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何以笙箫默》小剧场》紫砾

12、《听说》

　　PART1
　　以琛环抱着默笙轻轻的说：“我在想你刚刚去美国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这也是以琛不敢碰触的地方。
　　如今，罩在眼前的浓雾渐渐散去，以琛开始想要了解那个她不在的七年默笙发生了什么。
　　一定是很艰辛，不然，默笙不会在重逢之初那样的孤寂胆怯，失去生机。
　　想到这里，以琛心中隐隐作痛。
　　是啊，他应该早点询问她，或者她好几次想要告诉他的时候耐心的鼓励的听她说，伸出双臂来环抱住她受伤的心，互相淡化岁月在他们心中割伤的创口。
　　互相舔舐伤口，直至痊愈。。。
　　默笙倒是很意外，有点委屈的：“我以为你会一直都说你不想知道。。。”
　　以琛心疼的道歉一般的：“对不起，你现在告诉我好不好？”
　　对不起，错失了那么多良机，让你在我身上也受了诸多委屈。
　　我却以为那是减少伤害的可行之计，对不起，不坚定的站在你这边，看着你委委屈屈的被我误解，还不能把自己痛苦的经历尽数忘去。
　　今天，在我怀里，敞开你的脆弱的心扉，把我的柔情添加进去，移除你心中的阴霾，最后一次回忆那段痛苦的记忆，然后就像我一样，就当那些是昨日的一场噩梦，就当你从来没有离开过，开开心心的和我生活下去。。。
　　PART2：
　　默笙还没有从那场狂风暴雨中完全苏醒，身体陌生的不是也提醒她，她已经实质上地走到了人生的秘密花园。精心培育的优美之花被她所想所爱用同样纯净的身心采摘了去，就是这样神秘诱人的过程有点隐痛，有点羞涩。。。
　　那他是否发现了？真的是私藏了二十六年的宝物被心爱的人收集，而且还是这么对等的交换。以琛昨晚的真实反映就算是毫无参照，默笙也知道，她同时也得到了至真至贵的珍藏。。。就像是昨天向恒送的那瓶红酒，晶莹剔透纯美甘冽，还回味无穷。。。
　　可是，他为什么就不想知道呢？或许依照他的聪明早就察觉了，结果是显而易见的，难道他不想知道过程吗？你知道那个过程是怎样的惊心动魄吗？我守护的很孤单很辛苦，你都不想知道吗？
　　于是有点意外的：“那个很长的，我以为你会先问别的呢？”好哀怨的小默笙，为什么我这么努力的维护我们的珍宝，你却一点兴趣都没有。。。
　　以琛看着她哀怨的侧脸，突然觉得此时此刻的默笙和七年前的默笙重叠了起来，要是那七年真的没有荒废该有多好。。。
　　但是默笙的暗示他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为了不让她觉得委屈，以琛贴近她的耳朵：“那个别的啊，我很意外，很感动，默笙，我已经用属于我的别的回报你了。。。你没有发觉吗？”默笙的脸颊红的可以滴血了，可是以琛还是不依不饶“我的小女孩子，需要我全情投入的再奉献一次直到你满意吗？或许你觉得不满意，才对我提出下一次的邀请吗？”。。。默笙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要妄想在言语上讨到一分一毫的便宜，因为何以琛这辈子就是她的命定克星，从第一眼看到他就注定这一辈子无论她走多远，走多久还是会再次被牵引回到他身边。。。典型的本命刹。。。
　　PART3
　　既然言语上占不到半点便宜默笙还是决定连着伤疤被揭开的鲜血淋淋，回忆给以琛听。以琛察觉她在回忆，就鼓励她：“没关系，慢慢说。。。”把你的委屈和痛苦都说给我听，减轻你的痛苦，同时让我了解你，这样我会更加维护你，爱惜你。
　　默笙的脑海里一下子涌现出来很多细节，很复杂也很跳跃，但是真要追究起来也不过就是一些小片段，不足以伤筋动骨的小艰辛。现在回想起来没有了当时的苦涩痛苦，只剩下对自己的一点同情罢了，没经历过这些，也不能成长啊。。。有得有失吧。。。
　　但是有一个记忆分明的特殊食物她一定要说给以琛听，让他在今后一定好好的安抚她可怜的胃。。。
　　不过要是第一件就说吃的，以琛也许会嘲笑我始终是个吃货吧，那还是先说别的吧。
　　默笙转身和以琛对视：“刚到美国的时候，我连路牌都看懂，很多次都是越走越远，那时候我就想要是以琛在我身边多好。。。这样我就能问你或者你教我”停了一下“然后不知道是哪一天晚上我就梦到你了，你拿着我的四级卷子说59分这样的分数也好意思拿出来。。。梦中的我还笑嘻嘻的说“可是以琛你的六级是优秀啊，我好开心。。。”梦中的你冷冷的看着我“你这么笨，我不要再看见你，你还是去美国吧。。。”梦中的我就蹲在地上哭得好伤心，哭着哭着就哭醒了。。。”
　　听到这里，以琛握紧了默笙的手，虽然没说话，但是默笙知道他在心疼自己。于是故作轻松“不过之后，我又做了好几晚你和我拉着手在林荫道散步，还有你骗我写你名字的美梦啊。。。我都笑醒了呢，以至于和我一个房间的都以为是轻度梦游症。。。”说完默笙笑出了声。
　　以琛扯了扯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PART4
　　开了头，下面的回忆就变得简单了，默笙委屈的：“美国的方便面也很难吃，有一个牌子的方便面可难吃了，就算是加鸡蛋也拯救不了它”。。。
　　这熟悉的口吻让以琛难得地插话“比那杯红豆冰沙还要难吃吗？”
　　默笙瞬间想起了那杯冰沙最后的命运。。。
　　那一口口互哺分食，唇齿留香，还有冰凉的感觉伴随着冰沙融化，不得不吞咽的时候，贴合她的以琛从喉咙深处发出的低吼。。。
　　还有那被冰沙捂冷的双手带着侵略的细致对她的全方位摸索。。。
　　哇。。。要不是那一天以琛无意碰触到她的淤青，害得她直接大叫，依照他们动情的火热程度，新婚夜也许就提前到那一天了。。。
　　呜呜。。。这要她怎么适应吗？从无限悲苦的美国方便面跳跃到香甜诱惑的冰沙和热情动情的爱人急切的探索吗。。。
　　她的心脏没有那么强悍的适应力啦。。。
　　以琛也太跳脱了。。。一下子就跳到那里去了。。。
　　PART5
　　以琛觉得自己化解了她的又一层愁绪，也就没有进一步的撩拨。事实上，一旦开启欢爱之门，那种蚀骨的诱惑可不是轻易能谈笑而过的。以琛觉得现在还是不要点火焚身的好，不然要等多久，默笙才会这么无芥蒂的谈起那段痛苦的岁月。赵默笙，此一生能够乖乖的忘记话题的转移方法都是他何以琛的专利，一个是严肃的调侃她，还有不久前的道貌岸然的勾-引她。这两种的直接效果就是能让她迅速化解失落的情绪，变得很羞窘。。。
　　既然她暂时压制住了那浓浓的哀伤他就诱使她继续讲下去：“那你为什么不吃别的？”
　　默笙叹了口气：“可是别的都很贵，而我那个时候真的很穷。。。”
　　这可是大大出乎了以琛的意料，这是他不能预计的，默笙的父亲虽然最后身败名裂，自杀而亡，但是依照他对默笙的疼惜，不可能把女儿送出国，不安排好金钱的。于是问出声：“你爸爸没有给你钱吗？”
　　默笙点点头：“给了啊，好大一笔，都把我吓了一跳。。。可是后来我知道爸爸的事，我就把它都捐给大使馆了。。。”以琛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解，只好顺口：“那大使馆没有写表扬信给你吗？”
　　默笙果然被这个可能逗笑了，犹自认真的：“当然没有，我又没有留下名字。。。”接着幽幽的回忆“我记得那是一次华人大捐款。。。”停了一下“其实我也没有什么高尚的理由，就是觉得要是没有这笔钱，就什么也不会发生了，爸爸不会是。。。我们也不会分开。。。”一字一句都是无奈的伤痛。。。以琛再次伸出手碰触刚才测过身躯的默笙此刻有点发凉的手。。。看着她哀愁遗憾的小脸，心中酸涩不已的抚摸她因为淡淡忧伤不自觉留在腮边的泪痕。。。这些为什么我当时我不知道：“那你为什么不会来？”是不是害怕父亲的事情，不敢回来。
　　提到这个默笙真的止不住自己的泪水，她想要哭瞎双眼吗，但是她阻止不了，以琛把她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头：“是不是但是年纪太小没主意，害怕了？不敢回来。。。”人之常情，我不怪你。。。
　　默笙在他怀里摇摇头：“不是，是我爸爸好朋友在我一到美国就扣下了我的签证，三年之内不给我，说是我爸爸遗言。我知道我爸爸死了我就想要回来的，可是回不来。以琛。。。我当时在美国。。。一个人。。。回不来。。。想你。。。”这段话默笙已经没办法按照正常的方式表达了，但是以琛听了就像是被挖去心头一块肉一样的鲜血淋漓：“不要再说了，我不想知道了。。。这些我都不知道。。。我以为只有我过得很苦。。。你在外国过得逍遥自在。。。我真的不知道。。。别再说了。。。不想了。。。我以后也不问了。。。”
　　PART6
　　默笙哭了一会儿，觉得情绪好点了，既然鼓足勇气想要面对那一段过去，就一次都说完吧，不仅是说给以琛听，也是说给自己听。听到了那么艰苦的过去，才能更加珍惜现在。。。于是：“以琛，你记得在毛里求斯你问我小嘉是谁，然后你又说不想知道了。我就赌气说我现在就不说了。。。”以他的记忆里，这件事一定还记得吧。。。
　　以琛鼓励的摸着他的头：“记得。。。他是你的养子。。。”也是那个人的养子，他们曾经共同有个养子，他们曾经是三口之家。。。这是以琛很难跳过的，但是如果默笙觉得那是美好的记忆，他不介意带着酸涩的心情听完，反正默笙的心一直是他的，别的就不主要了，他相信默笙。。。
　　默笙受到了鼓励，开始讲起了小嘉：“小嘉是我一个女邻居的孩子，混血儿，很可爱。他的妈妈还救过我的命，所以啊在出事之前我们真的很快乐。。。”
　　以琛听到这里就感觉不对，小嘉不是随机收养的？：“出事？什么事？”有什么迷雾还没散开吗？
　　默笙：“小嘉的亲妈妈，过失伤人判了刑，小嘉的爸爸有暴=力倾向。。。小嘉要被送走，我心疼小嘉，又没有钱。。。所以写信给了。。。”
　　“应晖。。。”正常人的正常推断。。。
　　默笙：“咦？你怎么知道？”
　　以琛语气变得严肃：“你们之前认识？”
　　默笙摇摇头：“不算认识。。。就是在报纸上看到了一个求助的启示，说他需要资金，他说他是长华的。。。我当时手里还有点钱。。。自己的。。。于是我就想啊。。。要是你有一天也遇到这样的情况要是有人能帮你该多好啊。。。”
　　以琛听到这里，已经能勾画出个大概了，应晖。。。恩将仇报。。。
　　但是至今他也不愿让默笙对人-性失去希望，所以他克制住了情绪，鼓励他：“他怎么帮助的你。。。”一定是这么发展的，也许默笙一时感激就嫁给了应晖。。。报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默笙身上才比较可能。。。
　　默笙：“应大哥说和他假结婚就能领养小嘉。。。还说只是夫妻名义，不必。。。”
　　够了。。。默笙，你怎么能这么善良。。。为了一个孩子就要假结婚。。。你看不出他是在骗婚吗？领养不一定非要结婚，尤其是这种家庭暴力的。。。你完全可以申请领养复议，获得生母授权，行驶监护人指定的抚养代理（楼楼编的，没有事实根据，请不要深究，就是为了剧情需要 谢谢）。。。好傻的默笙。。。怎么这么让人心痛。。。但是都过去了。。。已成事实的事情，就不要增添你的困惑了：“现在孩子和他一起生活吗？”
　　默笙摇摇头：“小嘉的生母出-狱，就带他走了。。。然后因为要见应大哥的父母，让他们安心，我就搬到了加州。。。”
　　以琛已经难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一环套一环啊，真的是把我的默笙一步步拉近虎口啊。默笙啊，你是遭受了多少不幸啊。。。不对。。。时间不对。。。以琛很认真很认真的：“小嘉是什么时候回国的？”
　　默笙：“差不多三年前。。。”以琛无意识的点点头，咬紧牙关：“应晖做了什么让你必须离开他的事情吗？”不然你们相安无事三年，你怎么会突然离婚，然后回国，一定发生了什么。。。这个认知让他浑身发冷。。。
　　默笙也有点发冷，不过是因为回想那个可怕的夜晚。。。以琛抓住她的手：“不要回想了，我不该当你是委托人一样问，对不起。。。别想了。。。默笙。。。别想了。。。”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不在乎，就算真的发生什么也没什么只要你现在在这里。。。过去的我都不要知道了。。。不要在这么痛苦了。。。
　　默笙吸吸鼻子：“其实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又一次应大哥喝醉了，把我当成了他的前女友。。。”说到这里身体不自觉地发抖“我拼命躲开跑到楼下，躲在储物间一夜不敢出来。。。”
　　以琛此时此刻觉得自己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如果不是默笙誓死保卫自己，那个禽-兽就会将错就错，依照中国女人注重名誉的本性顺水推舟的变成事实婚姻是不是？我不在的这七年，默笙到底受了多少苦啊。。。这件事情我知道突破点是什么了，放心吧。。。默笙我一定为你讨一个说法。。。一定不会让你白白受了这么多委屈，我发誓。。。
　　PART7
　　打定了主意的以琛变得更温柔，他很快地恢复常态继续逗弄着默笙：“所以我的默笙很勇敢，也很厉害。。。比当初认识我的时候还要厉害。。。是不是八百米能跑进四分钟了？。。。”一句话勾起了久远的记忆，默笙果然被他瞎起哄的提问带到了他们美好的记忆里。那时候她八百米出奇的差，一次跑到终点，以琛看着秒表不敢置信的：“赵默笙，你说你跑这么慢，我是怎么让你追上的？”想到这里，默笙还是笑出声了，这一夜，她在悲悲喜喜里反反复复都麻木了。。。以琛才想到了最有可能的回忆：“想到了我说的怎么被你追上的？”默笙惊奇的：“以琛，你真是神侦探啊。。。你不觉得当律师太埋没人才了吗？试一试去考警校吧。。。”以琛配合着笑了一下，眼底苦涩“不过我也没想到你虽然八百米不怎么样，现在小小一只，力气倒很大”。。。每一次看着她扛着几十斤的摄影器材还健步如飞的就觉得画面很震撼。。。
　　默笙紧紧鼻子：“那也是没办法，当初靠着摄影打工，都是扛着几十斤摄影器材陪着大师级摄影师跑前跑后的。而且摄影器材都好贵，扛得时候必须要稳，这就更需要力气大。。。我下班就要收器材送器材，力气不够大根本就不行。。。为了锻炼体力我还到超市打工，帮人家扛面粉一次就是几十斤。。。”停了一下“不过付出终有回报。。。又一次在皇后区无意中被一个人抢劫，我居然力气大到把他推到自己跑了。。。其实他要是真追来我也挺没把握的。。。大概他看我力气大没想追吧。。。”以琛又一次动了动眉头，掩饰不住自己心里决堤的恐惧和心疼。。。这些都发生在她身上过？所以，应晖才没有得手是吗？因为力气大。。。要是力气小呢。。。以琛简直不敢想象。。。何以琛，你是有多幸运才能够在她经历这么多磨难之后还能遇见她。。。你居然还要伤害她。。。
　　默笙抓过以琛的手：“其实我回来是应大哥提议的。。。他也算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至少我又遇见你了。。。所以我还是感谢他的。。。”
　　以琛在心底深深地叹息，你为什么就不能把人看成有好有坏呢，在你眼里究竟有没有坏人呢，任何人你都能找出他的苦衷，然后原谅他，对我是这样，对应晖也是这样，你这么善良，我真不愿意你看到人心最丑恶的一面。。。既然你觉得他对你有过帮助，那我不介意你保留对他的一点点的好印象。。。
　　PART8
　　以琛恢复了平常的口吻：“还有吗？”不会再有这些难过的回忆了。。。默笙。。。
　　默笙回忆着，讲述着。。。以琛静静的听着，抚摸着默笙。。。安慰她。。。不知不觉天亮了。。。
　　默笙终于讲完了她在美国的种种，迎着阳光，她深有感触的：“以琛，我以为再次提起这些我会很难过，为什么我并没有觉得难过呢？”
　　以琛看着枕在自己手臂上的默笙幽幽的说：“因为现在你有我。。。”
　　默笙感动有幸福的紧贴着以琛的手臂，闭上眼睛享受阳光照耀在脸上的感觉，好温暖。。。好有希望。。。
　　然后她突然提议：“明天晚上给我讲讲你的事吧。。。我想知道这七年你是怎么过的。。。”
　　以琛不认为自己的故事她听了不会伤心，就像是自己听到默笙说的已经好几次想要凌迟自己一样。。。
　　他不需要默笙知道自己过得很不好，这样她会自责，会心疼，会难过：于是他化繁就简“我不认为你会想要听我办过的案子，你也知道这些年我就是工作狂，除了案子还是案子，我怕你听到了会睡着。。。”默笙笑了：“那也是很好的用处啊。。。”
　　以琛宠爱的贴合着默笙，突然心中一动：“默笙，把头发留长。。。”我要你回复那个自信的你，然后变成我所爱并且爱我的崭新的默笙。。。结发结发。总要有发才能结。。。
　　默笙却误会了：“我短头发真的那么丑吗？”以琛被她逗笑了，半真半假：“真的很难看。。。”
　　默笙不好意思的埋进了以琛的臂弯，以琛沐浴着阳光把这个自己差点遗失的珍宝牢牢保护在自己怀中。。。再也不放。。。
　　——————————————————该段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