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只吸血宠物》千里

10、圣诞快乐！

　　PART（Ⅰ）

　　“光线不足对眼睛不好。”乂乂挽着只剩奇异果汁和草莓牛奶盒子的袋子，对着专心看着书本的班长抱歉浅笑。

　　乂乂醒来发现地上的袋子时，就知道班长一定在楼梯等着她。虽然她不饿，但还是把两盒东西都一饮而尽，特殊的味道现在还在胃里翻腾。

　　“为什么不回去，课室里环境比较好。”无端陪她逃了两天课，而她什么都没跟班长说，心怀
　　愧疚。

　　“这里安静，适合看书。”班长翻动书页到下一页，每个重点的地方都整齐地做了笔记，仔细得连书上的误笔都划了出来。

　　然后班长利落合上书，提起背囊就打算回去。乂乂仅迈出一步就停下了，她真的忍不住问，“班长，你什么也不问吗？”

　　“你要说自然会告诉我。”他波澜不惊的眼内看不到一丝压力，算不上笑，但他表情比平时柔和多了。

　　其实班长已经表现得很明显，如果她还不会意那就是太迟钝，但每每对着班长，她的心情是平静带点惋惜，无法再超越到男女的感情。

　　对班长来说，他所做的已经很好了，相信学校里没有别人能有她这般待遇。如果一直不说什么利用他的好，就太狡猾了，所以……

　　“班长，我知道你对我好，其实我也很喜欢你的。但那种喜欢是朋友甚至是亲人的喜欢，对不——”乂乂鼓起最大的勇气把一直不敢说出口的话吐出。

　　班长莞尔一笑，百年难得一见的光景，他的笑如冰雪融化一般，暖入心脾。第一次见他笑，温暖的笑容比冷漠更适合他。

　　班长并没有停下，背对乂乂缓缓走下去，“我对什么人好，只是我希望这样做，并不是为了得到回报，所以你不用介意我。”平稳的语气没有泄露任何情绪，乂乂看着他转过下一层楼梯，淡薄的身影就快从眼前消失。

　　于是乂乂连跳三级来到转角处，班长一直没有转身，“还有，我不是很喜欢奇异果汁和草莓牛奶，普通维他奶就好了。”她居然说了句怪异的话，通常被人拒绝了还管他什么维他奶，有洞就给她钻一个吧！

　　不知班长是否真的听清楚了，他摆摆右手然后又收回，步履平稳又消失在下一个转角处。

　　她想，如果她喜欢的是班长多好，为什么她偏偏不能，到底谁把她的爱情偷走了。

　　之后发现班长没回教室，乂乂的心情超级郁闷中，思前想后，怕伤了班长的心。见她不断对着窗口叹气，同桌都忍不住关心一下。

　　“思春吗？”不过她的话也很让人吐血。

　　“拜托，有没有别的。”乂乂有气无力都不想跟她争论了。

　　“在想圣诞节送什么礼物给‘某人’吗？”同桌笑得很暧昧，有意所指当然是班长。这两天他
　　们一起消失，再加上之前班长出人意表的举动，大多数人都认为他们是一对的了。

　　圣诞？这么快又12月底了，她的围巾还没织好。

　　突然一个想法从乂乂脑中闪现，是围巾，她的围巾还没织好！这是个重要的线索，无可忽略，她的围巾是为某人织的，一瞬即逝的笑容是多么熟悉，藏在记忆中的是谁？！

　　抓起书包乂乂不顾众人的视线，硬是从教室冲了出去。就是这个，呼之欲出，只要赶得及抓住，就能知道缠绕她的困惑的真相。

　　归心似箭，她不管课本有没带齐，直奔回家。

　　没有！没有！能够证明她记忆中那片空白的恐惧和莫明的悲伤，就只剩下这个了。可是，那条为某人而织的围巾不见了。像凭空消失，连买毛线的收据也没有，一切就像幻想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最后乂乂还是失望再失望。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翌日回到学校，班长一如平常，一点打击都看不出，这是最好的情况。

　　习惯了午休就会去天台静坐，一如既往面对空豁的平台，但今天有点落寞，因为她知道班长不会再在楼梯守侯着，她也知道这样想太贪心了。

　　乂乂走到平时坐的地方，那里却出现了她意想不到的东西，塑料袋子和里面的维他奶。预早来到放下这东西的非班长莫属，乂乂觉得感动得快要流泪，班长居然还会给她买这个，但比感动更多的是抱歉，她李乂乂有什么值得班长这么做。

　　刚提起袋子，底下有张纸片飞落，工整稍向右上提起的字迹应该就是班长的吧。

　　——下周三就是圣诞节，我有份礼物送给你。
　　希望星期二在这里能见到你。我只是忠于自己的愿望，不会改变。

　　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乂乂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等待圣诞的来临。

　　PART（Ⅱ）

　　12月24日

　　校园里雀跃一片，热闹非常，各人在准备班级活动，圣诞装饰或安排约会都忙得不可开交，但寂静的天台没被其中热闹气氛感染。

　　一个沉默的男生轻靠在围栏上，表情平稳安定，一贯的沉着冷静。班长不用回头就感知了背后的人踏着轻盈的脚步徐徐走来。

　　平缓的语调渗透点点的柔和，他低声道：“你来了。”

　　来人没为被班长发觉而吃惊，保持缓慢而轻盈的步伐走到围栏前，与班长并肩而立。十二月微冷的风吹起发梢，两人同样一言不发，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几乎如出一彻的脸孔，但比班长更加精致柔和、成熟。身高相仿，若不是那人留了及肩的长发，戴着淡蓝的染色无框眼镜，远远看去就要怀疑他们是否是同一人。

　　沉默萦绕两人之间，但不像僵持的尴尬，而是有默契的等待。长长叹口气，来人薄而性感的嘴唇传来略比班长纤细的声音，“你还是老样子。”

　　你又何尝不是，班长无声地反驳。

　　眼前的人略一顿，掩唇轻笑，修长优美的手毫无顾忌搭上班长的肩。不理会班长的白眼，自顾自边笑边揶揄他，“不明说，只会用行动来说明一切，喜欢你的人还真累，有时候语言交流和表达还是必须的。”

　　班长不可置否，但并不打算改变自己。他被那句话提醒今天相见的目的，于是问：“找到了吗？”虽然是疑问，但班长深信眼前的人的能力，只要愿意不会做不到。

　　“当然，给。”那人递出一张折叠得很精美的白色便条纸。瞥到班长眼内的奇异目光，不忙补了句，“不是我。”

　　楼道传来微弱的脚步声，明显有人是压着步子小心翼翼的走，但他们都敏锐的注意到了，同时面向天台和楼梯的唯一通路。

　　乂乂故意不让人发现放轻脚步的走上来，本来是想观察一下现场状况的说。毕竟，她是怀着复杂的心情来赴约的。不过，她没想到这么容易便被人发现了，当天台的景象进入眼帘时，她同时发现四只眼睛好奇的盯着她。

　　有两个班长？！乂乂原本还在为刚才偷偷摸摸的行为后悔中，但这一刻被她看到的惊人的身影吓得无法思考。

　　突然之间，楼梯又轰隆隆的响起，倾刻，箭一般飞窜而来的物体狠狠撞上乂乂的腰侧，撞得她吃痛的弯下腰。

　　他们学校校服的裙子轻舞飞扬，终于看清楚那个女生一下飞扑到班长的身上。惊人的哭声此起彼落，而压在班长胸口前小女生的卷发也夸张的左摇右摆。

　　不说乂乂，连“班长们”也吃了一惊，一时间搞不清状况。她眼定定看着好戏。

　　“好过分！居然，”女生用力吸一吸鼻子才又说下去，“居然抛弃我在这跟漂亮小美眉约会！”然后尽情用班长的衣服拭擦泪水。

　　似乎她口中说的小美眉就是乂乂，但怎么看那个女生都比她小吧。乂乂还没上场便受到指控，想辩驳不过被小女生抢先一步。

　　“你这个负心人，贪新忘旧，没良心！”小手握成拳头咚咚咚的敲打班长的胸膛。

　　乂乂已不知该怎反应，难道班长约她来就是让她看这出闹剧吗？她不禁对上班长同样不解的眼眸。

　　似乎只有“长发的班长”很快掌握了状况，无奈的叹口气，摘下鼻梁上淡蓝色的眼镜，递向正在哭闹的女生。

　　女生接过眼镜，说声谢谢，又擦了擦眼泪才戴上。突然她不单停止一切动作，还眨着泛着泪光的大眼，眼神怀疑地在两个班长之间徘徊七八次之多。然后触电般迅速放开班长，尴尬地捎捎脑袋，“呃，我好像……认错人了。”立即又双手缠上“长发的班长”。

　　“阿风，那个女生是谁？”她手指向呆呆站在门口的乂乂。

　　被点名的乂乂乖乖上前，走到三人所在的地方，看看班长又看看“长发的班长”，陷入不名所以的沉思。

　　被叫做“阿风”的人头痛的轻按太阳穴，“你才是，怎么穿起这个？”

　　“人家见这校服可爱嘛，我穿起来好看吗？”女生扬扬得意的问，变脸比翻书还快。

　　“你怎么来了？”

　　“担心你出轨，所以跟踪来了。”扁扁小嘴，眼泪又要掉下。

　　黑线集中在阿风的头上，“放过我吧，拜托！”

　　“不要，谁叫你这几天都不回来睡。”

　　你来我往，只有他们两人在说话，乂乂和班长完全变成配角静待一旁。从对话中想象到眼前的两人是什么关系，而且还一起睡，乂乂不敢相信那个长发的班长竟然和个像初中生的女生同居，那是犯法的好不好。她不自然的看去还在喋喋不休的人。

　　感觉到乂乂怪异的视线，女生叉腰生气地说：“你认为我太小，小得可以塞进牛奶瓶子里吗？你那是什么眼神？”

　　没人这么说过好不好，乂乂无奈摇摇头。

　　阿风识趣的盖上卷发小女生的嘴，令她自动消音，再抱歉地向班长和乂乂浅浅一笑。乂乂盯着春风般温和明媚的笑容，有一刹那失神，想如果班长笑起来亦如此美好吧，可班长不爱笑，太可惜。

　　两人实在太相象了，说没关系乂乂打死也不相信，她忍不住唐突的问：“他是你的哥哥吗？”她对着一直一言不发的班长，期待得到答案。

　　“不是。”班长简洁而直接的回答。

　　“那么是堂哥？”

　　“也不是。”

　　乂乂疑惑皱起了眉，突然一副惊讶和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他们。而阿风又轻笑出声，“更加不是父子。”亏她想得出，他们年龄只差几岁而已。

　　想不到有人说出了她刚想到的荒唐念头，难道他和班长一样能知道一切，还是她是那种不适合做间谍的人，长了副会泄露秘密的脸。

　　阿风看了看表，拖着手上的卷发女生走向门口，说了句先走了。

　　卷卷挣脱开阿风的手，好不容易大大吸进一口气，小声的说：“切！还想看戏的说，你看你看，她把你当成恋童的变态男了。”表情满是兴奋和有趣。

　　“那个洁僻女人才会恋童。”阿风盯着始作俑者，无奈的叹气。

　　“还好说，你竟然几天不回宿舍，我就快被她折磨死了。”

　　人影渐远，最后消失在楼道转角处。终于又剩下乂乂和班长。

　　多亏了那两人一搞和，乂乂的紧张无形中解除了，但还是不敢问明班长约她来的目的。她走到班长跟前低头等待他的说明。

　　班长把手上之前阿风给他的便条纸拿出，可惜乂乂没看到刹那他眼内似乎闪过一丝悲伤。

　　乂乂接过纸条，不明白班长的意思，于是打开了那白色的纸条。凌乱的笔迹写着一个应该是地址的东西，她就更加不明白。

　　一个教堂的地址为什么要给她？很是奇怪。乂乂反问。

　　班长眼神深邃不知酝酿了什么，声音良久才仿佛从远方传来，“忘记了吗？那个他。”

　　他？他……是谁？乂乂不知怎的，一听到班长的话，心一阵抽痛，空了的一部分记忆扯动悲伤的情绪袭向她脆弱的神经。

　　又出现了！这种感觉，莫名空白的恐惧。乂乂知道现在只有班长能告诉她原因。可是班长怔怔望着乂乂，然后闭眼不再说话。

　　“班长！请务必告诉我！”乂乂极欲知道缠绕她的噩梦是什么。

　　班长轻轻摇头，“我不能，这个也是他的抉择，在圣诞之前。”但这已是他最多能为她做事，那个他说过，今夜将是他对命运的选择。

　　“也许你会想起的。”他不得不留下乂乂去面对一个可能很残忍的事实。也许，到底他希不希望有那个也许呢。班长对所做的事和心中矛盾感到迷茫不已。

　　（留意下一节哦~！——EVE，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