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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

  •   第三十七章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坐在思颜单车的后座跟着她到了她所在的工厂里,看着她上了一天的班。
      后来在思颜的帮助下我很快得到厂里老板的许可也进了那个厂上班,那是一个规模不大的箱包厂,里面不足百号人,因为我没有经验,所以要先学会用机器,没想到刚学的第一天我的手指就被针扎了对穿,一颗针断成了两截插在我左手食指的指甲上,鲜红的血液很快窜开把指甲从□□里涂成了暗红,我轻轻抬起自己的手不住的发抖,蚀骨的疼痛把我的泪水逼了出来,后来是箱包厂的老板娘拿着一个大钳子给我把手指里的针拔了出来,因为厂的规模较小所以都是老板娘自己在厂房里当师傅,指点着里面的工人什么活该怎么做,“看来你不适合做这行,另外去找适合的事情做吧!”她给我把针拔出来后笑着这样对我说,然后很灿烂的对着我笑了一下就去看着其它的工人做工了。原来微笑也可以那么自然的成为驱赶人的陪衬,我噙着疼痛遗留的泪水,呆呆的望着眼前坐在地上剪线头的老太太,“要走了吧!”她一边熟练的拿着剪刀修剪着成品包上的线头一边笑呵呵的用别扭的普通话跟我说话,这时一个十几岁的女员工把自己做过的布匹用筐子装着砰的一声扔在她的跟前,“陈云珍,快给我先修这个片子的线头,我忙要!”那话的语气就像吩咐一个奴隶似的,而那个叫云珍的老人仿佛早已习惯,在我心疼的眼神里嗯嗯的答应着,然后拿起了那个箩筐里的布匹开始修剪。
      我被针扎伤的时候思颜刚好去厕所了,我走出工厂门边的时候又正遇见了她,“玉玢,你也要去厕所吗?”她笑呵呵的问我。
      “针扎了手被老板娘开了!”刚才那个叫云珍修剪线头的女孩不屑的说。思颜一听慌忙的拿起了我的手,然后露出很心疼的表情,“疼吗?”她问我。我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轻轻的摇了摇头,后来因为我不会骑自行车的缘故思颜就请假骑着车把我送了回去。
      那天回到思颜的出租房后我拿出身上仅剩的两百多块钱,租下了思颜隔壁的一个房间,我已经和她住了快三天了,难免有些不好意思,而芯姐这些天也没顾得上来看我,我也不太敢去她那里,因为我怕遇见那个冷漠的姐夫。我租的房间八十块一个月,那天思颜陪着我去镇上随便买了些劣质的被褥和床单,花了一百块,还好房间里有一张木板搭成的空床,虽然铺上薄薄的棉絮和床单还是硬邦邦的,但总可以让我勉强栖身。
      天快黑的时候我鼓起勇气去了芯姐的出租房,因为我的行李还在她那里。我一进门她就问我这两天去哪里了,我望了望房间里没见姐夫的身影才说我去了思颜的厂里了。
      “玉玢,你是从学校直接出走的对吗?”芯姐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她的头微微斜着,额头上的纱布看上去有些泛黄。
      “我......”我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我昨天都打电话回去问了,我妈告诉了我你家的号码,我刚才打电话去你家,你妈在电话里听到你来这里后像发了疯一样,她们在怪我,说我不该答应你来我这里!”芯姐看了我一会,见我不说话又问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呢?”
      “我就是不想读书了!”我低着头说。
      “明天我就陪你去市里买火车票,你必须赶紧回去!”
      “我不会回去的!”
      “你妈妈让我把你劝回去的,她说你学习很好,她都在电话里哭了,让你晚上打个电话回去!”
      “知道了!那我先提我的行李过去。”我说着提起我的行李箱欲走,“还提什么呢,都要回去了!”芯姐抓在我的手上,弄得我被针扎伤的手指锥心般疼痛,我忍着痛轻轻的把那只手从她手里抽了出来,没有告诉她我的手被扎伤。
      “我是不会回去的!”我咬着嘴唇望着她坚定的说。
      “玉玢,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为了你你妈妈差点都在电话里给我跪下了!”芯姐看着我,一脸无奈。
      “我会打电话亲自给我妈妈说我的事情,让她不要误会你!”
      “玉玢,芯姐也希望你可以回去好好读书,以后有更好的生活环境,打工的人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处处受人冷眼,你没经历过,你不知道其中滋味!”芯姐语重心长的说。
      “我已经不可能回去了,不管多么苦,我将会用自己的一生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芯姐听后拍了拍我的肩又对我说:“你也是成年人了!好好想清楚,免得以后追悔莫及!”说这话的时候她仰着头望着被油烟熏得丑陋不堪的屋顶,然后伸手揉了揉眼睛说:“这屋顶总会掉下灰尘!”
      “芯姐,那我先提行李过去了!”我说。
      “吃饭再去吧!”芯姐说着夺过我手里的箱子放在了一边,然后她把我推到床上坐着,“玉玢,你姐夫就那个臭脾气,你不要有什么想法,我都只是把他当个孩子!”芯姐握着我的手说。
      我苦笑了一下望着她认真的说:“我没什么想的,我倒觉得芯姐应该为自己想想了!”
      “玉玢,你还不懂,在婚姻里,不是男人拴住了女人的脚,是孩子套住了母亲的心,拴住了脚,终有一天我们依然可以割断绳索磨化铁链远走天涯,可如果心被套住了,任你走得多远都会回来!”芯姐若有所思的说。
      “每一个妈妈为了自己的孩子都是伟大的!”我说。我也只能这样安慰芯姐,因为我并不懂得婚姻的经营,更无法感同身受的体会她做母亲的心。
      那晚我和芯姐吃过饭后她带我去了镇上的网吧,她说姐夫加班要十点后才回来,我本来不想去的,因为我没钱,芯姐仿佛看穿了我的心理,“放心,姐请你上网!”她说。
      我和芯姐并排坐在一起,她刚打开□□后就有很多消息弹出了窗口,我转脸看了她一眼,她也下意识的转脸看了我一眼,“快玩吧,不要偷看我聊天哦!”她笑着伸手把我的脸扳正对着我面前的电脑,然后开始没完没了的聊天。
      我打开□□本来想和依米聊聊的,但她却没在线,于是我就开始听歌,那段时间我总很喜欢听游鸿明的白色恋人,每次都点击单曲重复,然后听到天昏地暗,我很喜欢里面的一些歌词,尤其是那句:人世间悲欢聚散一页页写在心上含着泪白色恋人却有灰色的年轮......每次听到这里的时候仿佛都要流下泪来。
      听了一会后□□上弹出好友验证的消息,我看了看是一个网名叫‘孤狼’的人,我果断的点了拒绝后继续听歌,心里却想着妈妈知道我出来了肯定伤心死了,爸爸肯定也气坏了,可是,我却不敢打电话回家,我有勇气出来却没勇气面对一切,这样想的时候□□的窗口又弹出了好友验证的消息,还是那个叫做‘孤狼’的人,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拒绝,没想到还没五秒种那个窗口又弹了出来,我盯着那个□□头像看了看,那是一只扬起的手,手的后面是蓝色的海水,从那个小小的头像里,仿佛让我看见了大海的辽阔,我看了一会还是点了拒绝,我心想他要是再加一次我就把他加了吧,没想到他的验证真的又弹了出来,这一次,我同意把他加成了好友。
      “还好吗?”刚加上后他就发来了消息,看到这三个字后,我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就像感受到了一个老朋友的关心一样。
      “我们认识吗?”我问。
      “天涯何处不相逢!”他说。
      “你认识我吗?”我又问,我总是有一种直觉,我觉得他是认识我的,甚至觉得他就是左乐。
      就在我还在心里排山倒海般纠结感触的时候,窗口上弹出了他发过来的视频请求,我把自己电脑的视频转到一边对着网吧的墙后接受了请求,然后我看见屏幕上一个陌生男孩的脸,他那边的麦克风关着的,我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只看见那个男孩在视频上傻笑着,还不住的转脸望向他的右边笑着和谁说些什么,说着说着还伸着拳头打向了坐在他右边我看不见的人。看到这一幕后我竟有些失落的感觉,我拿起鼠标关掉了视频窗口,耳机里依然还放着游鸿明的歌:为了要 遇见你我连呼吸都反复练习兰伯特仁慈的冰川带领我走向你......
      “我想再看看你!”叫‘孤狼’的网友又发了消息过来。
      “直觉也会说谎!”我说。
      “什么意思?”
      “原来你不是他!”我说。
      “他是谁?对你重要吗?”他打字真快。
      “不重要!”我说,说后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把它慢慢的吐了出来,像吐掉所有的心事。
      “你在哪里?”他又问。
      “我下了,再见!”我说后把□□状态调成了隐身,然后把会话窗口关掉后靠在了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任那首白色恋人的歌声在耳朵里一遍一遍的重复。
      “你在哪里?”□□上又弹出孤狼发来的消息,我拿着鼠标迅速的关掉了会话窗口,什么也没回。我靠在椅子上看了看芯姐,她依旧还在不知疲倦的聊天,一双眼睛盯着键盘,只用右手的食指飞快的按着键盘上的字母,我轻轻苦笑了一下,又进入了那首‘白色恋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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