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一章 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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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一晚上的对话，哈莉觉得她和邓布利多校长——现在应该叫阿莉安娜——之间便弥漫起了一股古怪的尴尬气氛。早上，她起床的时候，阿莉安娜便已经不在了。她只有在晚饭和睡觉前才能稍微和阿莉安娜搭上几句话，这几句话无外乎是“晚上好，阿莉安娜”和“我今晚晚些回来，你先洗澡吧”，以及睡觉前的一声晚安。
哈莉忍不住注意到，阿不思因为她俩之间互不理睬，疏离又冷漠的氛围，对阿莉安娜似乎比之前友好了那么一点。
哈莉一点也不喜欢这样，这令她如坐针毡，让她想起之前五年级时，邓布利多整整忽视了她一年。
现在也差不多。只不过这次哈莉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没法对此生气，她只是感到愧疚。因此两个星期后，她揪准一个夜晚，早早回到宿舍，洗好澡，守在阿莉安娜的床上，等着阿莉安娜从学校的什么地方回来。
“很晚了，哈利。”朦胧中，她听见一个沙哑，疲惫的嗓音在她头上响起。她揉揉眼睛，看见阿莉安娜把她的书包放进了床边的柜子里。
“噢……哦。”哈莉看了看表，已经12点了。她估计她是因为等的太久，开始打瞌睡了。
“你可以晚饭时告诉我你今晚有事和我说。”阿莉安娜柔和地说，声音里隐约带着一种细微的，哈莉熟悉的疏远。
“我忘记了，毕竟你来去匆匆，我们还互相躲着对方。”哈莉困倦地嘟囔着，从阿莉安娜的床上爬下来，扑上自己的床。她听到阿莉安娜轻轻地笑了一声，随后叹了口气。
“好吧，”阿莉安娜说，“抱歉，我想更加自如地面对你，但我做不到。”
“不是你的错，教授，”哈莉说，“那晚是我唐突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看着阿莉安娜的脸，漂亮，秀丽，却疲惫，锐利的蓝眼睛藏在半月形金丝眼镜后面。
“……什么？”哈莉忍不住笑了。阿莉安娜也笑了，她虽然疲惫，但笑容还是很明媚，像温暖的太阳，哈莉霎时感到自己仿佛被暖融融的炉火包围了。
“我的眼睛没事，只是总习惯自己的鼻梁上架着这么一个小东西。”阿莉安娜说，她将眼镜摘下来，放在床头柜上，并当着哈莉的面开始换衣服，哈莉看着那对雪白的胸脯，感到血涌上脑袋里了。
“这个眼镜让我想起之前的你。”哈莉赶紧移开目光。
“我喜欢这种眼镜，精致又可爱，”阿莉安娜轻快地说，“你也是，你的味道也是。”
“我该去喝点抑制剂。”哈莉爬下床，感到自己的耳朵在发烫。
“别，”阿莉安娜说，“我想闻着睡觉。”
哈莉诧异的转过头，有一瞬间，她怀疑她同寝室的漂亮女孩儿并不是邓布利多，而是一位来自他国的妄想症患者。
“我不是香薰蜡烛，也不是香薰灯。”哈莉说，并没有停止去拿抑制剂的脚步。她听见身后传来了闷在被子里，压抑的笑声。
“哈利啊哈利，”阿莉安娜笑着说，“你太可爱了，我从没想过你能在这方面带给我惊喜。”
“罗恩才是冷幽默的一把好手，比起他我还差得远呢。”哈莉说，她刚拿出她的抑制剂，抑制剂便飞走了。
“嘿！”哈莉看着漂浮在空中的抑制剂瓶子，有点被惹恼了。
“让我再闻一会儿。”阿莉安娜举着手，露出小孩想要吃糖的，楚楚可怜的表情。那个小瓶子飞的更高了，哈莉目测了一下，以自己现在的身高，想拿到这个装着紫色药水的小瓶子，她得爬上邓布利多的床，跳起来才能勉强够到。她拔出她的椰子木魔杖，给小瓶子念了个飞来咒。没用，那个小瓶子像是被钉在空中似的。
“您真的是邓布利多教授吗？”哈莉冷冷地说，“还是说，丽塔·斯吉特没调查好，没告诉我们邓布利多教授当年有多么的调皮捣蛋？”
“显然是后者，哈莉，我还记得小时候阿不福斯可经常被我气的哭鼻子。”阿莉安娜笑眯眯地说，这下子，她看起来更像邓布利多了。
“好吧，”哈莉气呼呼地说，踩上阿莉安娜床上那柔软的床垫，“你确实是邓布利多教授。”
她跳起来，没够着，抑制剂又飞高了。她抓着床帘，差点摔在阿莉安娜身上。阿莉安娜的笑容更明媚了。她瞪了阿莉安娜一眼，又跳起来。只差一点点，抑制剂在空中拐了个弯。
她忍不住发出短促的尖叫。她跌了下来，她要跌到地上，去见庞弗雷夫人了。
“哈利！”
但她没有，阿莉安娜接住了她。她趴在阿莉安娜身上，觉得自己像是趴在两个柔软的水气球上似的。她忽然闻到了一股甜美的，类似于蜜糖一样的甜滋滋的气味。这股气味钻进她体内，像一团暖融融的火，让她双腿发软，身体发热，眼前像是蒙上一股雾气。她撑起身，想强迫自己坐起来，她失败了，她只能撑着。她看到棕红的头发，海一样蓝的眼睛，粉嫩柔软的嘴唇，她闻到空气里飘散着一股甜腻的蜜糖味，太甜了，她舌根都干了。有什么温暖，滚烫的东西钻进了她的睡裙里，搭在她的腰上，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那是手。她感到那个散发着蜜糖香气的嘴唇正在追随着她的脸颊，眼睛，鼻子，脖颈，还有她干燥的嘴唇。她叼住了那个甜滋滋的嘴唇，几乎是如饥似渴的吮吸了起来。她太渴了。她听到对方闷哼一声，一只手从她睡裙里钻出来，摁住她的头。她们贴的更紧了，她感到那只搭在腰上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漫无目的的游离起来，它也许会去到一些它不该去的地方——
窗外传来一声猫叫。
哈莉猛的从那股甜腻腻的蜂蜜味中惊醒了。她眼前的雾气消散了，她看到了一个双颊泛红，头发凌乱的阿丽安娜。那个阿莉安娜正微微喘息着，望着她，迷朦的蓝色眼睛里藏着团暗色的火焰。
哈莉随便抓起了一根魔杖——那个魔杖正别扭的反抗她，指着阿莉安娜：“摄神取念。”她念道。她看到了一个帅气的金发男孩在树荫下正冲她大笑，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洒落在他的肩头，像片片破碎的金箔；她看到了漫天的大火，在一个黑色的湖面上；她看到了霍格沃茨的魁地奇球场，在一篇雾色中，她的目光正追随着一个身影；她还看到了她曾经的自己，狼狈不堪，正愤怒的扫下一个个银器，眼里带着恨意、痛苦和泪光——
画面中断了。她看到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闭上了，泪水划过了她的太阳穴，滑落进她的红头发里。哈莉慌了。那滴泪水仿佛滴进了她的身体里。她往枕头边上摸了摸，摸到了抑制剂。她拧开盖子，喝了一大口。
体内的火焰熄灭了，空气中腻腻的甜味消散了。
“抱歉，教授，我……我不该……”哈莉闭嘴了。她感到自己刚才被蜜糖糊住的脑袋又能够开始转动了。阿莉安娜没有回复她，也没有睁开眼睛看她。只是手仍环着她的腰。哈莉沉默了一阵，拨开那只手，爬下床，准备去盥洗室洗一洗黏糊糊的自己。
她的眼前滑过了那位有着长长的白胡子的老人，忍不住为自己这种体质感到恶心。
“我很抱歉，哈莉，”阿莉安娜清丽，此时却沙哑疲惫的嗓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是我的疏忽，我不该忽略我们之间的体质，我想我们之前的做法是正确的，哈莉，这样能够减少不必要的伤害，——”
又来了，那种礼貌却冷漠的疏离感又出现了。哈莉明白这是对的，她感到一股与刚才不同的，冰冷的火焰正在她的胃里灼烧着。
“——我们不应该呆在一起，哈莉，明天我就申请换一个宿舍。”
那股火焰仿佛把哈莉的胃冻穿了。
“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教授，”哈莉合上了盥洗室的门，硬邦邦地说，“为什么当年您一定非得把我放女贞路那，跟着您不行吗？”
她转过身，望着阿莉安娜，阿莉安娜已经爬起来，倚着床头坐着了。
“我记得我说过，哈利，莉莉的魔法只有在有血缘关系的亲属那才能发挥作用。”阿莉安娜说。
“伏地魔也害怕您，”哈莉说，“为什么您非得把我放在他们那，承受歧视与孤独？难道仅仅只是因为那个魔法？”
阿莉安娜沉默了。在哈莉几乎认为她不会得到任何回应后，她听到了一声叹息。
“我不适合去爱人，”阿莉安娜说，“我的爱只会让我爱的人得到伤害，我的父母，阿莉安娜，阿不福思……我想保护你，就得必须减少与你的接触，我不敢把你放在我身边……一旦爱了，我怕最后的结果是令人更加心碎的，毕竟你当时有着更为重要的使命……”
“我知道，一头待宰的猪，”哈莉说，“斯内普教授死前告诉我的。”
“不，你当然不是，哈莉，”阿莉安娜的嗓音听上去心烦意乱的，“十一岁那年，你来到了我的面前……从那时候开始，无论我怎么逃避，怎么用理智来提醒自己，我内心的天平都会倾向于你，从未改变，你成了我心中最重要的那个。”
“啊哈，这我知道，”哈莉抱着手臂，她现在完全从刚才旖旎的场景里走出来了，“我知道这就是你偏爱我的方式：不停地推开我。”
“我不想，”阿莉安娜说，“我只想保护你，我一直爱着你——我爱你，哈莉，现在也是，以后也是，只是这份爱现在参杂了情/欲——主要是我对你的情/欲。我们的灵魂相差一百多岁，而你现在还是未成年，我却渴望着你，不停的在想我和你会生多少孩子。”
“这是体质原因，”哈莉强调道，“这只是体质原因。”
“我想这并不是这份感情变质的唯一原因，”阿莉安娜说，“也许很早以前，它就有了一点苗头。”
哈莉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去想那个苗头是什么。她感到自己被钉在地上，一方面，她被阿莉安娜所说的那方话震惊，另一方面，她感到内心有着一种莫名的充实感，仿佛很早之前一直空着的什么东西被填补好了。
“如果我成年了，”哈莉说，“你没有找到你想要的人，我也没有的话，那你就标记我吧。”
阿莉安娜看上去愣住了。
“因为你爱我，我也爱你，教授，”哈莉重新打开盥洗室的门，不抱希望地说，“我还希望我们在正式标记之前能有一段正常的情感经历。”
“我也希望如此，哈莉。”待到哈莉从盥洗室里出来后，阿莉安娜才说，“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哈莉觉得，她心里是真的被填满了。
“好的，教授。”哈莉说。她内心的小人欢欣鼓舞了起来。
“你别叫我教授了，哈莉，还是叫我阿莉安娜吧，”阿莉安娜说，“不然我太有负罪感了。”
“好的，阿莉安娜。”哈莉说，她看到阿莉安娜抱着枕头，爬到她的床上。
“我还是想闻一下你的味道，”阿莉安娜说，“虽然很淡，还有，我还想再亲你一下。”
哈莉爬上床，用魔杖把蜡烛吹熄。阿莉安娜把她拉在怀里，她隐约又嗅到了那股甜滋滋的气味。随后，她意识到那个味道应该是对方的嘴唇。
“你该去刷牙了。”哈莉提醒了一下。
“啊，对。”阿莉安娜爬起身。
“还有，你今天是在哪洗的澡？”
“级长盥洗室，”阿莉安娜说，“哈莉，这周末陪我去一趟霍格莫德村吧。”
“嗯。”哈莉应许道。她太困了，“晚安，阿莉安娜。”
“晚安，哈莉。”
十一章end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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