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鱼》海岸线的密秘

4、那一世

　　此后几天两人几乎都是一起进山，一起回镇，店主也早已习惯了进出小镇车里搭的是两个人，简鱼在镇上已经待了十天，比她预计的时间还要长，她并不在意周围的风景有多美，她只是每天出来在山间感受着大自然，感受着这种神秘和圣洁，简鱼打算明天就离开这里，她不能再继续躲在这里，她该回家了，如果时间太长父母会担心，临走之前她特意请店主再带她看一次第一天看到的小片的花海，一切都和几天前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身边多了一个男人，真的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还没有离开简鱼又已经开始思念，找到一块石头坐下来，简鱼再一次拿出了诗集，想象着自己第一天来的时候，和现在的心境有什么不一样，不过那一天好像已经很远很远了，眼睛不禁又盈满了湿意，简鱼也不怕被程皓鹄看见，反正明天以后彼此再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他们甚至不知道彼此的姓名……
　　程皓鹄看着简鱼，终于还是敌不过自己的好奇心，不错，反正离开之后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就算自己多事一点又怎么样呢“你看的是什么？”
　　简鱼抬起头看着程皓鹄“仓央嘉措，知道吗？”
　　程皓鹄把视线从诗集上移开，口气认真的说“听说过，但不熟。”
　　简鱼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两人虽然结伴出行几天，但向来都是各走各的，各看各的，并没有如简鱼想象中的多一个人可以和自己交流，反而和原来一个没有什么两样，唯一不样的是，每次买荞麦饼的时候都要多付一个人的钱，“还以为你不善言辞，想不到你还挺幽默。”
　　程皓鹄面露疑惑的看着简鱼，简鱼确定对方不是在开玩笑“几百年前的人，认识才有鬼吧。”说完埋头继续看诗集。本以为两人的谈话就此结束，没想到今天的程皓鹄到是格外健谈“为什么来这里？”
　　简鱼再次抬起头，合上诗集，把诗集往上轻轻一举，“就是为了他，据说仓央嘉措出生在这里，当然应该不是我们所在的小镇，我想他的出身地应该已经成为旅游景区了吧。”简鱼不在意的摇摇头“那你呢，为什么来这里？”
　　程皓鹄并不回答，反而转移了话题“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失恋所以才来这里的呢？”
　　简鱼也并不反驳，如果放在平时她可能会辩解一句我没有男朋友，不过现在这种情况跟一个陌生人有什么好辩解的呢。于是又低下头去接着看。
　　“真的有那么好看吗？”程皓鹄无能理解，为了一个几百年前的人跑到这个地方，一待就是十天。
　　“见人见智吧”简鱼合上诗集站了起来，“他是史上很有争议的一个名人，既然有争议那说明自然是有人认同有人不认同了，不然？借你看看”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程皓鹄难得在简鱼脸上看到一丝调皮，不过简鱼倒是真的把诗集塞进了程皓鹄手里。然后看着远方不再说话，临近傍晚，夕阳把所有的山脉都染上了一层金色，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虽然不是用来形容西藏的，但倒是很符合现在的情景。“这样的美景这一生应该再也不会有机会见到了吧！”
　　程皓鹄看着简鱼塞在手里的诗集，听见简鱼的感叹，漫不经心的答道“以后再来一次不就好了”
　　简鱼看着程皓告鹄，本来不打算回答了，可是想了想最后还是答道“因为我很穷”时间对于我来说是太过奢侈的东西。“不过再穷请你吃饭的钱还是有的，央吉玛的爸爸到时间来接我们了，我们往前面走几步吗，晚上请你喝酒”说着展颜一笑，拿过程皓鹄手里的诗集小心的收进背包里。

　　简鱼今晚到是大方，没有再带程皓鹄吃荞麦饼，而是去了小镇上唯一一家还算不错的小馆儿，简鱼大方的点了牛羊肉和特色的鸡爪骨酒。藏餐重油，简鱼只是闻着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强忍着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闻着倒是清香，不过程皓鹄就不一样了，十天几乎没有吃过肉，简鱼每天都给他买饼，之前在小卖买的也都是些干粮，所以见着肉虽不至于两眼发直，但吃相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没有注意简鱼一口都没有吃过，简鱼笑着看程皓鹄吃得津津有味，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也会有看着别人吃东西而没有食欲的一天，如果自己以前就这个样子应该也不会是一个胖子了吧。摇摇头，喝了一口酒，说实话简鱼不喜欢喝酒，但是酒量也还算不错的，不过现在只喝了一口，胃里的翻滚便已经压不住了，简鱼入下酒杯，快步跑出门外，蹲在路边吐了好一会儿，可是因为没有吃什么东西所以也没有什么可吐的，吐出的全是酸水，简鱼站起来缓了缓，确定没事了以后才又再次回到饭馆，程皓鹄已经停止了吃东西，看着简鱼坐下，什么也没说只是把简鱼面前的酒杯往自己这边移了移，简鱼笑笑“没关系的，刚才只是喝得太急了，既然点了就别浪费”说着又端回了自己的酒杯，程皓告鹄也不反驳，从简鱼手里接过杯，仰头喝干了里面的酒，然后一杯接一杯的把余下的酒全部喝光了。
　　这一刻简鱼心里应该是觉得温暖的吧，这个话不多男人，不说一句话，只是用行动来证明。只可惜他的酒量似乎也不太好，两人结账出来的时候程皓鹄明显已经摇摇晃晃的了，如果不是简鱼扶着恐怕连路都走不稳，没办法简鱼只能扶着他回去，时间已经很晚了，小镇上好多人家都已经关门了，路上有点黑，好在简鱼对于小镇上已经很熟悉了，送程皓鹄回去倒并不算太难。程皓鹄住的地方显然比简鱼住的地方高级一些，简鱼为了便宜和方便是借住在央吉玛吗家的，给的家也并算多，不过程皓鹄住的却是小镇上唯一的一家旅馆。
　　简鱼从程皓鹄衣服口袋里摸出钥匙开了门，可是刚一进门程皓鹄就吐了起来，房间里没有独立的卫生门，简鱼手忙脚乱的想要扶他去公用卫生间，可是他已经吐完了，不过程皓鹄和自己都被他吐得满身都是，本来还能走路，但是吐完之后程皓鹄却好像醉得更历害了，看来这种酒的后劲倒是挺大的，简鱼摇摇头好不容易才把程皓鹄扶上床，看着他一身的脏衣服，被子却怎么也盖不下去。好在房间里热水瓶里的水还是满的，不过水却已经凉透了，简鱼先把自己身上处理的一下，不过怎么擦都闻到一股味道，没办法只能脱掉外套，再回到床边去把程皓鹄的衣服也脱了，第一次给男人脱衣服，虽然程皓鹄闭着眼睛，但是简鱼的脸还是红得像煮熟的虾一样。替他擦身上的污渍的时候程皓鹄禁不住打个冷颤，这里夜里是很凉，也许是因为毛巾太过冰凉，程皓鹄竟然醒了过来，程皓鹄睁开眼的第一眼便看见简鱼坐在自己身旁，洁白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简鱼的身上，原本苍白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柔和。脱了外套，里面穿着一件牛仔衬衣，一如既往的宽大，不过却显得更加单薄，更加柔弱，让人生起一丝怜意，一切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简鱼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阵天翻地覆，便已经被程皓鹄压在了身下，简鱼第一反应是要推开他，可是看着上方那张英俊的脸，她缓缓的收回手，也许自己一辈子都体会不到那是怎样一种感觉，她不甘心，面前这个男人，从外貌到气质都无可挑剔，唯一的缺点恐怕就是穷，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明天之后就再不会有任何交集了。也许他是上天送给自己的一份礼物，为什么要拒绝呢。不过简鱼太过紧张，所以并没有感觉到书里所写的那么美妙，简鱼环顾房间一圈，自己的第一次居然是在这样的地方，跟一个没有爱情的陌生人，心中莫名的觉得一酸，突然一阵撕裂搬的疼痛袭来，加上心中的酸楚，简鱼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程皓鹄在进入的那一刻就知道了身下这个女孩还是第一次，从小到大他似乎从来没有如此慌乱过，手足无措的像个孩子，可是已经激起的欲望却没有那么容易消退，他以为简鱼只太疼才哭的，于是在她的耳边轻声的哄着，不时的轻轻啃咬着她的耳垂，他的动作很熟练，简鱼慢慢的平静下来，简鱼不知道过了多久，程皓鹄终于从她身上下来，趟在了她的身旁，简鱼没有体会到太多的美妙，更多的却是疼痛，她很累，也没有什么精力再去管他，很快便睡着了。
　　程皓鹄的酒也彻底的醒了，用手撑着头静静的看着熟睡的简鱼，不敢想象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孩，长得并不算漂亮，眉毛又黑又浓，眉毛下是一双大大的的眼睛，不过现在眼睛是紧闭着的，鼻子不算挺，但也不踏，程皓鹄最最满意的是嘴唇，不薄不厚，睡觉的时候微微张着，上嘴唇往上微微的翘起，给人的感觉……
　　程皓鹄感觉小腹又串起一股热流，怎么也压不下去，看着简鱼沉睡的面容不禁喉咙发紧，程皓鹄暗骂自己没用，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现在居然……程皓鹄也觉得自己可耻，但还是忍不住再一次缠了上去，简鱼被程皓鹄弄醒，艰难的睁开眼睛对上程皓鹄渴望的眼神，很快便明白了他想干什么，但是刚才的感觉的确不算太好，所以想要拒绝，可是现在拒绝却又显得自己太过矫情，于是只好放任程皓鹄第二伦的热情，可是和第一次的感觉不一样，也许是少了紧张，也许是已经不再疼痛，这一次简鱼竟然真的感觉到了说不出快感，当两人共攀高峰的时候简鱼不禁弓起了身子，程皓鹄也觉得无比的满足，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因为他知道这一次他同样也给了简鱼无比的快乐，程皓鹄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趴在简鱼的身上，他并不急于离开她的身体，觉得自己圆满了，在一个并不漂亮的陌生女孩儿身上，他竟然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还要快乐。

　　程皓鹄醒来的时候窗外艳阳高照，身旁早已没有了简鱼的身影，墙上的钟显示已经中午一点多了，程皓鹄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睡了那么长的时间，以往就算是应酬喝得再醉，再累自己的睡眠也从不会超过三四个小时，身旁的被窝已经凉透了，显然她早就离开了，桌上放着的是她宝贝的仓央嘉措的诗集，程皓鹄不知道这些诗到底是什么地方那么吸引她，忍不住翻开来看，与其他的诗集不太一样，首页并不是作者的简介，也没有什么铺垫或说明，而直接是一篇诗文：
　　那一刻 我升起风马不为乞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天 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 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日 垒起玛尼堆不为修德只为投下心湖的石子
　　那一夜 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转山转水转佛塔啊 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瞬 我飞升成仙 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平安喜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