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女神不易做》湛空

46、那是无人理解的灵魂之痛

　　幽黑的街道角落里，间桐雁夜一手捂住隐隐作痛的右手，靠在潮湿生苔藓的墙壁上，不住的喘息着，从那被刻印虫折磨得不堪入目的面容，就能够看出来他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成为了这一次圣战的七位Master之一。

　　比起有侍从去除身体里的间桐樱，间桐雁夜为了控制住Berserker，拒绝了Rider替他清除伤害身体的存在。

　　间桐雁夜很清楚，就算小樱这一次召唤出了英灵，只要没有拿到圣杯的话，那么她的下场还是不会有所改变。间桐脏砚不会改变他的初衷，只要这一次的圣杯战争他们输了，间桐樱就会回到那个昏暗的爬满了让人恶心作呕的地下室，再次重复她遇到英灵之前的生活。

　　为此，他就算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也要替葵救出小樱。

　　手上的令咒带着血一般的色彩，在时间的流逝下消失了一部分，还剩下两道令咒。就算是间桐雁夜到现在都不能够理解，本该是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只剩下狂暴气息的英灵，到底是为什么会突然间脱离他的控制，没有他的命令，莫名其妙的跑去袭向Saber？

　　在不清楚敌人情况的现在，间桐雁夜还不能在明面上出现，因此他付出了一道令咒的代价，将私自和其他英灵对战的Berserker给强行召唤了回来。

　　“雁夜叔叔？”

　　一道声音唤回了间桐雁夜的思绪，他站直了身体，见小女孩朝他跑过来，不由得温和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

　　“小樱，怎么了？”

　　“雁夜叔叔，刚刚有让Berserker离开过吗？”

　　间桐樱的问题，令雁夜苦笑了下，才开口道：“他失控了，我才把他弄回来。”

　　听到这个回答，间桐樱低垂下头，声音略显沉闷：“Rider也是，他刚刚就像是疯了一样攻击看不见的存在。我不明白啊，到底是什么人能够让他这样动容？”

　　间桐雁夜怔然片刻，略有所思。

　　能够同时让己方英灵失控的存在，那么对方应该也是和他们有关系的英灵了。说起来，他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召唤了狂战士的触媒到底来自于什么时代，而其身份又到底是什么。这些，原本间桐雁夜并不打算弄清楚，对他来说，侍从只是达成目的的一样东西。

　　可是现在看来，有必要去了解一下了。

　　想到这里，他对小樱说道：“小樱，你自己小心点，我有点事先离开。”

　　小樱点头道：“我一个人没有关系的，Rider在暗处，遇到了事情他会保护我的。”

　　“嗯，那就好。”

　　**

　　作为英灵是不需要睡觉的，而作为神魂实体化的存在，艾俄洛斯早就从一开始的疲倦状态中渐渐的缓过神来。

　　对于白天的遭遇，她只觉唏嘘不已。

　　也许，只是神魂的雅典娜比她更适合引领这些战士。作为雅典娜本尊，她承认她的心是冷的，除了她亲自选择的初代黄金圣斗士，其他几届并非她命定的战士们，她是向来不怎么关心的。而这点，体现在她回到过去却什么都不做上特别明显。

　　坐在沙发上，面对着没有开灯的黑暗世界，艾俄洛斯仰起头，望着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天花板，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纯粹的发呆，那双深邃的祖母绿眼眸中空荡荡一片，什么都无法映射出。

　　“啪嗒”一声，墙上的灯被人毫无征兆的打开了，强烈的光线让艾俄洛斯不适应的用手去遮挡。

　　“Master，您并不是普通的魔术师吧？”

　　金发的少女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沙发上的人，只见其不发一语的用手遮住了脸，像是睡着了一样，完全没有搭理她。

　　“您白天用的魔术，已经接近于英灵的召唤了。”没有得到回应，Saber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有理有据道，“对此，您没有要对我解释的吗？”

　　艾俄洛斯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不过此刻还是能够缓慢转动下，她嘟囔了一声：“啊……就知道瞒不过去。”

　　“Master——？”

　　对于自己主人的话，Saber听得并不清楚。

　　将手从脸上给挪开，艾俄洛斯从沙发上站起来，直面一脸正直的少女，微微弯起嘴角：“我确实是隐瞒了你不少事，可是——”说到这里，她的话锋瞬间转变，语气尖锐而刻薄，“我又有什么必要一定要告诉你？”

　　闻言，Saber难掩脸上的震惊。
　　她以为，她和她的主人是应该毫无芥蒂的相信着彼此的。
　　她以为，为了圣杯的力量，她们应该是坦言相告的。
　　没想到——

　　“不，我并没有这么说。”少女的声音逐渐的低沉了下去，浑然不似一开始那般坚定和有力。

　　艾俄洛斯目光微微闪烁，一字未言的离开了客厅。

　　“这么说有些过分了，艾俄洛斯。”门口，爱丽斯菲尔双手环胸，穿戴整齐的靠在门口的墙壁上。“再怎么说，她好歹也是……”

　　爱丽斯菲尔的话并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艾俄洛斯用眼神阻止了。

　　交换了一部分信息，艾俄洛斯自然能够明白对方想说什么。

　　是啊，同为亚瑟王，这么对另外一个自己实在是太过残忍了。确实，里面站着的那个维持着少女模样的英灵，就是平行世界的自己。只是，那又怎样？从遵从了世界的意志那刻起，他们都不再是彼此，只是单纯用来战斗的工具。

　　哪怕是再华丽的辞藻，也是无法改变杀戮的本质。
　　守护也好，为了战斗而战斗也罢，究其根本都是付出他人的性命获得一个结果，谁都没有比谁高尚多少，无非是战斗的理由不同。

　　可是就在她死前和世界缔结契约，经历了两次英灵召唤后，她的灵魂就已经离开了那个束缚了她一辈子的古不列颠，成为了其他世界新的存在。

　　所以，艾俄洛斯既是曾经的亚瑟王，又不是“他”。此刻的她，就和奈姬一样，有着那段记忆，却像是看着其他人的一生，就好像那并不存在于她的记忆里一样。

　　这样的真相，她不会告诉任何人，说到底这也是她自己的问题，和他人无关，是她自己坚持要这么做的。

　　想了想，她转了个身。

　　见她离开的方向是大门，爱丽斯菲尔皱眉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艾俄洛斯头也不回，背对着对方挥手道：“随便走走，房间里有些闷，我想去外面的话或许会好些。”

　　说着，就径直离开了。

　　最后听到的是爱丽斯菲尔担忧的声音：“万一遇到了那两个英灵，你打算怎么办？”

　　关上门，艾俄洛斯望了眼明亮没有尘垢的月亮，摇头，自言自语道：“真的遇上了也不会怎样啊，爱丽斯菲尔。”

　　也许是没有了曾经那样需要时时刻刻提防谁，艾俄洛斯并未察觉，在她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一个冒着黑烟的影子悄然跟随着她。

　　“就是这个人？”

　　“说她是人就有些过了，就算外表再怎么像人类，她确实是来自于英灵王座上的存在。”无人知晓的空间里，有着及肩短发的少女如此说道。由于光线太暗，让人看不清她的发色和面容。唯一可以让人看到的，就只有那双带着些许光芒的双眸，和其中闪动着的危险光芒。

　　“看不出来啊，Master，你居然喜欢同性。”一个隐匿起身影的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站在了月光下。

　　明明是少年的模样，却拥有一头不自然的白发，以及左眼下面犹如诅咒一样的血色符号，衬得他原本还算白皙的肌肤多了几分病态。

　　“Lancer。”少女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悦，“我应该和你说过了，她的另外一个身份。”

　　“那么真的按照我所希望的那样做没关系？”被称作Lancer的白发少年伸出手，微弱的光芒闪烁后，一个雕刻精细的金属瓶出现在了他的手掌中，那泛着黑色雾气，隐约夹杂着不详红色之物，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什么好东西。

　　“就算她曾经是‘他’，可是我一旦用这个东西……”将视线转移至仿若不存在眼前的少女，白发少年勾起嘴角，眼中嘲讽之色渐浓，“她也只是她，而不会变成你所希望的‘他’，Master。”

　　“够了，你到底要试探我到什么地步？Lancer！”

　　一阵红光亮起，白发少年猛的收起了手中的东西，脸色微变的捂住心脏的地方，就算身体莫名的疼痛，也无法让他在某些事情上有所妥协。

　　他轻笑一声，忍痛道：“怎么……被我戳中了痛点，生气了？”

　　就在他开口没多久，痛彻心扉的痛苦瞬间消失，速度之快让他以为只是个错觉。只是，额头上沁出的冷汗，还有身体的发颤，令他意识到这是确实发生过的事情。

　　“不要试图惹恼我，Lancer。”少女的声音阴沉，令人毛骨悚然。

　　见情报收集得差不多了，白发英灵也就没有继续刺激那个和少女一样的存在。就像她自己说另外一个英灵的情况一样，这个少女就算再像人类，也并非表面那样。

　　他走出了巷子，隐去了身形和气息，追上了刚刚离开没多久的棕发少女。

　　艾俄洛斯现在有些后悔，不该没事找事的离开有英灵在的房子，一个人跑出来的。原本想着趁着夜深人静出来散心的，没想到刚出门没多久，就遇到了不想见的人之一。

　　“雅典娜。”黑发英灵收敛了白天时候的狂暴和愤怒，对着他所效忠和挚爱的信仰缓缓的跪了下来。不是黄金圣斗士对于女神的那种单膝下跪，而是认错被责罚时候的双腿都跪在了地上。他低垂着头，神情平静。

　　艾俄洛斯盯着来人许久，叹了口气：“起来吧，希绪弗斯。”

　　而就在对方刚刚站起身，艾俄洛斯又道：“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尽管听了女神的话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依旧坚持：“只要您是雅典娜，就是我要见的人。”

　　“我是雅典娜没错，可是那又如何？”艾俄洛斯走近了这个陌生的战士，其他世界的希绪弗斯，于她来说只有无尽的陌生。“我所在的世界，希绪弗斯是胜利女神奈姬转世，那么你呢？你自己很清楚，你不是。”

　　希绪弗斯急忙道：“雅典娜，我——”

　　“你不用多说，你亏欠的、后悔的，以及……”似是有些难以启齿，艾俄洛斯深深吸了口气，才说道，“深爱着的那个雅典娜……并不是我。”

　　像是嫌给人的打击还不够，她再接再厉道：“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失去了神格的神明，会比普通人类还要脆弱，她甚至不会拥有投影，更加不可能和世界签订意志。我会出现在这里，就是对你说法的最大否定。”

　　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量一样，希绪弗斯撞在了路边的墙上，双眸无神，他……无法否认艾俄洛斯的话。

　　失去的一切不会回来，神明没了神格就只剩下毁灭一条路，他明明是知道这一切的，明明知道……

　　沉浸于悲伤中，希绪弗斯连艾俄洛斯什么时候消失的都不知道。

　　走了一段路，艾俄洛斯唏嘘不已：“无论是哪个世界，射手座和双子座的命运都是如此悲哀，这算是神明的诅咒吗？”

　　“也许是哦……”

　　没等艾俄洛斯听清声音来自什么地方、什么人，她的嘴巴被人给堵住，身体更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拖着走。

　　她睁大了双眸，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居然被人给强吻了？！

　　而在那之后，她感到了不安。

　　这并不是吻，而是借着吻的名义给她喂下了东西。带着血腥味和充满负面力量的东西，正在顺着她的喉咙进入体内。

　　而就在同时，那个人松开了嘴。

　　“咳咳咳——”弯下腰，她脸色惨白，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吐出刚刚被喂下的东西。

　　“没用的，那是进入身体就会起反应的东西，就算是你也是无法改变这点的，我亲爱的女神。”

　　艾俄洛斯蹙眉，抬头看到了掳走她的人。

　　这是一个有着清秀面容的少年，只是那双过于深邃的紫色眼眸，以及浑身上下的负面力量，从而让人无法将他与无害联系到一起。

　　“你是谁？”

　　“真是无情啊，这么快就忘了我啊，雅典娜。”

　　对于身份被人知晓，艾俄洛斯早就已经麻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对方称呼她名字的时候，那口气有些诡异。

　　就在这时，她身体剧烈的疼痛着。

　　她现在满脑子只有四个字：怎么可能！

　　神魂实体化的身体，不可能被普通的人类所伤到，可是这样的痛楚分明就是……等等，身体的疼痛？身体？！

　　她错愕于身上衣物的消失，一下子明白了刚刚被迫吞咽的是什么东西了。

　　第三次被召唤到世间，她知道被污染的圣杯可以让英灵拥有人类肉、身，只是她怎么都想不到她居然也会有这么一天。

　　神格可以幻化出新的神之躯，那是在没有身体的情况下。

　　几乎是立刻，艾俄洛斯就知道了自己的处境。失去了遮蔽身体的衣物，她几乎卷缩进了黑暗中，打量着周围，除了白发少年外……周围只剩下死物，而按照她刚刚转世成人类的状态来看，现在失去一切力量的她连门都撞不开。

　　而后，她发现她犯了个很严重的错误。

　　被少年被压住，听见其用冰冷的声音道：“你是我的。”

　　之后的一切，只是单纯的暴力，和对于温情的厮杀。

　　被封闭的仓库里，透过些微的月光，隐约可见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影，相互缠绕的发色融为一体，分不清谁是谁的。

　　寂静中，轻重不一的喘息声，痛苦而欢愉的呻、吟交织在一起，拉开了黑夜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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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停更，休养，找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