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零》淡三水

2、声音

　　几天后，我差不多已经把目前为止Castiel所有的经历都过了一遍。同样的，每晚加餐的Dean的祈祷。

　　我很想告诉Dean真正的Castiel是听不到Dean每天每天的呼唤，同时也从心里底里厌恶那个混蛋天使走了还走得不彻底，留了这个东西在我的身体里，时间越长，我就越感觉我的身体并不是我的，就像是我侵占了Castiel的身体一样，这让我很不爽。

　　在地堡闷久了也无聊，在俩兄弟都不在的情况下我拿着Dean先前塞给我的钱和Sam为我准备的钥匙出了门，准备在附近逛逛。

　　我先是去了一家快餐店点了一份牛肉汉堡，我可是个肉食主义者，在养病的这段时间内吃的全都是素。之后是在附近的街道晃，当我看到金发的小女孩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女儿，还有我的妻子。我感到难过，甚至想用身上所有的现金去买一张回家的车票。但是理性提醒我最好不要这么做，于是我就怀着悲伤的心情坐在公园里，看着在一旁玩耍的孩子们，然后想着我的孩子，我的妻子。

　　我在那里坐了一下午。

　　我不知道Dean是什么时候出现并且坐在我旁边的，当我准备走人的时候我才发现他坐在我隔壁的长椅上，他将胳膊肘支在他膝盖上，双手握在一起自然下垂，整个身子向前倾，两眼无神的盯着前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或者他什么也没在看。

　　这个场景我很熟悉，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发生过。我掂量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去打扰Dean暂时给自己构建的世界。

　　他在想Castiel的时候我是知道的，我会听到他对Castiel说的所有的话，以及对castiel强烈的渴望。说出来可能会有点尴尬？所以我还是闭嘴好了，而且从某方面来说，我们两个还挺像，所谓惺惺相惜。至少我对他是这样。

　　“那个……你们发生了什么？”

　　“什么？”

　　“我是说……你们发生了什么？”我试着让自己的问题不显得怪异，“因为上一次他从我身体里出去的时候感觉你们的关系并没有现在这么……好。”

　　Dean并没有看我，他只是扯嘴角笑，“时间长了经历的事情一多，理所当然的就成了好朋友。”

　　“理所当然？好朋友？”我迟疑了一下，脑子里立刻冒出各种诡异的对“理所当然”和“好朋友”的理解。

　　“和天使是好朋友？”我挑着眉，很疑惑天使居然也会和人做朋友。

　　Dean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冲我笑，我感觉他是透过我看Castiel，“Cass他，很，特别。天堂里的天使都是一些混蛋，但是Cass不是。”

　　我点点头，暗自吐槽Castiel不是混蛋，我才不信。光是答应他让他附身就够我悔一百万年了，我的家不像家全都是拜他所赐。

　　“如果。”我说，“如果，我就一直这样，Castiel永远也不回来？你会怎么办？”

　　Dean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很久之后他笑了笑，说，“这次行动之前Cass就跟我和Sam道别过，他身上的荣光也快耗尽了，他非常虚弱，用仅剩的一点荣光帮助了我们，之后Cass昏迷了四天。其实我也早就做好他彻底消失的准备了。”

　　我真的无话可说。只感觉我才是害死Castiel的罪魁祸首。而且天知道我是为什么会死而复生的。

　　Dean看了我一眼拍拍我的肩膀，“我始终相信Cass他会回来，就像他第一次从你身体里出去，就像他被Lucifer杀死，就像他被利维坦附身爆炸，就像他在炼狱……我始终相信他会回来。”Dean笑笑，“上帝一直都很偏袒Cass。”

　　如果Castiel借用的不是我的身体的话，我倒是很想和他认识一下，但无奈对Castiel的印象已经从开始的崇敬变成了现在的无所谓，很难改掉了，尤其是想到他可能用我的身体和我旁边这位日日夜夜思念着他的Dean做了点什么……□□上的事情之后，对Castiel的印象就更加负面。

　　Dean和我在那里坐了很长时间，他安静下来的时候我脑子里就开始充斥着Dean对Cass的渴望，当他开始说话的时候，我耳朵里就开始充斥着他的名字。说实在的，我挺烦的，就算Dean再怎么说他和那个混蛋天使是好朋友我也不信，这完全就是恋人消失之后的样子。

　　当Sam给Dean打电话催着Dean带我回去的时候，我没由来的感觉到酸涩。Dean和Sam对我的关心完全是把我当成了Castiel，他们明知道Castiel已经消失，现在在这个身体里的是身为正主的我。想到这里我不由的摸了下脸，一定是因为我太帅了。

　　Dean喜欢听七十年代的经典老歌，这恰好跟我的爱好相投，于是在驱车回去的路上我们聊了些歌曲，我感觉这似乎拉近了些我们的关系，如果Dean笑的时候不显得那么悲伤的话。

　　在夜晚伴着我入睡的，一如既往的是Dean的祈祷。

　　“Cass，我需要你。”

　　“Cass，dammit，回答我。”

　　“Cass，回答我，please。”

　　“Cass，Cass。”连我都忍不住双手合十，“该死的混蛋你快回来，我要被Dean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