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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第二十九章 ...

  •   黑海森狱的牢房,一言以蔽之,够宽敞。
      不过在乌兰狄月看来,除了宽敞也没什么亮点了,既然是阎王老巢,怎么也该弄几口油锅,参照传说中十八层地狱花式刑法增加一些仪式感。
      照世明灯被她带回后,就关在最偏僻的监牢。
      黑后踏着幽暗低调而来,一片森冷之中,于精铁栅栏前站定:“道者,说出银镖玄解的秘密。”
      “恕吾无可奉告。”
      “嗯……”黑后沉吟一声,黑色毒蜘蛛受令,悉悉索索爬上照世明灯躯体,啃咬释毒,带来极致痛楚:“道者该认清形势,砧上鱼肉,何必苦苦挣扎呢?”
      “呃……呃……”照世明灯强自撑持,却仍不开口。
      “哼,冥顽不灵。”黑后欲再施加压力,乌兰狄月自监牢外步入,淡声劝阻:“住手吧,强硬手段未必能达目的。”
      “那便劳烦长老让他开口。”逸冬清不耐地一敛双手,召回毒蜘蛛,顺势一解照世明灯身上剧毒。
      乌兰狄月走近栅栏:“银镖当家心性有异,相信道者比吾等更为忧心。观现状,以你能为似也难以扭转……但森狱不乏异术、异宝,或能助益,道者不妨详加思虑。”
      照世明灯作沉思状,片刻之后方才道:“吾要一见原无乡。”
      黑后立刻否决:“吾怎知你不会与他暗中串联?”
      照世明灯也坚持意见:“未见原无乡,吾亦无法判断银镖玄解目前状况。”
      “好了,就让你们见面也无妨。”乌兰狄月安抚地看了眼逸冬清:“黑后你尚有他事要忙,不必在此持续攀扯。”
      “嗯……木精灵,请黑海王前来与道者一叙。”
      乌兰狄月陪同黑后走到监牢大门,逸冬清不解道:“长老,吾欲探知银镖玄解弱点,以便暗中留下牵制,你为何同意他们见面?”
      “原无乡未必察觉不到银镖异状,但他仍然选择与黑海合作。照吾看来,恐怕尝到权势滋味的银镖当家,早已不愿回头。照世明灯纵然企图唤回他之心智,也是无用矣。”
      “但得知银镖秘密的原无乡,是否会早作戒备?”
      “冬清,行一步算三步,照世明灯为吾所擒之时,他身遭动静便已尽在吾之掌握。银镖之秘,原无乡能悉知,吾同样可悉知。”
      “原来如此。这样,即便照世明灯脱逃,吾们亦可通过他探听正道动向。”
      “然也。”乌兰狄月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慕峥嵘处已有回复,你前去与他一会吧。他与倦收天有杀弟之仇,将是你对付倦收天的利器。”
      “亏得长老为吾谋划,吾这便动身。”
      送走黑后,乌兰狄月绕到黑海监牢另一侧,靠在墙上闭目接收大徒弟和照世明灯的牢中对话。
      话说大徒弟知道真相之后,虽然在自己面前有所收敛,但心性受到影响是不争事实,眼下单独与照世明灯相处,一言不合便开始发飙——
      “银镖当家,你强硬解散北芳秀,更与森狱合流,是真心所愿吗?慈郎希望你认清内心……”
      原无乡比平时高了八个分贝的声音钻入乌兰狄月脑海:“哈,北方秀这帮只知内耗、操弄阴谋的败类,早该解散!人世需要新的秩序,吾原无乡必会一统道魔,创造新的两仪!”
      乌兰狄月被他的嗓门震得耳膜发痒。
      这仿佛心性倒退至十五岁的发言,是出自她一向最疼惜、从来乖巧体贴得像是别人家孩子一般的大徒弟之口没错。
      而大徒弟目前的表现也充分说明,中二病只会迟到,不会缺席。
      不过……这种感觉还挺新鲜。

      阎王在惜别峰席地而坐,玄同不远不近站在一旁,神色淡淡,并无交谈之意。
      感应不到神思存在,阎王心内疑窦骤生,自逃出森狱以来,感觉计划已逐步偏离原本布局,或许是该改变策略……
      如今玄同随行,暂可保安全,他想到此便长叹一声:“堂堂森狱之主,被妻子与臣子背叛……想不到伸出援手者,却是无心政局的你。”
      玄同一副就事论事的神情:“你之安全,吾有责任。”
      “哈,若你其他兄弟有这份心,局势也不至如此。”
      玄同不置可否:“若十八弟还在,亦不会对此置之不理。”
      “玄嚣……哎!”阎王自认为演技爆棚地一手捧心:“他之死,令吾意外,更令吾痛心。”
      玄同忽然又生出一丝说不明的疑虑不快:“他只是失踪,何以肯定他已死?”
      “元神兽已亡,性命难保。”
      玄同闻言,不再追问:“调息已毕,吾送你与非非想和两位先知汇合。”
      “然后呢?你又要离开?”阎王活生生把自己演得像个惨遭妻儿抛弃的老父亲:“难道你不愿助吾回转森狱,稳定局势?”
      “吾没兴趣。”
      “嗯……”阎王百般表演,奈何玄同不接招,只得消停,正色沉吟:“非非想等人自身难保,而吾,亦不能坐以待毙。”
      “你准备去哪里?”见阎王起身往惜别峰最高处而行,玄同发问。
      阎王身上暂时再现森狱之主的气度:“履行约定——虽是与虎谋皮,但能换取一时生机。”
      随即,他强催元功,运化恶相,口念咒诀,将萧山黑月朝着论剑海方向推近。
      “那迦黑月,遣吾奈落,婆娑沉沦,于焉吾令——”
      受妖咒推动,黑月渐渐迁移,缓缓挪往论剑海方向,其所经之处,大地同受极封冰冻,凝成一片银冰死境。
      就在此时,阎王力竭,内元反噬,身形摇摇欲坠;玄同见状,上前以自身内力相助。
      得到玄同支持,阎王抓住时机,一鼓作气将黑月移至论剑海上空,随后吐血倒下。
      “……何不自行返回森狱?”玄同接住他,语调透露一丝不解:“你若归位,一切复原。”
      ——在他看来,森狱王脉不会真正膺服黑后,只待阎王回归,自会得到其他皇子拱卫,光复王权。
      “咳咳……你,仍是如此单纯,殊不知,一切……都回不去了。”阎王轻轻推开玄同,通过这个儿子方才举动,他便知他仍然在乎亲情,遂又演了起来,此刻倔强之中犹似有一分委屈:“王者的路,吾走得累了。帮吾最后一个忙……”

      随遇有一个秘密。
      师尊亡故之后没多久,大师兄也入魔,甚至还加入了森狱与魔共舞,导致门内对他反感至极,若非道魁央千澈和倦收天力保,恐怕已被道真除名。
      二师兄为护他周全,暗中将他送到舅父符去病隐居之处,让他乖乖在此生活,待风波平息再将他接回。
      随遇从来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不愿给师兄增加烦恼,乖乖接受了安排,与舅父定居在小镇一处院落中,上午到学堂读书,放学后安抚照料智力有缺陷的舅父,闲暇之余还要研习师尊生前给自己划定的道门典籍,以普通孩童标准来看,甚是辛苦。
      不过随遇天资聪颖,森狱王脉体质也是上佳,应对自如。
      不料就在日前,他放学回家,没看见外出拾柴的舅父,正感觉奇怪,发现舅父房门紧闭,便推门而入,却见床上躺着一个人,舅父正蹲在床前抓耳挠腮。
      听见推门声,符去病吓了一跳,见是随遇,更显着急,冲到他面前咿咿呜呜连比带画试图说明事情经过。
      “河……河里漂来?你从河里捡来一个人?”
      随遇通过他的比划约略明白了意思,再上前几步却认清床上那人竟是失踪已久的森狱玄嚣太子!
      “啊?怎么是他?”
      随遇心乱如麻,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是自己的生父,却也是杀害自己师尊的凶手之一……
      看出他的复杂情绪,符去病羞愧地两手拍打自己的脑袋,似乎是埋怨自己多管闲事。
      “别打自己了。”一番纠结过后,随遇拉住符去病不知轻重的双手:“他看起来快要死了,我们去找大夫。”
      “啊啊……啊……”符去病先是不解,随后又有些激动,想要提醒他留下这个人可能有麻烦,随遇看了看奄奄一息的玄嚣,低声道:“他毕竟是我父亲。”
      随遇手头有二师兄毂凤鸣留下的银钱,当下也不吝请来附近最好的大夫,大夫看过之后只是摇头:“他内损严重,根治很困难,我给你们开一些温补药方,让他好好休养……哎,以后就听天由命吧。”
      大夫的说辞让随遇颇感心绪沉重,但他心知玄嚣太子元神兽已死,能够活命已是奇迹,便照方抓药,让舅父每日按时给玄嚣喂药。
      昨日二师兄抽空过来探望,他紧张之余隐瞒了这件事,事后总觉得有些坐立不安。
      不曾想第二日玄嚣竟然醒了。
      醒了,且失忆了。
      “你是谁?”玄嚣没有失去警惕,欲思考却发现自己脑海一片空白,不禁茫然:“吾……吾又是谁?”
      随遇一怔,随即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喜悦油然而生:“我……我是你儿子。”
      …………
      镇外一座高山上,清如许正津津有味翻看着什么,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赶紧故作正经念起诗号。
      “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毂凤鸣三步并作两步蹦跶到清如许旁边:“心肠坏到让清渠都变地沟油的清如许姐姐啊——好久不见。”
      “贫嘴依旧,精神不错嘛。”清如许合上手里看了一半的《幽情女王志异之大公主分册》第二卷,嘴边一抹姨母笑还没来的及收起:“你最近盯着神思,情况如何?”
      毂凤鸣连连摇头:“哎,叹息,唏嘘,可怜啊!”
      ——素还真、玉峣境与赋影然联手,炼化之后的神思完全是一平凡老朽,没有半分功力,与阎王完全失联,只有一副老迈的肉躯,饥寒交迫,离开翠环山之后穷到吃不起饭,昨天才刚在另一处村镇被人当成要饭乞丐揍了一顿。
      算起来它作为阎王副脑,进入苦境之后,先后附体鬼王、地狱变,从来是将他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必然万万料想不到如今这般境地。
      听说神思的遭遇,清如许毫无同情之色随口附和一声:“确实可怜……他还有多久会到达此地?”
      “按他的脚程,也就是这两日了。”毂凤鸣面上开朗的笑容消失,换上了搞事的邪魅:“嗯,儿子跟金孙在此,接下来就等祖父来团圆,一家人齐齐整整。哈……”
      清如许提起最新情况:“说起来,眼线回报,玄嚣太子已醒,但却失了记忆与功体。”
      “是吗?”毂凤鸣搓了搓下巴:“可怜的随遇,小小年纪承担太多,过几日吾再给他送一些银两。”
      “闲话休提,做正事吧。”清如许手上现出一支笔,内力勾画,一幅路观图凭空出现,一只小红点正在图中缓慢蠕动。
      “神思的脚程不行啊,你去盯一下,务必保证他明日出现在此。”
      “没问题,拜拜。”毂凤鸣化光来到另一处集镇,满意地看到穷得吃不起饭的阎王善体.弱小无辜又可怜.神思老先生,缩在一个角落里被其他乞丐扒掉了身上素还真免费赠送的外衫——那也是他全身唯一值钱的东西。
      “老穷鬼,别让我们再看到你!晦气啦!”
      揍完神思,乞丐头子往旁边啐了一口,带着一班小弟骂骂咧咧离开。
      神思维持着蜷缩姿势,眼底有无尽怒意,更有几分屈辱,却小心翼翼将半块馒头藏在袖中,跌跌撞撞离开热闹的街道,欲另寻前路。
      毂凤鸣暗中窥视他颠沛流离的背影,笑容灿烂,催动术法,改易附近地形,让神思顺着他规划的方向前行。
      神思莫急,以后你会失去更多,嘻嘻嘻。

      暗夜论剑海,黑月缓缓逼近,淡淡光华洒落,天地虻欣喜地蠕动着攀上永生壁,接受黑月照耀。
      “阎王言而有信,果然将黑月送至。”
      “哈哈哈哈哈……很快,吾们便能恢复。”
      “……届时,也是阎王亡命之时!”
      潜入论剑海欲调查机密的玄离与玄阙自也看到黑月异状,心中惊骇。
      兄弟二人惊疑不定地对视一眼:“黑月竟被推动至此,难道是……父王!”
      ——追!
      他们清晰地在彼此眼中看出同样的意思,当下也顾不得探查论剑海之事,循着阎王恶相一路追去,但当他们抵达惜别峰,却已不见阎王行踪。
      “这……”玄阙有些懊恼,玄离却陷入沉思。
      “父王为何会出手推动黑月?他与论剑海有交情吗?”玄阙自言自语,发现玄离只在一旁沉默,不禁疑问:“你在想什么?”
      “吾在想,父王既能化出恶相推动黑月,证明他功体尚存,且已恢复自由行动。但他……因何不愿回归森狱?”
      玄嚣战败,黑后虽已掌权却是表面风光,众兄弟并未心服,只要父王回归,众人必将倒戈……故而阎王的行动让人难以理解。
      玄阙轻叹一声:“这也是吾之疑问。”
      相较于其他兄弟,曾在阎王身边长期学习理政的玄离不愿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
      父王不愿回归森狱,任由黑后弄权,甚至引入银镖当家坐镇森狱,只能说明森狱之主的权位并非他眼中最紧要的利益——父王所图甚大!甚至……森狱都不在他眼内!
      方才黑月抵达论剑海,论剑海内似乎随之溢出一股力量,恐怕论剑海隐藏着非常人物,而他们与父王之间,或许是有条件交换……
      想到这里,玄离立刻闭上双眼,克制心中惊悸:“这件事,不能让黑后知晓。”
      “这样大的动静,那名废后不可能察觉不到。”
      “嗯……玄震正在追踪神思下落,不如就将此事推给神思。”
      “也只能如此了。”玄阙忧虑地看向远方黑月:“论剑海呢?可要继续探查?”
      “去。”玄离斩钉截铁道:“立刻回转森狱难免被黑后盘问,我们此刻再入论剑海,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两名森狱皇子打定主意,便再次回到论剑海,却见论剑海数名高手正护送两架华轿外出。
      玄离心下一动,玄阙默契催动幻术,二人悄然尾随。
      天地蝱依约行至阎王临时据点,双方会面,本欲再论合作,孰料天地蝱骤然翻脸,凶狠逼袭阎王!
      推动黑月已耗去大半体能,阎王被迫应战,十分支绌。
      玄阙一惊,正欲援手,却感天际有沛然内力压下,竟是天疆牧神驾临!
      “阎王,天地蝱。”牧神眼冷声冷,语出讥诮:“昔日亲密无间陷害天疆的盟友,竟也撕破脸皮,真是一如既往的丑恶。”
      “哦……牧神,真是好久不见!”
      血海深仇,经年已久,对立的三方终于会面,察觉牧天九歌不在牧神手中,天地蝱先下手为强,率先攻击,混战开始!
      混乱之中,阎王几度想要脱身,奈何另外两方皆不轻放,天地蝱毒丝袭体,牧神甚至抽空给他下了毒。
      就在此时,一股红色飓风闪入战局,玄同太子双剑齐运,力护阎王脱困;暗处观战的玄离与玄阙心下一松,同时施为,为玄同破出生路。
      “被他脱走,可恶。”华轿中王蠸探出半张脸,皮笑肉不笑的对牧神说:“还要打吗,牧神?”
      “哼。”牧神冷哼一声,化光离开。
      暌违已久的初次交锋到此为止,暗处玄离与玄阙亦悄然离开,马不停蹄回转葬天关。
      ——论剑海与天疆竟都要对付阎王,此事必须与众兄弟商议!
      回到葬天关,他们将所见情形告知玄膑,玄膑思忖片刻,将自己的决定告知众皇子:“此事,吾欲禀报黑后。”
      “大皇兄,这样是否会让黑后选择与论剑海合作?之前她通过乌兰狄月已经与天疆串联……”
      “不会,若是黑后一人,或许会作此想,但如今原无乡入主森狱,加上那名天羌族老辅佐,她之决策,未必尽然。”
      玄离眉心紧蹙,他亦感觉那位天羌族老难缠程度远胜黑后:“乌兰狄月,确实深不可测。”
      众人商定之后,便由玄阙将事情经过报告黑后,黑后一手轻点膝上巨大毒蜘蛛,心道果然一如长老预测,便肃容道:“阎王有玄同保护,想来安全无虞,但论剑海袭击森狱阎王,不可轻放——黑海王以为呢?”
      原无乡神色冷冷:“论剑海窝藏葛仙川,便该承担后果。”
      “那看来想法一致了?”黑后轻笑一声:“请黑海王全权处理吧。”
      原无乡随即下令攻打论剑海。
      众位皇子神色各异,却皆是沉默的接受了命令。
      而此刻,乌兰狄月正在监牢中布下消音结界与照世明灯闲聊。
      “如何,看出银镖问题了吗?”
      “渠玉跟黎石分离时间愈久,原无乡所受影响便愈大,当务之急,是要寻到渠玉下落。”
      “按照你之说法,吾探查的结果,论剑海曾铸有一口剑,令持有者入魔嗜杀……倒是符合渠玉特性。”
      “持有者如今何在?”
      “人在佛乡。”乌兰狄月扔掉手中一颗枯草:“这件事,就让裳璎珞帮忙处理。”
      照世明灯欲言又止。
      “道者有何疑问?”
      “你让黑后将慕峥嵘拉来黑海,不怕原无乡露出破绽吗?”
      “破绽?”乌兰狄月低低笑出声:“呵……慕峥嵘的心思,除了倦收天,便是灵犀指暇,他之格局,哪里比得上黑海王建立世界新秩序的野望?”
      照世明灯:“……”
      你这到底是夸自己徒弟有格局,还是吐槽他中二病?
      ……身为师尊不能更体贴一点吗,银镖当家现在是入魔状态,控制不了中二啊。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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