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

2、 第二章

　　晚上，孟婆才从外面回来，因为孟婆工作特殊的原因，是不能够请假或者罢工的。所以孟婆只能够报完警，等到晚上下班以后才带着警察急匆匆的过来。

　　而阿刑此时在屋里陪着小崽子玩游戏，玩得不亦乐乎。听见脚步声，小崽子第一时间躲到阿刑的身后用着背着裹住自己，然后死死地拽着阿刑。

　　阿刑还想是怎么回事，扭头看向身后便是孟婆带着两名警察走过来了。

　　孟婆放下包问：“孩子呢？”

　　阿刑侧了侧身，可是小崽子动若脱兔，很快的又躲到阿刑的身后，这回直接拿被子捂死了！

　　阿刑无奈的笑了笑，说：“这里呢，这孩子什么都没有说，不知道名字，不知道年龄，不知道家是哪里的，也不知道有什么亲戚。”

　　孟婆点了点头说：“好吧，算了好歹这小家伙知道开口说话了你去跟人家民警说说情况，正好我把菜买回来了一会儿去做饭吧。”

　　“嗯。”阿刑应了一声，冲着孩子说：“小崽子，我去跟人家说说你的情况，老老实实的呆在床上！乖。”说着阿刑扒开孩子的手，刚站起来孩子又扑了上去，死死地搂着就是不让阿刑走！

　　阿刑无奈冲着站在客厅的两名民警笑了笑，随后扭头看向孩子说：“小崽子，听话，在床上躺着，我就跟那两个叔叔说说你的事情，我去去就来，放心就在门口行吧。”

　　可是孩子就是不放开阿刑。阿刑真的无奈了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哄着：“乖，我去去就回来。”

　　孩子看了看阿刑，又看了看门口的那两个刑警，才稍稍松开双臂。阿刑在理总算是松了口气，然后拉开孩子的双臂，朝着外门走去，可刚没走多远，自己的左小腿就明显感觉到很沉重。阿刑扭头看向脚下，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下床，抱着阿刑的小腿。

　　阿刑抱起小崽子冲着民警歉意的笑了笑走到床边，将对方放回床上，一只手覆上小崽子的额头，问：“小崽子，听话，我一会儿就过来。而且就在门口！”

　　小崽子摇了摇头，继续窝在阿刑的怀里。阿刑无奈的叹了口气，未曾注意到小崽子晦暗不明的眼神。两个警察在旁边笑了笑走过来说：“算了，我们就在这里说吧。”

　　阿刑无奈的笑了笑说：“真是不好意思啊。”随后阿刑跟民警说了说情况，民警说让孩子开口说话，可是孩子就是不让，死死地捂在被子里，就露出两只手抓住阿刑的手腕。真是没办法，俩民警不可能强迫人家孩子跟自己走，而且看得出来这孩子十分黏阿刑，只能够暂时让孩子寄养在这里了。

　　“刑先生，我们回去立马发布通告，但是这孩子不肯跟我们走，所以……”中年警察问道。

　　阿刑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点点头说：“没问题，这孩子这几天暂时由我们来照顾，我可以向黑间大人请个假，不过最多四天的时间，说实话，我那片区域目前就我一个黑无常，没有白无常，所以让别人帮忙也是很为难的。”

　　两个民警很感谢的看着阿刑，随后便离开，朝着周围的一些飘荡的孤魂野鬼们了解一些情况。孩子已经窝在床上再次睡着了。阿刑便悄悄的离开，给这负责黑白无常的顶头上司，黑间打了电话，表示明天一早带着孩子去给黑间看看。毕竟给黑间请假特别不容易，必须是正当理由而且必须有证明。

　　送走警察，阿刑跑到厨房忙活晚饭的事情，让孟婆先吃着，随后自己叫醒了孩子，带着他去浴室，好好的洗个澡，毕竟从捡回来到现在都没有给他好好地洗过澡，脏兮兮的。

　　阿刑小心翼翼的脱下孩子的衣服丢到一旁，说：“站着别动，我去试试水温。”

　　孩子应声点点头，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试好水温后，阿刑让孩子坐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孩子的身体，毕竟身上带伤，额头的伤口千万不能碰到！

　　一点一点的将身上的污泥擦拭干净，阿刑本身属于那种心大的，经常丢三落四的，所以给这孩子洗澡是他此一次干得最细心的一件事情了。在浴室内差不多呆了有两个多小时，阿刑用浴巾包裹着孩子，走到客厅，说是要穿衣服，但是阿刑忘记了家里根本就没有孩子的衣服。

　　阿刑蹲在孩子的面前，洗干净后的孩子，那副精致的眉眼展露无遗。阿刑还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孩子。拿手揉了揉对方还是濡湿的头发，抱着对方去别的房间扒出自己以前丢在孟婆这里的衣服给孩子罩上，然后再用干的浴巾裹住，阿刑将孩子放到椅子上，说：“别闹腾，乖乖在这里，我去给你热饭。”

　　可阿刑刚转身，就听见小崽子的小脚丫在地板上吧嗒吧嗒的声音。阿刑停下来看向身后，果然下一刻自己的小腿就被抱住了。

　　阿无奈的看着身后的孩子，说：“小崽子我说的什么。你要乖乖的呆在椅子上，我一会儿就过去。”

　　可孩子就是拼命的摇头，幼嫩的双臂抱的更紧了。劝解无果，阿刑只能无奈的笑了笑，将孩子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衣角说：“那你拽着这里，可以了吧。”

　　得到允许，孩子高兴的冲着阿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在厨房内将饭菜热好，阿刑将孩子抱到座位上，将勺子放到跟前，说：“吃吧。”

　　孩子看了看眼前的勺子，又看了看阿刑，没有动手。阿刑奇怪的看着孩子，想着估计是孩子不好意思吧，便说：“怎么了？不好意思？没事，就是给你做的。”

　　可孩子还是没有动，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阿刑意识到不对了，便小心翼翼的问：“那个，你该不会是不会用勺子吧。”

　　孩子抬头看着阿刑，伸出幼嫩的小手生涩的握住勺子的一头，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又不说，来回纠结了一下，用着还是生涩的声音和读音，模仿着阿刑刚才说话的音调，说：“捎……紫……”

　　“不……你你，难道你连勺子是什么都不知道吗？”阿刑看着孩子，他还真没想到这孩子竟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很难想这孩子到底是怎么长到现在，不对自己好像也是这么活来的。难道这孩子……

　　大概是因为有相同的遭遇吧，阿刑真的很心疼这个孩子，走过去握住孩子的小手说：“小崽子，听好了，这个叫做勺子，是这样握的，这些是非常美味的食物，你这样慢慢的送到嘴里，但是这是东西是有热度的，你得等它们温度降下去，就像这样对着吹，吁——吁——”阿刑手把手的教着孩子，把食物送到孩子的嘴里。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到这些东西，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瞬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温热的食物也逐渐温暖起孩子的身体，红晕渐渐浮现在脸颊上，霎时可爱。

　　阿刑当然也很满足的揉了揉孩子的头发，“慢慢吃，还有很多呢。”

　　孩子边吃边点着头，有点着急，食物吃到嘴里有些烫嘴，阿刑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说：“别着急，吃饭要慢慢的，细嚼慢咽。”

　　孩子懵懂的看着阿刑，照着阿刑的动作做，但是节奏明显放慢了。带着表扬的意味，阿刑再次揉了揉孩子的头发说：“做的不错！”

　　孩子下意识用自己的脑袋蹭着阿刑的掌心，用着自己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心情，让阿刑有种自己养了一只小狗的感觉。

　　阿刑觉得自己这个念头挺可笑的，看着孩子吃完后，阿刑在厨房洗碗，都要被这个孩子粘着。阿刑觉得这孩子是真的严重缺乏安全感。

　　默许着孩子这一行为，阿刑无论到那里都始终带着孩子，很难想象这以后阿刑不在这孩子身边，该怎么办？想到这里，阿刑细细想了一番，从这孩子刚才的那番行为完全就是像个新生婴儿一样，什么都不懂，如果有父母的话，怎么会不教孩子认字和一些安全防范行为呢。

　　阿刑看着黏在自己身边的孩子，细想了一下，觉得这孩子估计没有父母。但是没有结论之前自己也不能妄下结论的，不过阿刑真的忍不住回去想这孩子如果真的没有父母，那岂不是要去孤儿院了。

　　晚饭后，阿刑带着孩子来到自己的房子内，拿出一套一次性牙刷放到孩子的手里，然后搬着家里唯一的一把椅子走到卫生间内，将椅子放在水池前，毕竟就孩子目前的身高来说，水池太高了。忘川站在椅子上直起腰，比水槽高出半个身体。

　　阿刑考虑着有空去买把儿童座椅，便在孩子的注视下将对方放在椅子上，然后一副【大干一晨的表情，撸起袖子，手把手的教开孩子怎么刷牙。

　　将牙膏挤到牙刷上后，阿刑开口说：“小崽子，记住，这白白的是牙膏，虽然尝起来很甜，但是不能吃的！知道了吗？”

　　孩子点了点头。随后，阿刑开始有模有样的教着孩子刷牙，孩子也跟着学，只不过动作还是十分生疏，显得笨拙些。

　　忙活了半个小时，孩子才刷完牙，已经折腾到晚上十点多了，孩子也已经困得点头了。给孩子脱掉衣服，两人钻进被窝内，忙活了一天终于可以安稳的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阿刑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差点把按在自己身上的小崽子给丢掉。毕竟长了这两百多年还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这样亲密的躺在一起，就算是小孩子阿刑也非常的不习惯。

　　或许真是因为孩子缺乏安全感，阿刑稍稍动身，孩子就清醒过来了，揉着双眼坐在床上。

　　阿刑笑了笑了，伸手好好的蹂躏了一番对方的头发，才从床上起来，穿上裤子，上衣根本来不及套上去，便看见孩子歪歪扭扭的站起来，翻着被子，大概是在找自己的衣服吧。

　　阿刑下意识的身后轻捏了一下孩子的鼻尖说：“在这里等着，衣服在外面晾着呢，”随后揉了揉对方的脑袋以示安慰。

　　孩子看着阿刑，慢慢的松开了小手，阿刑笑眯眯的拍了拍孩子脑袋出去了。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阿刑抱着衣服回到卧室的时候便看见孩子扯着被子一点一点的从床上滑下来。然后抬头一看见阿刑，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死死地抱住阿刑的小腿。

　　阿刑无奈的笑了，腾出一只手将孩子抱在怀中说：“别害怕，我不是说了，就去几分钟。来，乖乖的坐着！”

　　说着，阿刑将孩子放在床上，衣服摊在床上，看着有些破旧，一会儿请完假带着孩子去买鞋买衣服。

　　阿刑看着孩子，说：“小崽子，站起来，我教你穿衣服！”

　　孩子看了一眼阿刑，点点头，慢慢的站起来。阿刑走过去，说：“坐着。”

　　孩子无言的照做，光溜着身体坐在被子上，清早微凉的空气让孩子打了个哆嗦。

　　阿刑笑了笑，然后拿起孩子穿的衣服，说：“抬起胳膊。”

　　孩子点点头，照做，阿刑将衣服从上套去。伸胳膊，伸腿，过程有些麻烦，毕竟阿刑也是第一次给别人穿衣服，根本不熟悉，折腾的时间有些长。

　　收拾完毕，阿刑带着孩子骑着自己那辆破自行车，朝着阎王殿跑去！

　　骑车过去大概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阎王殿在郊区，也就是最后放，其实最开始实在市区中心，只不过包阎王嫌吵闹，跟菜市场似的！所以就干脆搬迁了。

　　进入郊区，周围瞬间安静了许多，阎王殿的大门很快就看见，漆黑的柱子，门上的匾额上苍劲有力的写着阎罗殿三个烫金的大字。听说是纯金的，阿刑以前很没节操的想过拿着工具把匾额上的字扣下一块儿卖钱。

　　到阎罗殿，需要走十八阶台阶，阿刑抱着孩子慢慢的走上去，很快恢宏大气的古色古香的建筑出现在阿刑和孩子的眼前。

　　浓重的檀香味便扑鼻而来，孩子第一次闻到这么浓重的味道一时间不适应，咳嗽起来了，原本肃穆安静的周遭直接被孩子的咳嗽声给打破了。

　　阿刑有些尴尬的望向门口站着两个将近两米的男人，长发，两人各带着牛头骨和马头骨遮住面相。这两人便是牛头马面两名护卫。

　　“哟！好就不见了牛头大哥马面大哥！”阿刑干笑着，但是面前见面已经超过几百年的俩人始终维持着高冷的形象，不搭理阿刑的问候。

　　阿刑将黑白无常的腰牌伸到两人的面前说：“那个，我今天是来找黑间大人的。”

　　两人看见腰牌点点头，随即大门自动打开，而后一个黑色长发，身着黑底白纹短袍，宽大的袖子，腰间系着两个巨大的金色铃铛的男人侧身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阿刑。

　　阿刑看见男人当即惊住了，他还真没想到黑间竟然在这里等他！

　　“黑，黑，黑间大人！”阿刑连忙恭敬的作揖！不过黑间的突然出现倒是真把阿刑吓了一跳。黑间是他们这片区域的黑白无常的头领，在五大头领之中，黑间是出了名的的严格，而且本身都特别的威严，干什么事情都是一丝不苟，本人也是不苟言笑，从来没有那个黑白无常敢挑战黑间的，包括其他区域的也是！

　　不说起来，黑间倒也是特殊的，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坐在黑白无常头领，没有白无常搭档的人！这跟阿刑的性质不一样，阿刑是身边的搭档换的太勤快了，所以阿刑跟黑间也算是在阴间公务员内算是两朵奇葩了。

　　黑间看见阿刑，冷冷的说：“跟我来。”

　　“是！”阿刑立马回答，带着孩子跟在黑间的身后。

　　黑间在前面走着，说：“一会儿带你去见包大人，是他给你批假。”

　　诶诶诶诶？！！！！！！！

　　阿刑听完黑间的话，表面上平静，但是内心早就翻腾了！平常批假找黑间就可以了，自己第一次请假竟然出动了包大人！！！！

　　阿刑真的被吓着了，自己就是小小的黑无常，而且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的，什么坏事都没有干过，业绩也一直很稳定的，没有什么漏检之类的。难道，自己有遗漏的孤魂野鬼？不该啊，就算有遗漏也应该及时通知我，让我滚蛋啊！

　　越想阿刑越慌张，握住孩子小手的手掌不自觉的握紧，掌心内全部都是汗。孩子感受得到，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便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放在阿刑的脑袋上，学着阿刑经常对自己做的动作，轻轻的抚摸着阿刑的脑袋。

　　阿刑竟然不可思议的不在发慌，冲着孩子笑了笑，整理好情绪跟着黑间进到一间房间内。

　　房间不大，里面就放了两个琉璃盏和一个办公桌，，而办工作上，一个穿着官服带着乌纱帽的人，正埋头苦干。

　　黑间恭敬的低头弯腰，阿刑没有见过包阎王，慌乱的照着黑间的动作做着。

　　“不必紧张，你就是阿刑？”浑厚的男声突然在房间内响起来。

　　“是！是的！大人！”阿刑立马站的笔直，整个人紧张的要死！

　　包阎王抬起头，笑了笑说：“你不必紧张，这边的文件比较多，所以我把黑间叫过来帮忙处理一些事情，所以，你的假条由我来批了。对了，你身边的孩子就是你捡到的那个？”

　　“是！是的！”

　　包拯笑呵呵的放下手中的笔，直接走到阿刑的面前，摸着胡子看着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球窝在阿刑怀里的孩子。笑呵呵说：“这孩子眉眼倒是挺精致的，很可爱啊，阿刑你这次捡到宝物了。”刚说完，孩子就扭头将脑袋埋进阿刑的怀中！

　　“诶？！”阿刑愣住了。

　　“咳咳！”黑间在一旁咳嗽了一声，提醒了阿刑的失态。

　　阿刑当即挠挠头说：“是，是吗，谢谢大人的夸奖！小崽子，吭声！”

　　可是孩子毫不给阿刑面子，就是不抬头！阿刑的内心如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这小崽子这么不给面子。

　　包拯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从桌子上拿下来一张白纸递到阿刑的面前说：“最多四天的假期，你也知道现在人员紧张。”

　　一听请假有戏，阿刑立马冲着包拯鞠躬，“谢谢大人！”

　　包拯笑呵呵的挥手让阿刑带着孩子下去了。黑间送走阿刑后回到原地，说：“大人，是吗？”

　　包拯背对着黑间，摇了摇头，说：“没有感觉到，估计只是个普通的孩子，保险起见一会儿我去觐见鬼帝大人，一切就由鬼帝大人定夺！”

　　“是！”黑间恭敬的低头出去了。

　　而阿刑休了四天的假，全部都在忙着小崽子的事情，每天一睁眼，就是带着孩子跑到警察局跟警察去找孩子的父母，可是一点结果都没有最后没有办法了，甚至连着孩子的来历都查不到。孟婆说让阿刑送到孤儿院。

　　阿刑看着小崽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带着一个孩子对于阿刑这样的单身汉来说是个很大的负担！兴许连老婆都找不到，而且养一个孩子是一辈子的事情，有可能阿刑的一辈子就这么搭进去了。可是一想到这孩子被丢在孤儿院内，有可能吃不饱穿不暖，然后被欺负，阿刑就于心不忍，思来想去，还是算了。养着就养着呗，不就是多出一张嘴吃饭嘛！

　　决定好，阿刑去找孟婆商量了一下，让孟婆帮忙去给小崽子办个户籍。说到这里阿刑才想起来这小崽子没有名字。

　　阿刑看着怀中的小崽子说：“小崽子，你都没有名字，给你叫什么好呢？”

　　“叫什么都行，上面的人不都是有句话说贱名好养活吗，随便取个不就行了”孟婆探个头进来说。

　　阿刑想了一会儿说：“那你就叫忘川吧，毕竟我是在忘川河边捡到你的。”

　　小崽子似懂非懂的看着阿刑，阿刑无奈的敲了敲忘川的额头说：“行了，估计你也不懂，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忘川了！”

　　当然，阿刑也不管小崽子有没有听懂，重新将对方搂进怀里，摸着对方的头发说：“以后我，你，孟婆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忘川抬起毛茸茸的头，看着阿刑，漆黑的瞳孔，分外的明亮，倒影的全部都是阿刑。

　　阿刑则是笑了笑，他知道小崽子很高兴。那一刻，阿刑觉得自己胸口涨涨的，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填满了，浑身充满干劲与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