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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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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娘…你醒了?娘娘终于醒了!”钰妃艰难地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大呼小叫。眼神渐渐聚焦,才发现秋菊在塌边抹泪。
钰妃虚弱地唤了声:“秋菊…”
秋菊赶紧擦了泪应道:“娘娘,你可终于醒了。”
钰妃本想问自己为何会在此,奈何却一点力气也无,浑身似散架般无力。早在钰妃眼睫毛颤动的那刻,秋菊就飞奔到门口叫人去请皇上了。
不到一刻钟,皇上已来到钰妃跟前,“爱妃,你终于醒了,可把朕急坏了。”
钰妃勉力叫了一声皇上,皇上紧握住钰妃的手,“醒来便好,爱妃可是朕的福星,不能有事。你且好好休息,朕在此陪着你。”
钰妃听话地闭上了眼睛,脑袋仍是一片昏沉。看着钰妃沉沉睡去,皇上的脸色变得阴沉。如若你就此离去,朕倒可不必追究,你既已转醒,那这件事朕可不能睁只眼闭只眼。
太医已查明钰妃中毒的因由,是误食两种山珍所致,而这两味山珍,皆由钰妃提供给御厨亨制。偏偏,连太医院都无从下手的奇毒,竟被两个年纪轻轻的儒生解了。若说是巧合,也未免太过巧合,而习惯掌控一切的皇上不相信世上有如此巧合之事。既然如此,朕就来会会那两位高人吧。
稍事休憩之后的莫凉突然感到周身弥漫着股奇怪的感觉,起身来到窗边,用手指轻轻捅破窗户纸,竟发现屋外严严实实守着二十来人。此情此景莫凉感觉自己和容安成了瓮中之鳖,轻声叫醒容安一同来到窗前,容安一看到眼前的架势便知他二人是被软禁了。而这行禁令之人,非皇上莫属。
如今,不知皇上是否发现了什么,更不知他意欲为何,为今之计只有走为上策,他们太大意了。莫凉指了指屋顶,示意从上面逃脱。容安会意地点点头,一个跳跃便上了横梁,欲要破出一方洞来,谁知哪怕他使劲了力气那琉璃瓦仍是丝毫未动。容安神色大变,一跃而下,朝莫凉摇头。
莫凉心下也是一惊,转而欲破窗而出才发现窗是铁窗。二人对视,摇头苦笑,如今可谓是大意失荆州,成了笼中鸟了。既然走不掉,那便等,既来之则安之,不管对方意欲何为,总是要谈判的。不妨养好气力,到时随机应变。
容安和莫凉有默契地分别坐在们两边窗户底下,不时看一眼外面,仔细聆听着门外的响动。天色渐渐暗了,门外的守卫也已换了一批人,此时,忽听得两个轻重不一的脚步声传来,莫凉朝外看了一眼,发现是皇上以及那个带他们来此的陈将军,连忙示意容安回到座位。
二人刚做好,便听到侍卫喊了声皇上驾到,随即门被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皇上爽朗地笑容,随后是面无表情的陈将军。“多谢神医,朕的爱妃已醒转,二位乃是朕的贵人啊!”
容安和莫凉欠身,“神医不敢当,钰妃吉人自有天相,这是她的造化。”
皇上亲切地招呼容安和莫凉一同坐下,“如此神技,可把朕的整个太医院都比下去了。不知安公子师承何人?可愿效力于朕?”
容安和莫凉对视一眼,“启禀皇上,为师曾嘱托不能将他老人家名号报出,否则便将草民逐出师门。至于为皇上效力,草民以为,弘扬我华夏医术,勉力救死扶伤,即是最好地为我皇为江山社稷效力。”
皇上脸上笑容未减,“好!好!如此德才兼备的后生,不能为朕分担解忧实为可惜。朕不逼你,你二位且仔细思量,想好了再来找朕,这阵子便委屈二位在此住下了。”说完不等容安和莫凉答话,皇上便走了出去。
皇上嘴上说不逼,可所言所行皆是步步紧逼。陈将军跟在皇上身后,在门口拍了拍手,便出现两个侍从端了百两黄金和白银入了屋将银两放置桌上。
陈将军沉着声说道:“这是揭榜的赏银,如若改变心意,可让屋外之人传口信于我。”声音如他的人一般冷清,毫无感情。陈将军说完便关上门走了出去。
莫凉和容安万万没有想到皇上会来这一出,此刻,面对着这可笑的赏金,也不知如何是好。凭他二人之力,想要逃出这铁屋,毫无机会。
“万没有想到情况会演变至此,拖累了你。”
容安向来超脱,毫不在意道:“你我皆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何来谁拖累谁之说。”
莫凉疑虑重重,“从来没听说皇上对医者如此看中,今日只是替钰妃解了毒,便硬要留我们下来,怎么想都不对劲。”
容安对上官风义不是很了解,“莫不是自从皇姐去之后便对太医院失望?”
莫凉摇摇头,“有可能,不过感觉不像。”
容安也摸不着头绪,安慰道:“至少钰妃醒了,这总算是个好消息。只要我们还有利用价值,你我的处境便不会太糟糕。”可是如此耗着也不是个法子,在这里消息传不出去,想要贿赂门外的人也貌似不可能。如今之计只有变被动为主动,才有可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莫凉想到个法子,“既然皇上想让我们留在宫里,不管他的真实意图是什么,且假定他是真想要我们入太医院,那么我们求见太医院温太医应不是难事。”在莫凉的印象中,温太医是那群太医中唯一忠恳可靠之人。
容安不解,“莫说不可能,即使见到温太医又待如何?一个迂腐愚忠之人可会将你我二人解救出去?”
莫凉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知己知彼方能对症下药。老迂腐确实没能力将我们救出去,但我们可以从他那里探听皇上意欲何为,我总感觉皇上想留住我们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为何如此大动干戈将你我二人软禁在这房中,招贤纳士也可光明正大地招。”
容安觉得有理,至少先弄清皇上的想法再说。不过不能在此时提出,不然会引起皇上心疑。
次日,容安便向门外的守卫求见陈将军。陈将军来得很快,还是那面无表情的脸,“二位思虑清楚了?”
容安状作为难道:“皇上的好意,我二人心里自是感激,只是不知能否胜任这太医院医职,是以想面见温太医了解情况,不知可否?”陈将军未直接回答,称要请示皇上,便走了。
莫凉看此情形,感觉有戏。看来皇上给了他们很大的耐心,如若不然,他们提出这样的要求应是被一口回绝。既然可以讨价还价,那就有翻盘的机会。
温太医是被蒙了面带过来的,只是到了门外才被释放了缠在眼上的黑绸。陈将军突然的造访,说是带他去见两位贵人,便将他蒙了面带了过来。温太医进了屋,才发现陈将军口中的贵人就是救了钰妃娘娘的两位后生。只是疑惑,既是贵人,为何会被安排在此,再者,为何要将自己蒙了面带过来。吃的盐比饭还多的温太医只觉情况不妙,自己需小心应付。
容安和莫凉见温太医来了,恭敬地请他就座。二人先是对温太医恭维了一番,把能戴的高帽子都扣到了温太医头上。是人皆喜闻好听的话,很快,温太医便飘飘然,接受了容安和莫凉是因着想在太医院谋求一官半职所以求见自己的说法。
容安不着痕迹地打听皇上的癖好,温太医对别的了解不多,却无意中透露了皇上最近要求他炼制仙丹的事。容安和莫凉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出了惊恐。
身为一国之君若起了长生不老地念头,那便是社稷动荡的伊始。温太医瞧着容安和莫凉的神色自知失言,连忙起身告辞,并连声说自己老眼昏花,方才所言皆是玩笑。送走了温太医,陈将军又入得门来问他们考虑得如何,容安只说尚未考虑清楚,打发了陈将军。
容安和莫凉的这一发现非同小可,皇上想要炼丹,便是想着长生不老。之前要求温太医炼丹不成,如今发现了容安这惊人的医术,是无论如何不会放他们走了。容安不会答应炼丹是事实,所以得罪皇上也是一定的。那么,就不知道皇上会为了炼丹一事走火入魔到何种地步了。想到这里,容安和莫凉面面相觑,深深的不安萦绕二人。
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皇上听着陈将军的回奏,目光阴蛰。他既然同意让他们见温太医,就不怕他们从温太医口中知道什么。他们此刻不愿意,他有千百种方法让他们愿意。嗜血而残忍的表情,此时的皇上犹如地狱冒出的阿修罗。
“这两人的身份查清楚了没有?”
陈将军不敢再看皇上,低着头回答道:“已经有消息了,这稍为年轻的是云来国的人,具体身份还在打探中。另一位,则还没有消息。”
皇上收回了那吓人的样子,恢复了平时的儒雅,点点头道:“嗯,继续追查,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