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这一次云会为你终身停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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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婷姐姐和骆大哥深情挚爱深深使我感动，我开始思索我就这样放弃和亦扬的感情是否真的
太轻易了，但是有时想念也是奢侈的，因为越是想一个人就越坠入念的深潭，越陷越深的结
果是眼见着自己灭了顶。
繁忙的时候，可以将思念搁在一个角落，但是也一点一滴将之蓄积起来，到了晚上它们就流
汇成河，潮湿了你整个心房，在你脑海里奔腾、泛滥成灾。
连续多日，夜澜人寂的时候，看着房里的一景一物，怀念着和亦扬在我借住的小屋里的快乐
日子，似乎那欢声笑语就在耳边回响着，看着我们那张唯一的合照，他脸上的笑使我心痛，
好想就此缩小融入那照片，被他一世呵护。
看着手里握着的照片，我有点儿自嘲，如果真是想忘记，又为何会带走这份纪念，还有那只
云形的发钗我小心将它收入锦盒，虽然没再戴过，但却常常看着它发呆。
纪念，就是将想念更深入一步放在心底慢慢描摩，每一遍的着色就更加深了记忆，成了脑海
和心底磨灭不去的印记，愈久就愈深刻。
可是每当我站在宿舍门口那唯一的投币电话前，听着硬币叮一声掉入，拨着那熟悉的号码，
当提示可以说话时，却总在听到第一声铃响就将它轻轻揿断，傍徨无措的是我的心，亦扬再
听道你的声音是怎么样的滋味，我要怎么说？我的心可承受得下？
公司新接了个大项目所以工作量陡然加倍，每个人都脚不沾地地超速运转，加班加点变得顺
理成章，我心底的迟疑就以此为籍口，打算忙过这一阵才去好好把问题理顺。
12月中旬的一天，正当我在电脑前跟一堆数据奋战时，听得总机叫道：“柳云栖有电话找。
”
我心里愣了一下，在这里没有我就象是一片飘萍，有谁会打电话给我？
带着疑惑我拎起电话问 ：“我是柳云栖，请问哪位找？”
“云栖，是你吗？我是骆砚明，你的骆大哥，能不能到我网吧来一下，刚才我看到亦扬在“
风过楼兰”里发布消息说他明天要飞日本了，你还不快来？”
我头脑嗡地乱成一片，电话掉在桌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惹来了总机小姐的白眼，但我恍
然无觉，我的心一瞬间被听到的消息炸成了碎片，人象木乃伊似地呆立不动了很久，真到旁
边的同事用手推了我一把问：“你怎么了云栖，老板刚才都来过了，看你发呆，很不高兴呢
，快干活吧。”
我麻木地坐下，却只是盯着电脑屏幕发愣，头脑中无法消化刚才听到的消息，亦扬要离开这
个国度了，虽然我先他一步离开，但是我却仍和他在一个国度内，甚至连上海市也没出去，
可是他这一去不就和我隔山望海，从此遥不可及了吗？纷乱的心使我无心干任何事，呆坐半
天的结果是我这个下午没再打一个字，看进去一个数据。
到快下班的时候，老板把我叫进办公室问我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太累了？我说我今天有事不
加班了，他的脸色变得难看，有点火说：“平时就算了，最近你又不是不知道活这么紧，加
班加点也不一定干得完，你在这时候请假不是要我好看？平时你干活很认真的，最近怎么总
心不在焉的？”
我茫然地睁大眼睛，不解释，只一个劲地说：“我要请假，我真的有事。”一边的行政主任
看不过去走过来说：“老何，你看云栖脸色苍白，连日加班真够大家受的，小姑娘家本就身
体单薄，经不太住的，这样吧，你先放她回去休息，她的活，我带紧补上。”老板听后勉强
同意，挥了挥手让我回去。我感激地对主任点点头，抓起包就就往外冲。
到了“停去网栈”时，骆大哥已经候了多时，把我拉进里面的单间，因为外面坐满了打电玩
的学生们，他打开他的专用电脑，调出“风过楼兰”，指着屏上不断滚动红字说，你快看看
。
我定睛仔细看来，却见写着“云栖：多日的守候终是没有结果，当我把整个网络翻转还是不
见你的踪影，从失望到几近绝望的感觉你可能感受？难到你真的全然否决我们的感情，真的
可这样轻言放弃？我父母已经为我买好了明天（12月18日）早上八点的飞机票（他们催了我
多次，为了你我一直拖着，所以他们此次不再征询我的意见，直接替我买了飞机票）我会等
你等到最后一刻，如果你还有一点留恋，请不要再错过。”
明天？明天早上亦扬就要走了？这个消息使我一阵晕眩，我停止呼吸，浑身轻轻颤着，眼前
模糊成一片。骆大哥抓住我的手，用力摇晃着我说：“别傻了，云栖，快点给他发消息，别
再错过了，你真的要眼睁睁看他离开？”
我从迷茫中惊醒？摸着键盘开始打字，可是手不停地颤抖使我不停出错，一个句子打了很久
还是没有完成。骆大哥看不下去了，推开我，飞快地打上：“风亦扬，柳云栖在我这里，请
速来，我这的地址是金桥**路**号，电话5899****。”然后他按下发送键。可是几秒钟后，
信息被弹了回来，不久窗口一片空白，该死的电脑选在这一刻断线，我听到骆大哥骂了一句
什么，重新上拨号上网，可是一次两次，始终显示错误无法上线，他气得一拍桌子，可突然
间灯全灭了，冬天的夜晚来得较早，屋子里一下陷入黑暗——停电了。再看向外边，附近整
个黑成一片，看来是区域性停电，但不知是什么原因，难到连天都不帮我？
骆大哥骂着shit，用打火机点燃不知哪里找出的一根蜡烛，屋子里才恢复了点光亮。我忙然
无措，眼里溢着泪花，无助地问：“骆大哥，我怎么办？”他抄过电话，粗声地问：“他的
电话号码？”我机械地报出那组数字，拨通后，他把听筒塞到我手里，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一
个女人的声音不耐烦地问：“找谁？”我颤抖着声音问：“请问风亦扬在吗？”对方冰冷地
回答：“他出去一整天了还没回来呢。”说着叭一声挂了话筒。对啊，亦扬此时不知是在哪
家网吧里呢。
我又对着话筒发怔，骆大哥急问：“你记得他的拷机号码吗？”我点点头，怎么会不记得，
我拎起话筒连拷数遍，可等了很久也不见有回电。
这时外面吵吵嚷嚷乱成了一片，黑暗中不知有谁的钱包被偷了，几个半大孩子互相扭着来找
骆大哥解决问题，把他包围在当中，七嘴八舌地缠着他各自说个不停，被忽略在一边的我茫
然站起来，又茫然走出网吧，在大街上不分方向地漫无目的地走，不知走出多久？我停在路
边一个公用电话亭前想再次打拷机给亦扬，可是这时我才发现，我把包忘记在网吧里了。赶
紧回到网吧却见大门紧锁不知骆大哥到哪去了。我在门口等了很久也不见他回来，夜已经深
了。已经恢复供电了，昏黄的夜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使我觉得是这样孤独无依。
回到宿舍，从门房那拿了备用钥匙开了房门，长时期地呆坐于床上，让麻木吞噬着我的神经
。
有一会我想到再打一个电话试试，走下楼才发现那个唯一的公用电话贴上了“话机损坏，无
法使用”的字条，生生打在我的心上，走到门房想让门卫开门，他早已睡下，只扔了句“有
事明天再说。”就不再理我。
这一夜我是怎么样过来的，我不知道，只觉得自己象一盏油尽枯干的灯，兀自挣扎着燃最后
一点油星，在风中摇曳着微弱的光。终于，天还是亮了，我冲出门外，冬天的早晨特有的寒
冷使我打着冷战，街上静静的没有几个人，我找到最近的一个公用电话，拼命拨着号码，没
人接，无论重复多少次还是没人接，再一遍遍打拷机，可是直等到太阳的光在我眼前晃成一
片还是没人回电。一看手表已经六点五十，来不及赶到亦扬家了，匆忙地我拦了一辆的士，
直奔虹桥机场而去，这是我最后的希望。可是当车驶到高架上时，车身一阵颤动接着死了火
，当司机报歉地告诉我这个恶耗，并说可以减免车费时，我浑身的力气被耗干了，减费有什
么用，手表的指针已经指向七点四十，亦扬应该已经领登机牌了。可是在高架上车来车往，
我却无路可行。
司机忙碌地打着电话叫人来帮忙拖车，我则傻站在高架上，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
过了多久，我听到头顶一阵飞机飞过的轰鸣声，抬头看，一架银色的飞机穿越过云层向远方
飞去，看看手表，这正是亦扬乘的那班飞机，刹那间，整个世界在我面前崩溃，我的泪如雨
下，滴落在襟前又坠落于地。
后来交警的车来了，并把我送下高架，我不知我是如何回去的，生命已从我身上抽离，留下
的只是我的躯壳而已。
不知不觉我又来到停云网栈，骆大哥不在，他的父亲为我打开门叫我坐下等他一会。我坐在
椅子上发呆，下意识地打开电脑又进入“风过楼兰”，画面依旧，只是没了“风”的名字，
我的心早已碎了，这次我用的是“云”的身份进入的，可是“云”已栖，风何在？
我隐隐听到身后有人进来的声音，但我没有回头，谁来了谁走了对我还有什么意义？
亦扬，我后悔了，可是为什么你不再等我，那长长的海峡是否就从此将你我隔绝？
我轻敲着键盘，让我的心通过手来诉说。
“云”深情地对“风”说：当我飞累了心想停留的时候，你的城堡是否还为我敞开？当云停
住了脚步的时候，风是否愿意回头？如果再听你说一句“为我留下”，这一生我不再离开，
只是这一切是否都已经风轻云淡，无法挽回？
打着这段话的时候，我的泪滑落到键盘上，我盯着荧屏，期望着一个不可能的希望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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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透过我朦胧的泪眼，我真的看到，屏幕滚动了一下，然后满屏开始闪现着红字
，“云栖，回过头来看我”
我不相信地睁大我的眼睛，我的视觉没欺骗我，“风”名字占据了整个荧屏。
“云栖，回过头来看我”，这一次我听到那令我心重新开始跳动的熟悉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
。
带着满心的狂喜，又带着万分的惊异，我缓缓回过头，身后坐着的不正是我思念了两个多月
的亦扬吗，还有骆大哥站在一边微笑着看着我们......
风吹云动，风飞云扬，风止云栖，亦扬，这一次云会为你终身停留......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这一次云会为你终身停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