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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一个叫香山的借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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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把无聊的时间流动,突然的感动偶尔也能让时光驻足,这样的场景不常有,有幸偶然遇到,那也是一品值得回味的香茗。
“小白,明天我们去香山玩儿吧,听说红叶红透了,再不看就等明年了。”一凡说。
“你去吧,我在家避寒。”
“你不是从十一就嚷嚷着要去看红叶吗?”
“你不是也说破山破树爷怎么着也不屑一顾吗?”我瞪大眼睛看着他。
一凡一愣,一股火似乎要冒出来了,而后似乎又闷回去了,最后软声软气地说:“唉,你就当我当时放了一个屁,呵呵呵。”
我知道这不是他的性格,他从不低声下气,从不跟我妥协,我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很失落,因为我觉得他应该跟我没好气地说“爱去不去”然后摔门而出,只有这样我才感觉理所当然,才能得到如同□□一般的快感。可现在,我一点都快乐不起来。
“你放的屁真香,从十一到现在好几个月了都闻得到味道。”我依然用一贯的语气不紧不慢,淡定自如。
一凡没有我的境界,他上一句话过渡到下一句的时候,语气态度一点都无法延续,突然地转变,让我觉得非常违和,可就是这样的反复突兀,反而让人更加怡然自乐,我笑了,只见一凡咬牙切齿,两腮的肉硬邦邦地凸起像两块坚硬的石头,额头的青筋暴起像纯真的孩子,呼呼吐纳的嘴和鼻子勾搭在一起做着相同的事情。他咬咬牙说:“够了没,这一周脸黑的谁欠你似的,既然你还会故意惹爷,就没傻到没救的地步,出去散散心吧,爷可不想天天对着一张黑脸,影响爷打游戏的心情。”
“这就完了?我以为你会有多关心我呢,我以为我会感动得天昏地暗跟你掏心掏肺呢,我以为我们睡在一张床上会做相同的梦呢……”我一边说一边变得面目狰狞,一边靠近他的脑袋一边瞪大模糊的双眼,一边看着他退后一边抓他的衣领。可是扑空了,没抓到他的领子也没有打到他,倒是我的胸口挨了一凡三拳,我的嘴被他用从鞋子里抽出来的白袜塞住,我感觉自己超脱了,脑中空白让我远离了一切色声香味触法。
我一度以为自己失恋了,很颓废,又挨了一凡打,两天没有和一凡说话,到了周一上班的时候,我充满了活力,突然觉得工作是一件非常有趣的,开始琢磨着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工作更加效率起来。
我有时也会被自己的变化无常震惊到,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病。
我感觉自己工作的状态回归了正常,不仅归于正常了,甚至比以往更加负责了和老练了。幸福的时光总是过的比预期的快,苦痛的岁月总是过的比想象的慢,不知不觉就到了周五,刚想收拾办公桌想着周末去哪里玩儿呢,曾茹学长来了,他畏畏缩缩的样子很滑稽,像卓别林藏着周星驰的影子。
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就乐开了怀。
他见我笑也笑,而他并没有我笑地那么自然,境界往这儿一摆,高下立判。
“小白,你心情好像很好,工作又那么投入,领导昨天还夸你来着。”学长试探性地问我,让我有点不好意思。
“哈哈哈,那是当然,工作就好好工作咯,玩儿也可以敞开了玩儿。”
“对对对,就是这样。周六早晨8点,想叫你一块去香山,还叫了我女朋友和她两个闺蜜。”他眯着眼咧开嘴笑着说,看了我一眼挪开了目光,最后用旁光扫了扫我说到:“还有,也叫了一凡。”说完他咬着牙瞪着眼直到抬头纹都出来了,坚定地看着我,那种眼神像做错事的孩子在求得母亲的原谅一样。
“呵呵,好啊学长,还没见过嫂子呢,赶上了,哈哈!”
“那就好,那就好。约到了我们公司公认的帅哥,一会儿告诉我女朋友那俩闺蜜,她们估计要笑哭了,呵呵呵。”竟然虽然只是说着这些平常的话,总感觉话外带着一种压力,一种畏惧,让我感觉有点不自然,大概是一凡对竟然学长说了些什么吧。
虽然睡一张床屁股对屁股,几日里一凡没对我说一句话,直到周六早晨起来,他洗漱好了,隔着老远对我说:“今天和曾茹他们去香山你知道吧,9点地铁口会合别忘了。”
“知道,你不在家等我跟我一块出门吗?”
“也行,你快点。”一凡站在那一动不动的,像个木头人,我慢腾腾地挤牙膏刷了会儿,又慢腾腾地挤洗面奶磨起泡沫准备洗脸,一凡开口了:“上周的事儿,对不起。”说完他转过身去了,我嘴角一抽,回了句:“没事儿。”继续洗脸。
尽管入冬了,香山依旧人来人往,穿梭在漫山遍野的红黄与冰白,天气很冷,人气很热,学长的女朋友很漂亮,学长玩的很开心,另外两位美女很豪放,把北方的汉子往昔的面貌比下去了,没错我说的就是每每说到女生就特来劲的一凡,面对如此美女竟然不在状态,行几步我便看着他的额头,久而久之仿佛看到他的额头凝集着不自在的绯红散淡。反而是我这个往日里被一凡和竟然称为‘伪北方’的江南弱书生,又是给美人介绍一凡多么多么优秀靠谱,又是逗美人桃花开。
那样的桃花开注定成为不了漫漫时光长河里的一品香茗,慢慢地就会淡忘,至于为什么,我只能说因为我不喜欢美女。如果一定要努力去回想那天走过的路,回想那天一块玩耍的人,回想那天发生的事情,也许不知是何处,不知是同谁,记忆里只有一小片淡淡的绯红散淡。
过了两日,竟然学长不再惶惶,一凡继续他的默不作声,竟然看出我的确没事,正常地工作,正常地生活,我也看出一凡心底积压着不痛快,刚好竟然来我工位借装订机,提到一凡,跟我咬耳朵。
“周末过得咋样?和那几位美女一起玩应该还不错吧。”
“哈哈,你是蛮开心哦,完全不管不顾我和一凡,真的是见色忘义噢,啧啧啧!”我边说一边不忘打趣学长。
“怎么可能,我是看你和美女们说说笑笑一路没停,不忍心打扰,至于一凡么,你一路在跟美女们聊他多么优秀,我用得着出面么,呵呵。”
“恩。我倒是一直没事,亏得你们怕我把事儿憋在心底,我是看出来了,谢谢咯。”我微微一笑看着竟然学长。
“小白,不过你是不是做的也有点过了啊。唉,也怪一凡,你俩那死要面子的臭脾气真是要急死旁人。你们就不能好好坐下来互相道个歉吗,很简单的事儿别一直拖着啊,你出来了一凡还出不来呢。”
“唉,我并没有想要折磨他。我也以为我们没事儿了,可是,我跟他说过话啊,试图道歉的,只是他一句话都不跟我说,直到周六去香山那会儿叫了我一下,那还是他生怕我忘了去香山这件事。”
“哦,那你们一个星期都黑脸对黑脸不说话,你们真厉害。”竟然竖起拇指,我赶紧把他拇指拍打下来。
竟然环顾了四周,像是怕周围的同事听到,轻声说:“你是不是得罪他了,你好好想想,我们都了解一凡,他不是这么计较的人。”
“我也希望是知道哪儿得罪他了,他还有个接受我道歉的理由。可是不啊,周六晚上回来后,我也是这么想,于是泡完脚给他接了一盆热水让他泡脚以求原谅。你猜他怎么了。”我故意给竟然卖乖。
“他把你水踢了?”
“怎么可能,踢了我们晚上睡觉都会潮死,他一如既往地跟个面瘫似的洗了脚,倒了水,一句话没说睡觉了。”
“小白,这个你有必要跟我讲吗?我觉得很正常啊,见怪不怪的。”
“不正常啊,我的学长,你不是不了解他,他那么有礼貌的人不应该跟我说句谢谢吗?关键的关键是,学长你听好,我以前每次说要帮他接盆泡脚水的时候,都是得到一句回答。你猜是啥?”我又向竟然卖乖。
“去你妈的,我嫌你泡过脚的水盆臭!”我笑哈哈地看着学长,学长一脸茫然,然后坏坏的笑着掐我。
“不带这样连我一起骂的,说正紧的,原来你们小俩口原来就这么恩爱啊,哈哈哈。”竟然学长这么正经地说出来让我觉得非常不正经,我的三观尽毁,已然不知道什么是正经什么是不正经,学长高大的形象顿时被我俯视。
“啥时候跟咱公司这群娘们一样八卦了,我最烦她们了。”我低声对竟然说。竟然却不以为然,大笑我没见识,说一凡告诉过他,一凡公司有个超级无敌八卦男,自从有了他,全公司没秘密。
我一愣神,想到一凡,说:“哦?也就说,一凡和我睡一张床,他们公司也传遍了?”
竟然恍然大悟,说:“嗖嘎,应该是了。该不会因为这个,一凡在他们公司有压力了吧。”
我若有所思,也许吧。
回到家,一凡已经在电脑前打开了游戏,冷冷地对我说:“我在西苑找了个单间,这个周末搬,提前跟你说一声。”
我回了声哦,如往常一样,打开电脑,启动□□,打开火狐,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