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天（展昭同人）》茹泷

11、析案情开封众生相

　　太师府的事情，包拯没得插手，回到府中来，还有许多案卷文书等着他。包拯的眉头微蹙，叹息无声。和展昭公孙策一起，三人将宫里府里的事情彼此知会参详。
　　庞太师告的状，一看就是江湖人才有那个神出鬼没的本事弄的。展昭对江湖上的事熟悉，但他对庞太师实在没什么好感，他那一堆乱糟糟胡口喷人的话，也不知几句真假，又没有去现场查看，不知道满腿横行的老螃蟹得罪了哪路英雄好汉，如今善恶到头终有报报到头上，上演好大一出闹剧，可怜了他那两个小妾，不知怎的成了替死鬼。对于推测疑犯这件事，展昭并不是很上心，包拯也拿他无法，只黑着脸抿嘴不语，看着在思索。惟公孙先生一双洞若观火眼一颗七窍玲珑心知道，大人此刻并非思索什么案情，而是思索如何给展护卫加强思想教诲。不过，身为办案执法之人，确实应该心端公正，超凡脱俗，不被私念干扰。
　　再说那桩被圣旨打断的状子，告的，好像就是太师！也是昨晚的事情！包拯的眼里顿时充满了神采。然而，旁边的公孙先生冷幽幽的声音响起，给他泼来一盆冷水：“大人，今日各县府报上来案件一百三十七件，需要批复文书二百零八份，需要与六部对接的宗卷八十六份，草拟需要过目签发公告五十三份，需要……”包拯听着就开始头突突地疼，然而他家先生还在一路报下去，且有滔滔不绝之势，包拯的内心也是绝望而崩溃的，不是昨晚已熬夜处理了许多，怎么今天又有这么多？他明白他家先生是想说，大人你的事情还不够多吗？还老想着庞太师家的事情，但是，可以换一种方式的。包大人一张黑脸还没来得及跟公孙先生抗议，已经被先生搬过来的几大叠公文完全挡住了脸，埋在了书桌后。
　　可怜先是被圣旨打断了问案，后是在开封府客房被公孙先生问过话后就彻底被遗忘的苦主程姑娘，一开始嫌弃开封府茶水难喝，后来等得实在太无聊喝水喝完了三大壶，跑了十几次茅厕后，终于忍不住开溜了。然而却不幸地被发现了，还惊动了百忙中的公孙先生。程姑娘欲哭无泪，虽然交锋不多，但她也感觉到自己对上这个看起来笑眯眯和颜悦色温文儒雅的瘦竹竿中年文士，大概要完，但面上还是要绷住，装作纯好奇想出去走走的无害样子。然而事情往往出乎意料，公孙先生在听完她想出去走走的愿望诉求之后，竟然一脸开封府太忙包大人太忙怠慢了姑娘的歉意，对她想外出走走的想法表示理解，然后还细心地考虑到她刚从太师府逃出来虎口余生怕再遭不测而配备的两名衙役保镖！
　　简直要感动得热泪盈眶了！然而她也并不是傻子。这两名看起来不咋样的保镖，她却怎么甩也甩不掉，说好的侠女呢？只能怪开封府一个个都太厉害了，她这样安慰自己。然后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淌这趟浑水了，说好会救她的盖世英雄英俊侠客还不知道在哪里，她只能领着两个尾巴胡乱地逛圈。看着街上琳琅满目的各色商品杂技美食小吃叫买叫卖，程姑娘真的是很顾忌自己形象才没有扑过去一样一样把玩个仔细，但仍然忍不住眼放精光不停地吞咽口水。就这样闲逛了大半日，直至傍晚与展昭巡街的队伍汇合，她才极不情愿地跟着回了开封府。但一路上也没消停，一直偷瞄红衣英武的展昭，样貌俊朗长得真好看，走路带风的样子好看，手里提剑的样子也好看。要是他鲜衣怒马地朝她一笑，程姑娘简直不知道自己会发生什么。
　　晚上的开封府，灯火通明，仍有衙役把守和巡逻，威严肃穆，一点不比白天差。但它在白玉堂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他生下来就天不怕地不怕，皇宫大内照样来去自如。此刻，他正在开封府里找人。开封府的客房并不多，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人，却有一个在等他的人。
　　“怎么又是你？”展昭脸上的不悦写得明明白白。
　　白玉堂也很不悦，上次的账还没跟你算完，你摆什么臭脸？开口却是慵懒漫不经心的口气：“五爷上次落东西在开封府了，过来找一下，怎么了？”
　　“白玉堂，就算陷空岛上之约不作数，但凡事可一而再，不可再而三，猫鼠名号之争，你还要闹多久？”
　　白玉堂一听这话，火气顿时就“噌噌噌”地冒上来了，感情他就是个没信没义只知胡闹的小人？气得他冷笑森森：“展大人你说呢？”
　　“你究竟要如何？开封不是你胡闹的地方！”对于白玉堂这种胆大包天任性妄为的小祖宗，展昭是真的怕盗三宝这样甚至更糟糕的事再来几遭，即便他是江湖南侠吃得消，开封府也是绝对赔不上的。
　　“很多人都这样对五爷说，然而五爷照样胡闹了这么多年，也没见怎么着。”说完，还冲展昭嘚瑟地挑了一下眉，一副你奈我何的欠揍样。“除非，用你的剑堂堂正正地打败五爷。”说这句话的时候，白玉堂双眼是认真的。
　　但展昭已经把自己的怒气压制下去，拉回正规问起正事来：“你是来找程姑娘的？”
　　“程姑娘是谁？关五爷什么事？”白玉堂想也不想地撇开关系。
　　“她已经被庞太师带回去了。”展昭也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
　　什么？白玉堂内心在惊呼，居然又被带回去了？但看着展昭又不像是假话。本来他是答应她全程盯着的，但谁知道好死不死竟被他几个跟上开封来的哥哥抓住了。被耳提面命劈头盖脸训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开溜出来，居然他救出来的人又被送回火坑去了！枉他还对什么开封府抱有希望，竟然是天下乌鸦一般黑。白玉堂一时心乱如麻，恨不得对展昭一顿狂砍。但他又急着去太师府看情况，对展昭咬牙切齿了一番后，转身就要走。
　　展昭却拦住了他，他把鸣鸿刀一横，直接道：“好狗不挡道。”
　　“你想去太师府？”
　　“五爷去哪你管不着。”
　　“白五爷大闹庞太师寿宴好本事！”眼看白玉堂十分不耐，展昭出言诈道。
　　然而，白玉堂却听的是这里面的反讽，不由怒道：“原来你说这么多，为的是这个目的！真是一条好猫好狗！”
　　他们争执的这许久，早就已经惊动了阖府上下。衙役在外围围住，程姑娘也闻风凑过来看热闹，看到白玉堂明显激动又兴奋，又不敢不管不顾地冲过来。白玉堂起初以为这阵势是展昭要捉拿他，索性摆开了准备打他个落花流水。谁知道人群里瞟到了程姑娘，顿时有气又恼，自己怎么就这么轻易地被展昭忽悠了！按捺很久的刀，终于忍不住出鞘，与展昭大打出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