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之道》商绫

2、引子（2）

　　山明水秀，鸟语花香。
　　一个男人，一个名叫郭嘉的男人。
　　一所别墅，一所占地至少六百平的别墅。
　　郭嘉拿着一个装有红酒的高脚杯，轻缓摇晃。一手撑在栏杆，在自家别墅的阳台上，欣赏着远处的美丽风景。
　　“啧。”
　　郭嘉喝了不小的一口红酒，在嘴里转了一个圈，稍显恶心的吐回了杯子里。杯里的红酒，被他轻描淡写的泼了出去，落在阳台下方的草地上，留下了点点湿痕。
　　郭嘉身旁有一个不施粉黛的清丽佳人，不过佳人此时的处境不太妙。双手双脚被人捆缚在椅子上，惊恐的小声啜泣。
　　郭嘉，两年前还是个住着狭小出租屋，连工作都找不到的人士。
　　有一天，他得到了一个系统，从此，他拥有了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人生。
　　他得到系统，发现系统能满足他所有要求。
　　他做的第一件事，让辛辛苦苦养育他二十几年，省吃俭用只为让他多吃一口饭；起早贪黑赚钱，勒紧裤腰带送他上学，满心满眼都是让儿子过的好；一件新衣都舍不得买，让自己十年如一日，穿着十年前的旧衣裳，没有过过一天轻松日子；头发花白，皱纹尽显的母亲，消失。
　　他亲手杀死了她。只因为上个星期没有从她手里，拿到自己预期的金钱。
　　接下来就像小说里描写的那样，他收小弟、收美女、赚大钱。短短两年时间已经拥金好几十亿。
　　他有十几个老婆，但无一不是他强抢来的。
　　他已经是一个几万人的□□老大，而这个位置是他杀死原□□老大，杀光帮里所有反对他的人，得来的。他的这一行为，使得原本人数就不多的帮派，顿时减员四分之三。剩下的四分之一，无一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他接手以后，大肆招人，帮派福利让人眼红，很快便有了上千人。而他又是个护短的，听说小弟被打了，不问青红皂白就为小弟出头，差点把对方打死。
　　经此一役，郭嘉的声名大噪，慕名而来的人更多。经过两年时间的洗涤，留下的无一不是无恶不作之辈，杀烧抢掠就是家常便饭。
　　看人不顺眼，揍！被人不小心碰到了，揍！被人说了一句，往死里打！
　　如此下来，和他们一个城市的人，没有不怕他们的。
　　郭嘉一上位，他所在的城市的执法人员可遭了秧，挨个警告不说，稍有反抗的不仅自己，连家人也不能幸免。很快就成了这里最大的害虫。死于他手的执法人员不下百位！
　　这是什么概念？
　　他已经无法无天到无视法律、自立为王的地步了。
　　但是不论暗杀也好，明杀也罢，他依旧活得好好的，让人无奈之余，更是提心吊胆。
　　郭嘉把玩了一会手中的酒杯，林思妍眼睁睁的看着酒杯从郭嘉的手中消失不见。
　　毫不怜香惜玉的掐住林思妍的下巴，郭嘉控制着她的头，细细端详。他的大拇指摩挲着林思妍的红唇，一个用力，鲜血很快把她的嘴唇染得血红。
　　林思妍颤抖着，泪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多美的美人，真是可惜了。”
　　听闻此言，林思妍颤抖的更厉害了。她张了张嘴唇，正要说话。但是郭嘉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想问为什么？”
　　林思妍的睫毛抖动了两下，挂在睫毛上的泪珠顺势掉了下来。
　　郭嘉张开了嘴，正准备说点什么。下一瞬，他阖上双唇，勾起了唇角，在一旁坐下。
　　楼下传来门被暴力破开的声响，郭嘉不慌不忙的把视线投到阳台入口处。很快，郭嘉就被十几条枪对准了。
　　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我想，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中年男人神色平静，脊背紧绷。
　　“解释什么。你女儿为什么出现在我家？”郭嘉背靠在椅子上，冲着中年男人挑了挑眉。
　　“年轻人，还是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中年男人神色不变。
　　郭嘉脸色瞬间拉了下来，没有说话。
　　枪声响起，一颗子弹贴着伸向林思妍的手擦过，把那只不怀好意的手逼了回去。郭嘉的脸扭曲了一下，放在裤兜里的另外一只手握紧了拳头。
　　“你想怎样！”
　　“你不觉得，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吗。”中年男人冷笑。
　　“我自问和你没有任何仇恨，我的女儿从不惹事，更是不可能得罪你！你又是以什么理由，绑架我的女儿，还对我女儿下此毒手！”中年男人看到自己的女儿血流不断的红唇，瞳孔一缩，向身后的人示意。
　　身后的人收起枪，上前解开了林思妍身上的绳子。
　　郭嘉看着这一幕，什么都没说，更没有阻止。
　　中年男人看到女儿已经安全，紧绷的脊背瞬间放松，对郭嘉的不满也不再掩饰。
　　原本脸色就很不好看的郭嘉，接收到中年男人不再掩饰的厌恶，他终于装不下去。
　　“你到底想怎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中年男人嘲讽道。
　　杀气腾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几颗擦着脚边的子弹呼啸而过，逼的郭嘉不得不坐回去。
　　“外人都说你郭嘉睚眦必报，我倒想知道，我的女儿在什么时间，做了什么事情招来了你！”林思妍已经被带走，中年男人松了一口的同时，满腔怒火的开口。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你得回去问你的好女儿！”
　　看到郭嘉的目光游移，中年人微微一笑。
　　郭嘉目光游移几圈后，焦躁起来，又看到中年男人那副‘你插翅难逃’的模样，慌张之色再也掩饰不住。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最恶心人了！明明是你女儿在她的生日宴会上对我冷嘲热讽，到你这就全是我的错了！真是让人恶心！”
　　郭嘉气愤的表现没有带给中年男人丝毫信任，他饱含深意的看了郭嘉一眼，当场拨通了护送女儿的随行人员的电话。
　　郭嘉接收到中年男人的那个眼神，坐立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电话很快被接通，中年男人开口，“问问小姐，她是不是在昨天的生日宴上，做了什么让人误会的事。”
　　“小姐说没有。”那方传来的声音回答道，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中年男人理解。林思妍的嘴伤的不轻，怕是疼的不敢说话，才让人代为回答。
　　“让小姐再仔细想想。”中年男人温和的说。
　　这次，电话那头沉默了几分钟，才有了回答。
　　“小姐说，生日宴那晚，她的一个好朋友不会品红酒，小姐小声给她的朋友讲解了喝红酒的方法，记得当时郭先生出现，小姐在讲解的同时，打量了郭先生几眼。当时两人的距离至少有十米，可能郭先生耳力太好，误会了。”
　　话说到这里，事情基本明朗，事实真相到底如何，明眼人都明白了。中年男人似笑非笑的看了郭嘉一眼，又讲了几句，挂掉了电话。
　　郭嘉嘲讽的轻哼一声，丝毫不信林思妍说的。但是不管他信与不信，他的结局早已注定。
　　中年男人没有对此事发表任何意见，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带走！”
　　中年人说话的同时，郭嘉已经被铐上手铐，控制住，很快就被带离了这里。
　　抓捕了郭嘉，中年男人径直去了一个隐秘的场所。他到时，里面已经坐满，就差他一个。
　　刚进门就被所有人注视，他神色不变，缓缓点了点头。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放松下来。
　　“系统先生，真是太感谢您了。”坐在首位的人诚恳的说道。
　　“不必。”好一会，空气里才传来声音。
　　坐在首位的人还想说什么，但是他并没有机会了。
　　“郭嘉既已伏诛，某便前去，捉了助郭嘉为害之物。邪物与郭嘉同体共生，他生则郭生，他死郭亦死。尔等所需之物明日此时，某必将送达。莫要贪图不该贪图之物，历时贪婪之辈，无一不害人害己，死于非命。幸得某游历至此，于邪物萌芽之时将之收服，是吾机缘，更是尔等之幸。”
　　“莫要贪婪，尔等切记。吾言尽于此，莫再开口，莫再寻我。”
　　“系统先生……”首位之人站起身，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好一会才恢复。
　　在座的所有人，都看着坐在首位的领导者。
　　“散了吧。”为首之人挥挥手，有些心不在焉。
　　“虽然系统先生离开了，没有得到更多好处，但是终于除掉了郭嘉，这个对社会危害巨大的人。而且系统先生那样强大的存在，如果来强的，结局肯定毫无悬念，总的来说，并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况且，系统先生留下来也不见得是好事，这件事就此为止吧。”
　　想通以后，为首之人黯然的眼神，一瞬间就恢复了平时的自信清明，很快也离开了这里。
　　被脚镣手镣铐的死死的郭嘉，本来昏昏欲睡。他似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眼里满是仇恨。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不是说会满足我所有要求吗！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啊！！”怨毒的声音回响在整个空间。
　　外面看守的人，虽然有人是正对着里面的郭嘉，他们看到的，却是郭嘉在简陋的床上睡觉的情形。
　　整个空间除了他自己的声音回响，再没其他声音。
　　还想说些什么，却没了机会。郭嘉怒目圆睁，浑身抽搐了几下，眼睛最终缓缓闭上。
　　某所大学里，角落。
　　几个男人围在一堆，地下还躺着一个男人。他们的脚不停往躺着的男人身上招呼，好几分钟以后，几人停住了脚。其中一人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咒骂几句，和同伴说说笑笑离开了。
　　挨打的男人浑身脏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很快肿起来。他在地上躺了好一会，挣扎着想起来。头发遮住了他的眼，隐隐看到他眼眶发红，双手无力的瘫着，呼吸稍显微弱。
　　“你有什么遗愿吗。”
　　男子无神的双目逐渐睁大，费劲的撑起身子四处扫视，没有看到任何人。
　　“你有什么遗愿吗。”
　　男子的神色变得惊恐，想要逃离这里，用尽全力爬着。
　　“你有什么遗愿吗。”
　　不再有任何逃走的举动，男子轻抖着，好一会才开口。
　　“你是谁……”
　　痛苦的躺在地上，脸上的伤痛因为开口说话而加剧。
　　“曹彬，你有什么遗愿吗。”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咒我。”
　　“你有什么遗愿吗。”
　　不再询问，曹彬躺在地上，维持着先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嘴里发出轻轻的笑声，那么悲凉。
　　“我要我妈，平安、幸福，安稳度过她的一生。”
　　“她会平安幸福，安稳度过这一生。”
　　“多……”
　　曹彬似接收到了什么讯息，致使后面的话戛然而止。他的表情非常复杂，最终归于平静。
　　“契约生效。”
　　“多谢。”
　　那个声音没有出现。
　　而曹彬呼吸越来越微弱，不知道是什么痛苦，让他忍耐不住，面目狰狞。几个呼吸，曹彬神色归于平静，他的胸膛却急促起伏，瞪圆了双目，嘴不由张开，想要呼吸。
　　“只是交易。”
　　正在挣扎着想要呼吸空气的曹彬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很淡。
　　下一秒，曹彬平了嘴角，心脏骤停。
　　曹彬死后，那个声音再度出现，平淡无波。
　　“真的只是交易。”
　　弹指一挥，这个世界七十年已过。
　　曹彬的母亲依照曹彬的遗愿，平安幸福又安稳的度过了她这一生。
　　而七十年前的一天，另一个世界，一个人、一个奇遇、全新的人生。
　　吴宇从小有一个和睦温馨的家，但是在他八岁时厄运降临，吴宇的父母出了车祸，他成了孤儿。他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亲戚，为了赔偿款花招百出，小小的吴宇被他们当做夺取利益的工具。
　　他们争夺吴宇的抚养权，在这期间吴宇吃不饱、穿不暖、没人疼、没人爱，更没有继续上学。而他的爷爷奶奶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让法院把吴宇判给了他们。
　　而吴宇的不幸才刚刚开始。
　　吴宇此后的生活就是在责骂鞭打中度过的，而且一直没有机会再上学。等他长到十七岁，被撵出去工作，而工资还被要求寄回去。
　　刚开始他还会听从，在朋友的开导帮助下，他离开了这里，到了一个那些人找不到的地方，开始了新的生活。二十二岁的他，一个不小心，中了朋友的圈套，被卖到了一个对他来说，是他永远的噩梦的地方。那一段经历是他最痛苦的，最不愿提起，恨不得全部忘掉的。
　　二十六岁，他被一个有权势的人带走了，这是个十五岁的男孩。男孩对他很好，吴宇不是不感动，但是吴宇觉得他太小了，而且这可能是他一时新鲜。吴宇不愿自己陷下去，一直和他保持距离。
　　三十二岁，原先的男孩已经长大，成为了一个男人。吴宇终于接受了他，因为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在他看来，是真心的。
　　接受他以后，他慢慢的对吴宇不再像以前那般好了，他开始找女人，最后还和一个女人结了婚，而他却从未碰过吴宇。
　　但是不管他再怎么伤吴宇，他总是有很完美的理由让吴宇退步，吴宇一直包容他，傻傻的守候。直到有一天，他偶然听到了一点东西，他开始不安，最终决定弄清楚。
　　吴宇开始小心翼翼的试探，一点一点试探下来，他终于知道了真相。
　　原来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伪装的对他好，他接近他是为了报复吴宇。原因是他的母亲因为他的父亲，去世了。他认为是吴宇勾引了他的父亲，所以他的母亲才会死，他就设计了这个局。
　　但是他和他的父亲只有过一次接触而已。
　　知道真相以后，吴宇还没来得及主动离开，那些所谓的亲人就找上了门。他原本还打算，看在他们是他唯一亲人的份上，他们要钱就适量给他们就是，但是那些人是不知足的。
　　很快吴宇就心灰意冷，本打算不搭理他们，但是他们四处散播谣言，让他苦不堪言，不得已搬离了这里，到了另外的城市。
　　尽管这样，他还是被找上了门。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找上门，傻子也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但是没有办法，他只能不停的搬家。
　　又一次的搬到新家以后，他被一个自称系统的东西，找上了门。
　　他和系统有了交易，系统帮助他投胎到一个婴儿身上，而他给了系统想要的东西以后，系统就离开了。并未同小说描述那般，一直跟着他，成为他的金手指。
　　又是一个新的世界。
　　系统抹杀了一个得到了回报，却不想付出的人。
　　同年、同月、同日、同一个世界。
　　系统找到了新的交易对象。
　　用委婉的话说：系统找到了新的寄主。
　　一个女人，平凡的女人。
　　女人得到系统，并和系统签订契约以后，并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她只是在系统的帮助下，选择了一个可靠的丈夫，对系统仅有过三个请求。除此之外，没有对系统有过半点要求，她的一生，二十岁以前是坎坷的，也许是霉运都在二十岁之前用完了，此后的一生，她没有一点坎坷的走完了。
　　系统平静的看完了这个女人的一生，直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也在。虽然他在完成交易后就可以离开。
　　系统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或心情，暗中解除和女人的契约，找另外一个人签订了同样的契约。
　　女人的一生无疑是非常幸福的。她的丈夫宠爱她，一直到死都没有吵过架拌过嘴，每天的日子都和蜜一样甜。儿子孝顺懂事，娶了一个同样孝顺懂事的媳妇，生了孙子。孙子娶了媳妇，生了曾孙。
　　今天，是他和她丈夫九十九岁大寿。
　　她叫杨怡。刘长明，她的丈夫。
　　他们两一起坐在上位，全家人都在一起。
　　丈夫颤颤巍巍夹了一大筷子菜放到妻子的碗里，在路上因为夹不太稳掉落了好些。
　　妻子夹起菜，吃了。也给丈夫夹了一筷子，两人的午饭就在这样的，你为我夹菜，我吃；我为你夹菜，你吃中，度过了。
　　他们的儿子孙子一家人，对这一幕没有害臊的心情，所有人看着他们甜甜蜜蜜。儿子中途去了厕所，实则在外面偷偷抹泪。
　　是啊，抹泪。这样幸福的场面，还能看到几时。
　　儿子很快回来了，杨怡看到儿子微红的眼，什么都没说，只是给自己的老伴夹菜同时，给儿子也夹了一筷菜。
　　丈夫的身体越发不好了，在生日后的第九十九天凌晨，去了。
　　杨怡的寿命本来只有七十多，但是她请求系统帮她续命，直到她活着没有意义的时候。所以，她活到了九十九。
　　“系统先生，麻烦您了。”杨怡枕在丈夫的手臂上，抚摸着丈夫的脸，周身弥漫着一种，名叫悲伤的气息。
　　“如你所愿。”系统沉默良久，开了口。
　　“真是太谢谢您了，帮我这么多。您陪了我这么久，我还不曾说过感谢的话。谢谢您，系统先生。您是我见过，第二好的人。”
　　系统沉默，没有说话。
　　“系统先生，我能再向您请求一件事吗？”杨怡闭上眼。
　　“请您让我和我的丈夫，再做一世的夫妻。”
　　这次系统沉默的更久，一向不带情绪的声音里，这次却语气感慨，而且充满了坚定。
　　“一世怎么够。生生世世！”
　　杨怡睁开了双眼，她抚摸着丈夫的脸庞，离丈夫更紧。再度闭上双眼后，眼泪，顺着满是皱纹的眼角流了下来。
　　“谢谢您。”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三个字。
　　杨怡的心跳，停止了。
　　第二天，她的家人发现了相拥躺在床上的父母，这温馨的一幕，却让进来的所有人，泪水夺眶而出。
　　儿子哽咽着，吩咐自己的儿子去订购一副双人棺材，自己不敢再看这一幕，抹抹泪，夺门而出。不一会，门外传来他的嚎啕大哭。
　　儿子看着自己的父母，被放进同一副棺材，埋进同一所坟墓。在沙土埋上棺材的瞬间，终于忍受不了悲痛，昏倒过去。
　　系统这次没有食言，真的兑现了承诺。也许系统的做法看起来不靠谱，但何尝不是一种考验。
　　两人生生世世，轮回在同一个世界。有时离彼此很近，也许是邻居。有时离彼此很远，也许相隔半个大陆。但无论两人咫尺天涯、天涯咫尺，总能找到彼此。
　　虽然不记得对方，但是缘分让我们重逢，爱情让我们相守。
　　新的身份、新的人生，不变的，是我们的爱情。杨怡和刘长明，轮回后的她和他，生生世世，在一起。
　　带着感慨，带着期待，系统来到了新的世界。但是期待什么呢？也许除了他自己，不会再有人知道。
　　系统寄居在一个男人身上，这个男人投胎到一个新的世界，还带有上一世的记忆。
　　刚开始时，他凭借着自身的聪慧以及头脑，短短时间便成为了他所在城镇中的富商。
　　而后他偶然间遇见了一个男人，他对其一见钟情。系统适时出现，刚开始，系统寄居的男人是很不信任系统的，但是单相思的痛苦，使男人接受了系统的条件。
　　而后男人按照系统为他量身制定的计划，终于拥有了强大的实力。
　　在系统的帮助下，最终，他终于打动男人，两人修成了正果，感情一直如初。
　　这一次，系统寄居的人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妇人。
　　老妇人唯一悔恨的是，拆散了儿子和他的爱人，致使儿子的爱人出了车祸，成为了植物人。她看着儿子一天天消瘦下去，每天活在痛苦之中，她妥协了。
　　老妇人的儿子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就和他断绝关系，他对她和以前一样，没有生出一点隔阂。
　　她问过自己的儿子，恨她吗。她的儿子回答她，‘你是我妈，哪个母亲不为自己的孩子着想’。她的儿子说这句话时，消瘦的面庞，痛苦地眼神，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她自责、懊悔。就算儿子爱上男人又怎样，没有子嗣又怎样，哪有不希望自己孩子好的母亲。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什么错事以后，她每天都在祈祷，祈祷儿子的爱人早点醒过来。看着自己儿子痛苦，做母亲的比他还痛苦。
　　系统完成了这位老妇人的愿望，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但是系统并没有走，他看着老妇人的儿子，看到躺在病床上，终于醒过来的人，他那一瞬间夺眶而出的眼泪，看到自己想要守护的人终于醒来时的脆弱。
　　沉睡的人醒过来了，他们过的很幸福。
　　他们一起孝敬老妇人，还领养了一个孩子。他们平平淡淡的过完了他们的一生，一直陪伴着彼此，到老，至死。
　　两人死的前一刻，有个不知是东西还是人，自称系统的，问了他们一个问题。
　　“你们希望在一起多久？”
　　两人握住彼此的手，答道：“生生世世。”
　　“不后悔？”
　　“永不悔。”
　　看着相拥逝去的两人，系统愉悦的声音渐行渐远。
　　“如你们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