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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章节三 异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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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君仙骨无寒暑,千载相逢犹旦暮。
时如逝水,至如今已是十载光阴。
陵越与焚寂一人一剑在异世游历,四处寻访着。
这里是原来的时间约三百年之前,由于现在与原来的时间之间六界出了一场大变故,妖魔大举入侵人界,致使许多道法剑术失传,是以现在关于百里屠苏复生之术的寻访倒也不算全无头绪。
前些日子听闻前朝大偃师谢衣有一件名为通天之器的偃甲,传说能知万事万物,故名通天,这倒也不失为一条线索。而这位谢衣谢大师曾经做出了活人一样的偃甲,想来对生死魂魄之事所知颇深,也不妨前往讨教一番。
陵越喝着茶,心中思量着。
“嘿嘿嘿,翠姑娘,你这嗓音跟个百灵鸟似的,模样又俊俏,勾得大爷我啊,魂都丢了~”男子身上散发着酒气,摇摇晃晃地向一个翠色衣裳的姑娘走去,“咱俩也算男才女貌,你就从了大爷我吧,包你吃香喝辣~这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哪~”
“就是,我这兄弟一表人才,你也算高攀了,别不知足!”旁边一个大汉粗声附和他。
“天子脚下,竟也有人当众是法律为无物!”旁边一个青年男子站起来,愤愤不平。
陵越游历世间,遇到过这样的事也不少,但对于这种事关姻缘之事素来少管,毕竟月老牵红线向来随心所欲,孽缘也是缘,倘若贸然行事又有谁知不是恰好拆了一对未来的鸳鸯眷侣?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大爷行事?”男子借着酒性,倒是无所畏惧,但那话毕之后从口中冒出的一个酒嗝倒是引得众人发笑不已。
“笑—嗝—笑什么笑!”那男子一听便怒了,“再笑—嗝—谁再敢笑!”
众人反是笑的愈加大声。
“当街调戏民女,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那站起来的男子还记着这一节。
“王法?”那男子再打了个嗝,“小姑娘泼辣的很,我喜欢~”说着竟不顾眼前的人是谁,伸出手便要摸脸。
围观众人不约而同后退一步,陵越伸手弹出一道气劲,直击那男子小腿,他登时扑倒在地,差点被摸脸的那位身法倒快,没被扑个正着。
“阿豪哥,你没事吧!”大汉便上前去扶
“哪个小贱人暗算老子!”阿豪嚷嚷道。“好姑娘,你便从了大爷我,又岂不比成日在大街上卖唱好得多~”
“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你们……你们不要脸!”翠姑娘见那二人仍是贼心不死,便道。
“你说什么?不识好歹!莫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两个大老爷们,这样欺负一个女孩子。真是……”“就是说呢,青天白日也敢这样,可喊人了~”茶客窃窃私语。
“翠姑娘,到我身后来。”忽而一个白衣裳的女子站了出来,看衣饰似是百草谷制式。
“两个混账,给我住手!”自门口进来一个蓝衫男子,十七八岁的模样,头上一缕呆毛迎风飘着,颇有意趣。
陵越不由得有所注目,他一眼便看出这少男少女都有武艺傍身,相反那两个闹事的身手平平,也只能欺负小姑娘了。
事情很快被解决,两人被送去了官府。
陵越放下茶杯,站起身,准备离去,却忽的听到旁边似是有人在谈论有关谢衣的事,略微思索了一番,便上前去。
“方才听闻两位似是在谈论谢衣谢大师之事。”陵越上前拱了拱手,询问道。
“兄台对此也有兴趣?”那名叫赵杉的男子自报家门,十分热情地问道。
“在下素来仰慕谢大师偃术,不知可否闻得详情。”陵越道。这个叫赵杉的男子声音颇为熟悉,陵越听了竟不由得心绪有所起伏,但他却知道只不过是相像而已。
“听闻谢衣曾做出一件偃甲,行动具如活物,不知此事究竟是真是假?”他问道。
“这……也不过是江湖传说罢了,真真假假,又岂是我们这等人能知道的。”
“如此,多谢二位解惑。”陵越说道。
“不谢不谢,江湖朋友,遇上了帮个忙应该的。”赵杉笑着说,语气却颇为轻佻,陵越沉默了一下,那赵杉接着说,“据说金大贵新得了一件谢大师的偃甲,宝贝得跟个什么似的,先下正停在码头上,兄台若有心,不妨前往看上一看。”他拿起茶杯,啜饮一口,道:“谢衣的偃甲流传数量极少,素来都是有价无市,过了这村,便没这店了。”
“好,多谢。”陵越说着,便起身离去了。
赵杉目光一阵晦暗,目光盯着陵越背后的焚寂,竟是有些移不开眼。
旁边的人看不过去推了推他,方才如梦初醒。
“他样貌虽好,但你看他那气派,可不是你能肖想的。”刘长风道,显然,他是对这赵杉的毛病知之甚深。
赵杉也不知怎么了,总觉得陵越似曾相识,格外亲切。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他问什么,你便不由自主地答什么,到后来,仅愿目光追随。
两人一时间静默下来。
人潮茫茫,恰如风烟过客,没有人回去记住这家小茶馆里发生过什么,来过什么人,又送走了多少客。
或许,唯有真心方能唤起一个人的记忆。
多少年后,赵杉儿孙满堂,偶尔记起昔年茶馆中发生的事,到茶馆里去坐坐,仍是那个老位置,后来刘长风再也没有来陪他一起,只有某天,他看见了容貌经年未改的他,坐在茶馆中啜饮茶水,看淡人间。
他深深望过去一眼,离开了茶馆,便再也不曾来过。
陵越缓步除了茶馆,那赵杉说的的确有理,谢衣偃甲究竟如何,不懂行的人说的可信度还有待商榷,倒是不如亲身前去拜访。
只是这谢衣,如今身在何方呢?
他微微一叹,便听有人唤他,“这位侠士请留步。”却是那个白衣姑娘在叫他。
“姑娘有何事?”他问。
那女子落落大方,“我叫闻人羽,方才似是听闻阁下正在探访有关谢衣一事。”
“不错。”陵越点了点头。
“羽冒昧,亦是在寻访谢衣,不知可否邀阁下同行?”闻人羽拱手道。
“姑娘不怕在下是歹人吗?”陵越反问。
“阁下方才既出手暗中制住那歹人,仅止其行而不伤人,况且我闻名剑不轻易事主,阁下身后之剑非秉性清正之气不能镇之,是以……羽可知阁下并非为非作歹之人。”闻人羽道。
“在下陵越。”陵越点了点头,“姑娘似对名剑颇有见地,以剑识人未尝不是一个方法。不过此剑并非在下佩剑,却对在下意义非凡,是以时常身携之。”
“……”闻人羽微微睁大眼,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是听家里长辈说的,那阁下可是同意了?”
“既如此,不妨同行。”
“那好,那我们就是同伴,往后便请多指教了。”闻人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