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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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惊鸿(全)
温仪公主生辰前几日，其生母曹贵人设宴款待了许多嫔妃。席间沈眉庄感到身体不适，想要呕吐，被细心的曹贵人发现。太医刘畚被传来给沈眉庄号脉，道：“恭喜小主，小主确有身孕，已一月有余。”
此事也惊动了皇上和皇后。沈眉庄被太医证实有孕，日子又与记档相符，帝后二人面上都露出欣喜的神色。只是沈眉庄为太后所欣赏，得皇帝器重协理六宫，现下又怀有身孕，愈发令皇后忌惮。于是在皇帝想晋一晋沈眉庄的位分时，皇后道“祖制并无嫔妃有孕或产子就需晋封的先例”，轻巧地打消了皇帝的念头。皇帝又不愿赏下金银珠宝这些俗物，便只赐了她“惠”字作封号。倒是太后心疼她，特意让人送去了一支赤金合和如意簪，以示对她的看重。
沈眉庄欣喜之余，却又担忧自己身怀有孕不能侍寝，会被别人趁机占了空子。此时才想起了被遗忘许久的好姐妹甄嬛，便再次在皇帝面前提起了她。皇帝也很久不曾见甄嬛，想着她那与记忆中极为相仿的容貌才情，便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皇帝发了话，一顶小轿马上把甄嬛接来了圆明园。甄嬛知晓沈眉庄想让她帮自己固宠的用意，心中十分不平，却又不能不去，便强忍着嫉妒去祝贺她。谁知到了闲月阁时，甄嬛看到沈眉庄的吃穿用度和她禁足时的简直是天差地别，心中更是恼火，全然忘记了沈眉庄对她的照拂，也忘记了是沈眉庄帮她解了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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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仪公主的周岁生辰宴设在九州清晏，一同被邀请来的还有敦亲王、敦亲王福晋和果郡王、慎贝勒。刘莲子已经晋了贵人，席位自然比甄嬛靠前。而安陵容十分受宠，甄嬛之前在禁足许久未露面，她的席位便被排在了同是常在的安陵容之后。甄嬛心里不舒服，借了醒酒的由头出去散心，不想却遇上了果郡王，两人之间第一次有了纠葛。
甄嬛归席时，曹贵人正在想皇帝提议抓阄以娱宾客，皇帝欣然应下。皇后的是亲手写一个“寿”，皇后书法精深，自然不在话下。甄嬛的则是作一曲《惊鸿舞》，一时间众嫔妃议论纷纷。皇后不赞成她跳舞，道：“《惊鸿舞》易学难精，还是不要作的好。”沈眉庄也担心她舞不好，出声道：“莞妹妹素来醉心诗书，并不曾在歌舞上用心。”跃跃欲试的甄嬛听到这些差点被气晕，自己好不容易有表现的机会，可不能就这么硬生生毁了。好在皇帝想看《惊鸿舞》，甄嬛的努力没有白费。
“宫中许久不演《惊鸿舞》，朕倒也想看一看。莞常在，你随便一舞即可。”
“那就请容臣妾去更衣，片刻即回。”甄嬛福身，携了浣碧去更衣。不久即身着一袭桃红色水袖款款而来，盈盈下拜，道：“皇上，臣妾的衣服换好了。臣妾想着寻常的丝竹管弦太过俗气，而眉姐姐琴艺精湛，安妹妹歌声动人，臣妾便斗胆请眉姐姐抚琴、安妹妹高歌一曲为臣妾助兴。”
沈眉庄有意要帮她，自然点头应下。可安陵容平日和甄嬛没什么交情，突然被提及要求唱歌助兴，一时间心里一紧。正当安陵容不知所措时，敦亲王放声大笑，道：“好啊！臣弟也想看看，到底是侍奉皇上的莞常在技艺更精妙，还是臣弟府中的歌舞伎技艺更加高超！”
此话一出，沈眉庄没觉察出什么来，倒是安陵容心中更是不快。敦亲王话里虽未直接提到她，但却也隐隐有拿她和歌伎相比的意味在，这不是作贱她么？好在敦亲王福晋是个知趣的，狠狠瞪了她家王爷一眼。被瞪的敦亲王一下子嚣张不起来了，只讪笑了下便不再言语。
敦亲王福晋见敦亲王未曾再有什么失礼的举动，暗暗松了口气，朗声道：“妾身以为，沈贵人与安常在均是皇上心爱之人，本不宜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些；何况沈贵人还身怀龙裔，更不应当做劳累伤神的事情。奏乐和歌之事，宫中自有技艺娴熟的乐师精通这些。”
“朕以为，敦亲王福晋所言甚是。”皇帝微微颔首。
甄嬛见此，就算再挑剔乐师的技艺不够精湛，也不得不开始作《惊鸿舞》。所幸，乐师的琴艺不比沈眉庄逊色太多，后半段时又有果郡王吹奏笛子相伴，加之甄嬛的《惊鸿舞》动作体态皆效仿纯元皇后，让皇帝一瞬间有了菀菀仍旧在自己身边的错觉。一舞终了，皇帝不禁赞道：“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甄嬛面色微微转红，如桃李般娇艳，含笑道：“臣妾雕虫小技，让皇上见笑了。”
敦亲王被自家福晋看着，不敢再说什么拿后.宫嫔妃和歌舞伎相比的放肆之言。而曹贵人却刻意拿甄嬛的舞与纯元皇后之舞相较，想借此给甄嬛安上对先皇后不敬的罪名。皇后受华妃一党压制多年，自然便帮着甄嬛，指出了曹贵人入府晚、从未见过纯元皇后的舞姿因而无法将其与莞常在的舞相较，把曹琴默的话堵了回去。
皇帝则没去搭理妃嫔间的那些明枪暗箭，只语带关切地向甄嬛问道：“跳了那么久了，累不累？”
“臣妾不累。”甄嬛笑道，随后语气中又略带遗憾，“臣妾未曾见纯元皇后作《惊鸿舞》的绝妙风采，实在是臣妾福薄。臣妾今日所作《惊鸿舞》，是拟梅妃之态的旧曲。萤烛之辉，怎能与纯元皇后的明月之光相较？”
“朕的莞贵人果然心思通透。”皇帝称赞道。
皇后率先注意到皇帝对甄嬛称呼的变化，笑着安排道：“还不去传旨：莞常在甄氏晋位贵人。”
众妃嫔闻弦歌而知雅意，纷纷端起酒盅，向甄嬛敬酒道：“贺喜莞贵人晋封之喜。”
一曲《惊鸿舞》令甄嬛夺得了皇帝宠爱，而华妃却不合时宜地啜泣起来。一阙《楼东赋》在她诵来最是凄婉哀伤，满腔幽怨之情悉数流露出来。即便敦亲王有福晋看管着没有为华妃求情，华妃依旧得了皇帝怜惜。见此情状，皇后脸色微微有些难看起来。
西北战事吃紧，朝廷正值用人之际，华妃复宠则会让其兄长年羹尧更专心于军事，对安定军心至关重要。宠爱华妃对皇帝而言，除了原有的情分在，更包含了些稳定前朝的目的。但即便是这样，也令皇后黯然神伤。恰巧当夜里雷鸣电闪、风雨交加，皇后不由得想起了大阿哥弘晖逝去的时间也是与这相仿的雨夜，顿时泣不成声。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