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琼瑶之龙吐珠》一盏屠苏酒

6、第六章 和硕亲王

　　作为众所周知名字已经放在正大光明牌匾之后的人物，四阿哥府上的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却又风生水起。后院里也是暗潮汹涌但在弘历的掌控下还不至于波涛诡谲。明面儿上看，最得宠的还是已经有了一子一女的嫡福晋富察氏，其余人等不过是捡了嫡福晋指缝儿里漏下的那么一丁点儿，平分秋色罢了。
　　大行皇后三年孝期一过便到了前世记忆里的那个日子，雍正爷下了圣旨，封了弘历为和硕宝亲王，福晋富察氏与侧福晋乌拉那拉氏分别晋了和硕亲王福晋与和硕亲王侧福晋。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满府上下欢欣鼓舞。不似别的皇子得由贝子、贝勒、郡王、亲王一级级晋封，四阿哥始一晋封便是和硕亲王之位，不正说明圣眷正浓，离那个位置又近了一步么。亲王府一时间门庭若市风头无两。
　　不过于弘历而言，这一切不过是意料之中，同前世别无二致，只除了娴雅那个丫头算是个变数。小丫头入府三年多渐渐褪去了当初黄毛丫头的稚嫩越来越明丽动人，容貌气度都与弘历上辈子的记忆渐渐重合。只不过这辈子在他的刻意安排下终究是有些不一样了。比如眼下正在倚在榻上做女红，眉眼间尽是柔和的模样，就是弘历上辈子从来没见过的。
　　“在做什么呢？”
　　娴雅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险些把绣花针戳进指头里：“王爷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传一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娴雅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惹得弘历心里一阵摇头。才刚觉得她柔和呢，这副讨人嫌的表情便又露出来了。好在这三年下来弘历习惯了，也摸透了这个女人心口不一的本性。
　　“爷不叫他们通传的，想来看看爷的娴雅在做什么。”弘历说着不顾娴雅脸色尴尬拿起了桌上的绣活，却见是件儿粉白的肚兜儿，上头是绣了一半的蝶恋花。弘历眼底一沉，脑海里转瞬浮现出某些香艳的场面，血气方刚的男人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反应。
　　“王爷……”见弘历拿着肚兜不放手，娴雅原本端肃的神情渐渐变了，双颊不可遏止地红了起来。只因先前无人前来告知，娴雅根本没想到弘历会突然来她的院子，于是便做些贴身小件儿打发时间，谁曾想会被弘历瞧见如此私密之物！
　　弘历见娴雅羞涩不安的样子，终于如她所愿放下了肚兜，却转而牵起她的手往床榻走去。
　　小院里一夜更深露重不提。
　　翌日是休沐，弘历便起晚了。睁眼的时候娴雅已经梳妆完毕，见弘历醒了便唤了使女进来一道伺候他梳洗更衣。
　　“王爷想在何处用早膳？”帮着弘历扣上领口盘扣，娴雅轻声问道。
　　“就在你这儿用吧。”弘历覆上搭在胸前的柔荑顺势便牵着往前厅走去。
　　福晋富察氏出了名的待人宽厚，府中一应用度从不吝啬，身为侧福晋的娴雅份例之物已是极好的，更何况吴书来早就传了令下去，这日的早膳便尤其丰盛。只是这边厢吃着，那边厢苏嬷嬷端了一个汤盅进来，行礼之后便二话不说只是舀了一碗放在娴雅面前。
　　“这是何物？”
　　“回王爷的话，这是福晋赏赐的补汤。”苏嬷嬷答道。
　　弘历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没有再开口。
　　用罢早膳，弘历便去了书房。即使是休沐日，和硕宝亲王也是不得安然休息的。雍正爷的身子骨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一月里有十几日是病着的，许多事便落到了弘历身上。而娴雅则要去给嫡福晋请安，两人前后脚出了院子。
　　娴雅在容嬷嬷的陪伴下缓缓朝福晋的院子走去，并没有发现在她们离开后，苏嬷嬷也快步出了门。
　　弘历的书房里，苏嬷嬷低着头恭敬地垂手站着回话，弘历状似漫不经心地听着。待苏嬷嬷讲完最后一句话，房里瞬时安静了下来。许久才听得弘历开口：“福晋此举，侧福晋可有何怀疑？”
　　“回王爷的话，侧福晋回回都喝了，还曾说过那补汤竟是味道不错的。依老奴之见，侧福晋的性子想来是不曾有过怀疑。”
　　“……蠢丫头。”弘历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随即叹了口气，“罢了，也还不是时候。横竖那汤没什么后遗症，喝了便喝了。只是旁的事，你还是要多提点着。”
　　“嗻。”
　　苏嬷嬷走后，弘历沉思着，手指一下下扣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半晌才道：“吴书来，你出去，叫高氏进来伺候。”
　　吴书来自小跟在弘历身边，又是雍正帝身边最得用的大总管高无庸的徒弟，自然是最会揣摩主子心意的，脑子里转个弯儿就明白主子想做什么，立刻便应声去了。
　　人人都道宝亲王与福晋伉俪情深，也唯有弘历身边极少数几个心腹才知道，主子这是防着富察福晋呢。要说真正被主子放在心上的人，还得是那位那拉侧福晋。
　　不出几日，宝亲王府中后院有了新宠的消息四处传开了。养心殿传出消息，宝亲王亲自为内务府包衣出身的使女高氏请封侧福晋，万岁爷允了。
　　第二天一早圣旨便到了，弘历早朝未归，福晋富察氏领着众人跪在前厅听旨。后院女眷们一个个咬碎了银牙撕烂了手帕，瞪着高氏的目光几乎要把她射穿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原本跪在末位的高氏婷婷袅袅地起身、接旨、给嫡福晋富察氏磕头行礼。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一刻，高氏便从一个低贱的使女摇身一变成为了宝亲王侧福晋。
　　娴雅冷眼瞧着高氏笑意盈盈的脸，手不自觉地攒成了拳都没有发现。富察氏一边笑着说些恭喜的场面话，眼底的冷意也几乎遮掩不住。
　　好，真是好啊！没想到她为了防着那拉氏而放进爷书房里的奴才竟然一朝得势了！她当然知道高氏漂亮，也知道弘历好这一口，却没想到弘历会为这样一个上不的台面出身的奴才亲自去请皇上的册封！真是看走了眼，没料到这奴才是个心大的！
　　但是此刻后悔早已经来不及了，富察氏只能咬牙忍下了这口气——贱人不要脸，她还要那温柔贤惠的名声呢。等爷回来了，她得好好打探打探这高氏已经做到了什么地步！
　　然而当日弘历回来根本就没去找富察氏，径自去了高氏新搬进去的属于高侧福晋的院子，一晚上都没有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