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废文》凉秋霁

27、第26章

　　似是感受到二人的目光，甘子千与叶轩也朝他们这边看来，四人皆是一愣。
　　“表哥，苏……”叶轩惊讶地开口，忽然意识到什么，便生生停下。
　　甘子千审视着两人，笑了笑，“还真是巧。”
　　苏钰没有开口。
　　萧子墨看了甘子千和叶轩一眼，也是微微一笑，“是很巧。”
　　“客官，请随我来。”小二儿躬身正准备带路。
　　“不必了，”甘子千脸上绽出一个温和的笑，微微挑眉，“我想子墨公子应该不介意与我们一道。”
　　萧子墨面色不改，也笑着回他，“自然不介意。”
　　苏钰转过头，神色平静的对着王老板开口，“王老板，带路吧。”
　　“好的客官，随我来吧。”王老板连忙笑着回答他，然后继续带路，他懂得，有些事，不是他该管的。
　　萧子墨又看了甘子千一眼，转过头跟上苏钰。
　　甘子千也拉着叶轩跟了上来。
　　叶轩还有些摸不清楚状况，他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个人，伏在甘子千耳边轻声开口，“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哦？”甘子千反问“有何不好？”
　　“表哥与苏钰公子好不容易有些进展，我们这样岂不是打扰了他们？”叶轩解释道。
　　“进展？”甘子千挑了挑眉，“你觉得他们两个人能有什么进展？”
　　叶轩沉思片刻，终是沉默了。
　　叶轩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对话原原本本的落在不远处的萧子墨和苏钰耳朵里，不过是，一个皱了皱眉，一个面无表情。至于甘子千，明明什么都明白，却也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
　　……
　　白玉阁内，桌子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中间放着一壶酒，一壶茶，四人分别坐在桌子的四面。
　　“没想到皇上也会来参观庙会。”甘子千笑着看向萧子墨。
　　萧子墨手上正端着一盏茶，茶杯刚至嘴边，便也没急着回答，缓缓抿了口茶，才抬眼看他，眸中略带着笑意，“怎么？我不能来？”
　　“怎么会？”甘子丝毫不回避他的目光，“皇上是夏国之主，想要体察民情自然没什么不可。”
　　“甘先生能这样想，很好。”萧子墨依然面不改色。
　　甘子千嘴角抽了抽，看向一旁安静品茶的苏钰，沉思片刻，勾了勾唇角，“小钰不是一向不喜欢这些喧闹？”
　　萧子墨也看向苏钰，未见他答话，便又开口，“我想小钰没看过庙会的情景，便带他来看看，偶尔出来走走也是好的。”
　　苏钰放下茶杯，抬头，见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便在心下微微叹了口气，开口，“是不错。”
　　只见萧子墨唇角微微上扬，甘子千撇了撇嘴，叶轩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钰将三人的情绪尽收眼底，然后微微一笑，再次开口，“居然还有刺客来助兴。”
　　萧子墨脸上的笑容僵住，甘子千与叶轩又皆是一愣。
　　“什么助兴刺客？”叶轩有些担忧地看向萧子墨，“表哥，怎么回事？”
　　萧子墨看了他一眼，开口，“在桥上遇到的，当时那人扮成了盗贼，对我们施展咒术。”
　　“咒术？”甘子千面上带了几分惊讶，皱了皱眉，看向苏钰。
　　“咒术？是传闻中失传已久的那个巫蛊咒术吗？没想到竟真的有这种东西，”叶轩显然更为震惊，“那你们……”
　　“我们没事，不过，让他逃了。”萧子墨再次开口，眸中带了几分冷意。
　　“没事？”叶轩闻言来来回回看了萧子墨和苏钰好几遍，“看来，这巫蛊咒术也并没有多厉害。”
　　“传闻永远分不清真假，不过千万不可忽视任何一件事，不然或许，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甘子千看向叶轩，教导着。
　　“啊？”叶轩有些不懂。
　　“你呀，”甘子千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好好想想吧。”
　　叶轩脸色微红的拍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不要拍我的头。”
　　甘子千轻笑了声，收回手。
　　“不是巫蛊，只是咒术，而且，他们的目标多半是子墨，”苏钰再次开口，看向甘子千，“子千，这次或许需要你的帮助。”
　　萧子墨闻言看向苏钰，眸子暗了暗，终是没有开口。
　　甘子千看了看萧子墨，又看了看苏钰，微微一笑，“嗯，我会查清楚的，毕竟，这件事，”甘子千笑意散尽，竟也是让人感觉到几分寒意，“非同小可。”
　　苏钰继续说道“多注意襄国那边，还有，”苏钰眸子沉了沉，“那个隐匿的上官家。”
　　甘子千愣了一瞬，很快恢复笑容，看着苏钰，似是默契的应道“嗯。”
　　萧子墨见状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皱了皱眉，端起身前的酒杯将酒一口饮尽，又皱了皱眉，放下杯子。
　　甘子千将他的情绪看在眼里，也没说话，只是心情不错地倒了杯酒，慢慢品着。
　　“子千去过很多地方，结识广，各处都有朋友，能力和见识也各有千秋，有他帮忙，这件事会好办很多，”苏钰虽未看着萧子墨，却明显是在向他解释，“我并非不相信你，只是，现在的你不仅是你，更是夏国的皇帝，你的安危关系着整个夏国，既然他们的目标是你，这一次失败了定然还会再来，无论明里还是暗里，你总要做些准备，好应对接下来的事，”顿了顿，“我会在你身边，帮你。”
　　萧子墨闻言看向苏钰，嘴角不可抑制的勾起一个弧度，应声，“嗯。”
　　甘子千撇了撇嘴，眸色极为隐晦的变了变，很快又恢复如常，“好了，快用餐吧，再等下去菜都凉了。”
　　……
　　翌日傍晚，甘子千又来到墨玉阁。
　　甘子千先是喝了几杯酒，才道“小钰，昨日我与你说过的事，你想得如何了？”
　　苏钰闻言微微一愣，垂眸，让人看不清神色，也没有答话。
　　“小钰，你何时这般犹豫过？”甘子千脸色不怎么好地问道。
　　苏钰这才抬眼看他，只是依然看不出情绪，“子千，这件事，终究是不同的。”
　　“有何不同？你不能与他在一起，便让他早日死心，你越是不忍心，只会伤他越深。”甘子千看着苏钰的眼睛，他的一丝一毫情绪都不放过。
　　只见苏钰眸子闪了闪，竟有几分慌乱，再次沉默。
　　甘子千心下叹了口气，绽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我已经帮你做了部署好，明日开始，一切便会结束。”
　　苏钰闻言心里一阵不安，忙问道“你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选了几位美人儿送去了他的寝宫，”甘子千抿了口酒，不咸不淡地说，“是男子，”又抿了一口酒，晃了晃杯子，“以你的名义。”
　　苏钰一愣，心里莫名气恼，倏地起身。
　　“你要做什么？”甘子千抬头，眸子里没了往日的调笑。
　　苏钰沉默了片刻，“为什么？”清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
　　“你不是不愿跟他在一起？这样拖着总是不好，我只是来帮你一把，”甘子千语气依旧不咸不淡，“不过，你若要去，我不会拦你。”
　　苏钰皱了皱眉，终是重新坐了下来，唇抿得紧紧的，一言不发。
　　甘子千挑了挑眉，抿嘴一笑，“送是送了，怎么处置还不是随便他？”
　　苏钰垂下眼，似在沉思，又似是想掩掉某些情绪，过了一会儿，终于抬起了头，微带疲惫，“我想休息了，你先回去吧。”
　　“好，”甘子千点了点头，放下酒杯，起身，“那你好好休息。”说完便转身离开。
　　苏钰眼中渐渐染上几分迷茫，心里泛起的酸涩让他忽视不得。
　　甘子千走出墨玉阁，抬头看了一眼清冷的月色，摇了摇头，无奈一笑，喃喃，“小钰，或许连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你已经动情了。”说完叹了口气，提步离开了。
　　景仁宫里。
　　四位男子并排站在大厅里，柔美，妖媚，温润，清秀，各自不同的气质，虽不及苏钰，却也都是世间少有的美貌，只是如今，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几分惶恐。
　　而他们的不远处，萧子墨不带任何情绪的站着，冷冷的开口，“谁让你们来的？”
　　“回皇上，是苏钰公子。”身穿白衣的男子低下头回话，声音带了几分颤抖。显然，他们这些“礼物”并没有讨皇上的欢心。
　　萧子墨闻言整张脸都沉了下来，双手紧紧的撰着，却努力压下盛怒，“你，再说一次。”语气冰冷的让人心生寒意。
　　四位男子连忙齐齐跪下，颤声道“回皇上，是……苏钰公子。”虽然知道是这句话惹恼了皇上，可找他们来的人确实是这么交代的。
　　“你们知不知道，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萧子墨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不愿相信，不敢相信……可即使如此，声音依然冰冷无比。
　　明明昨日还与自己说了那些话，今日怎的就……
　　“小人不敢。”白衣男子撑地的手指泛白，身子已经微微发抖。
　　萧子墨的手越撰越紧，眸中的煞气似乎要毁灭一切，他深吸一口气，不想多看这些人一眼，也没让他们起来，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