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之道》商绫

6、第4章：离开前夕

　　今天小精灵点点的出现，让陆毅豪心情愉悦，吃的也比平时多了不少。
　　晚饭吃过，他本来要继续写文，但是很少出现的系统，主动出现了。虽说语气依旧平淡无波，但话里的内容实在让他不解。
　　“后日凌晨一点，救护车会接你去医院。”
　　“为什么？”陆毅豪上楼的脚步停住，震惊无比。
　　“你要死了。”
　　“怎么死的？”陆毅豪嗤笑一声，状似开玩笑的说。
　　没有得到回答，陆毅豪面色苍白，右手搭上楼梯扶手，紧紧一握。大约一分钟过后，陆毅豪把手从扶手上拿下，掏出手机，下楼走到沙发坐下，拨通了他朋友的电话。电话才响一声，就被接起。
　　“什么事。”
　　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陆毅豪的情绪控制不住，他低落的回答：“你来一趟。”
　　“你在门口接我？”
　　“我给门卫打声招呼，到了报你名字。”
　　“等着。”
　　陆毅豪知道，段恒出发来了。他给门岗那边打了个电话，说了他的朋友会来的事情。报上名字后，值班的门卫表示一定放行，有任何事情都会打电话来请示。不放心的又嘱咐了几句，那边都一一答应。
　　挂断电话，陆毅豪靠在沙发上，闭眼思考。半晌，他苍白的脸色逐渐红润，恢复正常。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冷不丁的，陆毅豪说出了这句话。
　　“你该去之处。”
　　得到肯定答案，陆毅豪掀开眼皮，复又合眼。
　　迷迷糊糊间，陆毅豪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好像是开门声……想到这，陆毅豪仰靠在沙发上的身子一下子离开沙发，弯下身子，头埋在双手里，缓了缓睡意。也就是几秒的时间，他抬起头，揉着眼睛看着坐在对面沙发的人。
　　“你来了。”因为睡意还没缓过来的原因，陆毅豪的声音有点沙哑。
　　看着他这幅模样，段恒轻皱眉头，责备的话语脱口而出。
　　“困了就去睡。”
　　“不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段恒没有再说话，也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看着陆毅豪，等他的解释。
　　把手肘搁在沙发沿上的同时，陆毅豪右腿放上了左腿。低头沉吟一会，他开口了。
　　“我跟你透露过，我身边有一个生物，他帮了我很多。现在他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尽管没有明说，我也猜得出来，会是另外一个世界。”
　　“别去。”
　　段恒不赞同的话让陆毅豪感到温暖的同时，不禁也露出苦笑。
　　“我也不甘，但没有办法，他不是我们能对抗的。就算我反对，也只会有一个结果。”
　　段恒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是默认了。
　　“也不一定是坏事，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会害我，我觉得吧，我总有衣锦还乡的一天。”陆毅豪面带微笑，语气轻松。
　　“你又不是女人，哪来的直觉。”
　　段恒的话有点冲，陆毅豪并不生气，反而心疼。大他两岁的段恒，只有他一个朋友，如果他走了，对方又要重回孤单，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看开点。我一直觉着是因为我的关系，才让心疼你的那个人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我走了，那个人肯定会来的。你这个性子，遇上有感觉的，不要太别扭，勇敢去追。但是话说在前头，你最好是找一个能全心包容你的人……”
　　“你真是让我太放心不下。”说了一大堆，陆毅豪捏捏鼻梁，无奈的做出了总结。
　　段恒听着陆毅豪的长篇大论，一直没有做出任何打断他的举动。待他总结完了，他面无表情的开口。
　　“说完了？”
　　“说完了。”陆毅豪喝了一口水。
　　“老妈子。”臭臭的脸色，昭示着主人是有多不耐烦听这些教育人的话。
　　他哭笑不得的看了段恒一眼，本想说出口的那句‘以后你想听都听不着了’被他咽了下去。他放下水杯，转移了话题。
　　“我找他给你算一下姻缘怎么样。”说完没有给段恒表态的机会，径直开了口。
　　“系统先生，麻烦你帮我朋友算算姻缘，怎么样？”
　　也许是因为他和他的朋友是最后一次见面，以后说不定就见不着了，还是出于其他的什么原因，系统没过多久就给出了一张纸，答案就在纸上。
　　“段原，男……”
　　看完这张纸上的内容，段恒的脸色变得极其精彩，吃了一只苍蝇都不足以形容。他伸手想拿过那张纸，被眼疾手快的陆毅豪抢在了前面。
　　他面色凝重的看着段恒，说道：“这件事的真实性还没有个确切定论，你先不要上火，我离开一会。”
　　说完，一直没有动作。看了段恒好一会，确定他除了面色不好不会再有任何举动，这才上楼去了卧室。进到卧室，他把门锁死，却关闭了隔音装置。
　　他站在距离门一米多一点的位置，开口询问。
　　“系统先生，这次给出的答案靠谱吗？”
　　陆毅豪一点也没有抱有系统会回答的期望，更是不太相信系统给出的答案。系统真的是前科累累，答应给他的随身空间都降格成了储物空间，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但是没想到，系统只稍稍沉默，就开了口。虽然答非所问，但陆毅豪听完，对系统的话信了十分。
　　他不知该作何评价，没想到他们二人的过去如此复杂，更是如此……悲哀。
　　“一段孽缘。”系统一向平淡无波的声音里，这回也有了一丝感慨。
　　“是啊，孽缘。”陆毅豪不自觉地附和，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没有感慨多长时间，他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出了卧室。下楼这一段路上，他看到段恒的脸色还是和离开时一样难看，拿不准他到底有没有来偷听。
　　不再多想，他轻轻呼出一口浊气，下到客厅。
　　本不想多嘴，因为这件事他不是当事人，实在不好掺和进去。但是一想到他们二人的孽缘，还是忍不住干涉了。
　　“这张纸你收好，不管你怎么想……总之你收好它。”陆毅豪拿出那张纸，折叠好，放在他的面前。
　　段恒看着这张被折叠过的纸，神色晦暗不明，半晌，他还是收了起来。
　　陆毅豪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旁边坐下。
　　这一晚，他们谈了很多，从夜晚谈至天明。
　　天色大亮，两人都没有休息，马不停蹄的去把别墅过户给了段恒，他账户里的余额也全数转给段恒。幸好这些手续精简了很多，再搭上一点钱，一天就办好了。
　　一切都弄好，距离既定的时间只剩七个小时不到了。
　　吃过晚饭，两人并坐沙发上，电视虽然开着，但谁都没心思去看电视上演的什么。相对无言，还是段恒神色复杂的打破了沉默。
　　“你其实不必这样。”
　　陆毅豪转头看他，笑了笑。“我这不是要走了，这些东西我也再用不着，我不想我的东西被别人得了去，你作为我唯一的朋友，给你不是很正常。”
　　“段恒，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说了，咱俩谁跟谁，再这样可就矫情了啊！”见段恒那副受之有愧的模样，他赶紧说道。
　　闻言，段恒笑了起来，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毅豪被他拍的身子前倾，连忙拂开他的手，抱怨的瞪了他一眼。
　　“你下手倒是悠着点，差点给我磕茶几上。”
　　“得了吧你，你可别跟弱不禁风的姑娘似的，我这力都收着呢，你自己的问题可别怪我头上。”
　　嘲笑完他，段恒正色起来。“你说的末日确定吗？你那位系统先生可不怎么靠谱，可信度实在太低，别忘了他都是怎么坑你的。”
　　“那些都不重要。要不我再问问他，末日具体时间。”
　　见段恒迟疑，他宽慰他，“没事，不用担心。我们觉得他不靠谱，那是我们太贪心了，我们对他来说也许根本连蝼蚁的边都不沾。
　　这都是很正常的。打个比方说，人类会在意那些蚂蚁的想法吗？不会，蚂蚁太弱小，一根指头都能碾死他们……”
　　段恒皱着眉头，不耐的打断了他，“要问快点问！”
　　陆毅豪微笑的看了段恒一眼，“早同意不就结了。”
　　不待他主动询问，系统平淡无波的声音响起来。
　　“你的觉悟在何处。”
　　看到陆毅豪的表情凝固，僵在那里，段恒他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淡淡的看了段恒一眼，陆毅豪微微有些尴尬，“以后一定注意。”
　　系统没有对他的话做出任何回答。
　　只是尴尬了一会，他就整理好情绪，无比正经的开口，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段恒，不是我不帮你，情况你也看到了。以后只能靠你自己，多准备物资，多注意观察有没有什么末世的症状，你自己一定要多注意。
　　这栋别墅已经归你，别再去住那些出租屋，也别卖了别墅去买新的。这儿地广人少，相对来说要安全……”
　　又说了快半个小时，他才住了口。一时间整个空间又安静下来，只剩电视的声音，还有钟表不知疲倦的嗒嗒声。
　　“段恒。”陆毅豪再次开口。
　　“说吧。”
　　“记住了，我的名字叫沈意。这个世界，我只告诉你一个。”
　　“这是什么意思？”段恒疑惑的看着他。
　　沈意直视他的眼睛几秒，又移开了目光。他带着淡淡笑意，看着电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斩断过去，迎接新生。”
　　段恒看着他，忽然笑了。他伸出右手，郑重道：“段恒。”
　　沈意也笑了，伸手握住他的手。
　　“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