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并不那么简单》笑口常开166

7、第7章 不堪回首

　　许老师……
　　你等等。李嫣姗刚一开口，就又被我打断了。
　　李嫣姗愣了一下，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怔怔地看着我。
　　我用征询的语气说道，姗姗，我能这样叫你吗？
　　李嫣姗点点头，当然可以了。
　　那我也告诉你，我说，以后你就不要这样一口一个叫我许老师了，你直接喊我的名字，或者叫我小许就行了。
　　这……这怎么行了呢？李嫣姗微微笑了笑，那笑看上去真的很美，很甜。
　　这怎么不行呢？我说，我比你大了一些，要不你以后干脆就叫我许姐吧。
　　噢！这也行。李嫣姗痛快地答应了。
　　好，那你接着说吧！我对她说。
　　哎，许老师，不，许姐，其实你是知道的，人的一生，不管是谁，都会遇到一些磕磕碰碰，不顺心的事情。但是我没有想到，这几年我会遇到那么多。本来前些日子才刚刚平静了下来，可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又突然发生了。它让我感到特别郁闷，同时也给我增添了许多烦恼。
　　是吗？什么时候？什么事情呀？
　　就是前几天，星期三的那天晚上，你还记得吧，六点多钟快到七点，居住在我们这里的大多数人都已经下了班吃完了晚饭。按往常，炎热悄然退去，正是一天里大家休闲娱乐最好的时光。可是老天不作美，本来刚才还笑脸盈盈的天气，突然像癫痫病人发作了一样，不知从哪里刮来了一阵邪风，夹带着大片的乌云，铺天盖地，瞬间就笼罩了这座城市的上空。头上马上像扣了一只大铁锅一样，天顿时黑了下来。紧接着，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看样子一场大雨马上就会降临了。那时候，我正在附近的一家大型超市里逛着购物，突然从窗户上看到这个骤变的天气，便匆忙结了账，跑出了那里，来到了外面。瞧见了街道上各种车辆和行人早已乱作一团，横冲直撞，纷纷奔跑。我顾不得这些，手里提着一大包的东西，见缝插针，急奔如飞地赶回家去。
　　上了楼，刚一到家门，还未来得及喘一口气，就有两名身着制服的检察官天兵天将般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不禁感到瞠目结舌，愣在了那里。
　　你叫李嫣姗吧？一名年轻、长得非常漂亮的女检察官毫不顾及我发窘的神态，神情十分严肃地盯着我，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是。我冲她点点头。
　　我们是区检察院的。另一名男检察官动作十分麻利地从身上掏出了自己的证件，亮在了我的面前。
　　啊！我看了他们俩一眼，忍不住惊讶得张大了嘴。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还算客气，她的话语里面带着一个请字。
　　我……我本来想向她询问一下，你们这样带走我究竟是什么意思？可还未等我开口，那名女检察官似乎已经察觉出了我的心思，便硬梆梆地来了一句，走吧！去了你自然就会明白了。瞧着她那面如桃花般的容貌，却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心想这简直是与虎谋皮，问也没用，白费口舌，于是我只好闭上了嘴，便一声不吭乖乖地和他们出了门。当那辆载着我的警车刚开出了这个小区的大门时，大雨便倾盆而下。看来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它似乎向我已经预示着什么。
　　一路上，我的脑子在懵懵懂懂之中不停地旋转着。他们这是要带我上哪儿去？干什么呀？我这是犯了什么事了呢？是我从前和王太太她们在一块儿打麻将有人举报了？被他们发觉了？不会吧？我们几个人是聚在一起玩了？
　　可那时是待在自己家里玩的呀！并没有在公共场所，而且玩的也很小，每轮输赢只有几毛钱，为的是消磨时间，打发时光，根本不是为了捞钱而去赌博的。况且这事都已经过去好长时间了，在我的心里早已淡忘，好像是很遥远遥远的了。不，不是这个，他们肯定不是为了这个。不是这个可那又是因为别的什么事情呢？坐在车后的我如坠五里雾中，稀里糊涂，不知所措。
　　警车在瓢泼大雨中淌着哗哗的大水慢慢地前行，穿过了闹市区，然后开进了一条小路上，不一会儿拐进了一扇自动开启的大门里。
　　我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被带到了区检察院，容不得我片刻的喘息，他们就把我径直带进了一间戒备森严的审讯室（或叫讯问室）。
　　说，你叫什么名字？还是刚才那一拨检察官中的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俩都很年轻。男的约摸有三十岁左右，脸皮白净的就像一个小姑娘。女的二十六、七上下，比我的年纪要稍大一些，可说话的神态，行为举止像是经见了许多次这样的经历，看上去比我要成熟的多的多。隔着一道铁栅栏，我如同一名犯罪分子，正襟危坐在一只椅子上，他们面对面地开始对我进行了询问。
　　李嫣姗。我知道，这是例行公事，一开始都这个步骤，我只能如实回答。
　　男检察官，年龄？
　　我回答，二十三。
　　籍贯？
　　某县某镇某村人。
　　工作单位？
　　没有工作。
　　学历？
　　大学本科。
　　一听说我是大学本科，那一男一女的两名检察官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眼，脸上显现出惊讶与好奇的神情，很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的样子。
　　说，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来吗？还是那个女检察官开了口。也许是职业的习惯，也许是她本人的性格使然，眼前的这位我觉得十分漂亮的女检察官的那张脸像是没有阳光的天气一样阴沉地紧绷着，始终保持着一种严肃的职业化的神态，从我和她见面的那一刻起，就没有露出过哪怕是一丝儿的笑容。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说实话，我长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人。正襟危坐在他们的眼前，望着他们帽子上那闪闪发光的国徽，心里不禁感到有点儿担惊受怕。因为到这时候，我还并不明白他们带我到这里来的根本原因和目的。面对女检察官含糊不清、模棱两可的问话，我真的无法回答。
　　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呢？
　　真的不知道。
　　那女检察官和男检察官又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男检察官点了一下头，目光炯炯地正视着我，依旧十分严肃地，那好，我问你，你认识一个叫宗正刚的男人吗？
　　啊！是他？当男检察官喊出了一个令我不愿再听到的名字时，我的第一知觉马上告诉我，看来这件事是与他有关的了。
　　他怎么啦？我疑惑不解地问了他们一句。
　　你先不要问他怎么啦，你说说你和他认识吗？
　　认识。我顿了片刻，简单地回答。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呢？
　　什么关系？这句话可把我一下子就给问住了。是呀！我和当初认识的那个宗正刚算是什么关系呢？朋友？上下级？同居者？情人？仰或是时下最最流行的说法叫二奶或小三？这些令人厌恶、难听的字眼就像被卡在了我的嗓子眼里，真是难以启齿地把它们讲出来。
　　说，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见我一时为难，没有作答，那名男检察官瞪了我一眼，不耐烦地催促了我一句。
　　我和他，我也说不清楚算是什么关系？我能不回答吗？
　　两名检察官听了，愣了一下，然后对视了一眼，悄悄地嘀咕了几句，随即改变了询问的方式。那你和他认识有多长时间了？
　　半年。
　　半年？
　　嗯。
　　你们俩认识都这么长时间了，看来他的情况你都了解了？
　　啊！情况？什么情况？他们问的这没头没脑的话是啥意思？他们今天把我带到这里来，究竟想要从我这里了解到他的什么事情了呢？
　　你是个聪明人，男检察官盯着我，难道连这个也不明白吗？
　　这……我用手挠了一下脑门，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我……我不了解。
　　怎么会呢？这么长的时间，你难道对他真的不了解吗？
　　嗯。我使劲地点点头，应了一声，想表明我的诚恳。
　　李嫣姗，作为一名大学生，你应该是知道的，你这样回答我们，是不是对我们检察机关想继续隐瞒下去呢？
　　不，我没有，我真的不清楚他的情况。
　　好！我们给你二十分钟的考虑时间，你要仔细地好好想一想，希望待会儿你能把他的情况向我们如实地交代出来，你知道吗？
　　我看了他们一眼，没有作答。
　　……时间过得真快呀，二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我傻乎乎地坐在了那里，脑子像被清洗过似的，依然是一片空白。
　　说吧！还是那名男检察官对着我，既然你和他认识交往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他所做过的事情你不会一无所知吧？
　　你、你们究竟想让我跟你们说什么呀？啊！
　　交代他的一些情况？
　　什么情况？
　　比如他曾经干过的一些违法违纪的行为。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回答他们的依旧是这句话。
　　李嫣姗，那名男检察官脸色铁青，见我这样和他们不合作，很是恼火，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执迷不悟，隐瞒不报，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我知道，但我确实不知道他做的哪些事情，况且我和他早已经分开了，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一点儿关系了。
　　是吗？男检察官怀疑地，你和他分开有多长时间了？
　　有一年多了。
　　噢！一年多了？男检察官还是一脸的不相信，难道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你没有和他再见过面，再没有过接触吗？
　　没有，我的态度十分坚决，语气非常肯定。
　　那好吧！两名检察官费了有一个多钟头的口舌，也没有从我嘴里问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没有办法，男检察官歪过头去，和坐在他右手的那个漂亮的女检察官交头接耳悄悄地嘀咕了几句，交换完了意见后，带着无奈和满脸的狐疑转过身来，让我在询问过我的那张记录纸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我放了出来。不过临出门时，那个男检察官还十分严肃地告诫我，这几天不许我出远门，老老实实地就待在家里，随时听从他们对我的传唤。我答应了他们，然后闷闷不乐地走出了那个令我尴尬和不堪回首的区检察院……
　　听完了她的叙述，我立刻明白了。噢！原来这几天你是正为这件事烦恼和痛苦的，是吗？
　　她点了点头。
　　你何必呢？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是呀！我本来把它已经忘掉了，可是经他们这一折腾，那痛苦的记忆突然又回到了我的身上，像雾一般缠绕着我，挥之不去。
　　所以令你十分烦恼。
　　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低了下去。
　　那你和那个叫宗正刚的男人既然都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难道他的情况你就真的一点也不了解吗？
　　许姐，我……真的不了解。她抬起头，噙着泪花，有点委屈地说，如果我了解他的话，你说我还会隐瞒他们，不告诉他们吗？
　　见她急切的样子，我后悔说了那句话，于是忙安慰她，我相信你，可……
　　没等我说完，她突然打断了我的话，满脸疑惑地盯着我，许姐，你……你今天来的目的不会也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一些猎奇的故事吧？
　　不，不，不，姗姗，怕她误会，我赶忙向她解释道，我刚才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我想从你这里了解到你的过去，你的那些奋斗经历，而你刚才告诉给我的这一点也许只是你过去经历中的一个小插曲吧？你能跟我继续讲一讲你以前曾经经历和发生的那些故事吗？说完，我渴望地看着她。
　　她没有立刻回答我，沉默了半天，看了我一眼，苦笑了一下，说，其实，许姐，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我……我实在也没有什么地方值得可说的。
　　这我知道，对于一个女孩子，面对着眼前一个陌生的人来说，让她亲口讲出来她以前的事情，心里一定会有一点顾虑和负担的，于是我冲她笑了笑，说，姗姗，那你就把我当作你的一个朋友，咱们坐这儿就随便聊一聊，如果你有不愿意跟我讲的地方，你可以不必说，你看怎么样？
　　噢！她听了我的话以后，沉吟了片刻，然后用她那双明眸看了看我，说，好！许姐，如果你真想听我过去的事的话，那我可以从头至尾、详详细细、一点不拉地全都告诉给你。不过，你能耐心地听我陈述吗？
　　行啊！见她终于答应了我，我不禁感到欣喜与激动，你讲吧！我听着呢。
　　要说，就从我中学毕业，上大学开始讲起吧。她顿了顿，沉思了片刻，便把她的记忆拉回到了那已经逝去了很久，令她有点不堪回首、叫人难忘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