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同人]幻灭》靥生花

27、老面孔出庭作证

　　辨方申诉的内容其实也不过就是针对公诉书逐条驳斥，并提出马尔夫家族无罪的书面理由，恐怕至少也要用到三个小时以上的时间。无聊透顶。只是德拉科瞧着老男爵阁下神采奕奕不知疲倦的样子不胜惊讶，这老头儿究竟是用什么特殊材料制成的，就这么禁折腾？哈利看上去很紧张，甚至比德拉科自己还紧张。他想自己实在是被这些冗长的程序磨得没了紧张害怕的心情。中午他无聊坏了，躺下就打起呼噜来，法警说波特先生来看过他，他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他一直保持那个姿势，其实也很累的。累得无法再忽视手脚上沉重的镣铐时，他会研究研究哈利，心里掂量着他的那些再明显不过的神色、目光、动作什么的，究竟能让多少人猜出他们之间有些什么，或至少也能让有心人看出，傲罗负责人哈利•波特先生，实际上或多或少在偏袒着马尔夫家曾经骄纵跋扈不可一世的德拉科少爷，当然更多人会怀疑他偏袒马尔夫家，或甚至他偏袒的是食死徒和黑巫师——要是德拉科事不关己，只是旁听席上的路人甲，他兴许真会这么怀疑的。
　　要是金斯莱•沙克尔对他的职位像他的前两任一样那么重视，并且也像他们一样那么愚蠢，那么他也会怀疑。然后他下一步要对付的就会是大英雄哈利•波特了。德拉科瞧着金斯莱使劲儿琢磨。他很想看看那金发黑大个儿是怎么个模样，可惜金斯莱不给他面子老是不抬头。德拉科一边想着一边下意识的动一动有些发麻的手腕脚腕，疼得龇牙咧嘴，这才发现镣铐已经把那个部位磨得发红。
　　哈利来看他的时候应该是为他上过药水的，他暗自咒骂那混蛋为什么不念个治愈咒语。接着他突然发现老男爵突然冲法官弯腰，整个法庭寂静无声。那么，只有半个小时还不到，申诉书已经念完了吗？
　　他有些莫名其妙，看着大家送到自己身上的冷眼。很快那个戴着白色小圆假发的老法官清了清嗓子，敲敲法官锤。
　　“各位威森加摩成员，你们对公诉书及申诉书都已经听清楚了吗？”
　　威森加摩成员们纷纷点头表示清楚。法官又敲一下小锤。
　　“本庭稍事休息，十分钟后开庭，进入法庭答辩。退庭。”
　　德拉科被带到那个小囚室里面，几乎是一眨眼，哈利也出现了。
　　“你还好吗？”他关心的问着，碍于法警，压抑着语气里面的担忧。德拉科冷笑着把手腕上的伤举给他看。
　　“对不起，德拉科……我不能给你治疗。”哈利咬牙痛苦的说，“我是证人，他们会检测出我为你施了治疗咒或止痛咒，这有可能让我的证词可信度降低。”
　　德拉科挑起一边眉毛：“这屁话是谁说的？”
　　“男爵阁下。”
　　“呕！”德拉科怒气冲冲，“让他自己来试一试。”
　　哈利为难的站着，想着老男爵阁下那句不冷不热地嘲讽：“难以想象马尔夫家会出这么愚蠢的后代。让他受一受苦也好。”他毫无办法，更郁闷的是男爵看他的眼神。那是一双洞若观火的眼睛，所有秘密在那双眼睛面前都无所遁形。
　　十分钟后重新开庭。德拉科继续被带到那张椅子上坐下，镣铐加在手脚上的感觉，麻痒痒的痛。虽然刚刚又抹了药水。咬牙强忍。
　　法庭答辩甫一开始，便吸引了德拉科的注意力，这比控辩双方互念文件有意思，也危机暗伏。第一位被请出来的证人是霍格沃茨校董会曾经的秘书长。这是一位上年纪的老太婆，迈克尔•科纳向她询问当年卢修斯•马尔夫被开除出校董会的经过。
　　“是的，那本书，或笔记本子，被确认是伏地魔的东西——在那个时代这名字还是不能说出的禁忌。他在和亚瑟•威斯利打架的时候悄悄把它扔进了威斯利小女儿的新书里。”
　　迈克尔回到座位席。老男爵阁下站起身。他的花白胡子还真是很有贵族派头。
　　“您好，夫人。我想我唯一要问的就是……有没有任何证据确认，那本据说是伏地魔的东西，确实是我当事人的父亲，同时也是本案的第一被告卢修斯•马尔夫先生亲手扔进的威斯利先生女儿的书堆里？”
　　“我想没有。可是卢修斯•马尔夫众所周知是伏地魔的手下，除了他还能有谁会有这东西？”
　　“夫人，您只需回答有或没有。”
　　“唉，好吧，确实没有。”
　　“法官大人，正如这位可敬的女士和公诉人所说，当时这场著名的斗殴发生在丽痕书店，一个有着很多书，很多魔药学书，很多草药学书，很多黑魔法书——的地方，而且当时正是霍格沃茨学子们新学期开始之前购买课本的日子。我想一个当时出现在丽痕，并且有着纯血统和黑摩法背景的人，肯定不会只有本案第一被告卢修斯•马尔夫。另外我很奇怪的一点是，据我所知当时的另一位当事人，亚瑟•威斯利，一位德高望重的巫师，二次战争的英雄之一，现在依然健康并充满活力，为什么控方没有考虑请他出庭作证而是请来一位并没有直接经历过当时那场斗殴的女士？是不是因为，亚瑟•威斯利先生本人，并不同意那本迷失了他女儿心智的书，或笔记本，是由卢修斯•马尔夫先生暗中布置？我的问题问完了，谢谢法官大人。”
　　非常漂亮。德拉科心想，果然是我父亲的知交。他看见哈利也松口气。
　　控方证人们其实并不如何有力，卢修斯在二次战争中作恶不多，见证更少；一次战争则年代久远得难以寻找证人。而控方最有力的证人莫过于纳威•隆巴顿，霍格沃茨的草药学教授。
　　纳威的脸充满友善。兴许是在讲台上呆惯了，他对这场面也不想以前那么容易害臊了。他证明卢修斯•马尔夫参加了哈利五年级期末在魔法部发生的那次战役。
　　“是的，我确认，当时卢修斯•马尔夫在抢夺哈利的预言球，跟伏地魔有关的那个。”
　　“他怎么说？”
　　“他说，现在，把预言球给我，他还说别跟我们耍花招。”
　　“预言球市有关波特先生的吗？”
　　“是的。”
　　“与预言有关的另一个人是谁？”
　　“伏地魔。”纳威轻轻地然而清楚地说。
　　“卢修斯•马尔夫和其他后来被证明是食死徒的巫师在预言厅包围哈利•波特先生等人，要求其交出与伏地魔有关的预言球，是这样吗？”
　　“是的，是这样。”
　　“卢修斯•马尔夫是否是当时这些食死徒——其中包括臭名昭著的女食死徒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首脑人物？”
　　“我相信是的。”
　　“您为什么相信确实是这样？”
　　“因为当我们按哈利的命令击碎那些放预言球的架子以便脱身时，我听见他命令其他食死徒，指挥他们围追堵截我们——我，卢娜，金妮，赫敏，罗恩，以及哈利本人。他是发号施令的那个，并且多次警告莱斯特兰奇不要妄动杀手，以免伤着了预言球。我想取得预言球这个任务是直接交给马尔夫的。”
　　“他对你本人有过直接伤害吗？”
　　“并不算有过。他只是冷笑着说我奶奶已经习惯了把家族成员贡献给他们的事业，即便我死了她也不会吃惊。”
　　“这真是残忍到耸人听闻。”
　　“我反对，法官及众位威森加摩成员，反对公诉人以个人情感误导庭上。”
　　“反对有效。”小圆假发说。
　　“非常好，隆巴顿先生。谢谢您作证。法官大人，我的问题问完了。”
　　男爵阁下站起身，清清嗓子：“你好，纳威•隆巴顿先生，我曾经认识令尊和令堂，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他们的悲剧正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夫妇造成的吧？”
　　“是的，”纳威忧伤地说，“我很感激威斯利太太在霍格沃茨战役中为我报了大仇。”
　　“听您刚刚的证词，莱斯特兰奇夫人也参加了魔法部预言厅之战？”
　　“是的，就是她。”
　　“她对你们说了些什么？我想虽然年代久远，但您一定记忆犹新吧？”
　　“是的，她冷嘲热讽，拿我们当小孩子，但是非常残忍，她施的所有咒语都是不可饶恕咒，甚至不怎么管是否可能损坏预言球。就是在那场战役她杀害了小天狼星布莱克。”
　　“您刚才说卢修斯•马尔夫警告莱斯特兰奇不要妄动杀手？”
　　“是的，以免损害预言球。他很重视那个。”
　　“我可以认为他本人并不以伤害你们为主要目的吗？”
　　“那是当然的，他的主要目的是取得预言球。当然要取得也必须伤害我们。”
　　“谢谢你，隆巴顿先生。我的问题也问完了。”

　　赫敏是作为辨方证人上庭的。她上庭时法庭答辩已进行到第二天，德拉科和哈利都已经感到轻松不少。老男爵阁下真是名不虚传。庭上意见走向是偏向马尔夫家这边的，即使是大家都认为卢修斯依然有罪，这罪也肯定祸不及德拉科。
　　公诉人就德拉科•马尔夫在学校中对麻瓜出身和混血巫师的态度对赫敏作了详细询问。赫敏只是耸耸肩。
　　“说真的我不认为那是他个人或食死徒的专利。”她微笑着说，“巫师界以个人能力决定身份地位，看似公平，实际上极容易滋生各种偏见。好比我丈夫，他永远不会对我有所歧视，但刚开始他还是对一个麻瓜出身的女孩能有出色的魔力感到惊异。这不是歧视，而是一种习性上的认知，与巫师们对家养小精灵等魔法生物的认知一样是与生俱来的。”
　　“那么您认为这是合理的？”
　　“不，这并不合理。与生俱来的习惯并不一定就合理。就好比从前的人们总喜欢随地擤鼻涕。所以我们才需要进步和改变。”
　　哈利是辨方最有力的证人。
　　“我必须声明，我能活到今天，事实上，能活到打败伏地魔，至少有三次是依靠了马尔夫家族的帮助。”
　　法庭一片哗然。
　　“这真是耸人听闻啊，”老男爵阁下冷冰冰的注视着他，等着法庭渐趋安静。“我相信包括威森加摩的许多在座成员，都相信马尔夫家族在二次战争中，甚至是在已被法庭宣判过无罪的一次战争中，都坚定地站在伏地魔这一边，而哈利波特先生，战争英雄，打败了伏地魔的魔法大师，居然声称他能建立功勋是因为马尔夫家族的帮助？”
　　“是的，我声明我所说的都是事实。”哈利说着，有些反感男爵那知晓一切的目光。
　　“啊哈，”男爵轻声笑起来，“波特先生能否详细表述三次帮助？”
　　“我曾被食死徒们成功猎捕，”他有些烦躁地说，“当时曾对外貌作过一定修补，就被关在当时已被食死徒占领作大本营的马尔夫庄园。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威胁德拉科辨认我的脸，因为他已怀疑那就是我。但德拉科拒绝指认。”
　　“我注意到波特先生用了‘占领’这个词？”
　　“是的，是占领。当时卢修斯•马尔夫先生在伏地魔眼里已完全失去利用价值。我认为他只拿这个家族当一个美丽的摆设，或者他需要他们活着以便继续利用那古老魔法保护着的庄园。而他们不敢不献出自己的祖宅，因为伏地魔用以威胁他们的是德拉科的生命。”
　　“也就是说你认为马尔夫家族在二次战争中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受到胁迫？”
　　哈利看看迈克尔•科纳，这句问话在法庭上已经有误导庭上之嫌，但迈克尔在专心研究着手上的什么资料。“是的，我是这么认为，”他朗声说，“因为早在伏地魔公开复出之前就已强行占有了他们的庄园和一些财产。对他来说马尔夫家族太温和也太柔弱，他不喜欢，他更喜欢莱斯特兰奇。”
　　“我想听听你所说的第二次帮助。”
　　“在霍格沃茨。保卫战前夕学生们被疏散。德拉科和克拉布以及高尔留了下来。后两人想要我的命，德拉科救了我。”
　　“你是说他们一起留了下来？那么德拉科•马尔夫先生为什么要反对他的两个朋友呢？”
　　“他不得不跟他们一起，他父母还在伏地魔手上。他也一样是受了他们的胁迫。”
　　“那么最后让我们听听第三次帮助吧。”
　　哈利清了清嗓子，看看德拉科。他沉思着开口：“我曾经中过伏地魔两次死咒，第二次正是在霍格沃茨保卫战。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能从死咒下逃脱的机会，而周围有几百个食死徒。纳西莎•马尔夫夫人被命令去检查我是否死亡。”
　　“为什么是这位夫人，也就是本案的第二被告被指派去做这个任务？”
　　“同样是因为她没有利用价值。伏地魔认为如果我没有死掉，去检查的那个人也许会有危险。”
　　“而她——”
　　“她感觉到了我的心跳，知道我还活着，却只低声问我德拉科的情况。我说他在学校，很安全。于是她起身，宣布说我已经死了。”
　　“这对你来说其实是一种保护？”
　　“是的，而且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她是我见过第三个最好的母亲，美丽而勇敢。”
　　“我也很感动。谢谢您波特先生。”
　　法官点头，示意男爵阁下可以回他自己的席位上去。金斯莱•沙克尔终于抬起头，望着哈利目光满带玄机。
　　“请公诉人提问。”法官说道。
　　“我没有问题要问哈利•波特先生。众位庭上，我请求休庭。因为我得到了一个新的证据。我将要以虐待麻瓜罪和蓄意谋杀罪追诉德拉科•马尔夫先生，有证据显示本案第三被告德拉科•马尔夫于2003年六月五日，即小马尔夫先生二十三岁生日当晚十一时至第二天凌晨一时之间在墨西哥墨西哥城西区用阿瓦达索命咒杀害了一名醉酒的麻瓜。”
　　整个法庭一派骚动。哈利在证人席上莫名其妙的睁大双眼。老男爵眉头紧锁。德拉科紧紧攥住双手腕上的锁链，抿紧了嘴唇。
　　他的面色惨白如死。哈利望着他本来想笑，但是看见那样的表情，他的脸色也变了。
　　他知道，能让德拉科有这种反应只说明一件事。
　　那谋杀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