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青春》离闪妖精

13、第13章

　　后来，
　　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
　　消失在人海。
　　后来，
　　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栀子花，白花瓣，
　　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
　　“爱你！”你轻声说。
　　我低下头闻见一阵芬芳。
　　那个永恒的夜晚，
　　十七岁仲夏，
　　你吻我的那个夜晚，
　　让我往后的时光，
　　每当有感叹，
　　总想起当天的星光。
　　那时候的爱情，
　　为什么就能那样简单。
　　而又是为什么人年少时，
　　一定要让深爱的人受伤。
　　在这相似的深夜里，
　　你是否一样，
　　也在静静追悔感伤。
　　如果当时我们能不那么倔强，
　　现在也不那么遗憾。
　　你都如何回忆我，
　　带著笑或是很沉默。
　　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后来，
　　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
　　消失在人海。
　　后来，
　　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你都如何回忆我，
　　带著笑或是很沉默。
　　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后来，
　　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
　　消失在人海。
　　后来，
　　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后来，
　　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
　　消失在人海。
　　后来，
　　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永远不会再重来，
　　有一个男孩爱著那个女孩。
　　大学的祁悠然，只能在午夜梦醒的时候，隐隐约约的想起那些曾经亲近的人。那些爱过的往事，记忆中的人，总是带着鲜明的笑活在眼前，总是会幽幽的叹一口气，年少的时候，总不知道怎样珍惜眼前的人，以为自己所做的，就一定是为了他们好，其实却不一定是。
　　已经很少和以前的同学联系，高中的时候是不想，而走到现在却是没有了时间。父亲几次打电话来，希望她不要这样倔强，只会让父母更加担心。她也只是握着电话不开口，眼泪顺着脸颊密密的滑下来，溅在握着电话的手上，像是细碎的花瓣，慢慢的蒸发变干，只剩下绷紧的细微的疼痛。
　　父亲的声音隐隐的就含了责备，你怎么这样不懂事，不用我们的钱，只会让你母亲更加担心，每次见你存折上的钱纹丝不动，她就打电话跟我哭，你难道不能为她想想吗？
　　她终于开口，寝室里还有几个人都在看书或者上网，她站在寝室门口，声音坚定，离婚的是你们，怎么到最后是我的不对了？
　　一句话，就让电话那端哑口无言，冷笑着挂上电话，脸上却满是泪水。回过头来，寝室的人都惊讶的看着自己。她也只做不见，慢慢的爬上了床。剩下三个人相互看看，眼里就不再是以前的那一种冷漠。
　　原来其实，骄傲如此的人，也有难捱的伤心。
　　现在的祁悠然，给人的感觉就是冷漠，拒人与千里之外。可是明艳漂亮，又长的极高，刚到这个学校，军训还没有完，就被高年级的师兄们推为院系之花，形容她的时候只有一句话，“天使脸蛋魔鬼身材。”略微熟悉的在后面加一句，“防线绝对是国家级别，比碉堡还难攻破。”
　　不是没有原因的。他们学校，新生晚上不用军训，一到晚上，女生们早早的打扮好，和站在楼下等自己的男生，幸福的离开。
　　而新生中，最常听到的名字，就是祁悠然，却从来没有人出来回应。有时候在回寝室的路上，有人拦住她，她脸上却也是冷冷的表情，直直的看着你，像是在等你说话，却仿佛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让那双入如水的眸子，有任何改变。
　　慢慢的，扬言要追祁悠然的人就少了，还是有一直坚持的，却从来没有任何回应。于是就有男生总结出这样一句话，“这祁悠然的防线，只怕是国家级别的，碉堡也有攻克的一天啊。”
　　寝室的人渐渐都已经熟悉了，只是祁悠然的话总是最少，很少和别人主动说话。睡在她对铺的祝迟，性格开朗，小小的个子，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的热情，见人就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编贝小牙，和寝室几人的关系也是最好。可是每一次对祁悠然笑的时候，那笑就像是陷进了海绵里，软软的无力感就会慢慢让人只想放弃。
　　江圆圆每次看见祝迟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就嘲笑她：“你这不是成心找抽吗？她就一木偶，你还非要往上靠。只怕你这烈火没点燃她，先让她把你灭了！”她的一张嘴也是一来学校就出了名的，他们院辩论队自从有了江圆圆，据说那个负责的杨老师不管走到那里，脸上都是笑眯眯的。
　　祝迟看着独自一人去打水的悠然，“可是我觉得她本性并不是这样。”
　　“你怎么知道？”
　　“因为同类对同类总是会产生莫名的好感，而我一见她，就有这样的感觉。”
　　“那不过是因为你们同样为人。”
　　“哎呀，你不知道，人和人之间都是有磁场的，两个人一见面，磁场就产生了，而且这还是天生的哦。”
　　“哦，那你对我跟未岚是什么感觉？要真按你说的，我的磁场早把你这小白痴震飞了！”
　　未岚本来坐在床上看自己的书，听见这话，“噗”的就笑了出来。祝迟还想说什么，江圆圆摆摆手出去了。
　　“反正我还是相信，祁悠然不是这个样子的。”祝迟总结一句，又趴回了电脑前。
　　未岚看看斜对面的床铺，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其实祁悠然在寝室的时间并不多，除了上课，她还在学校外面兼职。大家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只是回来的总是比较晚。有时候回来的太晚，寝室的人都已经睡下了，她悄悄的脱衣服，对面床上的祝迟低低的问，“是悠然吗？”
　　她愣了一下，还是低低的“嗯”了一声。
　　“今天辅导员过来查人了，我跟他说你去你表姐家了，记得老师问的时候不要穿帮了啊！”声音还带着睡意。
　　悠然在黑暗里脱衣服的手，慢慢的就停了下来。她抬头望一眼对面的床铺，隔了一会儿才低低的开口：“祝迟，谢谢你！”窗外的路灯隐隐绰绰的照进来，祁悠然静静的爬上床。
　　总以为自己受到的伤害有很多，于是慢慢的学会坚强，学会冷漠。可是在这个夜晚，听见室友带着睡意的关心，感动还是止不住的泛上来。在身边的小盒子里掏出手机，从离开的时候就再也没有打开过，生怕听见别人的怜悯和同情，特别是自己还给那个人打了电话。慢慢的把手机按在开机键上，可是屏幕半天也没有反应，才想起来这么长时间没有用，只怕早就没电了。于是把手机放回盒子，心里想着明天起来记得要充电，就闭上了眼睛。
　　早上全寝室的人都睡过了头，祝迟懊恼的推醒悠然，“怎么今天连你也睡过头了？”悠然急忙的爬起来穿衣服，身上异常的酸疼，真是半点也不想动，可是没有办法，第一节课是系主任的，再不想去也得去。
　　她对祝迟笑笑，“昨天晚上睡的迟了一点。”她本来很少笑，笑的时候也带着那种不动声色的礼貌与距离。可是刚才这一笑，却是出自真心，祝迟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她，一脸的惊讶。
　　悠然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有没有，悠然，你真应该多笑笑，真的很好看。”祝迟说完就赶紧去刷牙，留下悠然愣在那里。
　　等到几个人冲去教室，下课的铃声都已经不远了。她们偷偷摸摸的从后面的门里溜进去，还没有坐定，就听见在点悠然的名字，她只得赶紧站起来，却是一脸的雾水。系主任满意的点点头，又让她坐了下去。上面的长篇大论却是已经开始了，“你们看看人家祁悠然同学，老师点名还知道站起来，现在这样的学生不多了啊……”
　　悠然的一颗头，立即就想埋到桌子底下。祝迟她们却急了，赶紧拍前面的男生，“我的名字是不是已经点了？”
　　“没有，老师是抽点名呢！不过点了江圆圆的！”江圆圆的一张嘴，立即张的老大，指指自己，见那男生点头，气的伸手就在祝迟的头上拍了一下。
　　“哎哟，你干什么打我啊？”
　　“我嫉妒不行啊！”江圆圆低低的嚷了一句。
　　“我话还没有说完呢！”那个男生回过头来，“我已经找人给你答到了。”脸上带着笑，看了她一眼。
　　江圆圆气的伸手就在他后面打了他一下，“姓夏的，你成心找抽是吧，你也不怕……”
　　“你也不怕憋时间长了内分泌失调，是不是？”夏添在前面笑，“这句你已经用过啦！”
　　“你！”江圆圆气的咬牙切齿，正好下课铃声响了起来，立刻站了起来。
　　“喂，喂，君子动口不动手，堂堂校际第一辩手被人逼的要动粗，说出去可是有损你的威名啊！”夏添一边后退，一边试着阻止她。
　　“只要杀了你灭口，就可以万事无忧了！”
　　悠然她们好笑的看着这一幕，看来又是一对欢喜冤家啊！
　　“什么时候我们的良人才会出现啊！”祝迟呐呐的开口。
　　“你不是已经在网上有一个男颜知己了吗？”未岚笑着说。
　　“那帅哥也是几天热几天冷……”
　　“悠然，原来真的是你！”突然有人在她们后面开口，略微有点低沉的声音，带着陌生的熟悉。悠然在听见自己名字的时候，立刻就反弹似的回过了头，一张熟悉的脸，就这样半带着笑容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隔着三四步的距离。祝迟在旁边用力的推她，“帅哥，悠然！”
　　悠然慢慢的站起来，脸上缓缓就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右脸的酒窝慢慢的扩大，绽成迷人的涟漪，“伍暮生，你怎么在这里？”祁悠然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在众人眼里有多么的迷人。难怪后来大家都会误以为伍暮生是她男朋友，因为他们在一起上了一个多月的课，从来没有人见她这样笑过。
　　带着几分讶异几分欢喜，几分激动几分娇媚。
　　原来佳人不是不会笑，只可惜自己不是那个能让她笑的人啊。那天半夜，还有男生在寝室鬼哭狼嚎般哀叹。
　　“听说我们这一届有一个冰美人，慕名而来。”伍暮生微微的笑，和她身边的人打招呼。和以前不一样了呢，悠然这样想，略微的低了头，以前的伍暮生，从来不知道要和别人打招呼。
　　祝迟赶紧给他让了一个座位，他也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原来你也在这个学校。”悠然看他一眼，“我们有两年没见了吧？”
　　“两年。”
　　“祁悠然，原来你私藏了这么个大帅哥，难怪对那些男生的追求都无动于衷呢！”祝迟在一边轻轻的推了她一下。
　　“其实我也属于让她无动于衷的那些男生啊。”伍暮生接了她的话，脸上是可怜兮兮的表情，偷偷的看了悠然一眼。
　　“不是吧，祁悠然，你真该拉出去枪毙了。你这叫暴殄天物！”祝迟见悠然脸上还是微微的笑意，也和她开起了玩笑。
　　上课铃声正好响了起来，江圆圆和夏添也进了教室，突然见悠然身边多了一个男生，都愣了一下。江圆圆更是多看了暮生两眼，才回过头去。最后一排已经没有位置，她就坐在了夏添旁边。
　　教室里已经安静了下来，他们三个人的话题也到此为止。伍暮生的心底，就微微的升起了一点失望。高二那年，他因为家里的原因，要回到父母身边。最后一次去见悠然，终于鼓起勇气跟她表白，她的头也是像现在这样微微的低着，安静的样子。再也不是他初见时，那个笑的肆无忌惮无忧无虑的丫头了。那时候，他只觉得心口紧紧的疼，他当然知道她为什么变成这样的样子，于是不等她回答，“若是有一天，你能够忘记他，我们再遇见的时候，便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她微微的抬起头，看他一眼，点了点头。
　　祁悠然不知道，这个微小的动作，成了支持伍暮生在未来几年里，等下去的唯一动力.
　　两个人在大学的操场上慢慢的走，北方的城市，十月末已经有了微微的寒意，悠然却还是一件单薄的长袖T恤，头发许是早上匆忙中没有扎好，此刻在风中肆意飞扬起来。伍暮生走在她的身边，看她微微有点冷的样子，脱了自己的外套不等她反抗就披在她身上，伸手又把她额前的头发拂好，那样的自然，仿佛这个动作他已经做过无数次。
　　“女孩子怎么这样不会照顾自己，我都穿上外套了，你还穿一件。”
　　“不知道女生都喜欢漂亮啊。”悠然斜他一眼，“你知道什么？”她很少在室外活动，已经不知道原来这样冷了。
　　“是，我不知道。”又嘀咕了一句什么，悠然没有听见。
　　“你说什么？”
　　“没什么。”
　　“你刚才明明说了的，是不是说我坏话？”她凑到他面前，“几年不见，一见面就说我坏话。”嘴唇微微的翘起，像是生气的样子。
　　她不知道这样的自己，落在伍暮生眼里，是怎样的诱人。
　　半噌半怒，别是一样的风情。
　　伍暮生的只觉得喉咙微微的紧，没头没脑的就来了一句：“悠然，什么时候，你已经这样好看了。”
　　悠然的脸立时就红了，“说什么啊你。”
　　伍暮生认真的看着她，那些即将冲出口的话，都硬生生的堵在了喉咙间。他不敢开口问，他宁愿看这一刻，在自己面前微笑微怒，表情丰富的祁悠然。
　　等到伍暮生把悠然送回寝室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事情了。悠然一进寝室，祝迟立刻从电脑前爬了起来：“跟帅哥约会完了？”
　　“说什么呢，我们是初中的同学。”悠然脸上都是笑意，看了祝迟一眼。
　　祝迟微微的愣了一下，回头见江圆圆也是一愣，“悠然，你今天真的有点反常哦……说一句实话你不要生气，平常很少见你笑的。”祝迟小心的看她一眼。
　　悠然微微的笑了一下，“以后不会这样的，祝迟，其实我们应该是很像的人呢！”只是我遇见了太多的事情，已经不敢轻易的笑了，怕笑的时候就忘记了那些伤害自己的人，因为曾经都是最亲爱的人。
　　“是不是和你的家里有关……我上次听你讲电话，好像你爸妈……”江圆圆觉得自己并不是多嘴的人，可是她似乎和自己有一样的过去，“其实我爸妈在我小学的时候就离婚了，那时候他们天天吵架，吵的凶的时候还打架。后来离婚了，又各自结婚，反而成了好朋友。”江圆圆望着悠然，“其实父母若是觉得好，我们应该觉得快乐不是吗？毕竟是我们最亲的人呢！”
　　悠然看着江圆圆，感动慢慢的泛上来，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是孩子心里的一块疤，可是她为了安慰自己，宁愿揭开这块伤疤。她冲她笑笑：“我宁愿他们跟你父母一样……我从小到大，一直以为他们的感情很好，他们从不吵架，大声说话都没有一句。所以后来，当他们把我送到另外一个小镇去读书的时候，我也以为是为了我好。可是高考通知书下来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们在我初中的时候就已经分居了，只在我回家的时候，他们才在一起，而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我的爸爸，甚至在外面已经有了一个五岁的儿子……知道的时候，是麻木的疼痛，可是无能为力……”眼泪慢慢的溢出来，越来越多，祝迟递了纸巾给她，拍拍她的手。
　　“其实也许我不是怪他们，我只是怪我自己怎么这么自私，初中的时候，有一个人总是说我后知后觉，那时候只知道傻傻的笑，后来才知道，原来有时候，后知后觉也是一种伤害。”
　　寝室里有几分钟的宁静，大家仿佛都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寝室门突然被推开，她们三个人都被吓了一跳，傻傻的望向门口，未岚走进来：“干什么啊，静悄悄的，我以为没人呢！吃晚饭了，你们怎么没动静啊。”
　　江圆圆率先反应过来，“要不今天外面寝室一起出去吃吧。”说完看一眼悠然。
　　“有什么喜事吗？”未岚看一眼大家。
　　“庆祝早上我们寝室集体迟到呗！”祝迟挽了悠然的胳膊，向门外走去。
　　“对啊，这可是我们寝室值得纪念的一天啊。”江圆圆附和一句，推了未岚就走。
　　几个人在就在学校外面的小餐馆点了菜，欢欢喜喜的吃了起来。未岚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笑着看着悠然：“是不是和那个帅哥有关系？”
　　看似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大家却都是明白什么意思。悠然自然也知道她们会这样想，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冷漠疏离的样子，现在突然和大家有说有笑，换作是自己也会这样想的。或者其实，这样其实也确实是这样。
　　“我们只是初中的同学。”
　　“我只怕帅哥听到这话要伤心了。”祝迟笑着看向她的身后。
　　悠然还浑然不觉，笑着否定自己的话，“就像祝迟的网络知己一样，他也算是我的蓝颜知己吧，虽然不是经常见面，但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他总是给我帮助……”封业离开的时候，自己远离所有的人，伍暮生和自己虽然不在一所学校，却总是每个星期都来看自己，骑着自行车，带她逛遍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让她远离那些难堪的伤心。
　　“回魂啦，想什么呢？”祝迟看着悠然背后一脸微笑的某人，“帅哥，不过来自我介绍吗？”
　　悠然这才觉察过来，伍暮生却已经坐在了她的身边，“早上见过了，伍暮生。”微微的点点头，和递来碗筷的未岚说谢谢，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
　　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呢，悠然在心里想。
　　“你怎么在这里？”悠然看着他。
　　“我住的地方就在对面，一般在这里吃晚饭。”伍暮生回过头指了一下马路对面。
　　“现在应该是和家里的人住一起了吧？”悠然记得以前的伍暮生都是一个人住，她高中的时候，有时候也会去他家，房子冷冷清清，没有一点烟火味。所以后来知道他离开是要来这个城市和家人相聚，她也是高兴的。
　　“一个人住。”他微微的笑，伸手给她夹菜，她于是知道他现在不想谈这个问题。
　　其余的三个人自然明白这种一天两次的偶遇意味着什么，赶紧的吃完了饭，借口回去上自习，把悠然抛给伍暮生。悠然只觉得好笑，特别是这话还是从祝迟嘴里说出来的，她整天都趴在网上跟她那个什么网络帅哥聊的昏天暗地，什么时候上过自习。
　　结账的时候，老板笑着指指伍暮生，“已经结啦！”
　　只一句话，就收买了三个女生的心。
　　“我们就把悠然交给你啦，至于能不能原物奉还，我们并不在意。”江圆圆看一眼伍暮生，和未岚她们笑着离开了。
　　天已经黑了下来，他们顺着街灯慢慢的往学校走。学校历史久远，连带着这些路灯都成了古董，透着暗淡不明昏黄的光，一切都变的模模糊糊。
　　“他死了，妈妈出国了，爸爸现在一个人住。”他突然开口，在她的身后，带着只有她才明白的伤心。
　　悠然知道他会告诉自己，只是他一开口，她就只能僵在那里，怎么也转不过头去。
　　“暮生……”
　　“悠然，很多事情，不是我不想就可以没有的。”他从后面抱住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爸爸。”
　　悠然伸手握住腰间的手，这是他们第二次如此亲密。可是他们都没有心跳的感觉，因为她知道他只是想在她的身上，找到一点依靠。她知道这样的感觉，封业离开的时候，爸妈离婚的时候，她也如他这般无助，只想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人或物，证明自己的存在。
　　她知道暮生的事情，是高一的时候。那天是他的生日，他本来朋友就不多，而她，因为封业的离开，也逐渐的远离所有的人。于是两个人在他的屋子里庆祝。电话响的时候，他在厨房，她伸手接的电话。那个男人让她转告暮生生日快乐，她问对方是谁，暮生却伸手来拔了电话线。
　　“是和我妈生我的男人。”暮生那一刻的表情，是她怎么也忘记不了的。
　　后来，他跟她讲自己的事情。很老旧的故事，可是就是这样总是在电视里看见的戏码，甚至看见时悠然还会嘲笑导演老掉牙的故事。这一刻活生生发生在自己身边时，她才知道，有一种感情，叫做无能为力。
　　他的母亲，有自己爱的男人，却因为家庭的原因嫁给爱自己的人。注定三个人伤心，谁也不愿意退步。而这场感情里，最无助难堪的，就是无辜的暮生。
　　悠然想，其实暮生不管是对自己的母亲，或者是那两个称作父亲的人，都有着比别人还深的感情，只是这感情在这种畸形的感情世界里，终于是找不到出口，就只剩下无能为力。
　　“悠然，我只是想正常的成长，原来也这样的难。”那时候暮生说的话，她还记得这样的清楚。其实她应该感激父母，他们即使不和，也让她健康成长。
　　悠然慢慢的转过身去，他的头就靠在她的肩上，那样的重，沉的让人揪心。灯光昏暗不明，可是他们隔的这样的近，彼此的呼吸慢慢的绕在一起。悠然慢慢的踮起脚尖，吻住眼前的暮生。
　　“暮生，就让我们相互照顾彼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