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心》夏日欢草

3、相遇

　　(二)

　　斐言
　　周东慢慢悠悠地踱回我身旁，默落的盯着手中的高脚杯一脸失意。意气风发的样子淡然无存，现在如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左手手指叩打着吧台桌面搅得我心烦。
　　“飞了？心理承受能力不至于这么低吧？”我挤兑他。
　　他斜眼回瞪，肩膀轻轻撞了我一下：“说什么呢？那是一个直男，勿打勿撞进来的，我是好心给他指条明路，何必趟这浑水！再说我也有心无力了！”
　　“噢，原来如此！郭杰把你操的没底气了？见面我得说说他！无论如何也要给你留一些。。。。。。。嘻嘻！”我笑着和他调笑，挤兑周东是我最喜欢的娱乐项目。
　　周东肩膀微微颤抖，低着头闷声说：“我和郭杰，分了！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听得出来他很沮丧。
　　“分了？你们又玩什么新花样呢？调剂无聊的生活，打发空虚的时间！八点档韩剧看多了吧！开什么国际玩笑！玩点什么不好，玩这个！切!”我不相信，打死我也不信！对他的分手宣言十分质疑。
　　“真的。因为你一直为小小的事伤心。”周东顿了顿抬眼怯怯的望着我：“怕你心烦！没告诉你，都三月没联系了！”如同做错事的孩子向家长检讨一般小心谨慎。
　　我震惊！怎么会呢？周东和郭杰在一起八年，成为圈里神话般的人物，整个是杨过和小龙女的翻版！冲破世俗要死要活的在一起摸爬滚打，过程那叫一曲折，故事那叫一感人，我们觉得这就是现实生活里的榜样！我和小小也向相爱八年冲刺向永远相守进军，谁知命运无常就这样让我们分离。现在，居然连现实神话也被打破，着实让我震惊！世界怎么了？生活怎么了？难道非要生离死别才能体会相守的可贵？非要到永远也看不见摸不到对方，才能明白‘珍惜’二字的含义？我无语！我不爱评论别人的生活，插手别人的爱恨，可今天我要说得说得！就因为又一个美丽的水晶球被击碎，碎片扎得我心痛！
　　“你们疯了吧！好好日子不过非得作？”我很激动声音抬高了八度，干了杯中酒狠狠瞪了周东一眼：“成，你们作吧！等哪天像我一样，你们就会珍惜这份感情，却永远走不回原点。有你们哭的那天！作吧！”我还想骂，但看到周东低着头难受的样儿，到嘴边的狠话又咽了回去，转身下了吧凳头也不回的冲出大门。心情糟透了！
　　小小，这时我真想你！你感觉到了吗？
　　回到家走进浴室，想让热水温暖我这颗冰透了的心，却怎么焐也缓不上热气，骨子里一阵阵往外冒寒气。灼热的水从花洒喷出周遭一片白茫茫，被水柱砸了一会儿我的皮肤就变得通红，头有点晕眩，一下下的刺痛让我有些站不住脚。我草草洗了个战斗澡，借着月光摸索到写字台前，从中间抽屉里取了两粒镇痛药放在口中生咽下去。饮水桶早干了，我也懒得烧水，饭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吃，头痛也是没时没晌的袭击！这就是我狼狈的生活，自虐的生活！只有身体上切实的痛能让我感到自己活着，胸腔里那颗热血沸腾的心早就死了，在小小离开的那天就死了。没有温度，没有知觉，如同一块冰冷坚硬的石头，只是规则的一下下跳动诉说悲苦！
　　点上一颗烟，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大脑一片空白。药性发作了，头痛逐渐消失，紧跟而来的是与藤小生活在一起的片段，过电影般的在眼前浮现。
　　藤小总是怪我不会照顾自己，把自己弄得像非洲难民似的，一到他家就来个大扫荡，比鬼子进村还恐怖！吃光（能吃的所有食物）烧光（壁橱内招待客人的好烟）、抢光（没开封的日用品）外带扒光（当然是他的衣服）四光政策！可他明知道我是山贼下山扫荡，还是愿意敞开大门笑脸迎接，我好奇的问他：“为什么”？他回答了一个字：“贱”现在想想应该换种说法，也一个字“爱”。
　　再以后藤小就□□殷勤周到。给我做饭、收拾屋子、洗澡外带泰式按摩！我变成了这世上最幸福，最□□的男人。却吝啬每天对他说通俗的‘我爱你’三字，嫌肉麻难为情，觉着日子还长没必要，每天都把那三字挂嘴边上多俗！每次都被他逼入绝境（下围棋输了）才肯吐出。要能预料今日境遇，我每天都要对他说一万遍‘我爱你’，和他接吻二十四小时！后悔晚已！
　　我对你说‘我爱你’！你能听见吗小小，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 ~我好寂寞，好难过，好想你！！！！
　　门在我沮丧到极点的时候被震得山响！不知是收煤气费的，就是□□的。我急忙进卧室套上睡衣安抚这个讨债鬼！
　　“敲，敲，是□□还是查煤气！”我没好气的打开门一看，周东提着一袋子食物对我傻笑。用食物收买我，姥姥！今天的心情都是被你搞坏了，一袋子食物讨好我没这么简单。我对他不理不睬旁若无物回到沙发上继续我的神游！
　　周东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忙里忙外拿筷子洗碗，从冰箱里取了两听啤酒招呼我吃晚餐：“大爷，快来啊！我伺候您行不！”听着像是卖春的姐儿！
　　人家这么低三下四服务到家，我怎么也得赏脸！坐到餐桌上闷头吃，一声不吭！
　　“唉！你别别扭了成吗？早知道你这样，我烂肚子里也不告诉你！”他用筷子杵着饭碗嘴小声嘀咕。
　　“得，你们的事我瞎搀和什么劲！我是和自己较劲！和我倒倒吧，你这段时间也憋得挺难受吧！”我从酒架上猫了一盒烟顺过打火机给他点上。
　　烟雾缭绕我看不清他的眼睛，只听见他的声音：“我撞见郭杰和他初恋男友在床上！”一枚‘炸弹’凌空劈落，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那个跳舞的？他不是留巴黎不回来了吗？”我看着他惊讶他镇定淡薄的表情。
　　曾听郭杰说过他的初恋是个跳舞演员，爱得刻骨铭心死去活来，最后人家把他蹬了，去法国追求高雅艺术！那时还和我开玩笑说这辈子要不是初恋跑了，他郭杰指定和周东成不了！周东捡了个大便宜！现在看来是人家捡了个大便宜，周东吃了大亏！
　　周东又狠狠地嘬了口烟，喷出忧郁继续他的叙述：“艺术家回来了，来找郭杰。旧情复燃！也是一俗套！郭杰后来找我说他是没禁得住诱惑，请我愿谅。实际心里就是有点遗憾，想印证一下初恋在他心中的位置。实验证明他真爱的是我，爱我的程度比初恋深，他愿意和我一直过下去直到永远！用TMD上床印证还和初恋，真有创意！我和他说我们没戏了，我感情有洁癖没法和他过，一看见他就想起那两人滚床单的样子！他死活不干和我纠缠不清，我当晚吃了一瓶安眠药就是想清清静静睡一觉，没想死！我想睡着了就不用回忆那恶心画面，可差点要了我的命！我住进了医院，和郭杰又大吵了一架！这回郭杰傻了变乖了提着他的行李走了！我们彻底玩完了！”
　　“什么？上回你说在医院发烧住院其实是安眠药服用过量？”我怒了，自己独自舔食伤口的时候，差点与好朋友失之交臂，我太混蛋了！
　　周东感觉到我的悔恨，拍了拍我肩膀安慰：“事都过了，我不也挺好的！再说大难过后必有后福！你别紧张也别自责！你能陪我聊聊，我心里就舒服多了！”
　　“那郭杰呢？你再没见着他！我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提过，这家伙还真能沉得住气，他搬哪儿去了？”我喝了口苦涩的啤酒，酒的味道那叫一个苦！
　　“听说搬到玉泉路那边儿，他在那儿有套房，说不定两人正双宿双栖呢！”周东夹了口菜放在嘴里，仿佛表面风平浪静实际却心潮澎湃，多年的朋友我了解他！
　　“真贱！”我抓起餐桌上放着的手机就要给郭杰打过去，被周东一把抢过我手机，抠下电池制止：“何必呢！我和你说不是想让你替我出头！别这么冲动好不好！要找他算账我还用你？手一招，大把的人抄家伙就上。干吗这样！分都分了！我认了！我输得起早看开了！我和他没这个缘分。命里须有终须有，命里没有莫强求！”露出一丝笑容比哭还难看。
　　要是我手够长现在就照郭杰鼻梁骨一拳，然后再让他满地找牙！
　　我和周东在沉默中各自哀悼逝去的感情，有种同病相连的感觉。
　　当晚我们喝了很多酒，桌上地下全是啤酒罐，我们颓废的一塌糊涂折腾到天明，开心的笑伤心的哭两个没人疼的疯子互相发泄心中的苦闷，互相安慰舔食伤口，醉倒在一起沉沉睡去！我们什么也没发生，也不会发生！如同两条平行线保持着距离，又都向前方一致的目的地伸延，却不会有交集！醒来头像被闷棍袭击过一样酸痛，周东早就不在身边，只有那一地的狼藉。
　　周东已经离开！餐桌上他留下张条，希望我多上他那酒吧坐坐，别总憋在家里胡思乱想！他是个好人，是我的好哥们儿！心比娘们儿还细，脾气却比牛还倔，祈祷他在感情的路上不再跌倒，他经不起折腾了！
　　表盘指针显示现在已经八点半，拍拍浑浊的脑袋想起来有件事得到台里走一趟，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家门，开始一天忙碌的工作。只有拼命工作才能把空虚悲苦的生活填满，才能让我放弃对小小的思念。这是一剂毒药还是一剂良药我不置可否，反正我照单全收！今年不评我个优秀员工我就找台长算帐！

　　林健
　　昨夜被恶梦纠缠了一宿，我不是梦的主角只是一个旁观者。好像电影院的观众观欣赏了一场动人的生离死别。我看不清演员的长相，更分不清演员的性别，只是知道这是两个相爱的人，他们被命运分隔在生死两岸，永久的对峙痛哭诉说离苦。无论如何哀嚎对方都听不见，痛苦的声音全部传入我的耳道，悲伤在我梦中被放大数倍，让我喘不过气直到哭醒。一场梦让我的枕巾湿透，两眼红肿。一场梦真实的感觉到痛，心痛！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没尝试过这种痛并快乐的感情，平淡如水的生活让我对这份感情有几分期许。可现在我有点怕，怕我的心脏承受不起沉重的负荷，怕自己堕入情网不能自拔却没有好的结局！
　　正在平抚激动心情的时候，传来母亲催我起床的声音：“丫头，快起了！太阳晒屁股了！”
　　我气愤极了推门就嚷：“能不叫我丫头吗？说了一万遍也白说！”径直向卫生间跑去。
　　“哟，这眼怎么肿成这样！不会是心脏出问题了吧！”我被拦截在走廊上，老妈一会儿捏我腮帮子一会儿捏我小腿，死死地盯着我的大桃眼，一副赤脚医生架式察颜观色！
　　“成了妈，先别看了！我要小便，你快点起开！”说完箭一样冲到马桶边开闸放水，连厕所门都来不及关。
　　“你懂什么!歪名好养活！从小闯鬼门关都是这小名镇得，混得阎王爷眼花才肯放过你！感谢我的聪明智慧吧！小子！”老妈上手拍了拍我的头！
　　“得，您睿智，能掐会算！麻烦您等我小便完再讨论成吗？男女有别您懂吗？”我转头抗议！
　　老妈倚着门框一脸不屑道：“就你还跟我藏着掖着，从小到大我哪儿没看过，你躺病床上那儿会儿谁给你端屎端尿！你是我生的，长几根毛我都门儿清！脸皮真薄跟大姑娘似的！”
　　一早就被挤兑，一天都不会好过：“行，您全对成吗？喜欢看，我脱光让您欣赏！这叫什么事啊！”
　　“臭小子来劲是吧！你这眼怎么肿成这样啊？”老妈等我小便完提上裤子，再次凑过来研究。我没告诉她这是做梦哭的，说了一定又被她笑话挤兑，咬定原因不明一问摇头三不知。
　　老妈转身跳到电话前拨号：“林平，你弟弟眼肿了！我怀疑和心脏有关，今天他不去上班了你帮他请假吧！我带他检查啊！对，肿了和桃似的！”然后把电话扔给我，我这气更不打一处来这不是无事生非嘛！哥在电话那头嚷嚷，我怎么也得解释解释：“啊，哥！是有点肿，妈小题大做。不用请假！我能上班！你不还等报表看呢吗？不用，真的不用！”
　　哥在电话里咆哮：“你就听话吧！我说什么来着，让你去总务，你非得上财务说是专业对口！你也不看看你这身体，天天让妈爸操心！换心容易吗？你心疼点自己成吗？报表我不着急，你快给我上医院，检查结果出来给我电话！我批准你休假！要是不好，你就给我在家哪儿都甭去！听见没有！我一会儿让司机小张来接你和妈去医院！”一派官僚作风，老板是不是都这样蛮横不讲理？
　　我亲爱的哥平时对我和颜悦色，可一说到我生病了他就一蹦三尺高，我知道他是着急，急火攻心。他是真心疼我！
　　当年考大学他想报复旦新闻系，老妈非给他报经贸大学国际贸易专业，要把他培养成为最优秀的商人，为小弟我赚药费铺路！哥二话不说照做！只要我能好，他肯把心掏给我！老妈怕我累着只让我考了成人大专财会专业，会计这工作风吹不着雨打不着，最主要学校离家近，走路五分钟能随时监控我行动！我就是笼子里的大熊猫被全家保护！
　　哥哥不辱使命国际贸易研究生毕业就顺利进入----远大国际，并获得董事长千斤的青睐（我嫂子）做了‘驸马爷’也算平步青云，但我在哥的脸上没看到幸福的痕迹，他还是那样一丝不苟的工作照顾我，刻板的生活。我一直以为这就是哥哥，他大概不会笑。一次意外收拾家中的旧书，抖搂出来一张合影，哥哥和一个漂亮的女孩相拥，脸上闪现灿烂的笑容！原来哥哥的笑容如此美丽！原来停留在相片里的哥哥是如此的幸福。后来在我多方打探中知道哥哥为了生病的我，忍痛放弃了初恋，娶了我现在的嫂子！忍辱负重卖身救弟？这词不太贴切！就是那么个意思！嫂子其实很贤惠，也没小姐架子，对我和父母都很照顾！对哥哥更是千依百顺，现看看他们的婚姻还算美满妻贤子孝，但是我知道在哥哥心中留有永远的伤痛，而这伤痛都是我这个弟弟造成的，我有负罪感。所以我健康后第一件事就是尽其所能帮助他，不再成为他的累赘，尽我所能报答他！
　　放下电话我一阵犯愣，老妈往我口里塞药片送水一站式服务。催促我吃饭穿衣和她去检查身体。为了让他们安心我一律服从！不就是抽点血吗？不就是躺着检查吗？你们开心我干啥都成！
　　闻到医院的福尔玛琳味道我就头晕！一个检查室另一个检查室的轮转更让我心浮气燥，我还得陪着笑脸安抚我娘那颗悸动的心！
　　“妈，我去买点水！您在这儿等结果，我一会儿来找您！”
　　“成，出门看着点车，别毛毛燥燥的，走路长点眼啊！”老妈嘱咐着我。
　　“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您甭瞎琢磨！肯定没事，您是关心则乱，我了解自己的身体！”我安慰老妈直到她舒展开眉头我去！
　　到了医院马路对面的小卖部我买了两瓶橙汁，翻了翻书报架上的杂志，又买了一本《读者》半月刊杂志边走边看，没长第三只眼撞上了电线杆！冒傻气的一个劲跟电线杆说对不起！没听到反应才意识到是个物件不是人。额头有点痛，别是破了，要是让老妈看见那就糟了，她的唠叨是唐僧的真传，我可是领教了二十五年！
　　左右看了看发现一辆别克轿车停在路边，车窗玻璃涂着反光防爆膜可以当镜子用，走到跟前对着车窗玻璃端详额头。是有点红，没肿没破还不错！再看看玻璃中反射的自己比较满意，长得的确挺帅！
　　呵呵，我没事就夸夸自己提高自信！给我的心脏来针强心剂！自己越来越喜欢照镜子臭美，这是不是说明有点女性化倾向？算了，瞎琢磨什么快点进医院找老妈吧！要不又得听她念经！提着果汁回到医院候诊大厅！
　　斐言
　　最近睡眠不足心神不宁，宿嘴后的头更回混沌，针扎似的痛！我抽空和台里请了假去医院拿些药，顺便再去讨扰心外科周主任，打听小小心脏的下落。
　　小小的器官受益人我基本都见过了，只有心脏的归属者至今没查到下落，实施手术的周主任口风很紧，一直不肯告诉我只说受益者现在情况很好让我放心，我怎么能够放心？我要亲眼看到才能放心啊！我总抽空和他聊天套话，没想到周主任软硬不吃。真没辙！
　　小小的眼角膜移植给了一个歌手，我有空就会去那家酒吧坐坐，听他唱歌，欣赏他闪亮的眼睛。
　　小小的肾脏分别移植给两个人，一个人在乡下务农，我借慈善救济会的名义每月给他寄一些药品。另一个人在小学任美术老师，我介绍了同事的孩子做他学生，让他有一份稳定额外的收入。小小的肝脏移植给一位家庭主妇，我经常装作路遇热心帮她拎物品，还往她家信箱放各种演出赠票，希望她能快乐健康。我愿意做器官的守护者，我想让他们每个人都得到快乐，延续小小的快乐。现在最主要的是小小的心脏，一直没能见到移植者。我只查出它被移植给这家医院一位病患，心外科周主任主刀，周主任嘴很严丝毫不透露病者信息，总说心脏很健康，病者生活很美满。我理解他，但也希望他能了解我的一片苦心，我不想打扰受益者的生活，只想在外围观望给予必要的帮助默默的注视！这要求过分吗？
　　今天同往常一样吃了闭门羹，事情没有任何进展，我比较沮丧。坐在驾驶室里发呆，透过车窗看着医院门口人来人往，真希望能从中找小小心脏的踪迹。一个俊男出现在我驾驶室车窗外，他把我车窗玻璃当镜子一直研究五官。小小也有这个怪癖，成天臭美不放过一丝机会，还总对着镜子夸自己帅。看看外面的男人，觉得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在仔细的端详下感悟原来是几天前在周东的酒吧里见过，他不就是那勿闯酒吧的直男嘛！我们还真是有缘！
　　他一会儿看看额头一会看看脸蛋，不放过审视自己的机会，最后笑了笑如春花般灿烂，吐出三字依照口形我判断是：“我真帅！”他甩甩头潇洒的离开，淡出了我的视线。他连贯的动作让我惊呆，和小小好像！真的好像！
　　我一定是想小小想疯了！爱臭美的男人大都会有此动作吧！
　　摇摇头回到现实，手机铃高唱，我一看是台里电话，按下接听。电话一端小陈在呐喊：“头儿你快回来吧！彩排现场乱糟糟的！大家都懵了！”
　　我驱赶飘渺的思绪，再一次投入水深火热的工作战场，开着车向电视台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