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君兮君可知》夜寒幽月

65、申冤

　　麒麟心有疑惑，忍不住开口询问陌溪：“主人，您为什么会来开封府府衙？”白泽呵呵一笑，看着一脸疑惑挠着头的麒麟。“就知道你会忍不住询问，主人就勉为其难为你解惑好了。第一，当然是因为御王府太无聊了，想来开封府府衙找找刺激，跟在包拯身边一定会有案件发生，我很喜欢办案。这第二嘛，想来你也知道两位母后总是在我耳边念叨，想要我快点成亲。麒麟，你是知道的，我心里只喜欢戬，除了戬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麒麟点了点头，他知道主人只喜欢二郎神，其实他很早就知道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当然希望自己的主人终成眷属。“对了，麒麟，皇兄既然封我为督查使，那你就让天机阁派人监督文武百官，这也算是对得起督查使这个身份了。”“是，主人”白泽点了点头，这天机阁还是很有用处的。“还有，麒麟，你既然是神兽，那么你在人间可要收敛一些，不到紧急关头切不可运用法力，在平常只能动用人间武功。”“是，主人，麒麟会小心的”白泽“嗯”了一声。“进了这个开封府府衙，想来今后应该不会无聊了吧！”麒麟沉默，反正主人去哪里，他都要跟着主人。陌溪暗自想着，今天把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天已经渐渐黑了，本以为今天天气不错，没想到到了晚上天气突变。

　　入夜之后，天渐渐变了，不一会儿就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此时，一年轻妇人艰难地走在往开封府的路上，好不容易来到府前，妇人奋力击鼓，无奈风雨之声将鼓声淹没。妇人已是奄奄一息，使出最后一丝气力将鼓架撞倒。王朝、马汉循声前来查看，就见一妇人倒在地上，二人立马上前，把妇人半扶起来。“夫人，夫人可是有冤要申”妇人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只好使劲儿点了点头。一旁的鸣冤鼓滚落向远处滚去，另外两名衙役欲将滚落之鼓追回，却见一道霹雳将鼓击得粉碎。众人惊愕不已，妇人已昏死过去，王朝、马汉急命人将其抬入府中救治。妇人经过公孙先生救治之后。“这妇人虚脱得厉害，而且有血漏，很有可能是小产。王朝，你立刻去把孙大娘请来，同时让孙大娘里里外外带些干净的衣服，替她把湿衣服换下。”“是”然后就退下去了，公孙先生对妇人针灸之后，从床边来到桌边坐下。“马汉”“公孙先生”“我这就开方子，你连夜到济仁堂去抓药。还有，告诉掌柜的，这是救命的药，延误不得。”“是”书房中，公孙先生见了包拯，白泽闻讯而至，包拯见状施了一礼。“王爷”白泽摆了摆手，“包大人无需多礼，换我名字陌溪，不然我就让皇兄罚你。”陌溪假装生气，包拯与公孙先生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有这么孩子气的话吗，还真是…“那妇人现在情况如何？”“学生针药并用，黎明时崩漏已经止住了，不过由于失血过多，并且感染风寒，人很虚弱。”

　　包拯点了点头，陌溪在一旁安静听着。“她的崩漏是由于腹中两个月大的胎儿流产所致，依学生初步判断，他的腹部可能曾经遭受重击，又经过长途奔走跋涉的结果。”“哦~曾经遭受重击，依公孙先生判断，那妇人的身体状况，此时可以升堂问案吗？”公孙先生摇了摇头“那妇人流产崩漏失血过多，目前自然不宜。”“或许她真的有重大冤情，而且事态紧急，若等痊愈复原之后，只怕已经是缓不济急。”公孙先生点了点头“大人说得是，大人何不屈驾前往客房，先了解一些大概经过。”包拯点了点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陌溪。“包大人，我这里有复原丸，可以喂那妇人一颗，虽然不能治本，但还是可以撑一些时间的。”白泽说完，就从怀中取出一瓷瓶递给了公孙先生。公孙先生接过瓷瓶，拔开瓶盖凑到鼻尖闻了闻。“大人，泽公子说得不错，这药应该能让妇人撑一些时间。敢问泽督察，这药丸是出至何人之手？”白泽笑了笑，对于公孙先生对他的称呼有些无奈。“公孙先生，你可知道医毒圣手夜子泫？”公孙先生点了点头“当然知道，夜子泫，他医毒双绝，而且武艺也是拔尖的，被江湖人称为医毒圣手。只是我无缘见他一面，他的一切我都是听说，医毒圣手脾气怪异，很少人知道他长如何模样，非常神秘。”陌溪点了点头，“不错，我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结识了他，与他成了朋友，他给了我一些药丸防身。好了，不说这么多了，我们是不是该去看看那位妇人了。”其他两人点了点头，还是案情最重要，其他事可以放在以后。

　　三人来到客房，就听见孙大娘在说话。“公孙先生的医道，比那些挂牌的大夫一点也不逊色。夫人你这条命就是他给救回来的。”“包大人到”“哎哟，包大人来看你了”那妇人挣扎着想要起身施礼。包拯连忙阻止“不必起来，不必多礼，躺着……”“多谢包大人”公孙先生连忙让孙大娘给妇人服药，妇人服药之后，精神稍微好了一些。“你深夜冒雨前来击鼓，又急着要见本府，可是有重大的冤情要向本府申告。”那妇人点了点头“是”
　　“可是你此刻重病未愈，气血两虚，本府又如何升堂问案呢？”“请包大人先救拙夫”“你丈夫姓甚名谁？”“章洛，立早章，洛水的洛”“章洛，他如今人在何处？”“郑州府大牢”“你可是认为他是冤狱”妇人点了点头“他因何罪名入狱”妇人泪眼兮兮“杀人”孙大娘看没有自己什么事了，悄声收拾一下离开了客房，她知道大人问案的时候不会关注其他。“郑州府，郑州府府尹乃是陈清锐，那陈清锐的功名比本府晚一年。本府知道他，人如其名，为人清正，吏治锐猛，是个有名的清官。在他的辖境居然也会有冤狱。”“正是，学生也听说过”“公孙先生，你都说是听说了，所有的一切可不能道听途说，你又怎么知道那陈清锐是真的清正廉明，还是假的。”“白大……”“咳咳”白泽见包拯的称谓，连忙咳了两声阻止了包拯，包拯见状也就改了称谓。“白少侠何出此言？”“包大人、公孙先生，你们也办过不少案件了，其中不乏那些高官，有多少的表面功夫不是做得非常好的。”包拯与公孙先生闻言，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那妇人在公孙先生的精心救治下苏醒了过来，包大人前来探视。这妇人名叫章云娘，不顾自己身体虚弱，急于升堂为自己的丈夫章洛伸冤。躺在床上的妇人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却怎么也使不上力，她实在是太过于虚弱了，虽然有白泽的复原丸，但那妇人毕竟是因为失血过多才导致的虚弱。“包大人，真是冤狱，包大人”包拯看着那挣扎着想要起身的妇人，连忙阻止她。“你莫要慌急，本府只是依常理推断，至于真相如何，只怕另有曲折，只可惜你目前的身体不宜详加叙述案情。”“请大人先派人去……”“牢中苦刑，只怕拙夫熬不过，等案情大白却以刑伤而死就来不及了。”书房中，开封府府衙重要的人都在，“那章洛既已杀人罪嫌入狱受审，想必矢口否认。陈府尹用刑审问自所难免，再说，开封府虽在天子脚下，但与郑州府同级同阶平行而治，本府也不便干预。”“可是章洛的妻子，已经到开封府来击鼓鸣冤，显而易见已经是求助无门了，开封府与郑州府虽然同为府治。但是，大人兼授龙图阁直学士，又有御赐的尚方宝剑，自然不可一概而论。”“大人，公孙先生说得是，大人青天之誉不但名动天下，而且已是天下升斗小民希望之所在。这件事，大人不便置身于事外。”展昭一身红色官袍，更显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八字批语仿佛就是为他而生，用在他身上再锲合不过。“大人，那妇人的丈夫，若真是杀人罪犯，刑伤致死倒还罢了，倘若真有冤情，却又死于三木之下，大人又于心何忍呢！”公孙先生如是说道，包拯闻言点了点头，思考片刻。“也罢，目前姑且以包拯的三分薄面，暂时保住章洛的性命。展护卫”“属下在”“本府修书一封，你率领王朝、马汉立刻前往郑州府，面见府尹陈大人。”“是”“但有一桩务必留意，必须以礼相见、依理相求，请陈大人高抬贵手勿再用刑。待本府问明那妇人之后，自会给陈大人一个交代。”展昭点了点头，领命而去。

　　书房中就剩下陌溪、包拯以及公孙先生。“包大人，你准备从什么地方开始着手，那妇人虽有我的药丸，但那也治标不治本，就像公孙先生所说，必须要好好调养，毕竟那妇人是失血过多。”陌溪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把玩儿着他的折扇，乌黑透亮的双眸却看着包拯。“白少侠……”白泽摆了摆手“包大人，你对我的这个称谓我还真不习惯，听起来感觉文绉绉的太难受了。”包拯闻言，与公孙策相视一眼，白泽的身份让他们不能失了礼数，白泽突然双眸一亮。“包大人、公孙先生，我叫白泽，字陌溪，你们称呼我陌溪便好。虽然我是一个王爷，但在外不必如此多礼，还是称呼我陌溪听着我越顺耳。”“这……”包拯与公孙策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为难。“怎么，难道包大人要抗旨”白泽说完这话之后，从怀中拿出仁宗给他的御赐金牌，包拯与公孙策见了那御赐金牌连忙跪拜。“臣不敢……”“两位请起吧！包大人，开封府的大家是不是都在好奇我怎么会借住开封府对不对？”白泽双眸含笑，包拯与公孙策眼中也是好奇，白泽并没有等到包拯的回答，自顾自地接着说。“其实我借住开封府，就是为了躲避两位母后的念叨，我还不想成婚，所以我请皇兄下了一道圣旨，就躲到了开封府来。我并不想当什么督查使，本想让皇兄给我一个带刀护卫的身份，这样我就可以赖在开封府了。却不想皇兄给了督查使的身份，还真是郁闷……”白泽唠唠叨叨，简单地说了一下他为什么会借住开封府的原因。包拯与公孙策闻言，这才恍然大悟，同时也在心里给了白泽好评。因为陌溪这个王爷并没有什么架子，不喜欢权势。

　　皇宫中，陌溪搬到开封府之后，仁宗把陌溪对他说的那一番话说给了两宫太后听，两宫太后也是明事理之人，虽然还是希望陌溪早日娶亲，但经过仁宗那番话之后，两宫太后便把那个希望压在了心里。的确，皇室中人很少有一生一世一双人，就连仁宗的皇叔八王爷爱他的王妃，但还是有其他侧王妃什么的。而皇上更是有后宫佳丽三千，很多女子都是因为利益被自己的父母送进宫中的。两宫太后以及仁宗的心中对白泽是有愧疚的，所以在他们心中已经默许了白泽，他的婚姻会让他自己做主，更有的是希望白泽早日找到一个让他倾心的人。为了解案情，展昭奉命与王朝、马汉来到郑州府，展昭面见了郑州府府尹陈大人。“包大人有亲笔书函一封，要展某面呈大人。”陈清锐看完信函道：“包大人这封信函，措辞语气都极为客气。但是，包大人所求之事无乃太过，我与包大人同朝为官，他掌开封府，我治郑州府，同级同品。怎么？莫非包大人真认为他是天子脚下第一府，连我郑州府也要列入他的管辖之内吗？”陈清锐语气强硬，无不是目中无人。这一切展昭都记在心里，他在江湖上行走多年，看人还是比较准的。这一面，让陈清锐在他心中的印象大打折扣，说不定那章洛还真是冤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