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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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闻言没有说话。低了头，默默转身。
他关门，将石崇锁在门外。
他隔着门，脸贴着，轻轻道：“我——也是男子啊——你，忘了么——”
石崇还是听见。
月一过，云动了动，正好遮住他脸上表情。他沉默着，与青花对峙。
隔着个门，他在里面他在外面。相对无言。
末了，石崇叹气。似乎将多年抑郁在心的气全吐了出来，他问：“青花，你还在那里么？”
青花点头，他知道他看不见，他却希望他看见。他觉得自己有些矛盾。
石崇便有了感应一般。
他缓缓道：“青花，若我说，我的确有些奇怪的嗜好，你——还会留下么？”
门在他的话音未收前开了。
青花站在月下，长发散乱。
“会。”他只说了这一个字。
“你，怕么？”
“有何不可？”
烛心在这一瞬灭了下去。
那日起，他们眉宇间多了层东西。别人看来一样，却对他们意义非凡。
有的事情总是奇怪，只有对着这样的人说了做了，才觉得完美。
人人道，自从绿珠来了后，石大人笑容渐多，下人们少了些畏惧的心思，却觉得满足。
是年二月，朝中政变。
贾谧被诛，同党石崇获罪，被免官回家。
下人少了些，不很多，却在庭院叶落时察觉出一丝萧条。
石崇却不怎么在意。青花陪了他，依旧是嬉笑玩闹。他是长不大的小孩，需要人时刻保护。
总在夜晚最黑时抱了石崇，手相扣，固执得不愿放开。
他将自己表现得裸露，开心或是难过。
石崇对他，毫无办法。
那一日晴好，石崇同了青花在院赏花。突就来了几个人，簇拥着孙秀走过。
孙秀对石崇作揖，开口道：“为兄知道石老弟府上美人甚多，想向石老弟你索个人。”
石崇一愣，略带厌恶的看着他，挥挥手，向下人道：“领几个美人出来，供孙兄挑选。”
孙秀却摇头。
他盯着石崇的眼睛，态度嚣张傲慢，道：“我可想取石老弟那位绿珠夫人过府玩玩。”
石崇惊住。低头，略沉了沉，像在思索。
末了，他抬起，对着孙秀笑的阴沉。
“你，当真是想死么？绿珠乃我所爱，你，竟敢要她——”
“石崇，你要知道你如今的处境，若我回去禀报了赵王伦大人——”
“赵王伦算什么？”石崇冷哼着打断他，“今日便是皇帝亲自来要，我石崇也不给。”
青花在屋后听了。他鼻子酸了酸。擦擦，脸边濡湿。
他转身离开。
晚间，青花拉了石崇有些担忧。
“他，会怎么样？”
“大不了参我一本，没事。”
“可我——听他口气，不像是假的——”
“那便让我因你获罪，我乐得其所。”石崇安慰一笑，却见青花埋头。
他一叹气一转身一顿足，皆成了画卷。
石崇却看不来他愁心的模样。
“若真是如此，”青花一笑，“便让我效死君前。”
三日后，有军破门。
石崇带了青花跑上高楼，然后无路可走。
回头，孙秀表情冷漠。
“石老弟，是给了你自己平安，还是为了面子死在这里，全由你自己决定。”
石崇咬牙。回头看看，街市尚远。这一跳，终究是活不了的。
他牵了青花的手，密密一层汗。
青花捏捏他，他疑惑中他放开。
“孙大人。”青花对孙秀鞠躬。
孙秀一笑，上前来接他，他躲开。
“我再为你您唱一首曲吧——”青花道，孙秀默许。
青花看着石崇，深一吸气，然后开口。
“君若扬路尘，妾若浊水泥，浮沈各异势，会合何时谐？”
他对着石崇轻笑，问：“你懂么？”
石崇呆滞说，是。
他满足的点头。猛的褪了衣，将身体暴露在阳光下。孙秀大抽一口凉气，近而厌恶道：“你——你——是男人！”
青花回头。看着孙秀，眼神凶狠绝望。他转向石崇，说了些什么，石崇没有听清，上前一步，他猛抱了他，用唇在他头上点了点，道：“请，允我，效死君前。”
话落，他跃下。
他跳跃的姿态绝美，石崇惊叫，上前去抓，只得一手雾霭。
青花安然睡在高楼下微笑。他最后的一句话是：“谢谢，谢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