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者天下》强者天下

53、校长的音乐会

　　第54章将继续第53章的故事，本章为小插曲。

　　黄昏，残阳如血。

　　R大艺术学院的音乐厅中空空荡荡。

　　张胧月坐在钢琴前，闭着眼，双手在琴键上灵活地游走。

　　言亡坐在她身边，手执一把小提琴，同样在闭目演奏。

　　一首传世名曲《梁祝》。

　　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戛然而止。

　　然后张胧月拿起一把二胡，冲着顺势坐在架子鼓旁边的言亡粲然一笑。

　　三、二、一．

　　激烈的《赛马》曲在音乐厅中回荡。

　　仿佛真的可以看到草原好手骑在骏马上你追我赶的情形。

　　曲终，余音绕梁。

　　张胧月起身走到一架古筝前，坐下。

　　言亡也是。

　　曲高和寡阳春白雪《高山流水》。

　　却是两个知音的合奏。

　　一曲《高山流水》，淋漓尽致演绎出钟子期与俞伯牙的情谊。

　　然后两人沉默良久。

　　最后还是张胧月重新坐回钢琴凳上，言亡也重新拿起小提琴。

　　张胧月转头看他，脸上的笑容十分忧伤。

　　她说道：“君をのせて。”

　　言亡轻轻点头。

　　悠扬的小提琴前奏响起，透着洗不尽的哀伤。

　　然后钢琴伴奏跟上。

　　是电影《天空之城》的主题曲《伴随着你》（君をのせて）。

　　张胧月低声唱道：“あの地平线辉くのはどこかに君を隠しているから

　　たくさんの灯(ひ)が懐かしいのはあのどれかひとつに君がいるから”

　　唱到第二段时，言亡的男中音切入：“さあ出かけよう一切れのパンナイフランプ鞄(かばん)につめ込んで

　　父さんが残した热い想い母さんがくれたあのまなざし

　　地球は回る君を隠して辉く瞳きらめく灯(ともしび)

　　地球は回る君をのせていつかきっと出逢う仆らをのせて”

　　男声与女声混合，达到一种空灵的效果。

　　仿佛在高空的云层上飞翔。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飘落，一滴泪顺着张胧月的面颊流下。

　　言亡看到了这滴泪，不说话。

　　张胧月轻轻擦去这滴眼泪，笑着说：“小的时候，将这部电影看了很多很多遍。每看一遍，就要大哭一场。也许在宫崎骏的眼里，这个电影有一个好的结局。但是在我看来，没有比这更糟的结局了。”

　　《天空之城》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小姑娘希达（SHEETA）是传说中“天空之城拉普达（Laputa）”王族的后裔，那曾是超越地上文明不知几千年的空中文明，但不知为何，希达的祖先离开“天空之城”，抛弃发达的科技，在地面上过起隐居的生活。然而一天，几个不明身份的男子出现在她家门口……

　　原来还有另外一个王族后裔慕斯卡，企图借助天空之城的力量称霸世界。最后，希达为了不让慕斯卡的意图得逞，念咒语毁灭了拉普达，而她自己和此次历险中结识的伙伴巴斯一起回到地面，重新过上了平凡而快乐的生活。

　　“当那个毁灭一切、牺牲一切也要守护希达平安的机器人倒下时，我恨不得杀了希达。她居然对他感到害怕，她居然看不到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最后希达毫不犹豫地毁灭天空之城时，也没有考虑过，那些忠心耿耿守卫天空之城几千年、只为等主人回家的机器人们，也一并被毁灭掉了。”

　　“超越人类文明几千年的科技，就这样被毁灭掉了。整部影片斥责了人性的贪婪、歌颂了自然的伟大。然而科学呢？科学呢？他们置科学于何地？我决不能容忍影片里的所有人对科学和思考的蔑视！”

　　张胧月抱歉地看了言亡一眼：“我有些激动了。只是最近有很多人来找我，看中的无非是R大学生可以给他们带来的各种利益，以及我手中的科学成果可以给他们带来的各种利益。在他们看来，R大就是一枚厉害的棋子，科学就是一把好用的工具……他们永远无法理解，我想让我的学生体会的，只是思考自由之快乐……他们永远不会懂得，与科学相比，他们什么都不是……”

　　“哼，”她冷笑道，“他们以为自己是谁？他们连浩瀚宇宙的一粒尘埃都算不上。没有思想、满脑子只是权势的可怜生物，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这样的人，在战争里死上千百万个都不可惜。”

　　言亡替她总结：“人类终将死去，而唯有思考永恒。”

　　张胧月笑了，她拉起言亡的手：“说得甚得我心呐，可爱的俞伯牙先生。不过本樵夫的肚子饿了，再不去食堂可就要唱空城计了。”

　　她心情甚好地拉开音乐厅的大门，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群偷听的学生，然后在他们惊诧的目光中拉着言亡的手大喇喇地走过去。

　　学生们等他们走远后，不敢置信地再将头探入音乐厅。

　　除了满室的乐器外，音乐厅空无一人。

　　所以刚才没有乐队的彩排？

　　而只是两个人的演奏？

　　两个人的……

　　哦，上帝，这真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