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无法到达的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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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老师您听我说，这个世界其实还存在这一种与人类完全不一样的智慧物种。”秦修这时似乎也稍稍有些冷静下来了，他开始将一切像我娓娓道来，以下是他的原话。
我出生于柔情美丽的江南水乡，因自幼体弱多病在六岁时被父母送往乡下的姥爷家修养，就是在那里，我见到了一些在城市中从未见过的事情。
老家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离村不远处就有一弯清澈的湖泊，那湖泊并不大，远没有西子湖的壮美柔情，却同样很美，无风的时候，那宁静的湖面就像一面碧绿的大镜子，年幼的我虽并不太懂欣赏自然的美景，却也总爱跟着村里的小伙伴在那嬉戏玩耍。
那年夏天不知是谁先提出下湖游泳的，我只知道，这个提议一出，立马获得村里一堆四处撒野的孩子的支持，在那该死的三伏天驱使下，我也跟着这些孩子一起下了湖。
然后，很不幸地，因为没做足够的热身运动，大腿抽筋的我只能挣扎着沉下去，周围的小伙伴全都吓得跑走了。大人们都去了地里，偏僻的湖边顿时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无法控制身体的下沉，碧绿的湖水逐渐彻底淹过我的口鼻，我大声地呼救，却只能眼看着自己沉向湖底。
我几乎就要相信自己就要死了，水中却出现一名留着黑色长发的男子，他即便人在水中，发丝和衣裳却似根本没沾上水般微微鼓荡。他来到我身边，食指轻点我的额头，一股冰凉的气流便从我的额头流向四肢百骸，那气流冰凉却并不让人排斥，稀薄却能让人感觉到它的存在，就像他的人一般。
我确信他没有张口，但他的声音却毫无阻碍地流入了我已有些混沌的脑海，我清楚地记得他是这样对我说的：上岸前，别让它停下来。我猜到他说得应该是体内的气流，处于那种情况下的我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只是下意识地照着他说得做了。数十秒后，我的身体仍在下沉，但那紧勒住我的窒息感却逐渐减轻，我惊奇地发现，我似乎能在水中呼吸了。
只是我当时跟本来不及想太多，只来得及手脚并用地爬上岸，头朝上地躺在地上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闻讯而来的姥爷和姥姥赶到时我已经爬起来坐在地上直发呆了，刚脱险的我这才想起方才那些事情的不同常理来。
回去后我把这一切都和姥爷说了。当时我们坐在夏日的葡萄藤下，姥爷抽着他的旱烟，在清冷的月光下吐出一圈圈的烟雾，那烟雾晃晃荡荡地飘了老远，才在清凉的夏风中消散了。
“修呀，”姥爷终于开口了，眼睛却没有看向我，顺着他深邃浑浊的目光看去，秦修只见到了一片缀满繁星的夜空。
“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的太姥爷，他并不是一名普通人。”姥爷顿了顿，尽量用我当时能听得懂得话说道：“或者说，他并不是人。”
姥爷抬了抬他那柄旱烟枪，阻止了了我接下来要问出的话：“接下来我要说的你可能会不信，但你可以记在心里，或许有一天你就会明白的。”
“你太姥爷他其实是山里一只灰兔成了精，略有灵智的他侥幸得到了修炼法门，才得以顺利修成人身，和你太姥姥育下了我。”
“怎么会？”我惊讶地叫出了声来，老爷却并未回答我的疑问，仿佛沉浸在了往事中般继续说了下去。
“你太姥姥她却并不是妖怪，只是一名普通的人类，一名很美丽的普通的人类，是因为她我出生时才会以婴儿的形态出生，没被村子里的人发现。”
“而恰巧我和你父亲爱上的都是人类女子，是以你太姥爷的血脉传至你这一代已经十分稀薄几近于无了。我们本不准备告诉你这件事，希望你能向像绝大多数普通人类一样成长。但既然，你机缘巧合之下昨天遇到了那名……妖，激发了你体内剩余不多的妖气血脉，我们也就不必再瞒着你了。”
“没错，你体内确实有一部分不属于人类的血脉，那股被你形容为冰凉的气流，即便所剩不多，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妖气。”
“但因为血脉的稀薄，你几乎已无法凭借这点妖气去修炼了，它至多能让你身体健壮、五感活跃，比寻常人类多十几年的寿命罢了。好了，我要告诉你的就这么多，剩下的你也不必再问，如果有缘，你以后或许还会知道。”说完这些，姥爷又抽上了他那从不离手的旱烟，没再理我，仿佛已经完全沉浸在过去的往事之中了。
此后，姥爷在也没和我提起过这件事，仿佛那天水下发生的一切和夏日葡萄藤下的谈话只是我的一场梦罢了。
可我深切地知道那并不是一场梦，体内那道若有若无的妖气时刻都在提醒我那些事情的真实性，我曾无数次地梦见过湖里的那个男人穿越漫长的时光，向我伸出一只手，问我愿不愿意跟他走进妖怪的世界。
可那终究是遥远的梦境，触手可及，却永远也无法到达。
于是成年后的我开始疯狂地投身科学研究，寄望于严谨的科学能把一切都推翻，这所有的一切，包括姥爷的故事，都是假的。这世界上本就没什么妖魔鬼怪，不是吗？
研究很顺利，在严谨的科学中从来没有什么妖怪、鬼魂，深入的研究甚至让我忘记了我体内还有那一股几近于无的妖气。
但命运就是这么有趣。一次意外的研究却让我发现了科学和玄学之间的桥梁。
那时我在研究某种新型的能抗高温的合金，因为刚和人在工作上起了争执，愤怒中的我没留意到体内的妖气顺着我的手指进入了还未加工完成的合金。在加工完成后，我才注意到那块被我注入部分妖气的合金和与它同批次的合金颜色稍有不同。
这些合金都是采用同种工艺，从同一批矿物中提取出来的，按说颜色差异并不会达到肉眼可辨的程度。我就想，这难道是我那是注入的妖气的原因？
针对此我展开研究，发现其它合金注入妖气后都没有任何变化，唯有那一种，内部的分子结构和加工前有千分之一的不同。我的那丝妖气，竟改变了这块合金的分子排列！
即便只是千分之一的不同，这也已经完全和之前的合金不是同一种物质了。
“就是这个！”
秦修结束了他的回忆，指着前方那块金属罐兴奋地对我说。将信将疑的我亲眼看着他做了实验，亲眼见到了这块目前还未被科学界命名的合金分子结构的改变！
投身科研界的或多或少都会对这种事感兴趣的，我也不例外，我无法抗拒这样巨大的诱惑，我最终加入了他们的研究。
“但我怎么也想不到，这项研究竟会招来那么恐怖的人。不管我的事！我什么也没做！”似乎又想到侵入研究所的那伙人，老头捂着眼睛再次蹲了下来。
“给我你们那项研究资料的备份。”听了他说的话，纪姚静立了半晌，直视着老头的眼睛说道。
“备份……都在秦修那，我只是负责研究所的设备管理，我什么都不知道。”老头又恢复了纪姚刚见他时那副懦弱的样子，瘦小的身躯缩在与他完全不相称的高档西服下，让人觉得不协调的很。
“嗯？”纪姚的语气上调了一个音调，纤长的手指间再现了那闪着蓝弧的电光，配上那美丽却邪恶的笑容，充分让对方相信不听她话的悲惨后果。
“不，我真的没有。”见到纪姚手上的电弧，老头身体下意识地一抖，嘴上却仍不肯承认这项研究的备份所在。
“是这样吗。”纪姚神情一暗，骨肉分明的手抚上老头那一头乱蓬蓬的白发，薄薄的唇轻轻一抿，说道：“那只能请你先睡一觉了。”
一股温和的能量从老头头顶笼罩而下，让精神处于极度紧张的老头心情逐渐放松，香甜的睡意逐渐浮现在他脸上。
催眠？不！意识到纪姚的打算后老头想要抗拒，但终究抵挡不了汹涌而来的睡意，陷入了沉眠之中。
“你是谁？”纪姚待老头睡熟后，低下头来轻轻地问道。
“我叫陈明，是xx大学的物理教授。”老头已陷入了香甜的梦境，但对纪姚的问话还是有所反应。
“你在秦修的研究所研究何种项目？”纪姚继续轻轻地问道。
“一种新型合金，它可以储蓄部分妖气。”老头仍是很快地答了出来。
“那你相信世界上有妖怪的存在吗？”纪姚继续问道。
“我……我不知道，本来我是不相信的，但事实……事实却怎么也无法解释。”老头的眉微微皱了起来，似乎睡梦中他还在为此事纠结。
“那么，告诉我，你们研究那项合金的备份资料在哪？提取的密码是什么？”纪姚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妙，丝毫让人察觉不到问题的攻击性。
“在……在……”老头的眉皱的更紧了，似乎潜意识并不像让他说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相信我，我对你没有恶意的。那么告诉我，备份资料在哪儿？”纪姚的声音紧追而来，丝毫不然他有喘息的机会。
“在……在第十八号研究室，密码是XXXXXXX。”老头终于说出了纪姚想要的答案。
得到答案后的纪姚满意地将老头放在他身后那个毛绒娃娃上，而后关上门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无法到达的梦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