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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宫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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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不管包拯作何安排,还是依着自己的性子闲逛,此时麒麟也跟在白泽身边。“大人,老夫人要做如何安排,还有一个死而复生的皇子,并且还是曾经的太子。”“此事太过棘手,先皇宠妃流落民间,先皇太子又死而复生并且还失去了记忆,两人却又在二十几年前先后传出死讯,这其中必有隐情,故而本府将老夫人接回庙中,待问明原委之后再做定夺。”“这老夫人还好说,可这先皇太子怎么办,这事如果处理不好,可是要牵连很多人的,先皇并没有废除前太子,这泽公子以后要和皇上如何相处,更何况前太子还是如今刘后的亲身孩子,这样下去可要乱啊。”包拯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二人相互看了一眼,放下心里的胡乱猜测,毕竟谁也看不透人心,以后的事谁又说得清楚。几天过后,包拯一行人从李府返回了草桥镇,至于白泽并没有在意自己的身份,而是和麒麟到处闲逛,时常去天齐庙陪伴李妃。如今包拯返回,白泽则陪在李妃身边。包拯一行人准备再在草桥镇天齐庙停留一天,李妃的冤案还有一些细节要询问清楚。包拯与公孙策以及护卫王朝马汉缓步来到李妃暂住的厢房,守在门前的张龙赵虎看到包拯他们来了之后连忙通报。“老夫人,大人和公孙先生来看望您了”“嗯”包拯携公孙先生进了厢房,便见到李妃坐在床边,而白泽则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折扇,桌上还放着紫色宝剑,随后包拯对着四大门柱(张龙赵虎王朝马汉)“你们守在门外,不得让任何人惊扰”“是”四大门柱退出了厢房,随手关上门守在门外。“包拯叩见娘娘、殿下……”包拯与公孙先生将要跪下时被李妃拦住了,“免了——免了,坐吧!”“谢娘娘、殿下”
包拯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公孙策则站在包拯旁边。“包大人,你们还是叫我泽公子或者白泽吧,毕竟我的身份还没有核实,更何况要是叫我殿下,我还真是不适应。等一切真相大白之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为我娘平冤昭雪。”包拯与公孙策相互看了一眼,“泽公子”白泽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而是看向了李妃,李妃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发髻。“二十年了,哀家几乎已经忘记打扮光鲜洁净是个什么样子了?”“娘娘委屈了”“不,为了等候今天,再多的委屈,哀家也心甘情愿”“娘娘身份特殊,为防止走漏消息,增添无谓的困扰,包拯自作主张将娘娘接至庙中并以老夫人相称,权宜之计还请娘娘不罪。”“嗯——你处事谨慎周到,哀家又怎么会怪罪与你呢!此事的确必须隐秘,哀家还在想等你完全了解了此案,还敢不敢接这个案子呢?”“娘娘何出此言”“只因哀家的冤案,牵扯到两位当今最为显贵的人”“是那两位?”“一位是当今的刘太后”包拯与公孙策心里咯噔一下,脸上更是惊愕,当然白泽例外,更何况他脸上戴着蔷薇面具也看不出表情。“娘娘不是说,太后昔日与娘娘情同姐妹,此案又怎会与她有关?”“情同姐妹,哀家落得如此地步,全都是拜她所赐,被她所害。”“当年哀家的预产期比她早,临盆之际先皇来到玉宸宫探视……”李妃向包拯担言:当年自己先行产下一子,刘妃为争后位教唆太监郭槐勾结产婆,以剥去皮毛狸猫换去婴儿谎称自己产下怪物,并命承御宫女寇珠将婴儿带出城掐死掩埋。寇珠不忍将婴儿交首领太监陈琳,决定夹带出宫交予八王爷,八王爷则谎称是自己所生,将皇子留在府中抚养长大。自己被先皇打入冷宫后,刘妃虽随即产子封后,不料太子却六岁时得病身亡,终究还是落了一场空。
先皇由诸王皇子中择人入主东宫,八王爷借机将当时年仅七岁的仁宗送回宫中得以继任皇位。刘后为除后患诬陷自己致先皇赐死,陈琳与冷宫总管秦凤、太监余忠拼死将自己救出,由余忠假扮自己替死。本来秦凤在城外替自己安排了接应人,谁料造化弄人,那人在接应自己前往避难之所的途中不幸染病身亡,因此自己流落市井,举目无亲,四处游荡,以乞讨为生,厚遇张义、泽儿,收了泽儿为义子。自己终日以泪洗面,哭瞎双眼。公孙策问出心中的疑惑“当时八王爷因何不向先皇禀告此事呢?”包拯想了一下,也很快就明白过来。“后宫权力倾轧,自古皆然。当时若是揭发此事,非但难以取证,甚或危及太子性命。八王爷隐忍不报,也是情非得已。”这话显然是包拯为八王爷说情了,白泽听到李妃那些说词,心里是一点也没有感觉,毕竟在他心里没有刘妃的影子,反而是现在的李妃对他丝丝关怀,在他心里留下了印象。再一个就是麒麟,麒麟一直是以他为中心,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就在刚才,李妃说起刘妃之事,包拯还特意看了一下白泽,只是他也看不出什么,白泽自顾自地喝了一口茶,然后又把玩儿起了折扇。李妃诉说着冤屈,让她一时忘了白泽还在这儿,要是以前李妃怎么也会顾虑下白泽,白泽他也没有生气,毕竟李妃的冤屈已经隐忍了二十年之久了。“包大人不必介怀,对八贤王哀家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责怪于他呢!”
白泽暗自思索:八贤王是出了名的贤王,深受百姓的爱戴,不知道他究竟长什么样子,而且他好像只有一个王妃,不由对八贤王有了一丝好感。同时白泽心里闪现出了一道清晰的人影: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有着无尽的沧桑,偶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鹰般的眼神,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挺拔的鼻梁,星剑的眉,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但白泽知道这个人影很少笑的,仔细一看与展昭有些相似,那眼眸却要比展昭来得深邃沧桑。“戬”这个字出现在白泽心底,让他心里出现阵阵涟漪,然后一些破碎的记忆碎片组起了一小部分,那就是他与心中那道人影在一片开满桃花的桃树下。一人席地而坐弹着古琴,就是刚才心中那道人影,一人则是随着琴声起武,只见那人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一袭白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细腻肌肤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一头墨色柔亮的发丝松松绾起,懒散的垂至腰际,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乌黑深邃清澈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他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似乎随时都带着笑容,这种微笑,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使着一手出神入化的鞭法,琴音一转高昂起来,那人就换了剑法。白泽猛的一震,手里的折扇被他的内力破坏掉了。折扇的声音传入其余三人耳中,纷纷将视线放在了他身上。“泽儿”“泽公子”“泽公子”白泽这才回过神来,看到包拯与公孙策的目光,以及李妃声音中的关怀。“呵呵,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点记忆。”三人脸上有着一丝惊异,包拯最先开口。“不知泽公子想到了什么?”“嗯——记忆中只有一片开满桃花的桃林,还有看不清样貌的两名白衣男子。”白泽隐瞒了记忆中二人的样貌,其中一人与展昭相似,那是以前脑海中浮现过,而另外一人样貌却与自己不同,但感觉到那人就是自己。
那人是自己,虽然都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但二人样貌却不一样。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他最想知道的就是,那桃林中二人是什么关系,看来李妃冤案过后,要找麒麟好好谈谈了。让白泽惊异的是,自己对此记忆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并且还认为桃林中那人才是自己真正的样子。包拯他们有些不理解,满脸的疑惑,包拯本想还问什么,白泽却摆了摆手。“包大人,你此时问我,我也不知道,等我所有记忆恢复了之后再告诉你们如何。还有,现在最重要的是帮我娘平冤昭雪。”“泽儿,你不怪我……”白泽明白李妃要说的是什么,打断了李妃的话。“娘,您不必担心我,如今我的记忆中并没有刘太后,她对我来说只是陌生人。但您现在是我的娘,我当然希望娘的冤屈能平反,更何况我的身份不是还要核查吗?万一我不是刘太后的皇儿呢?但如果刘太后是我的生身之母,那么娘,我现在就在这里请求娘,到真相大白之日希望娘能够饶了我生身之母一命,让我接她出宫好为她养老送终。”李妃听到白泽如此说,心里一阵感动,为刘妃有如此皇儿更是羡慕,而自己的皇儿却……包拯与公孙策也是感动的,更让他们明白白泽对皇位并不在意,将来也不会出现兄弟相残的情景,让他们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最让他们在意的是,白泽最后确定为刘太后的亲生孩子,那么他又是如何死而复生的,这背后会不会又是一个惊天阴谋。
包拯与公孙策相互看了一眼,便明白两人想到一起了,白泽看到包拯与公孙策的小动作,嘴角微微一勾,哪里还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样:他也曾向麒麟旁敲侧击过,再加上天机阁出来的消息,还有刚才的桃林记忆,都可以判断出他死而复生背后并没有什么阴谋,反而是郭槐背后还有人对皇家有所图谋。这一切都要包拯却查,不过有机会还是可以吩咐麒麟暗中帮一下,他虽然不知道郭槐背后之人是谁,但就看郭槐能够掌控刘妃,害得李妃流落民间,更是害得先皇子嗣,郭槐他们的图谋就不会小。不论自己是不是刘妃的孩子,更何况李妃也是自己的母亲,他也不会让郭槐以及他幕后之人逍遥法外。“只是却让娘娘平白承受了三十年的冤屈凄苦。”“不,得知皇儿安然无恙,哀家已心满意足了,并且还有一个如此懂事优秀的孩子在身边。”白泽起身将破掉的折扇放到桌子上,来到李妃身边坐下拍了拍李妃的手无声安慰,李妃反过来握住了白泽的手。公孙策看到这一幕也是感到李妃与白泽之间深厚的母子情义。“白五爷既然要隐瞒此事,那为何陈总管却在七年之后去冷宫,禀告娘娘呢?”“皇儿七岁进宫时,意外闯进冷宫,哀家见他与自己被换走的孩子一般年纪,也许是母子天性吧!哀家就将先皇所赐的玉佩转赠于他,八贤王见玉佩心生不忍,所以才命陈琳前来传话,我才知道皇儿就是我亲生。于是哀家只好每天夜里焚香祈祷上苍保佑皇儿,盼他不受伤害。”“既然如此,娘娘又怎么会诈死逃出宫去?又怎么会隐姓埋名长达二十年呢?”“公孙先生说得不错,皇宫内苑门禁森严,冷宫更是严禁外人进出,当年太子年纪幼小或可侥幸闯入,娘娘却是断无逃出之理啊?”
“机缘凑巧,刘妃为除后患诬陷哀家致先皇赐死,陈琳与冷宫总管秦凤、太监余忠拼死将哀家救出,由余忠假扮哀家替死。本来秦凤在城外替哀家安排了接应人,谁料造化弄人,那人在接应哀家前往避难之所的途中不幸染病身亡,因此哀家流落市井,举目无亲,四处游荡,以乞讨为生,后遇到泽儿,哀家才有了一个落脚之处,在泽儿的安排下,哀家才过上了一点好日子,要不然哀家也许早就死了。”李妃想到自己受得的委屈,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她的手更是把白泽的手握得紧紧的。白泽沉默,用空闲的手抽出李妃的手帕,为李妃擦了擦眼泪。白泽心里有一丝愧疚,当初要不是离开李妃自己去闯荡,也许李妃也就不会哭瞎双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