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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一瞬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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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即使时间再难熬,终究都会按照既定的时刻去一遍遍的追溯轮回,所谓快慢,衡量的不过人心。
走出大门的那一刻,齐墨低头走的飞快,不经意的抬头,远远地看见自己的父亲站在距离机关大门百米远的地方,下班高峰期,来来往往的行人穿梭而过,而他站在那里,却让齐墨感到一切的熙熙攘攘全是背景,自己的父亲,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不时观望一下齐墨单位门口的方向,几步的距离,为了保护自己宝贝女儿所谓的自尊,拙朴的父亲,没有所谓的背景,没有丰厚的物质生活去满足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只能用所能尽到的一切努力去关爱自己眼中的宝,甚至超出了自己所能承受的负荷,只是,齐墨忘了告诉自己的父亲,自己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父母因为是农民而感到羞耻,齐墨曾无数次的听到周围的人说着社会的分层太明显,城市人普遍看不起农村人,可齐墨也只是听过,一笑了之。
只是感受,如何做到感同身受。
可,在此刻,毫无预期的,隔着几百米的距离,齐墨终于理解了这句话说出来的无奈,没有什么能比眼前的真实来的震撼,父亲明显看到了齐墨,只是用眼神包围着齐墨,没有打招呼,齐墨疾走几步,快步走到父亲身边,紧紧地跨上父亲结实的手臂,用最真实的触感去探寻最真实的温暖。
“感觉怎么样啊,适应吗?”
看着自己女儿香小猫一样歪着脑袋蹭着自己的臂弯,齐父感觉很是无奈,都二十岁的大姑娘了,还这么粘人,一点都长不大,可就是这么一个长不大又不乖的女儿,让自己心疼到骨子里。
“嗯,很好啊,他们都对我可好了,办公室里都是和我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很有共同话题,他们还教我怎么整理文件呢”。
感觉到自己有些控制不住声音,赶紧停下来看了看父亲。生怕让父亲听出声音的异样,所幸,看着齐父并没有再问下去。
很久之后,齐母照顾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齐宝宝的时候,齐墨抱怨齐母从来没有这么哄过自己,然后齐母晃着小小的奶瓶,边试奶瓶的温度边轻轻地说你还记得刚上班的时候,你为了不让你爸担心,故意说自己在单位很好,你爸看你都快哭了,没安慰你,回来之后你爸喝了很多酒,可是也没办法啊,你说,这些我们又没办法替你受,要是安慰你你不更想不开嘛,你以为你爸不心疼啊。这么大了还记仇。
阳光午后,照在齐宝宝软软的小脸上,不能承载的浓浓温情被轻描淡写的说出,让齐墨哽咽的不能言语,齐墨才知道,自己女儿情绪的变化又怎么能瞒过自己的父母,心疼也只能让孩子自己去度过这段难过的日子,有时候,安慰不是治愈的良药。
“走,吃饭去,饿了吧".
“嗯,饿死了,嘿嘿”。笔直的马路相偎走过的父女,唯美画面感的毫不逊色展厅的一幅幅传世的经典、。
那时候的齐墨,傻傻的,只知道自己的委屈,自己的难过,从来没想到过,自己的父母又何尝不是,自己的情绪同样牵动着父母的情绪,自己难过可以冲父母发泄,找涵崽诉说,可对齐父齐母来说,齐墨就是他们的世界,齐墨的悲喜生动着他们的世界,在齐墨觉得最难过的日子,难过的又何止齐墨一人。
“我走了。有事打电话。”
看了看那个最让自己放心不下的女儿,齐父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嗯,知道了爸爸。放心吧。”
手机叮叮的想了几声,齐墨只是看了看手机,并没有急着点开看信息,只是看着齐父离开的方向,眼眶红红的,终究没有哭出来。直到齐父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之后,齐墨才想起手机的短信,低头,点开,一个陌生的号码,来自河北,静静的看了一会,齐墨慢慢的删除,然后
抬头看了看齐父消失的转角,用单手紧紧地捂住眼睛,狠狠抹了一下,转身慢慢往自己租的小区走去,几分钟后,短信铃声再次想起,同一个号码,齐墨看完了内容,迅速的点到删除的那一栏,然后突然停顿了几秒,犹豫片刻。删除。
转身关上门,说不清楚什么情绪,曾有一阵子,齐墨很是迷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开头问过,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齐墨问过自己,爱过的,却没有恨过,恨他什么,本来就是一个不懂爱的年纪,所谓爱恨,不过须臾几年的情感付出,伤情不过是付出的得不到相应的回报而已,可若说恨,就显得夸张了,生活本来就是这样,爱情也应该是这样,没有纯粹,谁有过纯粹的爱情,也许当年齐墨是,也许君同是,但岁月流逝,足以改变任何人的想法。足以让当年的信誓旦旦变成一句所谓的说说而已,又有谁会当真。
“他跟你联系了没有?”
“嗯,那天发了两条短信”。
“说的什么啊,快说说,快说说”。
齐墨看着眼前桌上的水杯,纯净的透明,有好看的棱角。淡淡道:“没说什么,就问了一下最近过的怎么样”。
“你怎么回的?”
“没回”。
“切,那,你怎么想的,难不成你们想旧情复燃?不会吧不会吧,说说,你怎么想的,哈哈”。那头的闫涵即使是好友的八卦问的也的那么自然,不过也大概了解些齐墨的性格,如果在学校那会,估计打死那丫头都不会去拿这事刺激齐墨,可过了这么长时间,即使再在意,也不过是过去式,谁也不是韩剧的女主角,难过不过一时。
“能怎么想,人家不过是问候一句,也不知是受什么刺激后突发性精神分裂,你想多了。”
“是吗,有那么简单?我不信,打死我都不信,他原话是什么,不是两条嘛,两条不可能都问的一个问题吧”。
听着涵崽八卦起来六亲不认的仗势,齐墨有些哭笑不得,有时齐墨无奈的想觉得,或许涵崽当记者比当律师更有前途。
“嗯,第二条不过是觉得我没回短信,感叹了一下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靠,不是吧,他不是搞艺术的嘛,怎么能说出这么玛丽苏的话来,忒毁灭三观了吧,啧啧啧,”
齐墨无奈的翻着白眼,不过,那句子,,啧啧,确实,俗了点。
大概觉得自己关注的话题有些跑偏,闫涵赶紧讨好的嘿嘿笑了两声,随后义正言辞到:“他还好意思说成了陌生人,不成愁人都是咱们素质高,大人不计小人过,咱不跟他一般见识哈,不过,墨墨,如果,我说如果,他有一天又回到你的面前,告诉他当初多麽的身不由己。多麽的悔不当初,你,你会不会原谅他,其实,撇开他走的实在过分外,其余时候,你们感情还是很好地啊,你就没想过不计前嫌么”。
”涵崽,你成语说的不错嘛,跟谁学的”。
“你又拿我开玩笑,好了,说真的呢。别转移话题”。
“嘿嘿,智商提高了,有进步,嗯,说实话啊,没可能。”
“哦,也是,再不得以,这种行为都不可原谅。”巴拉巴拉巴拉、、、、、、
放下电话,齐墨终于在她来信息三十八小时后认真地想他们的未来,当初他们在一起时,齐墨手机几乎是全天候的开着机,而且回信息的速度绝不会超过五分钟,基本没有出现过有他未接来电的状况,是什么时候,他的信息不仅能没有回,而且,没有人提醒都忽略了他曾来过信息这个事实,时间,让一切都变得你面目全非。
君同,有没有有那么一瞬间,你觉得放弃我,是你一个错误的将决定呢。
爱过,失望过,在最最难过的时候也曾疯狂的想念过,只是,一切尘埃落定,谁又真的离不开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