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去向(网王同人)》景可可

20、开启的记忆

　　东京花，伦敦雾，布拉格之春，最烂漫的风景。
　　这是幸村说的。
　　晚上，我躺在床上，依旧还记得他说这话时，清清亮亮的眸子和唇边划开的温暖的弧度。
　　挥之不去，萦绕心头。

　　“全世界最美的樱花，开在上野。”他低不可闻的声音，在我听来却像在叹息。
　　“真的？可惜了呢。今年已经谢了。明年，明年我一定要去看看，最美的樱花相拥开放在上野的风姿。”但愿那时，你早已能健康快乐地赏花了。我绽出一个安抚的笑靥：“相信幸村君一定也会去。”

　　微微抬头，无意触到了他温润的紫眸，轻快愉悦。
　　缓缓而又坚定地：“当然会去。”他回答，视线依旧胶着我的目光，深深地，柔柔地凝视我。
　　彼此的目光纠缠着，我俩只静静伫立原地，任风掠过我们的发丝。
　　仿佛开始沦陷在这目光中，无力摆脱，不能摆脱。
　　不想摆脱。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幡然回神，一步跨到他身边，劈手夺过风筝：“说好给我的，我就不客气喽！”又走了两步，转身挥手：“今天我很开心，谢谢你，幸村君。再见拉！”
　　说罢仓促离开，头也不回，似乎很狼狈。
　　手背贴了贴脸颊，不禁气恼，初夏的太阳怎么也这么晒，烫得我脸红。

　　回家后把风筝挂在壁橱边，仔细看看，虽然是短期工程，可做的真是不赖啊。
　　估计我是做不出这样的风筝的。
　　于是，满脑子想着何时自己也能做出美丽的风筝，我渐渐入眠……（某可：咳咳，注意啊，佑开始做梦了~~~）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太阳在天边燃烧。虽是在天边，却又似乎就在面前，伸手可及，那颜色肆意张扬，惊心动魄。天空的云彩，带着熠熠的金边，仿佛心灵手巧的绣娘精心镶上的一样，片片瑰丽。
　　天海相映。踏过沙滩，有一座海边别墅，尖顶红墙白窗，墙上缀上灰色沙石一两棵圆头圆脑的树，一圈木头栅栏里是一埔摇摇曳曳的薰衣草，像欧洲的精巧城堡一样，古雅秀气。

　　一个穿着浅蓝色棉质连衣裙的小女孩推开藤萝缠绕的栅栏，穿过花丛，走向别墅。晚风吹起她的裙角，蓝色的腰带低低飘起，女孩的黑发在阳光下亮得耀眼。
　　她进了别墅，蹦跳着扶着扶手爬着楼梯，欢快地叫着：“妈妈！妈妈！”带着无须渲染的快乐。清脆的童声在寂静的别墅中回荡盘旋，没有人回答她。

　　爬上了楼，她走到一间房门口，古色古香的雕花房门紧闭。她细心地从门缝里发现飞快闪过的黑影，稍纵即逝。
　　“妈妈？”她有些不解地喃喃。略微迟疑地，转动着门把手。
　　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被风吹拂起的白纱窗帘，床上那个安静地躺在纯白丝绒被上的女人，以及，她胸口已经凝结的血，暗红的。

　　她骇得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惊恐地无法言语。过了半晌，她勉强支撑自己，手脚并用地爬到床边，轻声叫道：“妈妈。”声音颤抖带有哭腔。
　　却没有哭出来，只咬唇取下母亲颈中戴的十字架，握在手里，然后默默把头埋到母亲的胸前。
　　但听见身后悉悉梭梭的响动，小女孩一回头，便看到一个黑衣人，看不清面容，向床边快速走来，步步逼近……

　　我沁出了一身的汗，身体在轻轻战栗。窗外，天已经大亮。又做噩梦了。
　　和上次在医院一样，这个梦境如此逼真，我甚至可以感受那个小女孩的情绪。因为，我就是梦里的那个女孩子。如果上次只是怀疑，这次我可以肯定。
　　微微叹气，我从枕头下翻出十字架，捧在手里。
　　我只记得进入THE HAND那一天，我就带着它。它是所有事情的见证。

　　现在知道它的来历了。那是我妈妈的。
　　那不是个梦，而是记忆。我那被消除的关于十岁前的记忆，正在慢慢恢复。
　　大概是因为到了不同的时空，原来世界被催眠的记忆由于没有了压制而复苏，在潜意识里以梦境的方式呈现出来了。

　　而我，也终于对自己的过去有所了解了。我的直觉告诉我，那是THE HAND做的。有人雇佣他们来杀我母亲。是谁？为何？那么我又为何会被他们带走，被培训为杀手？
　　我第一次这么急切地想知道自己的过往。
　　可是，没容我仔细思索，便有人敲门。

　　“夏木！”一团火红噌地冒到我眼前，连带着屋外和煦的阳光：“哈，你还没起床么？我们来拉！”
　　我揉着眼睛打着招呼，请他们进屋：“各位，早上好，不好意思，早晨睡过点了，呵呵。”
　　一下子多了9个人，原本不大的屋子显得有些拥挤。
　　我悠然浅笑，给他们泡上菊花茶，端上小点心：“大家随意，我去换衣服。”

　　换下睡衣，打开卧室门的我看到这么一幅场景：桃城和海堂正在为一块点心横眉冷对；菊丸一边吃一边觊觎着不二的那份；河村则研究着点心的做法；只有手冢和越前在安稳地品茶。
　　冷不防，一个超级大的杯子挡在我眼前，泛着青色的泡泡：“我把你的菊花茶改造过了，这样应该更加可口，要不要试试？”乾一脸严肃。
　　“咦？谢谢，不用了。”我皮笑肉不笑地回绝。这还是菊花茶么？

　　就这样，青学网球部的一干人等在客厅里面无聊玩牌瞎扯瞪视打诨，我在厨房里面和河村忙得不可开交——做料理。（某可：谁都知道青学有两个大胃王，所以佑请寿司传人来帮忙。）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清和的声音在厨房门口响起。
　　“啊，不二君呐……不用了，这里有我和河村君就行了。Too many cooks spoil the broth 。”我抽了抽嘴角，扯出笑容——要是你把所有的都做成芥末味的怎么办？
　　食物的材料似乎不够，要再采购一些了。

　　拜托过河村继续做菜后，我站在客厅里，环视一眼各具特色的少年，笑眸弯弯点道：“不二君，菊丸君……”目光在手冢完美却冰冷的脸上绕了一圈，暗自叹息：“陪我去买材料吧。”
　　他们这样的少年应该很受欢迎，可是万用折扣VIP金卡呦。我手里现金不多，能省就省吧。本来是想请手冢一起去的，不过，他的表情足以让人冻结，我还是作罢。

　　“夏木学姐，我也要去！”桃城很积极地毛遂自荐。
　　唇角漾开一丝算计的笑：“好啊，不过，你得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生气动怒哦。”其实桃城明朗的脸孔也不错啦，可惜就是容易激动。
　　“好。”他一口答应，顺便拉着越前：“你也一起去。”
　　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往食材市场。

　　果不其然，菊丸的可爱，不二让人如沐春风的招牌微笑，桃城的英气，越前的酷，让市场的女性们很是喜欢。
　　于是，我乘机大肆砍价。
　　“我们回来啦——”欢快愉悦的声音，门开了，客厅里的人一致望向门口，我脸上是满意的笑意。
　　但跟在我后面的几个少年神色，除了不二如常，都有些怪异，桃城和越前清秀脸孔黑沉沉的，小猫菊丸满脸通红。

　　“发生什么事了？”大石问。
　　“没什么！”桃城粗声粗气地说，同时甩了个“谁敢说我就找他拼命”眼
　　神给跟他同样境地的受难同胞。
　　“大石，确实没什么——”菊丸的唇角微微抽搐。
　　不二轻咳一声，“是没什么。”
　　越前则很别扭地哼了一声。（某可：不就是某个不厚道的为了打折扣，要他们去色诱那些姐姐妹妹阿姨大婶婆婆罢了。）

　　“开饭了！”我喊道。桃城和菊丸立刻窜到桌前，其他人陆续到位。
　　“手冢君和大石君呢？”我扫了面前的少年们，问道。
　　乾推了推眼镜：“他们在阳台那边商量比赛的事。”
　　“哦，麻烦你去叫他们，乾君。”我麻利地摆着餐具。

　　食物在桌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我笑眯眯地看着一脸垂涎的少年们：“我们开动吧！”
　　欢快的加伏特舞曲环绕在屋里，微笑的少女，毫无形象地抢吃的少年，青春，快乐，构成一幅最美丽最让人不能忘怀的场面——
　　手不由抚上颈间的十字架：妈妈，我似乎找到了家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