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官人的母老虎》爱的离骚

12、第十二章

　　认识柴荣的人不是少数，尤其是他们这群人实在是太过的具有吸引力。
　　在北宋，女人的地位不错。一路上询问的人不是少数，袁婶子那高大的嗓门很有吸引力。就连着和沈秉成一个书院的人，都听说了这件事儿。
　　“不可能吧？不是说沈秉成和他媳妇儿的感情不错么？怎么突然就要休妻呢？”
　　“你那都是老黄历了，好几次都听沈秉成埋怨自己的媳妇儿。说他媳妇儿不解风情，不会说话，和他老娘不能好好地相处。”
　　“而且啊，听说租了他们院子里的一个举子带了一个国色天香的妹妹呢。沈秉成不会是那个什么‘妹妹’好上了吧？”
　　桃花要是听到的话，定然会告诉你，亲，你真相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沈家门前，就看到沈家门外已经围了一大圈的人。这一圈的人看热闹不怕台高，反正过年闲着无事到时能够看看热闹打发时间。
　　“快点儿让让啊，陈家的大娘子来了啊。”桃花看着这么多的人围在一起，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路上的行人都自觉让开了道路。
　　有的人甚至是好奇的回过头来，看看被沈家休弃的陈家大娘子到底是何模样。
　　虽然许多人都不认识梨花，可梨花还是感觉到脸上烫的紧。想要张嘴责怪桃花，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责怪的权利。只能跟在桃花的身后，低垂着脑袋。
　　天水巷的人走进了包围圈，立刻就有人认出来了桃花和陈老爹。陈家的卤肉铺子在汴京城的名声很是不错，味道好，斤两足，可惜的就是他们陈家人丁单薄每天也就卖上半天的活儿。
　　“这不是陈老爹么？后面跟着的就是陈家的二娘子陈桃花。”说着，嘴里面发出啧啧两声。
　　“那二娘子可不是好惹的，有街头上面的无赖想要赖账，结果被桃花提着大刀追赶到了开封府去了。”
　　“就是，就是。陈家的大娘子进门一年了，还没怎么出过门，一看就知道性子和软的。要是厉害的啊，沈家母子两人那有什么好日子过啊？”
　　说着的人都不厚道的笑了笑，依着桃花那彪悍的性子，能够消受她的人少之又少。
　　“你还别说，你看看那个小丫头。陈家的三娘子比着二娘子也不差什么，老神在在的看着家里面的婆子在那里骂。”
　　“就是，就是，我看着啊以后谁要是进了陈家的门，做了陈家的后娘怕是有的受了。”众人议论的话语根本就不能让梅花动容半分，正好她也不想要个后娘呢。
　　站在沈家门外和张氏对骂的沈太太，很是嚣张。对比着张氏下人的身份，她怎么着都是举人老爷的夫人。
　　“我呸，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到我们家撒泼，看看你那三角眼，黑脸蛋儿，怕是男人看到你连着上你的心情都没了。”沈太太掐着腰，对着张氏对骂。
　　她可不是梨花那足不出门的性子，陈家的一举一动她都打听的门清。
　　张氏的脸的确黑，这段时间吃得好，身材臃肿了不少真的没有沈太太好看。
　　“我这模样怎么了？老娘的床上功夫好。我男人到死都只有我一个女人，不像你？说是太太，我呸。”
　　“谁不知道你家男人早早的就不上你的床了，活该你看着男人吃不到嘴里。”张氏不知道沈家的情形，可沈家老爷出去做官却没带着自家太太那肯定是在外面吃野食了。
　　沈太太被张氏给气的白嫩的包子脸，这一会儿都已经变成了红桃子了，而且还是有点儿干瘪的红桃子。
　　张氏在婆家的时候和婆婆干，和妯娌干，和周围欺负他们的无赖干沈太太根本就不是张氏的对手。等到陈家的人到了，沈太太都已经被气的串不过来气，好几次都想厥过去了。
　　桃花他们一行人走了过去，沈太太眼珠子一转。就一屁股蹲在地上，拍着大腿哭道：“我真是命苦啊，你们陈家竟然连着一个不要脸的小妾都能够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了。”
　　“我们沈家到底有什么对不住你们陈家啊，竟然这么欺负我们母子两个。是不是看着我们家老爷不在家，你们就随便的欺负我们啊？”沈太太脸上眼泪鼻涕一大把，恶心的人都要吐出来了。
　　张氏毕竟身份比较低，回过头看着梅花，却看到陈家的人都面沉如水的站在那里。桃花对着张氏求救的目光点了点头，表示让张氏自由发挥。
　　沈家还是沈老爷进京赶考的时候，买下来的宅子，由此可见沈家的确是家资丰厚。可惜的是，沈老爷没能够考上进士，家中田产都变卖干净，也就只有京城的这一座宅子了。
　　沈太太精打细算，硬生生的撑过去了。可惜的是，家中虽然吃喝不愁，可给丈夫打点的钱财都没了。
　　还是梨花进门，带着大笔的嫁妆，才给沈老爷弄了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县城做个县令。
　　不过，沈老爷考试不行，捞钱倒是很有一手。上任不过一年的时间，都已经让沈家渐渐的阔绰起来了。家中原来遣散的婆子又请了过来，沈老爷甚至是在任上弄了两个当地的小妾。
　　沈太太就算是生气，却也是无可奈何。不过，沈太太虽然不会读书，不识字，却是压着儿子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信。
　　沈老爷和沈太太半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尤其是儿子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秀才了，比着当年的他有出息多了。当地的小妾虽然容颜娇媚，婀娜多姿，比着家里面的老太婆漂亮多了。可，唯一一个不好的地方，那就是两个小妾没儿子。
　　“哎哟，老天爷还让不让人活啊。这就是读书人的妻子和儿子啊，我们好好地娘子进门怎么就碍着你们沈家人的脸面了啊？”
　　“谁不知道我们大娘子不但模样长得好，性子也是万里挑一的。我们老爷心疼大娘子带着大笔的嫁妆进门，就是看着亲家老爷的面子上面。怎么着，现在亲家老爷拿着我们家娘子的嫁妆出去做官，甩手就把我们家大娘子给扔出啊。”张氏对着地上撒泼的沈太太吐了一口口水，沈太太摸了一把脸。
　　“还有，大年初二大娘子回门你们为什么不让大娘子回去？我们二娘子担心自家姐姐到你们沈家来看看，怎么着你们沈家的门怎么就进不得了？”
　　张氏想起来二娘子身上的那一身伤，就忍不住哭了起来。“大家伙都给评评理，陈家在京城也是几十年的老住户了。二娘子年纪轻轻的就出来顶门立户的，可怎么着我们二娘子也是小娘子不是？”
　　“可你们看看沈家的人这是想干什么？当天要不是好心的邻居把我们二娘子和大娘子送回去，怕是都要冻死在他们沈家的门前了。”张氏的话一说完，周围的人都询问当天知道一点儿情况的人。
　　“那天真的打起来了么？怎么都没见到啊？”
　　“那天你喝了酒，睡得就像是死猪一样。就是杀了你，你也醒不过来。当天沈家里面闹得挺大的，我可是亲眼看到陈家的姐妹两个被沈家的下人给扔出来的。”
　　“真的，真的？哎，沈家的人真是太不地道了。陈大娘子那么好的媳妇儿，上哪找去？看不上陈大娘子，难不成要娶个公主回来不成？”
　　“说不定还真的是要娶个公主呢？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沈家的老爷考中了举人，自从做了官儿之后，沈太太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天天斜着眼睛调人眼梢，真是够恶心人的。
　　周围人议论纷纷的话语，让坐在地上撒泼的沈太太一下子就停止了干嚎。
　　“你这个老货说什么呢？什么拿着你们家大娘子的嫁妆出去做官啊？我们家老爷那可是吏部下达的文书，和嫁妆有什么关系啊？”沈太太一扑腾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掐着腰站在张氏的面前，双眼狠狠的瞪着张氏。
　　“大的是个勾人的狐狸精，小的就是一个神经病。跑到我们沈家来大吵大闹的，真以为我们沈家好欺负的。”沈太太这一会儿轻视的扫了一眼坐在轮椅上面的陈老爹，那讥讽的目光让陈老爹拳头紧紧的握着。
　　“我们家老爷可是知县老爷，你们陈家算神什么东西？不就是有着两个长相好那么一点儿的闺女么？老娘不怕你，有本事啊你去告我去啊。”沈太太那嚣张的态度，让一只站在后面的袁婶子忍不住了。
　　袁婶子刚要站出来，就看到柴婶子站出来了。柴婶子长相柔和，三十多岁的年纪。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可只有天水巷的人才知道柴婶子这是恼火了。
　　“沈太太你也别生气，我们家孩子不懂事儿惹得沈太太生气了。”柴婶子那温柔的话语，倒是让沈太太更是恨不得鼻子朝天。对着陈家的人冷哼了一声，“小的没用，老的更是没用。现在竟然要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上门给自家的姑娘讨要嫁妆，我倒要看看你们陈家的人脸皮有多厚。”
　　梅花原本是站在外围看着，这一会儿却是恨得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从自己的身后拿出来一把刀，面目狰狞的对着沈太太冲了过去。
　　周围的人都被突然的变化给吓坏了，桃花是拿着大刀不过是做做样子，可这个小的更是了不得。竟然直接拿着刀砍人，看看那脸上的表情真真是要杀死人了。
　　柴大叔赶紧上前从梅花的手中给抢出来，陈老爹被气的咳嗽不止。
　　沈太太被吓得拍着自己的胸口往后躲，可这一会儿沈家的门也被围观的人给堵住了。
　　“梅花，你冷静一点儿，你从什么地方拿的刀？”柴大嫂子抱着梅花那颤抖不已的身体，心疼的直掉泪。
　　沈家的人真是太过分了，竟然把一个孩子给逼成了这样。
　　梅花呼呼的喘着气，脸上带着狰狞的表情。一双眼睛就像是地狱的恶魔一样，狠狠的等着沈太太。
　　“反正我在我们家中是最没用的，我就是凭着这条命不要也要把你们沈家的人都给杀光杀静。”梅花阴沉沉的话语，吓得沈太太扑腾一屁股蹲在地上，指着梅花说不出来话。
　　梅花对着沈太太阴沉沉的一笑，洁白的牙齿就像是要吃人一样。吓得沈太太“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扯着自己身边的人挡在自己面前。
　　“梅花，你怎么这么说。你们都是爹的孩子，那个不好，爹的心里都难受。”陈老爹这一会儿眼泪纵横，自己扶着轮椅要站起来。他的腿断了，可他的心没断。
　　陈老爹身高不低，扶着轮椅站起来比着旁边身材魁梧的柴大叔还要高上那么一点儿。
　　“我们陈家人丁单薄不假，可我们陈家也不是好欺负的。柴大哥，我知道你认识的有一些好手，我花一百两银子雇那些人天天守着沈家的门前。”
　　“沈家的人出来一个扔回去一个，出来一双扔回去一双。我们不杀人，我们就是围着。我还就不信，他们沈家的人能够不吃不喝了？”
　　“还有就是沈秉承，当初在我跟前信誓旦旦的答应了一定会对梨花好。若是不好，那就天打五雷轰。我们陈家没那么大的本事，让老天打雷直接轰死了那个畜生。可，那个声音却还是能够让沈秉承一天听上三五次的。”
　　柴大叔对着身边的一个儿子招了招手，柴荣直接就闯进了沈家的院子把躲在门后面的沈秉承给拉出来了。
　　沈秉承这一会儿都不敢抬头，生怕是别人看到他的脸了。
　　“那位更夫兄弟能够把你们的更具借给我们用一下？”陈老爹用力的喊了一声，就有看热闹的立刻答应了下来。
　　陈老爹的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可他却是面无异色，一直都看着沈秉承神色莫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