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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久延毘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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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楼上的敞亮不同，顺着门后的楼梯一路向下，光线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昏暗，属于地下室的潮湿黏腻感也随之扑面而来。说实话，这么贸贸然得下来，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但好在，只要对方对她的想法还未消退，那么埃默洛尔德就暂时不怎么担心自己会遭到暗算。
地下室有些杂乱，到处都挂着各种设计图纸与布匹，这很大程度上影响了视野。埃莫洛尔德不得不打开了随身带着的小型手电，四处晃了晃，却并没有见到什么人影。
她慢慢悠悠地走到中央那盏低垂的挂灯下，隔着手套摸了上去，入手的是一股温热感——灯是刚刚才被关上的。
按照散热的速度来看，对方显然不是在她到来之前离开的。埃莫洛尔德不禁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又确认了一下时间。
那么，显然这里还有一个“秘密通道”。
确认了这一点，埃莫洛尔德这次终于打开了灯，地下室也瞬间便亮堂了起来，她也终于看清了全局——这里头虽说挂满了东西、颇为杂乱，但桌面、地板却意外很干净整洁。除了一些用作制衣用的物品、器材外，再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
地下室的角落处垒满了大小相近的乳白色塑料桶，尽管离得有些距离，可埃默洛尔德依然能够清晰地闻到从那片区域飘来的、浓浓的福尔马林味——这福尔马林的用量早已超出了他制衣所需要的。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也难为他到处去购买不同厂家出产的药剂了。埃默洛尔德随手拎起两个标有不同样式标签的空桶对比了一下，遂又放了下来。
这样反复看了几个，终于她在其中一个上头找到了一张标有电话的标签。埃默洛尔德并不想使用自己的手机号与对方进行联系，这种行为保不准会留下通话记录，如果被FBI查到也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不过好在店里头备有电话。
她按那个号码播了过去，拨号音没响几声，那边便很快接了起来。
“你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到你？”是个男人的声音。
“嗯……你好。”埃默洛尔德的声音显得有那么些迟疑，“我想从你们这儿购买一些福尔马林。”
“哦，我明白了！你是第一次买吗？需要给你介绍吗？”
“不，不！并不需要，先生！事实上，我是替……”她顿了顿，从一旁桌上拿起一封还未拆封的电费单，看了看上头的名字，才继续道：“韦德霍尔特！霍尔特先生拜托我来买的。我是店里的零时工，对这方面还不怎么上道。实在是抱歉！”
“这可真是难得。”那边感叹了一句，但显然没把除生意以外的杂事放在心上，“那么还是和上次一样吗？”
“是的，先生！霍尔特先生说一切照旧。”
“行！那么也是老地址喽？”
“抱歉……这个霍尔特先生好像忘了同我讲。您指的老地址是？”
对方好心地给她报了一个地址，而这地址显然与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截然不同。
埃默洛尔德垂下眼睑，口中却依然保持着小心翼翼、好似入世不深的踌躇：“是的，应该就是那儿！和霍尔特先生同我讲的一样。”
“那么，过几天会找人替你们送过去的。金额和以前一样，直接打过来就行。”
“实在是太感谢您了！”她说完，便挂了电话。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埃默洛尔德的手上相当于又多了一个对方的藏身地点。只要对方不像兔子一样有着狡兔三窟的习性，她就完全能够做到一发必中，不过她也不能忘记去解决一下那些烦人的监控录像。
删除并改写一段新的录像进去，对于埃默洛尔德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加之经过这么一弄，即使发现了什么违和感，FBI的技术人员也很难再100%地将录像修复到原先的模样——她只要保证自己的身影从未出现在此就行。
这一弄虽然没花掉她太多的时间，但多少还是延缓了她原先的计划。韦德.霍尔特——鬼知道，这名字是不是个假名——他在发现她到来时便逃离了这儿，而很显然这个地方并没有向上的通道，那么剩下的便只有向下延伸的。
埃默洛尔德扫了一圈，很快便在一个极为隐蔽的角落，找到了一处足够容纳一个成人通过的缺口。缺口外被密集的铁栅栏包围着，看样子制作者的初衷也是为了防止人或动物的滑落。可现在，在有心人眼中，这一处就变成了一个极好的逃生口，至于这逃生口通向何处……
下去一试便知！
埃默洛尔德将手电咬在嘴里，双手在铁网上一阵摸索后，便找到了一个极小的弥合处，她完全不需要同力，只消拉着铁栏轻轻往外一扯，这个看似牢不可破的铁栅栏便被打了开来。
她最后瞅了一眼这间地下室，在确认所有的善后都做到了位后，才毫不犹豫地从那个缺口处反身滑了下去——当然也不忘记将那个铁栏回归到原有的样子。
缺口的外侧地面与地下室有着一定的落差，这导致埃默洛尔德在出来时不得不万分小心。她在垂头目测了一眼地面后，便松开了抓着铁栏的双手，稳稳地落在了外头的水泥地上。
这里边的环境相较于没有开灯的地下室还要暗上一些，可就算埃默洛尔德不打开手电筒，她也能对这个地方做出一个大概的猜测。
潮湿、腥臭、水流、鼠叫声，这所有的特征都为她现在所处的环境归结出一个答案——下水通道！
说实话，她从来都不喜欢这类地方，也就只有带着目的性，才能迫使她踏足于此了。
埃默洛尔德无奈叹气，打开了手里的唯一光源，便方向性异常明确地朝一处走去。
工厂告诉她的地点并非此处，但离这儿也不远，如果在四通八达的下水道里通行的话也许还能更快。尽管如此，韦德.霍尔特的另一个藏身地却已经极其靠近森林了，而森林一向是个适合用来做些“隐秘”事件的地方。
这么想来，霍尔特的算盘打得实在是不错。他向来只从一个厂家那儿购买少量、足够维持处理衣物的福尔马林，且中间间隔极长，这就大大减少了来自外界的怀疑。当然，事实也证明，在他前期的“零件”制作中，确实也不需要太多的福尔马林。
两个藏身点，在外界看来估计就是一个商铺、一个小型作坊，这样的设置再正常不过。然而实际上，前者的地下室被用来摆放过多的药剂桶，后者也许就是所谓的凶杀现场了。至于这条下水道，则大大方便了他运输某些特定事物。
这实在太过于便捷！
埃默洛尔德感叹着，在这晦暗的地底兜兜转转了半天，终于停下了脚步。每个城市都会有下水道井盖这种东西，而每个井盖上都会标有编号，相应的编号则会对应某条道路或是街区。
这也是为何她不依靠任何辅助工具，也依然能够找到相应地点的原因，想必那个男人也是如此。
所以说，即使看上去再没用的东西，平日里无聊记下一些总也会有它的用武之地。埃默洛尔德咬着手电，就着那束光线，麻利地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井盖后，是相比于刚才还要更为偏僻的地区，几乎看不到多少人影。埃默洛尔德趁着没人经过，立刻从里头出来并将井盖盖回了原处，而后便提步向不远处树林的方向走去。直到在树林的边界处看到一栋木制结构的仓库，她才慢了下来。
房屋的大门并没有被锁上，而是虚掩着。埃默洛尔德只是轻轻一推，那看似厚重的木门便吱吱呀呀地打了开来，展露出了里头小作坊的模样，可这一层却是空无一人。
她将这里头晃荡了个遍，这才在暖炉边上找到一道暗门，遂毫不犹豫地推了进去。
这一次，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完全不同与前几者的景象。
“那些都是废弃物。”
“可你还是将它们保存下来了。”埃默洛尔德将投注于一旁装有器官、肢体瓶罐的目光转向了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的男人，“还真是恶趣味啊！”她嗤笑道。
但男人却并没有在意，或者说他根本就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我就知道你不一样。”
“然而，你上次却逃走了。”埃默洛尔德望着他，扬起了眉，“我的想法吓着你了？”
“不！不是的！”男人极力解释道：“我只是……我只是，”他想了老半天，也没法说出个所以然来，这让他不得不将埃默洛尔德带到了一个台子前。
那上头盖着一块白布，埃默洛尔德只能从那些凹凸起伏里看出下面事物的大致轮廓。
“我已经在改变了！”男人说着，一把掀开了那块白布，下头隐藏着的东西也终于显露了出来。
那是一具无首人彘！这个男人的制作流程发生了改变！
“这是你新的尝试吗？”
“是的！你觉得殉道者的主题怎么样？一定也会很美，是吗？”男人的双手抚()上了那具遍布鞭痕的躯()干，满脸的病态，“在我的爱里，他们会变得更加完美，即使是这些伤痕……只要有我的垂爱，即使是这些伤痕也会痊愈！”
“感觉就像圣阿加莎一样！”埃默洛尔德垂着眼睑，神色淡漠地俯视着这个越陷越深的男人。而后直接绕过他，走向了尽头的那块巨型玻璃。
那后头，几个被闷着双眼和嘴巴的女孩正或坐或躺地哭泣着，他们全身□□着，颈项处都拴着粗粗的铁链，面前则放着几口盛有饭菜的瓷碗。那模样根本就是在对待一群畜生，而非人类。
这个男人确实是在她的建议下进行了理念上的改变啊！埃默洛尔德扫过那些女孩不同部位的密集伤痕，笑容却慢慢汇集在她的唇角。
“当你透过这块单向镜，看着他们那种无助、绝望的表情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她并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的男人，而是继续将目光凝住在那些女孩身上，“他们是不是满足了你的掌控欲和支配欲？就像耶和华俯视着还没开智的人类那样？”
“我也爱着他们！”男人补充道。
“哦！当然！”
“你能理解我的，是吗？”韦德.霍尔特走到她的身边，双手颤抖着虚抚上埃默洛尔德的脸颊，“我们果然是一样的啊！”他喟叹道。
“你觉得我们是一样的？”埃默洛尔德轻笑出声，“所以你想带给我‘新生’？”
“当我成为神的那一刻，你就能获得新生！这个污秽不堪的世界并不适合你！”
“我确实能够理解你。关于你想做的，你的目的。”埃默洛尔德注视对方的双眼，面色柔和，“但是成为神的过程实在是太过于艰辛与漫长，要经历的困难和挫折也实在太多。一次次的失败已经让你发现了，不是吗？”
这一次，换她摸上了对方的脸，只不过与韦德不同，她的动作显然更为坚定，带着不容置疑！
“让我来帮助你成为神吧！”
她这样说着，笑容就如同神圣的天使。
‘汉尼拔，你知不知道一个传说。我以前从妈妈的藏书里看来的。’
‘是什么？’
‘虽然这样种类的神似乎在很多传说里都出现过，不过我看到的却来自日本。传说有一位名叫久延毘古的神，他只有一条腿、一只眼，却正因为如此他才能连通天地，无所不知。’
‘有很多人为了将自己圣化，便割下了自己的腿，摘出了自己的眼睛！汉尼拔，你觉得他们会成功吗？’
‘那么你觉得呢？’
‘我觉得……’
“果然是不可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事件完结！！该是时候让E子进FBI了23333
求评论，求包养=3=
关于圣阿加莎：她是个意大利女孩，有一天被求爱不成的总督逮捕并进行了严刑拷打，甚至割下了她的双乳（死渣男！）但因为神迹，阿加莎的伤口隔天就得到了痊愈。这让总督非常光火，就施以了更厉害的拷打（死渣男去死谢谢！）阿加莎终于还是抵不住折磨香消玉殒。
有很多名画是以这位殉道的女孩为主题的，比如圣阿加莎，还有圣阿加莎殉道图。感兴趣的各位可以去找来看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