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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破晓 ...
The stars are beautiful, because of a flower that cannot be seen.
星星真美,因为有一朵看不见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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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周助站在鸟居前,少见地踌躇不前。
这里是东京友枝市的某座神社,在当地人的口中似乎颇有神通,被称为“月峰”。平日的参拜、节庆的祈神、每年的祭典庙会,甚至是弓道等传统项目的重大赛事,都是在这里举行的。更妙的是,那郁郁的古老樱花林在为这座神秘的神社曾添雅致之余,也使这里成为了春季赏樱的不二之选——那红着脸为他解惑的女孩说到这里时,还忍不住又偷偷看了他一眼,小声补充介绍了这里据说十分灵验的爱情护身符……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观月拉着他的弟弟“鬼鬼祟祟”地来这所谓的“恋爱圣地”干什么?难不成还和那些女孩子一样来求爱情……
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不二再挂不住一贯从容的微笑,阴沉着脸,深吸一口气,终于走进了这座令他莫名心神不宁的神社。
从古朴的鸟居沿着正道而行,幽深的林荫道旁尽是葳蕤的古木。阳光透过树隙碎成斑斓细沙洒在青石板上,鸟雀跳跃在枝梢,好奇地盯着来客,春日和暖的风带着草木清香低低拂过,引得林涛起伏,置身其中,仿佛真能将尘嚣洗去、静听神音。
不二从小接受的都是西式教育,但这并不妨碍他欣赏传统文化的神秘韵味,更不用说这充满了日式古典美学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池、一砖一瓦。他踩着石板路悠悠而行,忍不住掏出相机一连拍了多张。
道的尽头是净盆和神殿,斑驳的藤蔓攀援其上,年代久远得不知历史几何。不二急着寻人并没有进殿,而是顺着殿后的小路找到了后院。
跨过院门,如海樱花扑面而来。青瓦木栏的居所隐在樱花深处,透露出远离尘嚣的出世意喻。一池碧潭边古旧的廊腰曼折,绯色落英半隐半现在木柱与碧波间,檐角的风铃声声,却到底遮不住若有若无的一丝人声。
不二若有所得地走上围廊,一手拿着相机,一手提着鞋子,不紧不慢地顺着人声向前走去。
“咻——”
“锵!”
利物的破空之声乍响,引得不二耸然一惊。他不由循声望去,一支深深没入箭靶红心的羽箭便随之映入眼帘,箭尾的白羽还在微颤——果然是好箭法!
一边在心底暗暗赞叹,他不由顺着箭射来的方向转头,却被毫无准备地惊艳了——
身着白衣红裙的巫女,将檀黑发丝在脑后一丝不苟地束起,却越发显出那白皙面容上的五官秀丽。执弓的体态是只有从小熏陶方能自然而然流露的优雅,挺直的肩背和舒展的手臂构成骄傲而端庄的侧影,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却总是让人下意识地不敢去仔细打量,只能凭着乍一眼的印象模糊知道,这是一个冷丽端雅的少女。
在漫天樱花与澄澈日光下,拥有古老历史和悱恻传说的神社角落,专注射箭的巫女与误闯而入的旅者,简直完全符合任何一部唯美的少女漫画里浪漫邂逅的全部要素。
不二望着黝黑弓身上纤长的五指和定格的优雅姿态,无一不是他所欣赏的类型,下意识地按动快门。
“不二?”
“老哥?”
两道不同的声音突然同时在背后响起,一道木门被打开,赫然是他跟丢了的自家弟弟和观月。
“老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二裕太上前一步,狐疑地问。
“啊,这个啊……”
不二微笑着,不假思索地解释,
“我是来采风的,听说这里的樱花很美哦~”
说着,还煞有其事地对着一旁的樱花林连拍了好几张。
“是吗?”
熟知自家兄长秉性的裕太半信半疑。
倒是观月愉悦地一撩头发,也走上前来:
“哼哼~这就是命运的安排,看来你我真是宿命的敌手~”
不二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径自笑眯眯地对裕太说:
“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裕太,我们果然是兄弟呢!说起来,机会难得,裕太不如和我一起去赏樱吧,我好久都没和裕太享受二人世界了呢~”
“什、什么‘二人世界’啦……笨蛋老哥!”
裕太支支吾吾地反驳,连耳根都红了。
被忽视的观月不甘寂寞地跳出来怒刷存在感:
“嗯哼,我说,不二……”
“裕太,我们拍张照留念吧~”
不二直接穿过他,兴致勃勃地拉过裕太,
“来,看镜头!1——2——3——”
“不要啦!”
裕太别扭地挣开他的手,但还是乖乖地望向镜头。
观月只尴尬了一秒,立马卷着头发继续说:
“说到照片,我……”
“裕太,我们再去那里照一张!”
不二再次撞开挡路的某人,兴冲冲地地拉着裕太站到了木栏边。
被一而再、再而三地视若无睹,观月的脸被气得通红,终于忍无可忍地一把冲到他面前,扯着头发大叫道:
“不二周助!”
“啊呀,水野君!”
不二假装惊讶道,
“你也在这里吗?抱歉,刚才都没看到你!”
“我姓‘观月’,不姓‘水野’!”
观月第一百次强调。
“是吗?我知道了,水野君。”
不二看似诚恳地应道,将满肚子坏水都藏进笑眯眯的眼中。
“你……”
第一百零一次中枪的观月气得一时语塞,只能指着腹黑的某人浑身颤抖。
狠狠出了一口气、报了今日“夺弟之仇”的不二笑得春花灿烂,刚想乘胜追击,却兀地哑口无言——
一支飞箭,突如其来地迎面而来,令淡定如他,都惊得将未出口的话又全都硬生生吞了回去。
即使以他打网球极佳的动态视力也只能看到一道白光就贴着他的脸颊险险飞过,重重钉在了他脑后的木柱上,离他的脑袋堪堪只有一指宽的空隙。
三人僵硬地转头看向射箭者。
美丽的巫女大步走来,宽大的衣袖裙摆飘扬在身后。她单手一撑栏杆,只见眼前衣裙迭飞,她便轻巧优雅地翻进了游廊内,在不二身前站定。
凌厉的气势扑面而来,不二不由自主地睁开眼。
两双同样冰蓝色的眼眸沉默着对视了半晌,周围的空气几乎都能在这和暖的春天凝结成冰。
突然,那少女似乎微微晃神,先别开了眼。可再看去,依然是那副冷淡的模样,沉默着抬手拔起了不二脸侧深入木柱的箭。
不二注视着她美丽的手握着箭慢慢移开,眼看就要收回了。谁知,下一秒,她便毫无征兆地将泛着冷光的箭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呼——唔……”
不知是谁猛地倒吸一口气,眼看就要大叫出声,却被及时地一把捂住。
跳动的大动脉感受着锋利冰凉的铁器,近在咫尺的杀气顺着血管涌进狂跳的心脏——那种浑身颤栗的感觉,早已分不清是恐惧还是悸动。
不二颤抖着手立于原地,完全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能在球场之外感受到这种只有遇到强敌才会升起的兴奋!
“久仰大名,不二的哥哥。”
她在他耳边冷哼,
“我是你口中‘水野’的堂姐,感谢你对家弟的照顾。”
逆着阳光的少女微抬下巴,冰蓝色的眸子没有一丝感情,冷冷睥睨着他,像是望着一个注定已死之人。因为威胁而无意间贴得过近的身躯沾染着草木和铁锈的味道,那是只有经年累月的苦练不辍才能养成的。
这种凌厉的美带着强烈的冲突性与戏剧性,过于危险。常人恐怕就此避之不及,可不二却偏偏着迷万分。尤其是那双眼睛,美得恍若星辰,耀眼而高不可攀地挂在寒冷漆黑的夜空中,在别人眼里也许只是冰冷的一团光,可对于不二来说,却仿佛正是那颗藏着令小王子念念不忘的玫瑰的、独一无二的星。
星星真美,是因为那上面藏着一朵看不见的花!
白衣红裙的巫女就站在花团锦簇的春日中,可却将满肩阳光全都冷落。被一丝不苟束起的檀黑发丝随风拂动,无意散落在他的颈侧。他甚至闻到了她身上森冷的冰雪气息。
不二觉得,他似乎,一见钟情了。
……
将某个疑似在自家地盘上欺负自己堂弟的“无耻之徒”好好恐吓了一番后,观月这才勉强满意地放开了面前“表情诡异”的某人。
擦了擦箭尖,她刚想回去继续练习,一转身,却在看见了堂弟漆黑的脸色后明智地果断放弃,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嗯哼,小暖……”
观月初抱臂走到她面前,尤其在那称呼上拖长了尾音,
“我刚刚似乎听你说,你是我的……‘堂姐’?”
和温暖的名字截然相反的某人冷着脸,语气平静地说:
“你小时候一直叫我‘姐姐’。”
那副样子配上那种语气,仿佛不是在解释,而只是在陈述事实。
谁料,观月初一听就炸了,也不顾忌还有外人在,大声质问道:
“是谁当初欺负我年少无知、让我一直以为你比我大的?你现在居然还好意思说!”
再次被迫卷入经理家事的裕太默默捂脸,一点也不为能得知英明神武的经理大人的辛秘往事而激动,反倒更有一种幻想破灭的感觉。而隔岸观火的不二一边幸灾乐祸,一边欣赏着观月暖分外“可爱”的反应。
不同于观月初的暴跳如雷,她依然不急不缓地道:
“四月出生的确实比五月出生的大。”
“那也要是同一年的好不好?你明明就比我小了整整一岁!”
观月初不知道第几次这么解释了,为什么他短短十六年的人生中总要碰到几个这样的克星,不是腹黑就是天然黑!
“哦,我知道了。”
果然,观月暖诚恳地点了点头,还没等他欣慰一下,就又加了一句,
“但我已经习惯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知道,但我不会改。
接连被打击了两次的观月初无力地扶着额头,对这个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世界完全不报以希望了。
“观月学长……”
即使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裕太还是关心地望着被打击严重的某人——明明观月学姐在他面前都是很温柔、很可靠、很好说话的,为什么每次一碰到观月学长就这么别扭呢?
在一边看好戏看得无比暗爽的不二拦住想要上前的弟弟,落井下石地对观月初道:
“呵呵,我说,水野君,原来你对于如何处理和自家弟弟妹妹的关系也不怎么擅长啊,也不知道当初你是怎么从其他学校挖到……”
话未说完,便再次被迎面而来的竹剑给打断了未完的话。
面容有五分相似的“姐弟”两人冷冷望着他,异口同声地开口:
“这是我们观月家的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说话间,观月随手从角落里操起的竹剑还在不二胸前又危险地向前抵近了几分,刚刚和观月初说话时收起的杀气再次袭来,甚至还加大了几分——果然,在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短方面,也不止是不二一人有发言权。
“呃……那个,冷静,冷静,大家不要冲动!”
被这样一触即发的气氛所染,裕太连忙上前分开两方的视线。
看见心爱的弟弟难得这么担心自己,不二重又露出了微笑,也不在意还抵在胸前的竹剑。
显然对这样油盐不进的人无处下手,观月暖冷哼一声,收起剑转身就走,只留给众人一个高贵冷艳的背影。
观月初也卷着头发一同离开,还不忘对着裕太道:
“还不快点,今天你要做的训练还没完,别想偷懒!”
“嗨、嗨!”
裕太口中应着,匆匆忙忙地跟上前,徒留自家哥哥一人在原地咬碎一口银牙。
“观月学姐……”
追上了大步走在最前的观月,裕太眼见已经看不见了不二的身影,这才想要开口解释,
“那个,我哥哥他只是……他不是……总之,对不起!”
停下脚步看向身旁憋了半天也只能深吸一口气弯腰道歉的学弟,观月不由想到了刚刚送走的某个一夜长大的少女还没经历过家变时的模样,难得放缓了声音: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
裕太猛地抬头大声叫道。
“嗯?”
敏锐地觉察到似乎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观月不由挑高眉毛。
左右看了看,自家经理已经先一步去布置训练场地了,裕太这才红着脸道:
“去年的地区赛上,我为了打败我哥哥就偷偷练了对身体发育有损害的球,哥哥以为是观月学长……其实不是的!观月学长发现后还一直阻止我继续练,是我自己太……结果哥哥误会了,就在比赛上……”
说到最后,他甚至都说不下去了。实在是自家哥哥确实有点太过分了,那样的方法简直是让一向骄傲的观月学长痛不欲生,他实在不好意思在人家姐姐面前说。
但观月暖是何许人也,想到国三那年堂弟一段时间的萎靡不振,再结合方才裕太的一番话,她立马还原出了前因后果。
“你是说……”
她微微眯起眼,遮住眼底的凌厉寒光,
“那家伙就是害小初差点放弃网球的罪魁祸首?”
“诶?啊!”
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裕太还是乖乖点头。
不再废话,观月果断地转身进屋。
“观……”
觑见观月暖的神色不对,裕太刚想追上去,就被一把拎住后领。
“你要跑到哪里去?还是说……”
早已等得不耐烦的观月初挑高眉毛语气危险,
“你又想偷懒?”
“怎么可能,观月学长!”
一根筋的某人立马愤愤不平地反驳,跟着他跑去了训练场,将刚刚察觉的一丝不对劲抛到了脑后。
“事先说好了,虽然我已经把初等部的网球社交给你了,你得实力想得到我的承认还早着呢!”
“嗨嗨,经理,我会努力的!再说不还有观月学姐一起帮忙吗?”
“哼,那家伙勉强还有点用~”
“其实学姐还是挺关心自己弟弟的嘛~”
“堂妹!都说了是堂妹啊你这个笨蛋!”
阳光下,少年不知愁的笑骂声渐渐远去,独留下古老神堂的一室寂寥。黑发的少年状若无意地转头,却立马又被身边不省心的学弟拉回了视线;蓝眸的巫女凭窗远眺,落下身后一道长长的阴翳。
纤长白皙的手指熟练地按下一个键,冰冷的声音不带感情地在阴暗的室内响起:
“是我……是,帮我查一下一个叫‘不二周助’的人,他有一个叫‘不二裕太’的弟弟。”
“不用太多资料,只要他的就读学校……对,他的家人我不会出手。”
“顺便告诉‘那边’,帮我办那所学校的入学手续。”
——————————————————————————————————————————
“哎,听说了吗,今天有个新生要来我们班!”
“不是吧,都五月份了才来报道?”
“我在老师办公室帮忙的时候好像听说是因为家里有事才推迟入学的。”
“不知道是女生还是男生?”
……
不二是被耳边兴奋的讨论声拉回神来的。他将放在窗外樱花枝上的视线收回,兴致缺缺地扫视了一圈教室——升入高中后,英二也没有再跟他同班,难免有些无趣。突然有个新生要来,希望能有趣些吧!
“嘘——安静!老师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嘈杂的室内渐渐趋于平静。不二一手支颊、一手以指轻敲桌面,百无聊赖地望着讲台上的老师嘴巴开开合合,心思又跑到了昨晚和裕太的谈话上去了——
“裕太……”
他笑眯眯地盯着炸毛的自家弟弟,诚恳得像是寓言中那只骗下乌鸦口中肉的狐狸。
“老……老哥,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求放过~”
裕太被吓得已经口不择言了。
“别怕,我也没什么想问的。”
他和蔼地坐到弟弟身边,不动声色地套话,
“我只是不知道,裕太什么时候和女生那么相熟了?她不是你们班上的吧!”
“什么呀!”
果然,裕太立马涨红着脸反驳,
“那是观月学长的堂妹,是观月学长拖她帮我训练才认识的!虽然和我同岁,但比我高一年级,我一直把她当学姐尊敬的!”
“哦?她也会网球?”
他托着下巴状似无意地问。
谁料裕太却摇了摇头:
“不会啊。”
“诶?”
他有些吃惊。
“但是观月学姐的剑道和弓道都好厉害欸!”
裕太一脸崇敬地回忆道,
“我上次还看到她射竹叶呢!练剑时候的气势也一点不比立海大的那个真田弱!我这两天在她训练下速度和眼力都进步得很快~”
他关心的却不是这个,转而追问道:
“这么说,观月桑也是你们学校的?”
“不是啊,她……”
裕太顺口接到一半,却蓦地反应过来,
“等等,老哥你称呼观月学姐是’观月桑’,为什么每次一轮到观月学长就是’水野君’?”
他几不可察地一僵,但笑不语:
“呵呵……”
果然,弟弟大了,也就不像小时候那么好骗了!
不二还在这头哀悼昨晚的铩羽而归,班级里却传来一阵骚动。他不解地扫视了一圈兴奋的同学,抬头看向讲台上——
“啪!”
黑发及腰的冷丽少女刚巧落下最后一笔,凌厉端正的字迹将那无比温柔的“暖”字也带出了凛冽冷意。她转头,露出了一张秀雅的面容,冰蓝色的眼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观月暖,请多指教。”
她优雅地行礼,冷淡的嗓音也压不住众人火热的视线。本该青春洋溢的校服穿在她身上,却硬是透出了端庄素雅之美和一丝禁欲气息,衬着那有礼却冰冷的气质,简直像是又一个手塚站在眼前。
“好漂亮的女孩子啊!”
“是啊,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架不住颜值高、气质好,完全不输不二君呢!”
“那是两种类型啦!最近这种禁欲冰山女最萌了~面瘫大爱啊!”
……
台下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不断,台上的老师置若罔闻,推推眼镜扫视了一下全班:
“接下来就给你安排座位。我看看啊,哪里还有空位……”
“老师!”
不二微笑着举手示意,指了指身旁的空位。
周围顿时安静了一秒,而后,更热烈地议论开来。
“啊,观月同学,那你就坐那吧!”
闻言,观月也没表现出什么喜恶,无视了全班令人如芒刺背的八卦视线,依然冷淡地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了那里,放下书包安静地坐好。
不待她坐好,身旁的不二便迫不及待地凑过去笑眯眯地打招呼:
“观月桑,又见面了呢!”
面无表情的少女转头,无视正竖耳偷听的一班学生和老师(?),有礼却疏离地开口:
“抱歉,请问你是?”
仿佛一桶冰水“哗~”地浇在了全班火热的八卦心上。
“呃……”
不二的笑脸僵硬了一秒,又立马飞快地恢复,
“我是不二周助啊,那天在神社我们不是见过吗?”
“哦,不二的哥哥。”
少女不咸不淡地应了声,漠不关心地别过头。
第一次被人看做自家弟弟附带品的不二对这略微新奇的称呼有些消化不良,干笑着继续道:
“其实,观月桑可以直接叫我不二。”
话音未落,一直关注着两人的同学们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天啊,你听见了吗?不二君居然让一个女生直接叫他名字!”
“难得来了一个优质美女,难道又要被网球部那帮家伙迷走了?”
“可恶,不二君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我们啊!”
……
无视了周围莫名的骚动,处于风暴中心的观月冷淡疏离地扫过不二笑容可亲的脸,不为所动地别开眼。窗外温暖的晨光洒进靠窗的座位,融化在她的发梢肩头,不可避免地温柔了她凌厉的线条,可她吐出的话却登时冰冻了暮春的所有暖意:
“抱歉,我们不熟,富士君(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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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now here is my secret, a very simple secret. It is only with the heart that one can see rightly; what is essential is invisible to the eyes.
这是我的一个秘密,再简单不过的秘密:一个人只有用心去看,才能看到真实。事情的真相只用眼睛是看不见的。
注:不二的罗马音Fuji 富士山的罗马音Mount Fuji相似。这是观月暖对于不二总是称呼观月初”水野君“的回礼。
本文周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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