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故事》书生大人

4、第四章

　　第二天寒风簌簌,一大早,柯年屿便在学校对面的礼品店徘徊又徘徊, 盯着玻璃橱窗上挂着的一个大大的娃娃,那种泰迪娃娃,在那个时候很贵但很流行,几乎所有女生都喜欢,有次冉颜路过也看到过那个娃娃她啧啧赞了很久说它超级可爱的 。
　　今天圣诞节买礼物的人肯定很多,他怕被别人捷足先登,起了一大早,但...看样子是太早了,礼品店都没开门 。他就在天寒地冻里,搓着早已没有知觉的手,瞪着那个娃娃,娃娃好像在对他笑,就像冉颜笑起来一样可爱,他想到冉颜收到礼物的模样他就特别开心,即使他两个星期都不能吃早餐了..
　　“ 老板,！我要挂在橱窗上的,最大,最贵的那个 ！对！就是那个泰迪 ！” 。老板瞧着这个小小个头被冻的脸通红的男孩儿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着急的样子,生怕晚一秒就谁抢了去,觉得着实可爱,慷慨地给了他一个大折扣还额外送他一张圣诞贺卡 。男孩很高兴,坐在店里认真的思前想后了良久,最后一笔一画很用力地在贺卡上写上冉颜 ：祝你快乐 ！ 柯年屿写好挂到了娃娃的脖子上 。
　　柯年屿抱着娃娃到班上的时候, 班上一个人也没有,但门是开的,想必开门的同学出去吃早饭去了 。他走到冉颜的课桌前, 把娃娃放在她的椅子上,折腾了好一阵,才觉得放正了 。满意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开始了早读 。
　　同学们陆续都来了,冉颜今天似乎来得比平常晚,踩着早自习的铃声进来的,那个娃娃太过显眼,她一进教室门就看到了,何况前排八卦的女同学已经迫不及待地在问她：“ 冉颜,谁送的呀 ！好贵的耶 。” 语气中满满地羡慕 。
　　她疑惑地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放下书包, 把娃娃抱起放在腿上,一眼就看到那个贺卡,打开看到柯年屿的名字,她就笑了 。抬眼去望坐在第一排的他,此刻的柯年屿也正和所有的同学一样都注视着冉颜 。他们俩默契地相视一笑 … 而此时韩仁均把抽自己屉里的娃娃悄悄地往里塞了塞 …
　　“柯年屿,你怎么这么乱花钱？” 下课后,一起送作业的路上,冉颜半恼着质问着走在前方的男孩 。
　　男孩只是笑不做回答,走得更快了 … 他知道她喜欢,她喜欢就够了 。
　　晚上柯年屿竟然意想不到的也收到了冉颜的礼物,一只兔子娃娃, 粉色地俏皮可爱 。身为男生收到一个可爱娃娃不得不尴尬,但依旧喜滋滋地打趣说：“ 这活脱脱就是你,原来你长的像兔子啊 ！”
　　冉颜不服气笑着回道：“ 你还长的像狗熊哩！那只泰迪就和你的眼睛一样小 … 哈哈不过很可爱啦 …”
　　那晚回家的路上,柯年屿好像看到了满空的繁星,一闪一闪 …
　　而他没想到的是,很多年后助理在他行李箱中看见这么一个不符合他身份有些陈旧的兔子娃娃,问起来,他会是这样一番说辞 “ 嗯,她送给我的,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要带着它,她不在我身边,它就在我身边 。” 眼中是一闪而过的苦涩 。

　　平安夜那晚以后,柯年屿和冉颜的关系就更好了 。
　　体育课,柯年屿个头太小,男生们从不叫他一起打篮球,冉颜就陪他,绕着操场一圈一圈地走,唱歌给他听,冉颜唱歌真的很好听,那种会漾进人心底的好听,歌声会在他心中一圈圈漾开,又一圈圈悠回,萦绕不绝 。他特别喜欢听她唱歌,虽然她的歌都有些悲伤 …
　　周末,柯年屿会在网吧陪冉颜在网上看那时特别流行的台湾偶像剧,即使那是他第一次去网吧,即使他从小都不爱看电视,连男孩子最喜爱的动画片都不看,但冉颜看的很入迷,他看着冉颜,就好 …
　　有一次, 放学路上还遇上冉颜的妈妈,只听到冉颜笑着很大声地介绍他：“妈！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特单纯得男孩子,柯年屿！我最好的朋友！” 柯年屿会低头害羞地轻声喊：“阿姨好！” 而阿姨很慈爱地看看他 。
　　冉颜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会笑的,虽然时不时的还是会提起韩仁均,甚至给他看韩仁均写的的长长的情书；经过篮球场时,冉颜会自言自语：“ 打篮球的男孩子真的还挺帅的 ”, 而篮球上有韩仁均 …
　　这种时候,柯年屿总是不说话, 安静地听她讲 。只是回家会莫名奇妙地大口大口多吃两碗饭 … 看书时不自觉的留意那情意绵绵的句子 …
　　他们一起写作业一起聊天一起吃饭一起打闹..
　　记得那年的他们,很单纯；记得那年的生活,很简单。“ 从那一年开始 ” 后来的柯年屿回忆道, “ 我的整个生命才有了色彩,好像在遇到冉颜之前的孩童,小学 … 时代所有生活都是一张白纸,所有的记忆都是从那一年开始的,历历在目,刻骨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