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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心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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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仍然被冰山握在掌心里,我困惑到极点。嘴能动,却不能说话,仿佛我被施了魔法,发不出半点声音。我心如火焚,掀开棉被就爬了起来,冰山诧异的按住我,问我:“鱼儿,你要去哪里?”。
天啊!我要疯了,我指了指妈妈的背影,急的满头是汗,他也看出了异常,问我:“你怎么了?你想说什么?”。我满头满脸是汗,身体却在发抖,他用手捧住我的脸:“鱼儿!你怎么了?”他一迭连声的问我,焦急的口气,询问的眼神让我倍感内疚,他没有欠我什么,一直是我在欠他,不管前生,或是今世,我本不是他生命中人。
他和我一样也是急的浑身冷汗,他见我脸涨的通红,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以为我得了什么急病,就俯身抱起我往外冲去,一边安慰我:“我带你去医院!”。大踏步的跨出屋门,妈妈惊的连手中的勺子都掉在了地上,一边追我们,一边问:“什么事?鱼儿怎么了?”。
冰山抱着我脚步加快,一边沉声说:“我送鱼儿去医院!”。
妈妈追着喊:“鱼儿!鱼儿你不舒服吗?”。
我被冰山稳稳地抱在胸口,他脚步极快,我伏在他胸口,感觉他的心跳得很快,仿佛要从他的胸口跳出来,我扯了扯他的衣服,他低眼望我,语气温柔而有力量:“鱼儿,别怕!”。
我点了点头,他已经快步走到了他的车子前面,把我轻轻的放在副驾驶员的位置上,妈妈气喘吁吁的追上来,我摇下车窗朝妈妈和她后面追来的人挥挥手,意思让他们不要追来,回头看看冰山,指指他们,他懂我的意思,朝着车窗外高声喊了一声:“大家回去吧,我送鱼儿!”。
眼看他松动手刹,车子滑向大路,心里倒渐渐的定下来,看他浓眉紧皱,下巴绷的紧紧的,他不时的看看我,显的他心里焦急万分,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抚了抚他皱成川字型的眉峰,意图安慰他,他伸出右手来,紧紧的把我的手握在手心,他的手心满是潮湿沾渍的冷汗,何苦要让他胆战心惊?我感动而无奈的说:“你不要担心......”。话一出口,他的车子顿时吱的一声长响,刹在半路。我惊愕的呆住了:“我......我没事了!”。
他把我整个人都车转过来,急着问我:“鱼儿,你真吓死我了,你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我摇了摇头,摸摸喉咙,张张嘴:“没事了,刚才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不能说话了!”。
他松了口气,整个身子都放松下来,一双眼睛在灯光下朦胧如雾:“鱼儿!我的心仍然怦怦跳,你差点要我的命!”。
他的眼光缠绕着我,纠结着我,仿佛要把我整个人溺毙.我瑟缩了一下,他的身子渐渐的俯过来,他的眼睛里有我惶然的眼眸,他微微的笑了一下,这个笑容,仿佛前世的范蠡,那样温柔多情。
他俊朗的脸在我眼前放大,我怔忡的望着他,竟然忘了躲避,他把我的窘态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一牵,近乎虔诚般在我额上印下一吻,轻声的说:“鱼儿!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你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你相信前世吗?鱼儿,我等着你长大!”最后一句轻如耳语。
我微微有点不安,只是一径的低了头,用指甲在裤子上划来划去,一条原本黑色的裤子现在已经浆洗的退了不少颜色,露出灰白的底线,是啊,我们家以前也曾风光过,现在破败如斯,能攀到这门好亲事,难怪爷爷他们喜不自胜。我喟叹了口气,还有小姑姑还等着我去救她,一切回到原来的轨迹多好,只是他呢?一想到他,这才发觉鹦鹉还在家里,不禁哎哟一声,他正在发动车子,被我吓了一跳,忙问:“什么事?”。
我装作着急的说:“我们赶快回去吧,爸妈肯定急死了!”。
车子一到家门口,妈妈正在搓着手在大门口走来走去,大门口挂着的那破了几个洞的灯笼正在被风吹的甩来甩去,她不时焦急的抬头望望,见我们的车子转了个弯过来,忙奔过来,见我好好的坐在车里,不禁松了口气。
我歉疚的正安慰妈妈,门里呼啦一下出来好几个人,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询问我的病情,我被他们缠的头昏,爷爷则忙着招呼冰山进去,我苦笑一声,什么时候,我成了这个家庭的宝贝了,还不是搭冰山的福?我推脱头昏,摆脱了诚心的和虚假的问候,尾追着妈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鹦鹉还呆呆的蹲在桌子底下,似乎连动都没动过,我俯声把它抱在怀里,用脸去蹭它,喃喃的说:“青鹦!我从没有如此无助过,以前一直有你的保护,让我变得不谙世事,没有你的日子,我要学习独立,学习保护自己!”。它温暖的羽毛熨贴着我的肌肤,明明很舒服的感觉,却一阵阵的烙痛了我的心。
妈妈不明所以的扶起了我,疑惑的问我:“青鹦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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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声说:“我累了,妈妈!”说完把鹦鹉放在了床边的椅子上,径直脱了衣服睡到了床上。妈妈无奈的摇了摇头,帮我带上门出去了。我放松了咬紧嘴唇的牙齿,嘴唇似乎破了,可心更疼,我摸了摸嘴,牙印宛然,指头上沾沾的,竟是一指的血,我呆了一下,忽然突发奇想,第一次鹦鹉变身的时候,也是我的血唤醒了它,那么如果我现在用血能不能再一次的唤醒他?
我侧过身去,把鹦鹉抱在被窝上,它小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在它眼中看到怯怯的神情,我心中一动,把沾着血的指头按在它的脑门上,它激灵一下,我的心狂跳,它的小身子在我手心里发烫,一缕似有似无的青烟渐起,渐渐在空中幻化成一个身影,长发如墨,面如玉,细长的丹凤眼微微夹杂着一丝不耐,他性感的嘴唇轻启:“你是谁?”。
我猛然刹住了我要扑到他怀里的冲动,按住了胸口,一颗心似乎要从胸口蹦跳而出,我疑惑的看看他:“青鹦?”。
他的眉一皱,声音如空谷琴声:“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不认识你!”。
我要疯了!青鹦他怎么会不认识我呢?不!这个玩笑开大了,我冲他喊:“青鹦,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你不要开玩笑好不好?”。
他依旧是媚眼如丝,细细的丹凤眼似乎还含着媚态,只是声音沉稳如水,没有一丝波痕:“谁开玩笑?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眼里的泪水再也找不到贮存的位置,一颗一颗的争先恐后的抢着跑了出来,他似乎有些不忍:“你不要哭!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你......怎么知道我叫青鹦?而且能让我现出真身......你......不要哭呀!”他微一犹豫,飘近身来,我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庞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我试探着叫他:“青鹦!你忘记了我了吗?”。
他摇摇头:“我没有忘记你!”。
我大喜,忙捉住他的手,嗔道:“你捉弄我?!”。
他任我捉住他的手,嘴角微弯:“我是没有忘记你啊,我是根本就不认识你!”。
我一怔,脸一红,失望和尴尬齐齐涌上心头,伸出手指,毫不犹豫的掐了一下他的胳膊:“死鹦鹉!”。
他没想到我忽然动用蛮力,哎哟一声:“看不出来,你娇滴滴的还会动粗!呵呵!”看我眼睛红红的又要落泪,忙阻止我:“哎哎!你掐也掐了!我没怪你,你可不许再哭!再哭我也掐你!”。
我转悲为嗔:“谁叫你不记得我了,你的指环呢?”。
他优雅在空中转了个身,长发丝丝飘拂:“指环?谁的指环?”。
我咦了一声:“你不是禁身在指环里吗?鹦鹉虽然是你的本体,但你终究不是要找一个宿体吗?”。
他的嘴角的孤度加深:“我为什么要找一个宿体?我的鹦鹉身子不好吗?。”
这个我答不上来了,他明明是宿在指环里的呀?难道他......我甩了甩头,有点糊涂了,我招他近身,用手点着自己的鼻子:“你确定你不认识我?”。
他的眼睛清晰如水,映见我潮红的脸,他狭长的丹凤眼眯了起来:“现在认识也来得及呀!你叫什么?”。
我泄了气,撑着脑袋不答,他忽然一惊:“有人来了,你快点把我变回去!”。
我讶然:“变回去?怎么......变?我又不是妖怪!”。
他急:“你再咬一下嘴唇好了,用血把我的本体送回去!”。
我啊了一声:“为什么还要血呀,你什么破妖怪呀!会不会作法呀 ?青鹦可从没有这种要求!”。
他跺脚:“快点啊,快点!”。
我匆匆忙忙咬一下嘴唇,他怒:“你咬的重一点,行不行,你咬的这么轻,你连一只蚂蚁都咬不死!”。
我慌乱:“我怕嘛!要不你自己咬吧!......不,不,不是说叫你咬我的嘴唇,你咬你自己的呀!”我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的推开他。
他双脚跳:“我的血不管用的,或者,我来帮你咬好了!”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他的脸就俯了过来,青鹦的气息笼罩了我,是的,是青鹦的味道,轻轻爽爽的。我呆住了,任凭他的舌头钻进了我的嘴里,呸,他哪在咬我呀,他是在吻我呀,天啊,他是不是青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