《残伤》独霸凄潇湘

5、第 5 章

　　情不自禁，亲吻了那男生的唇。他长长睫毛投下的阴影，点缀着刀裁般的侧脸，帅气，让人迷恋。

　　“老师呀，不行啦！快，快痛死了！”水炘卓皱紧眉头极怪异地大喊特喊。
　　“怎？怎么了？”老师惊恐万状回身寻问，因为受到惊吓，手持的粉笔都被震下一层灰。
　　“痛！老师，肚子痛！”水炘卓夸张地大叫，表情极痛苦。“老师，让蓝络一陪我去医务室吧！”不顾老师继续讪讪迟疑的态度，水炘卓拉起在旁关切寻问自己“病情”的蓝络一跑出教室。
　　一路被牵着手，蓝络一疑惑生病的水炘卓力气怎么还这么大。
　　终于，水炘卓停在了操场一角，刚一回头就被蓝络一慌张的眼神细细打量。
　　“炘卓，好好的怎么会肚子痛？还痛吗？严重吗？”蓝络一娃娃似的寻问没有换到水炘卓欺骗成功的快感，相反，水炘卓深情地看着蓝络一，他突然被蓝络一的单纯打动了。
　　“我……我……”水炘卓哽咽无语。
　　蓝络一亮亮的眼睛此时越发.漂亮了，那漂亮里写着蓝络一对自己的关心，水炘卓突然因自己的玩笑开始后悔。
　　水炘卓高高站直的身体以及一路小跑不带喘息的体能，让蓝络一惊讶——这样的人，是生病肚子痛的人吗？蓝络一闪着疑问的眸。
　　直到林纯林和昌嘉语“友情”的臂膀伸来，以及纯林那恬不知耻的裹挟水炘卓的手臂撒娇似的绕住炘卓的脖子，蓝络一才恍然大悟自己受骗了。
　　“东西呢？”纯林问。
　　“给你，”水炘卓递给林纯林一个小盒子，眼睛眯缝警告道，“你，十万块，不许耍赖！”
　　“好，十万，十万。”林纯林一边答应一边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塞进昌嘉语嘴里。
　　“十万？炘卓，这样，不好吧？”蓝络一提醒着。
　　“没事，没事，假的，游戏里虚拟的钱。”水炘卓拍拍蓝络一的头，像安抚小孩子一样安抚蓝络一，随之还附带一个胜利的微笑。“我帮你们放哨。”说完，水炘卓就跑到最前端去放哨了。
　　留在原地的蓝络一目视着纯林两人吞云吐雾。
　　“络一，这次班级郊游一起去吧？”纯林扯着话题向站在原地的蓝络一搭话，“咱们四个都好久没有一起出去玩了。”
　　平时，炘卓、纯林和嘉语三个人有运动沟通着亲密关系，运动是他们三人的共通桥梁，所以三人在一起活动会很多。就像纯林所说的，因为兴趣和身体原因，蓝络一已经好久没有和他们在一起出游过了。
　　嘉语也在一旁劝说道：“是啊，络一，一起去吧。”
　　烟圈升在两人脸侧，像，像观看舞剧时的舞台效果，散着不明的“芬芳”。
　　看了看站在远处放哨的水炘卓，蓝络一点点头答应了。
　　“真的？”纯林大叫，因为太过大声将放哨的水炘卓都惊回了头。待水炘卓确认无事之后转过身，林纯林拉过蓝络一的手再次不敢置信地重复：“真的？”
　　“嗯，这次班级郊游，我去。”看着纯林一副期待的表情，蓝络一笑着回答。
　　“太好了，我去告诉炘卓，那小子一定会高兴地蹦上天！”纯林一边说一边夸张地做了个扑上天的动作，惹得络一和嘉语大笑。
　　蓝络一的眼睛随着纯林的步伐一路跟到炘卓所站的方向，他看到纯林俯在炘卓身上小声嘟囔着什么，听到那嘟嘟囔囔说话的水炘卓用极快的速度奔到了自己身边，甚至忘记了放哨的职责。
　　“络一，你真的要去吗？你可以吗？不要因为纯林这家伙就勉强，谁也不能勉强蓝络一！”炘卓大义凛然地说。
　　“切，明明有很开心嘛，还装！”林纯林在一旁小声对嘉语披露道。
　　“没有，我是真的很想去。”蓝络一用力地点点头，以此示意自己是真的很去郊游。因为水炘卓突然的寻问，蓝络一有些尴尬。水炘卓这样的“保护”显得太过头了，就好像他蓝络一真的是个小孩子，不食人间烟火。明明，明明蓝络一会陪着水炘卓去任何地方，就像现在，被托出教室都没有生气。
　　“你的腿……可以吗？”水炘卓再次不安地问。
　　“是，可以。我可以慢一些走，中途可能要多休息一下，你们……会等我吧？”
　　“当然！我会！”水炘卓扬起了微笑，一把拽过身旁的林纯林，都没有征得林纯林本人的同意就将人家揽在怀中，大肆庆祝。
　　“看吧，明明很开心。”被搂在怀里的林纯林对嘉语做着鬼脸，鄙睨的眼神投向抱着自己的男生。
　　“既然这么开心，就继续去放哨吧？”纯林嗲声嗲气的命令就好像拿着糖果诱惑小朋友的坏叔叔。
　　“好，”水炘卓屁颠屁颠跑去放哨了。
　　蓝络一的一个答应，让在场三人都变得很开心，开心到，仿佛天都变晴了。
　　纯林将鄙视的眼神收回，不再看向那个即使是放哨仍然不停“踏青”的怪人，这一个收回视线，让他看到了同样一个面带微笑的男生——天啊，这个世界都被阳光占据了吗？林纯林感慨万千。
　　“络一，就真的没有抽过烟，一次都没有？”纯林再次发掘话题，他看到蓝络一单纯的眼睛呆呆地看着他手上的烟，纯林不知道蓝络一只是在疑惑他喜欢抽烟是为了什么，还以为络一很渴望吸一口烟呢。于是，林纯林提问。
　　“没有。”蓝络一摆头。
　　“你真是个尤物！”林纯林大发感叹，“烟这个东西，是好东西。勾引，呸，吸引女生，扮酷耍帅都靠它。你尝尝吧？”林纯林继续扮演着坏叔叔的角色，将手中的烟递到蓝络一唇边。“连炘卓都吸呢，是男生就都会。”纯林继续蛊惑着蓝络一“犯罪”。
　　似乎是被打动了，蓝络一的小舌头微微舔了舔嘴唇，在空气中留下一抹动人心魄的粉嫩。他的嘴轻轻向前嘟着，眼看就要吻上那白色的、细长的烟了。
　　“啊！”纯林盯着地上被一双运动鞋踩扁的烟，一脸悲痛欲绝，慨然大叫。顺着罪魁祸首——这个残害自己烟的运动鞋向上望去，纯林看到水炘卓一张严肃表情的脸仿佛写着“惩奸除恶”四个大字。
　　“香烟——燃烧时释放多种化学物质，其中，有害成分主要有焦油、一氧化碳、尼古丁、二哑英和刺激性烟雾等。对口腔喉部、气管、肺部均有损害，容易诱发气管炎、肺气肿、肺心病、肺癌等一系列疾病。”脚掌不停做着左右扭摆运动，被踩在水炘卓脚下的烟，那根属于林纯林的烟被无情地踏成薄片。“这样的东西可以算做是好东西吗？”水炘卓嚣张地问。
　　而纯林，落魄倒在一边，默默叹息自己英勇就义的烟。再次打开烟盒，里面空无一物的场面让林纯林连哭的心思都有了。还好，嘉语即时用自己的烟堵上了纯林的嘴。于是，再次得到珍爱之物的纯林才终于恢复了心情，有能量继续调侃水炘卓的“道貌岸然”——“切，说的好像自己从不沾这个似的。”
　　“人家不是不沾，人家是在络一面前不沾。”你一口我一口轮流吸着一根烟的昌嘉语和林纯林结合成为了调侃水炘卓专业小分队。
　　“是呀，人家要在爱人面前留个印象满分嘛。”
　　“哈哈哈哈哈……”
　　纯林和嘉语两个人一边笑着一边跑到小角落里去“享受”了。
　　被撇在原地的两个人，脑内重复着纯林和嘉语离开时那些无心的“点拨”。水炘卓更是红了脸，满满都是被揭露小心思后的难堪。
　　“切，说的好像自己从不沾这个似的。”
　　“人家不是不沾，人家是在络一面前不沾。”
　　“是呀，人家要在爱人面前留个印象满分嘛。”
　　俗话说的好，损友不能交！水炘卓在心底里呐喊着，涨红的脸可以燃烧至烈火燎原了。大脑里像过电影一般重播着纯林和嘉语的调侃，他们的无心以及司空见惯的调侃此时却变得与众不同。原因，原因是什么呢？水炘卓问自己。大概，是因为刚刚在自己睡觉时发生的事情，将这一切玩笑都改变了吧。水炘卓不敢看蓝络一的眼睛，尽管蓝络一离他这么近。他不知道蓝络一刚刚为什么会吻他，也不知道蓝络一那句“我喜欢你”代表什么。他在责怪自己为什么不是真的睡着了，又或是责怪自己为什么在蓝络一的唇触到自己时自己就醒了。总之，他在责怪自己为什么听到了蓝络一的告白。好奇怪，在同一间教室里，他先是听到了女生对络一告白，然后，是自己吗？
　　水炘卓用力摆摆头，想尽可能赶走自己脑内奇奇怪怪的想法。他抬眼的一瞬间就看到蓝络一的大眼睛，他突然又变得不正常了，大脑里被赶走的场景又再次浮现在脑海之中。不行，不可以，怎么会！
　　“络一，我去放哨！”水炘卓大叫着汇报，然后就飞快跑掉了。
　　终于，被独独一个留在原地的人，是蓝络一。
　　看到水炘卓本来开心的眸因为纯林和嘉语的玩笑而改变，蓝络一知道水炘卓在不开心。因为什么不开心呢？因为，因为纯林的那句“爱人”——想明这一切的蓝络一伤心垂下了头。
　　在内心不断责怪着自己，蓝络一快要杀死自己了：
　　“炘卓，大概很不喜欢别人这样形容我们吧？他对我的好，只是把我当兄弟，或者，是一个需要帮助的残疾人。虽然很不愿意这样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吧？可是，我呢？为什么在炘卓睡着时会情不自禁地亲吻他？会碰他，会说，说那样的话？这，很可笑吧？我，我好像爱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