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君兮君可知》夜寒幽月

43、结友

　　白泽一边闯荡江湖，一边也探听到包拯在民间的传闻：包拯到定远县就任，立刻严惩恶吏土绅，并下令设置鸣冤鼓，包拯就任定远县三年，施政清明、刑颂日减，就在即将高升端州知州之际，县中有一独居老汉张别古购得一只乌盆竟口吐人言要求代为击鼓鸣寃。张老汉被乌盆冤魂逼迫，前去求包拯为其申冤，岂料第一次到了公堂上，乌盆中的冤魂因县衙府的门神拦阻未能进入府，包大人写放行纸条方才入内，第二次到了公堂，包拯询问乌盆有何冤屈，乌盆却不开口，只因无衣物遮体，张老汉买来纸扎的衣服，在盆中烧尽。第三次见包拯时，包拯喝退旁人，与乌盆单面对话，问得那冤魂原本是濠州人，叫刘世昌，因赵大夫妻贪图钱财，所以谋财害命，并加他的骨灰混入制作乌盆的材料中，制成乌盆售卖用来毁尸灭迹。包拯以他非凡的智慧、确凿罪证与攻心之策令赵大夫妻哑口无言、坦承罪行终为枉死者讨回公道。包拯毋枉毋纵的德政，令定远县百姓感念在心，在他卸任之日夹道相送，口称青天，场面令人动容。包拯秉其刚毅正直不畏强权的个性，引来公孙策布衣襄助，以及王朝、马汉等人的主动追随，还有‘端州三年任，不持一砚归’得美称，更一路高升至龙图阁大学士，执掌开封府。以上这些是白泽听来的，还要等着他去验证传闻是否属实。

　　这日包拯接到一迭陈州灾民陈情诉状，直指赈粮赈银遭人侵吞，贪赃之人正是当朝权贵太师之子、宠妃之兄赈灾钦差安乐侯庞昱！包拯知其恶行，虽极不耻，但却又无权干涉，只得祝祷上苍护佑陈州灾民。庞昱苛扣赈粮侵吞赈银，陈州通判林丰忍无可忍欲上报朝廷，反被庞昱嫁祸打入大牢。即将退休之牢头田忠见林丰为官清正，甘冒奇险上京向王丞相通风报信。皇上查知后，下令包拯即日至陈州查赈。庞太师担心包拯刚正不阿，将对其子庞昱不利，要求女儿庞妃向皇上进言改派他人前往陈州却已不及。公孙策献计要包拯向仁宗求得“御札三道”，并按此谐音做成龙、虎、狗“御铡三刀”，上斩仗势欺人的权贵奸臣，下除鱼肉乡民的恶霸，仁宗在王丞相建言下恩准赐刀并下旨特准先斩后奏之权。庞昱被自己管家庞安与木道人共同设计诱骗，吸食五石散成瘾，把脑筋动到了赈银上。庞太师担心儿子庞昱出事，在包拯出发到陈州之前找过他，几番试探下，确信包拯铁面无私、执法公正后，心里更是担心庞昱。现在只有期望女儿能在皇上面前求情，让包拯把庞昱带回京城审讯。陈州饥荒，安乐侯庞昱奉旨赈灾却私吞赈银克扣赈粮，导致哀鸿遍野民怨沸腾的传闻，被游历在外的白泽听到，便骑上自己的马——烈焰向陈州行去。此时的白泽绝美的脸上带着蔷薇面具，英挺的鼻子，诱人的薄唇，尖细的下颚。穿着一袭雪白的长袍，外罩软烟罗轻纱。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方便骑马。整个人意气风发，虽然白泽掩了面，可还是有人瞩目，但还能接受，至少没有拥堵。即使白泽没有以前的一些记忆，但他还是独爱雪白，麒麟大概也猜到白泽的着装问题，只要有麒麟标记的店面，都会准备几套雪白衣衫，所以白泽根本不担心自己的换洗衣物。那些店面掌柜听麒麟说是给店面幕后老板准备的，一个个都激动万分，希望以后幕后老板会来他们接管的店铺中。在古代有钱的就是大爷啊，这话还真没说错……

　　田忠还把陈州和林丰的事亲口告诉了包拯，包拯思虑再三，吩咐田忠先回陈州，他将奉旨赈灾，不出三日将会前往陈州，并且还要他不可引人注意。第二天一早，田忠在张龙、赵虎的安排下，坐上拉粮食的马车前往陈州。老秦是米店的老板，陈州闹饥荒，他准备把粮食拉往陈州贩卖卖，高价卖出必能赚些银两。“老秦哪，谢谢你带我回陈州啊！”老秦赶着马车，“哎，这什么话呀，我也不多你一个人。”田忠摆摆手，“陈州闹饥荒，这一路上不太平啊！”“就是陈州缺粮，我这米才能卖出好价钱，我还雇了两个会一些武艺的伙计跟着押粮，应该没什么问题。”老秦的话音才刚落，他马车前方就出现了十几二十个的流民，让他不得不停下马车。流民手中紧握着他们常用的农具，眼里流露出饥饿难耐的神情，腿还有些发颤。他们之所以拦在马车之前，就是想让老秦留下几袋粮食，老秦仗着有两名伙计拒不交粮，两名护卫也趁此拔出佩刀。流民们被吓退了一步，但就是不离开让路，也不往前，两方就这样僵持着。“嘚嘚”由远而近的马蹄声，来人是南侠展昭，他骑着马很快就来到两方人马面前停下。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八字批语仿佛就是为他而生，用在他身上再锲合不过，一身蓝色武士袍跨坐在马背上，墨玉般的双眸熠熠有神，眼神温润如水，清亮似泉.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陰影，肤色晶莹如玉，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泛着幽幽光。身材挺秀高颀，说不出飘逸出尘，展昭下了马正准备说话，众人又听到“嘚嘚”由远而近的马蹄声，众人望向来人。来人戴着蔷薇面具，英挺的鼻子，绝美的唇形，尖细的下颚。穿着一袭雪白的长袍，外罩软烟罗轻纱。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柄紫色的宝剑，剑柄挂着一个白色剑穗，看起来很是搭配。脚上穿着白鹿皮靴，修长的身姿跨坐在枣红马上。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说不出的风姿绰约。虽然看不到他那完整的容貌，但展昭却知道来人长得一定不赖。而对峙的两方人马都有些发愣，不知两位气质上佳的人，怎么会来到正在闹饥荒的陈州。

　　来人就是白泽，他停下马，他看着两方人马，还有一旁和他一样坐在马背上的展昭，白泽在看到展昭瞬间，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和展昭有七八分相像，只是那道身影眼中有沧桑，但很快那道身影便消失了，他就没有多管。白泽摇摇头，心里陡然感觉有些涩涩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再看一眼展昭，随后目光就看向了老秦和流民。“哟，你们这是在干嘛？听说陈州不是在闹饥荒吗？你们在这半路干什么？”白泽说完就下了马，烈焰打了一个响鼻，蹭了蹭白泽的裤腿，然后马蹄子退了一小步。白泽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马——烈焰的头，烈焰很是享受。展昭看到那马和白泽的小动作，暗呼了一声：真是一匹有灵性的马。再看这个人，看他一身装扮，又如此洒脱，恐怕他就是那位江湖人称的‘泽公子’，泽公子此人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深的百姓喜爱，受江湖人尊敬，而且行踪也很神秘，展昭一直无缘得见，今天总算见到了。老秦快步走到白泽和展昭面前，“两位大侠，这些个毛贼，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抢劫呀！”白泽和展昭相视一眼，白泽随即转过了头，嘴角微微向上扬。展昭却不明白白泽什么意思，他抬步向前逼向流民，他前进一步，流民们就往后退一步。“我看你们只不过是一般的农民，为什么要拦路打劫？难道你们不怕王法吗？”流民们虽然害怕，但其中一人却大起胆子。“那也比活活饿死好，不给粮食，我们就跟你们拼了。”白泽突然出声，让流民们准备往前冲的步子停了下。“哼，看来传闻陈州闹饥荒事真的，那么赈粮赈银遭人侵吞，贪赃之人是当朝权贵太师之子、宠妃之兄赈灾钦差安乐侯庞昱也有可能是真的了。”流民们相互看了看，弄不清楚白泽是什么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展昭本是路过此地，如今按照白泽的说法，他恐怕要在陈州多呆几天了。

　　白泽看了看马车上的粮食，又看了看众人，在不久之前，麒麟的天机阁传来消息，庞昱被自己管家庞安与木道人共同设计诱骗，吸食五石散成瘾，陈州闹饥荒，安乐侯庞昱奉旨赈灾，因为五石散他私吞赈银克扣赈粮，导致哀鸿遍野民怨沸腾。皇上已经下令包拯至陈州查赈，这也是白泽来陈州的原因，娘的冤情他也从天机阁中知道了，不过当年刘妃陷害李妃还有内情。但有一点可以确认，刘妃并不是陷害李妃的主谋，甚至可以算说当年刘妃的所作所为还救了李妃亲生儿子一命。有这样的一个意外，让白泽放下心来，因为刘妃正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不想两位母亲相互仇视。流民们忍不住饥饿，白泽所说都是真的，可他们现在最想要的就是粮食，等不及和白泽他们说什么，流民们像有心有灵犀般，齐齐握紧手中的农具向前冲。白泽刷的一声，剑尖已及其咽喉，一声惊呼，长剑出鞘，直指流民们带头人的咽喉。流民们瞬间止住了脚步，展昭惊叹于白泽的出剑速度，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长剑已然出鞘。虽然剑已出鞘，但白泽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看你们都是些平民百姓，我不会伤害你们，你们走吧！”白泽长剑回鞘“大侠，我们再抢不到粮食，我们还是死路一条，干脆你就把我们杀了吧！”白泽看到那些流民都跪下，要自己杀了他们。“你们还真是奇怪，‘好死不如赖活着’，竟然要我杀了你们。”展昭在旁边忍不住开口，那些流民实在可怜。“你们这是干什么？”全部流民都跪下了，其中领头的哭诉着。“大侠，我们全村的老弱妇孺全在挨饿呀，再抢不到粮食，我们谁都活不下去了。”“是呀，是呀，就杀了我们吧”流民们一边哭诉一边磕头，全都希望一死了之。

　　白泽有些无语了，哪有人求着别人杀自己的，不过想想也是，人死了就不会挨饿了。老秦冲了上来“你们没粮食吃，凭什么抢我的粮食啊！”老秦有些气愤，他也知道这些流民们可怜，但他自己也是要养家糊口的，他自己的小本买卖可不能亏本，要不然他的一家也要挨饿的。展昭看奥这些流民们那副苦苦哀求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展昭行走江湖何时遇到过挨饿的日子。“你的粮食打算运到哪里？”白泽翻了一个白眼，这不明显的吗，这粮食肯定是运到陈州。“陈州啊，现在陈州缺粮，现在去卖准能卖个好价钱。”白泽打断了展昭和老秦的对话，“你的粮食能卖多少银子？”“大概三四十两吧！”白泽从怀里拿出了五十两的银票，递给了老秦。“这里是五十两，你的粮食也不用运到陈州了，我全部都要了！”老秦顿时眉开眼笑，收下了他银两。“好好好，可不运到陈州，那运到哪里？”白泽撇了撇嘴，真是势利眼。“这粮食哪儿也不送，白泽把目光转向流民们。你们听好了，这些粮食是我送给你们的，以后不要再做拦路打劫的事儿了。”白泽的话让流民们感激涕零，流民们从地上爬了起来，嘴里直道谢。“多谢大侠，多谢大侠。走，我们拿粮食去……”老秦非常高兴，连忙让两名伙计把粮食卸下车。“田头儿，我的粮食已经卖了，我就不去陈州了，不送你了。”“好好好，再见啊”展昭对白泽的侠义之举很是赞扬，心里有些好奇白泽面具下得容貌。但他忍住对白泽的好奇，他有预感他一定能和白泽成为朋友。“阁下想必就是江湖人称的‘泽公子’，泽公子的侠义之举真是让展某敬佩。”“呵呵，南侠展昭也是名不虚传，谦逊有礼，温润如玉。我这点威名可比不上你，今日之事也算我们有缘，我白泽交你这个朋友，就是不知道南侠展昭可否看得起在下。”白泽半开玩笑，他内心中只有白泽这个名字，当麒麟告诉他自己有三个名字的时候，他脑海中浮现的却是白泽这个名字，他随着自己心里的想法，在朋友面前他就是白泽，很显然他已经认可展昭做自己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