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醉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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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春好日，莫仁仁慵懒的伸着懒腰，托着腮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深深地叹了口气。
谁说广告部里的工作累死人，谁说进了广告部像是来回在天堂地狱中转悠？她蹲在这个看似有人实则没人的办公室里已经两个星期了，想着自己还曾忐忑过所谓的职场宫斗戏。如今看来真的是脑洞太大，刷卡后的大家打个招呼就外出跑业务，而她的工作仅仅就是在办公室里打印文件，连端茶倒水的机会都少的可怜。
莫仁仁趴在桌子上，伸着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桌上的风信子。从她落座后的第二天，这风信子就摆在桌子上了。开头她还以为谁和她恶作剧送来一颗洋葱头，后来发到朋友圈里才知道自己才疏学浅。
叮！
短促的短信铃声让无聊的人回了神，是于研敏。
莫仁仁瘪着嘴，自从她回了N市，明显和在家里两个人人无聊的能一天抱着手机发牢骚不同。再加上她定时定点在晚上十一点半正是肚子饿的咕咕叫又没有什么吃的东西的时候发美食照片，旁边还特别气人的写着以后再也不要吃夜宵，撑死了之类的话，可第二天又照常发照，气的她都有想要拉黑她的决定了。
“晚上有空吗？”
“有空咋的？你还能来陪我？”
莫仁仁端着水杯，一手飞快的回复，心里想着她估计是回来了，脑子里飞快的盘算着晚上到哪儿去吃点好的。
“恩，晚上一起出来吃饭吧，我爸妈都不在家。”
果然！莫仁仁笑着把想好要吃的输入，还未等点发送，就听见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连忙把手机收起来。
“今天就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你吗？”费如走进办公区就看到独自一个人对着电脑的莫仁仁，其余的位置上有的电脑还开着机，有的连电脑都没开，不由得有些气结，“这些人要是拉不回客户，我让他们天天坐在这里给我打报告！”
说完又细细打量了一下从刚刚自己来就站起在一旁的莫仁仁，扔下一个炸弹后就扬长而去。
“晚上和我一起去见一个客户，早点下班换件得体的，正装也行。”
莫仁仁站在原地缓了半天，把手心里的汗擦了擦，掏出手机删了刚刚编辑好的短信，想了想又输入了些什么后发送出去。
百货商场里
鲜少有人逛的西服区，两个穿着休闲身高差明显的女孩子一前一后的伸手翻找着成排的衣服。
“所以你就是个陪酒的？”于研敏从衣架上挑出一件白色西装外套，朝跟在自己身后一脸忧郁的莫仁仁身上比了比，“你带药了没？醒酒药也行。”
“没有，”莫仁仁无精打采的扯着笑让她比照衣服，看着于研敏皱了皱眉头把衣服拿走脸上的笑立马垮下来，“谁上班还带醒酒药过敏药这一类的啊！”
“要不我陪你去吧？”自己等了半天的消息，就被她一个短信叫出来帮她逛街挑正装。原本有些恼火，可一听完再想到她那点浅薄的酒量，满肚子都是对她的担心。
“没事，”挑出一件剪裁得体的黑色小西服，收腰的剪裁线没有正式西装那般古板，很符合她现在的年纪，莫仁仁拿着到试衣镜前比量着，“有费如，我没事。”
费如是广告部里唯一一个知道她和她家老头的关系，想来也不能怎么难为自己。
于研敏点了点头，伸手给她整理整理西服的小褶皱，还是有些不放心，“有事给我打电话，然后提早把酒店的地址给我，如果不行我就去接你。”
“恩恩~”莫仁仁朝她亮了亮衣服，得到肯定后便直接付款换上衣服。
下午六点半，莫仁仁照着约定提早二十分钟来到位于R市沿海的一家日式料理店。
在广告部的两个星期，多多少少也学到了一些东西。例如可以从选择的饭店了解对方的年纪，30岁左右的多会选择比较高档的饭店，40岁以上比较注重绿色自然，所以多会选择山上的饭庄，而20岁的年轻人们就多会选择沿海的生鲜店。
他们今天要吃的这家日式料理店，自己早有耳闻。莫仁仁站在大厅看着菜单，这家店从店主到厨师都是从日本远渡而来的，用料讲究价格自然也便宜不到那里去。
“你来了？”费如快步走来就看到站在大厅里的莫仁仁，她一向欣赏守时的人，对于莫仁仁提前来到更是感到自己没有选错人。再看了一眼她的衣着，对她的好感更是提升了几个梯度。
“跟我来吧，”费如领着她走进包间，坐在榻榻米上和她说着晚上的情况，“今晚证券公司那边的人加上咱们两个人一共四个。”
像是看出莫仁仁眼里的惊讶，知道她心里所想，费如解释道，“虽然才来两个人，但这两个都是高管，拿下他俩基本上就拿到9成希望了。”
说着，又突然想起来一样的看了莫仁仁一眼，笑了笑，“说起来这两个人和你差不多大小，也是90后，晚上可能话题会更显年轻一些。”
“耶？”莫仁仁听完不由得咂舌惊讶，90后的人在证券公司做高管？再一想同样是90后的自己还在做这个苦逼的小实习生，人家就已经可以管着好多人……
“你也不差，”费如看得出她脸上的羡慕，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每个人的专长不一样，那两个人一个毕业于清华，另一个在国外哥伦比亚大学本科和研究生都是主修金融工程，辅修的计算机编程，和那种拔尖的人比多累！不过我听说你的文采不错，等实习期结束你如果不想在广告部待着，我就把你调到电台编辑部……”
费如对她说的话，莫仁仁基本上都没听清。从费如说其中一个在国外的经历后，再加上证券公司高管，她脑海里渐渐的就浮现出某一个人的身影。
狠狠的掐了自已一下，莫仁仁告诉自己，R市出国留学的人多的是，出色的人物也不少，不见得就是他……
正想着，自己被突然拉起身，来不及多想就听到费如带着笑意的朝门外说道，“薛总监，周总，这里！”
“费主任，你好。”低沉中略带磁性，有种像大提琴被琴弦轻轻拉奏的声音，好熟悉的感觉！
这莫名的熟悉感惊得莫仁仁猛一抬头，便撞进那看到自己有些惊讶的却熟悉的眼眸。
费如顺着周任的眼神看过去，侧身亮了亮身后的人，介绍道，“周总，这是我们部门新来的小姑娘，叫莫仁仁。”说完，还略带暗示性的拍了拍依旧处在惊吓状态中有些目瞪口的呆莫仁仁。
莫仁仁回过神就看到那人伸过来手，英俊的脸上带着不可多见的笑意。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她情不自禁的就把手伸了过去，干燥又温热的手掌传递给她丝丝热意，磁性而又低沉的声音熨帖着耳朵，“你好，莫仁仁小姐。”
四个人落座，两两相对，莫仁仁低着头躲避对面带着笑意的眼睛以及斜对面满含探究的目光。
趁着还未上菜，费如和薛睿开始了你来我往没有进展的条件谈判。最终，在商讨进展缓慢的情况下，薛睿皱着一张俊脸拉着一直在一旁沉默的周任去了洗手间。而他们前脚刚走，费如就狠狠的吐出闷在胸里的一口气。
几口干掉莫仁仁递过来的温茶水，费如揉了揉刚刚紧绷的太阳穴，对上一脸关切的莫仁仁，笑着摆摆手，“小事，这才哪儿到哪儿。再长的拉锯战都碰到过……只是那个周总还没有开口，我心里还真是有点玄乎啊！”
周任？他怎么了？莫仁仁的好奇心被挑起，只是还未等开口再问，门便被再次打开，那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回来，只是后面跟着的薛睿进了门后更是不加掩盖的看向自己。
莫仁仁伸手摸了摸脸，和同样一脸疑惑的费如对视了一下，难道自己脸上有东西？
“费主任，”已经就座的周任喝了口茶水，开口便让费如原本有些绷紧的神经松了松。
“刚刚您说的条件不是不可以，”周任接过薛睿递过来的文件，翻了翻之后说道，“只是这样，对于我们公司来说的确有些划不来。”
他伸手指着文件里的其中一条给费如看，说道，“我们的要求也很简单，在这一条后面加上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作为一个在职场上摸爬滚打许多年的人来说，费如在心中很快的预想出几种可能提出的要求。
“我们需要在广播早间以及午间的经济新闻中的宣传新闻以及在电视台早报中每天最少需要一个版面。”
看着张口欲言的费如，周任伸手示意自己并未说完，接着补充道，“同时，我们需要有专人来负责我们公司的宣传新闻。”
费如皱着眉毛沉思许久，广播宣传倒是没什么，只是这个早报版面以及专人负责有些难办。
“我可以给你们四分之三个版面，这是我最大限度，如果不行那我也真的没有办法了。”费如思考再三，做出决定。
“这个可以，”周任沉思片刻，四分之三虽然对于他原本计划最少一个版面少了一些，但也算在合情范围中。
看到有下一步合作的希望，费如心里带着几分欢喜，商量着最后一个要求。
听完费如的话，周任勾起嘴角，眼睛却瞥向一直呆呆看着自己的莫仁仁，“我知道费主任那边的人手都是精英，如果浪费在编写广告和宣传这一方面的确有些大材小用了。”
被周任盯的有些发毛的莫仁仁瞬间感觉到有种不祥的气息朝自己飘来，果不其然，周任的下一句话让她彻底懵住了。
“不如就让莫仁仁小姐来吧，她正好也是你们那里新来的，估计没有什么太重的活让她做吧？”
费如也愣了片刻后，对啊，她怎么没想到还有个莫仁仁呢？
“对啊，你看我这记性！”费如拍了拍脑门，一脸欣喜的看着已经傻在座位上的莫仁仁，“仁仁刚刚好也是学金融的，而且又在学校里担任过什么记者团的团长，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她就不应该来……莫仁仁僵硬着一张假笑的脸，看着身边这三个商定好并开始签订合同的人。她不是应该陪酒的吗？怎么这还没上菜的功夫，自己怎么就被买了出去？
“来来来，仁仁赶快吃！”
看着一脸喜色脸色红润的费如，莫仁仁扯了扯嘴角从盘子里夹起她夹给自己的三文鱼刺身。细腻的鱼肉带着些凉意，莫仁仁感觉自己的上下颌像是咬着这三个人的肉一般，心中满是快感。
只是还未等她这快感多停留几分钟，就听到斜对面的薛睿问着自己。
“莫仁仁小姐看上去年纪并不大，”薛睿端着酒杯，虽然正儿八经仔细一听却带着浓浓的调侃意味，“有对象了吗？”
这一问题不仅让莫仁仁一愣，同样也让费如在一旁听愣了。从刚刚就一直看着莫仁仁，如今又问这个问题，该不会是看上她了？
察觉到自己的问题让三个人神态各异，尤其是自己身边这个眼里几乎都要写上警告两个字了。薛睿连忙摆摆手解释道，“不是说广告部忙嘛，这不担心万一要是因为情感问题耽误工作嘛！”
我巴不得耽误你？！莫仁仁忍住要翻白眼的冲动，摇摇头，“没有。”
“那有喜欢的人吗？！”薛睿不顾费如略带怀疑的眼神，继续八卦着。
喜欢的人……莫仁仁稍稍抬了抬眼，对面的那个人神情淡然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再一想自己前些日子想过的事情，摇了摇头。
“你没有喜欢的人？”对于这个回答，薛睿有些吃惊。和莫仁仁碰了个杯，薛睿斜着眼看着原本吃不了芥末的人夹着刺身往芥末盘里蘸的样子有些了然，看到周任憋红了脸却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薛睿心里一阵暗爽。
饭餐吃到最后，四个人里只有莫仁仁一个人脸皮酡红，眼神迷离。
扒拉半天也没找到包里于研敏准备好的过敏药，莫仁仁只能靠杯子里的水解救深陷眩晕世界里的自己。
“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们回去吧。”周任微微皱眉看着醉意浓重的人，宣布着解散令。
因为费如家离的近，她步行就可以到家。只是……费如有些难为情的看着身边有些站不稳的人，叹了口气。
“费主任，我送她回家就好。”周任把车钥匙扔给一脸不情愿的薛睿，示意他把车开过来，转头便和费如说道，“我们开车方便，也正好顺路。”
“那就麻烦周总了，”看着莫仁仁歪歪扭扭的上了车，费如心里松了口气，又拉着莫仁仁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哎？我说，”薛睿一边开着车一边朝后视镜瞄了几眼像是发现了什么，眼神有些怪异的看着坐在副驾驶揉着太阳穴的人说，“这姑娘我怎么感觉很眼熟啊……”
“是吗？”周任有些疲惫，尤其是刚刚吃了芥末刺激着太阳穴到现在还突突的疼，让他一点精神都没有，“你看哪个姑娘不眼熟？”
这说辞，薛睿白了他一眼，心里暗骂活该你吃芥末！继续把他心里的猜想说出来，“感觉她特别像咱们之前在酒吧碰到的那个…那个…那个小辣椒！”
话刚说完，就听到后面原本处于昏迷状态的人气急败坏的喊道，“你才是小辣椒！你不仅是小辣椒！你还是朝天椒！你全家都是朝天椒！”
直到后面传来沉重的呼吸声，薛睿才扭了几下僵硬的后背，偷偷直起身从反光镜里看到靠在座椅上沉睡的莫仁仁。
“百分之百，绝对是她！”长发盖在脸上，和在酒吧一样看不清的容颜，分明就是她！薛睿朝撑着头斜眼看自己的周任扬了扬下巴，“你不是还扶了人家一把来着？”
周任扔下一个句话，便不管这句话震的薛睿手里的方向盘偏了一偏，闭上眼睛休息。
薛睿回过神，伸手捅了捅闭目的人，收到警告的眼神后便压低嗓子喊道，“什么叫你和她一个地方？单单让我先回家干嘛？！不对，你准备干啥？！你啥时候勾搭到的人家？！”
直到下车薛睿也没能问出一星半点，只能看着坐上驾驶座的人开车远去，心里暗自决定势必要掌握这两人的发展情况。
嗯……
周任抬眼看了后视镜一眼，“醒了？”
“昂，”莫仁仁清了清有些冒烟发干的嗓子，揉了揉有些发紧的太阳穴，整个人一脸痛苦的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
“已经进小区门了，”周任伸手拿着小区门卡刷了一下，看到门栏开了后便开车进去，直到停稳后才从副驾驶座底下掏出一杯温热的柠檬蜂蜜水。
后座的人喝完后，看清窗外是熟悉的自家楼下，便打开车门，有些摇晃的往家走。周任跟在后面，只是在她走不稳的时候上去扶一把。
“喂！”眼前那摇摇晃晃的身影突然一转，路灯昏黄的灯光投射到树枝上，斑驳的灯光映着她通红的脸蛋和水波盈盈的醉眼。周任站定在原地，等着她要说的话。
“你为什么一直要在我身边出现？”莫仁仁迷瞪着眼如同一只喝醉了的猫，头微微朝一边歪着，像极了她小时候的样子。
“那你觉得呢？”周任不作回答，反而把问题扔回去。
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停止后又静谧的可以听到小区外道路上汽车时不时飞驰而过的声音。
醉猫低头思考了一会，表情有些怪异，“难道你是我爸妈派来的？”
“你觉得是就是吧！”周任对她的醉酒后的思维有些哭笑不得，回给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就知道！”莫仁仁在灯下拧着一张脸皱巴巴的，“从你说让我去你公司我就知道！”
她一副信誓旦旦我绝对没有猜错的表情让他忍俊不止，憋着笑继续看着那张皱巴巴的脸和异常顺溜的嘴皮子上下翻动，周任突然觉得自己今天芥末吃的并没有错。
“为什么要帮着我爸妈监视我！我不就是懒了点脾气大了点处不好人际关系！至于嘛！用得着嘛！把我当个条件就附属过去了，考虑过我的感受嘛！”
莫仁仁越说越带劲，越说越上火，说到最后没差点扯着嗓子喊了。
“我明明是一个陪酒的，怎么到最后反而落不着好了？！还有还有！我不是已经说了要离你远远地，只把你当哥哥，你干嘛又凑过来，干嘛又来撩拨我！一定要我喜欢上你你才高兴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醉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