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余响》纳蓬泽尔

22、一山不容二虎

　　夜幕笼罩，华灯逸耀。
　　复古咖啡店石英钟敲响十下的时候，夏苍终于崩溃。如果早知道夏栮所说的很早是不晚于十二点，打死她都不来。
　　看看对面DENY酒店毫无散场动静，夏苍越发后悔起来。喝完最后一口白咖啡，手机倒是适时的响起来。
　　“苍苍。。。。你。。。”然后是一阵嘈杂，似乎是在争抢手机“K座36号。。。。。。”嘟——嘟——嘟——
　　女生对着忙音的手机呆愣两秒，起身就走。
　　“对不起，请出示你的请柬。”会场门前被拦下，夏苍急起来。几番交涉，门卫硬是不松口。
　　女生冷静一想后，自动转身。几个门卫却莫名的对视了。
　　“刚刚那个女生呢？”何兴柯原本是在二楼阳台吹风醒酒来着，竟然一晃眼看到夏苍。
　　门卫抱歉的摇摇头。又是一阵莫名。
　　夏苍从大堂拐进楼梯道后成功找到会场的另一个逃生通道。有点常识都应该能想到，这样规模的酒店，这么绅贵的人群。怎么会不留安全通道。加上是市长儿子生日，正规。后门就更不用顾虑许多了。
　　推门而入时，一阵酒气袭人。灯光幽暗，红毯靡蚀。廊径狭长，前走几步夏苍震惊的停住。浓厚的香烟气息呛人心扉，弥漫的酒分子似乎也是醉人的。女生恍惚的站在混红的廊灯下。看着同样站在混红灯光下两具相互交缠的身体。男子动作果决又略带怜惜的抚弄着女生的身体，衣服上半襟已被推去。碍于男子大手遮挡不至暴露无余。他们吻得这样剧烈，女生的喘息几乎变成呜咽被他全数吞去。女生抬起皓白的右臂推打男子时，夏苍彻底忘了呼吸。
　　不是昨天见过的纪芮又是谁？她细致的观察过那个女生腕上的红绳，是纯手工编织的印尼麻，然后用鹧鸪草上色。独特且绝无仅有。
　　看女生被男子强制厮磨，火气腾地爎上心来。妈的，以大欺小就算了，还敢趁人之危。没天理了还！刚想冲上去，身后却突地一紧。等到回神，已经被拉到廊旁一间不知名的偏厅了。房门紧闭，没有灯，好在对面楼房的广告灯照入。可以看清室内境况。
　　“你拦我干嘛？那可是纪芮啊！”夏苍声音颤抖，心有余悸。
　　微光下男生轻笑着抚了抚额，“怎么，吓着了？”语音慵懒。起身来到夏苍面前。
　　“你喝酒了？”夏苍惊，这样的何兴柯太陌生了。“我还有事，先出去了。”慌忙后退。
　　“你害怕。你在害怕什么？”何兴柯笑的张扬，青目绛唇，并不透亮的光线下，有夏苍看不清也看不懂的东西。女生定了定，说：“我怕我姐姐有事，她在K座36号，我得去找她了。”
　　“哦？”他一把抓住想要转身的夏苍按在墙上，“别动，我来解决。”然后掏出手机“去K座36号看看，动静小点。”
　　丢了手机，两个人四目相对。
　　“为什么偏偏是你？我都告诉他根本没有什么名叫夏苍的女生了。为什么还要反复询问呢？”何兴柯笑的凄然。
　　“你在说什么啊？”夏苍茫然。肩膀被捉的生疼。
　　“可是怎么办，明明是我先发现的，他居然劝我放弃。还他妈要断绝兄弟关系。”男生蓦地眸光一凌。“我居然像个傻子一样逗他开心。”
　　夏苍沉默半晌，“你在说秦树？”见男生一愣又补充“你们遇到感情问题了？”绝对无心之问，“喜欢上同一个女生了？”好吧，这句有点不知死活了。
　　“嗯。”毫无防备的，男生竟然答的坦荡。夏苍错愕。
　　“我和阿树，你觉得谁更吸引人？”请问这是在问我吗？夏苍困惑，话题转的真快。女生静默，屋子里寂静无声，门外有微弱的脚步声，并不明晰。面向巨大壁窗，窗棱交叠，灯光幽暗撒在女生脸上。
　　刚想开口打破沉默，头上的阴影迎面而来，随之而来的是唇边带有酒香的柔然触感，像小时吃的酒心巧克力一样，浓郁醇厚。夏苍反应了两秒，大动起来，却被何兴柯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我知道这是你的初吻。所以我这样珍惜。
　　——我想知道你的答案。所以我这么害怕。
　　——我该怎么办。关于你。我该怎么办？

　　——阿柯，为什么要选文科。
　　因为你选了理科。
　　——你的理科不是更好一些吗？
　　可你选了它。
　　——你也选理科咱们就能同班了。
　　但一山不容二虎。

　　我退步这么久。让去第一这么久。自甘堕落这么久。
　　现在，怎么能再轻易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