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岚》笨小二

7、花二

　　小娘子边哭边冲着花二他们求饶：“各位爷。。。奴本是。。。本是好人家的女儿。。。沦落至此，望诸位高抬。。。高抬贵手。。。。”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四周邻居面上也带着同情，父女相依为命，小娘子姿色出众，被恶霸看上虏了去，这种戏码也是见过的。青壮年们见着小娘子如此可怜，心中难免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思，一时间面有些悲愤想要开口说句公道话。

　　花二斜睨着这对悲苦父女，心里甚是腻烦，这婊|子真他娘的事儿多，不想继续歪缠，开口便道：“拿银子来！没银子不止小娘子跟着咱们走！你这老东西也别想逃！”

　　小娘子听这话“扑通”一声跪下，"咚咚咚"三个响头，伏在地上泣不成声：“求各位爷了，老父病重已久，家中实在是没甚银子了！可否宽限几日，容奴家向四邻借一些？实在不行，奴家。。。奴家愿卖自身偿债！”那老叟听到，瞬间老泪纵横，扔掉菜刀跪下抱着那小娘子，嘴里撕心裂肺的嚎着：“儿啊，是我拖累了你。。。活着有甚意思，不如死了干净！”

　　周围邻居们听到这里，忍不住叹息，原来这是老父病重向放印子的借钱，还不了要以身偿债的故事。感概于此女的孝顺，正摸了摸怀里或袖中的银钱，估摸着能帮多少的时候，只见那魁梧大汉一脚将老叟踢翻，上去掐住小娘子细颈子，细长眼精光闪烁，看着手里抖成一团的鹌鹑危声道：“别给脸不要！和你这老姘头装作父女，去茶馆、酒楼专门勾搭富贵人家的爷，做套儿让人往里钻，卷了做外室的银子和首饰跑。哄着别人不知实情，谁家闺女跟爹在炕上滚？”

　　花二手里掐着脖子，委实犯恶心，想不明白花大爷怎么就好这口，还被这婊|子倒坑了一把，害的他忙了一整天，差点把城北翻了个儿，在这老鼠窝里掏出了这对野鸳鸯。

　　一口怨气憋在心里，得让他们把银子吐出来。甩开小娘子，满手黏黏糊糊的，操起地上的菜刀，指着那老叟道：“今儿也给你留条活路，从我们爷那里得来的钱吐出来，留下一只手。别让兄弟们难做，在爷跟前交不了差。”

　　老叟听到要剁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下窜起，瞧着矫健的很，拽起地上的小娘子搡到花二跟前，慌声道：“都是这贱人出的主意，钱，有的，我给，给！饶老小儿一回吧！再也不敢了！”

　　小娘子闻言勃然大怒，一扫方才的娇弱可怜，伸出纤纤玉手，对着那老叟就是一爪子，涂满丹蔻的长指甲内积了肉沫，老叟满脸血槽子，丝丝拉拉的抽着气，呲牙咧嘴。还不解气，又要冲上去抓挠，嘴里骂骂咧咧：“娘个B哩！老娘十六就跟了你，搭了身子哄钱，养你这活王八！遇事儿就把老娘推出来，跟你拼了！”奈何女子体力到底是差些，被旁边闲汉给架住了，挣扎了半响，又悲从心中起，呜呜的哭起来，这次到哭的情真意切了。

　　花二懒得搭理这俩，没个好货。拽着老叟的前襟，拉的磕磕绊绊，到屋里往地上一贯，眉毛一挑咧嘴笑，露出满口森森白牙：“拿银子吧，骗了那么多家儿，留条命都是上辈子积德了！”

　　老叟苦着一张脸，张嘴就要叫没钱。瞧见花二那双细眼，猛地瞪了过来，吓得一哆嗦，拖拖拉拉的爬上炕，从墙边掏出了一块砖，手伸进去抓出了一个包裹，打开后是混做一堆的饰品，出彩的有对白腻的和田玉镯，成色尚可的珊瑚串子，余下的几样金银头饰并着些散碎银两。花二只扫了一眼那堆东西。

　　无法，看来是碰到了个不好糊弄的了，老叟又从另一块砖下拿出了六寸长的匣子，一打开，上下两层六个50两的银锭子。

　　花二眼睛一亮，不曾想这老东西竟有些银钱，不知坑了多少阔绰人家，今儿倒霉犯到了自己手中。伸手扯过匣子，手里提着那包裹。招呼门外跟着的一班子人，进屋里一阵子翻箱倒柜，除了几件像样的衣服就是几本诗书，再无其他，这才作罢。

　　亲自卸了那老叟的右手，血淋林装在一盒子里，用盖子掩上。花二倒也说话算话，扔了点银钱给找个大夫，不曾要他性命，只呵斥莫要在这地界儿上混。再就押着小娘子去了倚翠楼，对里面的妈妈好生交代了一番，得罪了花大爷，轻易不敢让赎身。

　　待驾着车去夏家接人，已掌灯时了，那装着手的盒子就大刺刺的摆在车架子上，走到僻静的地儿，掏出那堆捣腾来的东西，拿了匣子里两个银锭子，又捡了那对和田玉镯子藏了起来，剩下的东西准备回府上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