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废文》凉秋霁

23、第22章

　　苏钰震惊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他的唇在自己唇上厮磨，温热的舌头串入口中，一阵胡搅蛮缠，他口中的酒气灌到自己口中，再升腾到头脑，让自己似乎也有些醉了，竟闭上眼睛，被他牵引着，纠缠着。
　　苏钰的手肘触倒了桌上的杯子，杯中的酒洒在桌上，杯子滚了两滚，应声落地。
　　苏钰一个回神，猛然睁开眼睛，立刻推开了萧子墨，他抬手抚了抚唇，神色有些困惑有些惊讶的看向对面的人。
　　萧子墨已是醉了，被苏钰这么一推，便倒在了地上，漆黑的眼睛迷茫的望着他。
　　苏钰努力压下心里的异样，起身扶起他，“子墨，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
　　萧子墨倒是很听话的任他扶着。
　　苏钰把萧子墨扶到卧房里间，让他躺到榻上，为他拉好被子，正要转身，却被榻上的人拉住手臂，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揽住腰身，一把抱到榻上，然后又紧紧的拥住，让他挣脱不得。
　　“子墨！放开我！”苏钰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
　　萧子墨却并未依言放开他，而是低头在他额前轻轻一吻，“小钰，不要走，就算是梦也好。小钰，我喜欢你，不要离开我。”
　　低沉暗哑，略带乞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钰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抱着自己的人，面色越来越沉。
　　萧子墨双眼皆是迷蒙的雾色，他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知怀中是他最想亲近的人。
　　细长的眉，长长的睫毛，茶色的眸子，秀挺的鼻梁，美好的薄唇，还有他身上淡雅的清香，都像是一种蛊惑。
　　萧子墨迟疑了片刻，忽然微微一笑，倾身，细腻温柔的吻落在苏钰眼睛上，珍惜得像是对待一件绝世宝物。
　　苏钰身子颤了颤，或许是今夜太过震惊，没有立刻推开萧子墨。
　　萧子墨的吻滑过苏钰的面颊，落在鼻梁上，呢喃，“小钰，你是我的。”
　　苏钰眸子闪了闪，连忙伸出手，想要推开萧子墨，下一刻，便又被堵上了唇，夺去了呼吸。
　　“唔……”苏钰轻哼一声，瞳孔猛的收缩，萧子墨的舌已经撬开他的牙齿，在他口中攻城略地，霸道无比，一时间，口中尽是他的的味道。
　　苏钰眼睛微微眯了眯，伸手点了萧子墨的两处穴道，立刻将两人分开，却也依然是被他抱着，萧子墨力气太大，他挣脱不得。
　　苏钰微微地喘息，眸子中的神色瞬息万变。
　　不多时，萧子墨绵长均匀的呼吸在耳边掠过。
　　苏钰叹了口气，心道，罢了，或许是酒后胡言呢？
　　苏钰闭上眼睛，脑海中却满是刚才的吻和萧子墨的话，如何也睡不着。
　　二十年来，从未这般心乱过。
　　苏钰睁开眼睛瞥了一眼已然睡熟的人，眸中染上了几分迷茫，终是又闭上眼睛，天将亮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萧子墨醒来时还有些头疼，想抬手揉揉额角，这才意识到自己抱着什么，猛然睁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怀中的人，看到苏钰平静的睡颜，先是愣了愣，便开始回想昨夜的事。
　　还不待萧子墨理好思绪，便见怀中的人动了动，他身子一僵，不知是心虚还是怎的，连忙闭上了眼睛。
　　苏钰知道萧子墨已经醒了，他调整了下情绪，睁开眼睛，面色平静的开口，“醒了就放开我。”声音听不出异常。
　　萧子墨身子再一僵，睁开眼睛讪讪笑着放开了苏钰，“小钰，早啊。”
　　苏钰起身，看着窗外的天色，淡淡的说，“不早了，”顿了顿，“你今日不是要早朝？”
　　萧子墨愣了愣，猛然起身，“是啊，”他匆匆下榻，还不忘叮嘱，“小钰，记得用早膳。”
　　苏钰嘴角身形微微一顿，轻轻点头，“嗯。”
　　萧子墨离开后，苏钰也起身，坐到桌边倒了杯茶，一口饮尽，神色渐渐复杂起来。
　　萧子墨下朝回到景仁宫后才想起自己担心的事，不过早上苏钰的情绪似乎没什么不对，应该没发生什么吧？罢了，再去看看好了。
　　萧子墨再次来到墨玉阁时苏钰正在弹琴，看到他的那一瞬，琴声有些不稳，便索性不再弹，却并未收手，而是抚着琴弦，似乎很是专注，没有抬眼。
　　“怎么不弹了？”萧子墨开口，在他身边站着，时刻注意着他的情绪。
　　“不想弹便不弹了，”苏钰回答，“怎么？没在忙？”
　　“如今夏国国内之事已算安定，襄国那边倒也没什么动静，”萧子墨看着苏钰，沉思了片刻，又微带小心翼翼地开口，“小钰，昨天晚上……没有发生什么吧？”
　　苏钰身子僵了一瞬，既而抬头，神色平静道“不过是你吵着头痛，不让我走，”顿了顿，面上带了几分不解，“你在担心什么？”
　　“没有，”萧子墨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就是怕醉后做出什么事，吓到你了。”
　　苏钰微微垂眸，“哦，”他站起来抱着琴转身，“酒不宜多饮。”说完便朝房间走去。
　　“我以后会注意的。”萧子墨跟上去。
　　“小钰，这些天一直没问，你可想入朝为官？”房间里，萧子墨开口询问。他登基已经多日，却还没有给苏钰任何封赏。
　　“不必了，我不喜欢被束缚。”苏钰淡淡回答，似乎意有所指，又似乎只是单纯的回答。
　　萧子墨闻言微微一愣，见对方神色如常，便笑了笑，“也好，待在我身边，你什么也不用担心，做你喜欢的事便好。”
　　“可是，我总不能一直待在你身边。”苏钰似是随意道。
　　“有何不可？”萧子墨直直地看着他，“我说过，待我一统天下之时，与我并肩的那个人，一定会是你，”顿了顿，“也只能是你。”
　　苏钰心里一颤，面上却微微笑了笑，“那等你一统天下之后，我再离开。”
　　萧子墨皱了皱眉，“小钰，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他伸手想要去抓苏钰的手。
　　苏钰端起茶杯倒茶，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萧子墨动作一顿，心里滑过一丝慌乱，看着苏钰平静的面容，眉皱得更深了。
　　“到了那时，我也没必要留下不是？”苏钰神色淡然，“我也有，想要去做的事。”
　　“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陪你。”萧子墨收回手，神色有些暗淡，却是说得坚定。
　　苏钰似笑非笑，“我想去外面闯荡，想去看看各处的景色民风，想做一个江湖游医，这些，你能陪我吗？皇上。”语气中带了几分挑衅。
　　萧子墨从未见过这样似乎极力与他疏离的苏钰，他愣了一下，看着那双虽是笑着，却透着几分冷然的眸子，认真道“我可以的，待天下一统，我便退位，然后陪你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我早就说过，我会陪着你，护着你，无论何时，我从来都是认真的。”
　　苏钰愣住，沉默了许久，略显疲惫的闭上眼睛，“昨晚没睡好，有些乏了，你先走吧，我想休息会儿。”
　　萧子墨眉梢紧蹙，嘴唇微动，似是还想说什么，却只点点头，转身离开。
　　苏钰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萧子墨的背影，直到消失，又待了会，便起身朝内间走去。
　　苏钰躺在榻上，看着墙壁上挂着的，萧子墨曾送的水墨画，有些无奈。
　　他知道萧子墨一直对他很好，甚至好得有些过分了，却从没想过是因为对他抱着那样的感情，可若是这样，细想起来，许多以前想不通的事，便都有了解释，墨玉也果真是墨钰。
　　萧子墨是他想要珍惜的人，他也很喜欢与这人待在一起，但他却不能接受萧子墨的心意。不说两个男子相恋是怎样惊世骇俗，也不谈他们还是同父的血亲，就是萧子墨一国之君的身份，他就不可能答应。一个帝王的喜欢，对一个男子的喜欢，能维持多久？他一点不想去尝试。
　　况且，先皇和师父的事，早就让他决定不碰那个情字。
　　苏钰揉了揉额角，昨晚睡得太少，确实也是累了，他闭上眼睛，很快睡了过去。
　　萧子墨回到景仁宫，却未能平复心情。
　　今天的苏钰太反常，看似对他没什么不同，却着实有着几分故意的疏远，还出言挑衅，暗示，想是昨晚必然发生了什么，只是苏钰不想说。
　　萧子墨从来不认为醉酒后的自己，还能将对苏钰的心意掩藏得很好。
　　苏钰的不同，他并不难察觉到，只是那种情况下，不适合说这些，况且，苏钰确实也面带倦意，所以他才先行离开。
　　不过，有些话，终究是要说的，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就再没有不要隐瞒，不管结果如何，这第一步，他却算是迈出去了。
　　萧子墨眯了眯眼，本就漆黑如墨的眸子，更显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