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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长留山弟子甄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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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抱着头,羞赧又悲戚地说:“你们等会进去就知道了,从来没见过长留山的人这么狠,我这次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还没有跟我们讲清楚个缘由来,就风火火地下山了。
我、团子、秦川一惊,各自把自己腰带又紧了紧,士可杀不可辱,衣服不可脱。秦朗也是一脸的怒气,恨恨地说道:“等会儿我们一块进,看看是什么状况,要是他们敢要你们的衣物,这个长留弟子不做也罢。”老胡也很赞同地点了点头。
终于轮到了我们,秦朗与老胡先进去,我,秦川和团子紧随其后。
我见大殿门口站着两个身着青衣的长留弟子。左边的那个说:“请把你们进山的牌子亮出来。”老胡拿出进山门时那个老倌给我们的小票连同那个白发老倌给我的进山套票,也就是那块灰溜溜的牌子。右边弟子接了过去,一看,很诧异地看了我们一眼,拿着那黑不溜秋的牌子匆匆进殿通报去了。不一会儿,右边的弟子把我们进带入内殿。
殿堂中央的高位坐着一个身着蓝衫长袍的中年男人,正堂中央却跪着一个光溜着身子,只穿着裤衩的男人,团子和秦川尖叫了一声,连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站着的那个人一回头,我才看清正是在来途中有过一面之緣高修与高富。
他俩看见走进来的我们,脸微微一红,迅速转过头去。高富愤怒地对着坐着的蓝衣人说:“我他已经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抵给你们了,都还不够付你们的学员培训费吗?我的包袱里可有200两纹银。你知道我的衣服值多少钱吗?那是里里外外至少100两纹银,这是普通家庭要两年才吃得完的,你竟然说不够!你们这不是明着的抢劫吗?”
接着高修又愤愤不平地说:“我俩来长留山来了六次,考了六次,每次都被你们这样或是那样的奇怪理由驱逐下山。为了达到你们的收徒标准,我俩勤学苦练,夏练三伏,冬练酷寒。尤其是我兄弟,他在一次练习中不小心摔歪了鼻梁,鲜血直流,但第二天他却完全不顾伤痛苦,就早早地直来练剑,只为有朝一日能成为真正的长留弟子,难道我们的诚意还不够吗?你们收了我们的钱,还要驱逐我们下山?”
中间的蓝衣人听了高修的话,非但不生气反而笑,只是那笑笑得轻蔑又冷淡。蓝衣人往木椅上斜靠着,很慵懒地说道:“要求人,却放不下姿态,视为无智。言语粗鲁,不分场合,视为无礼。没有看清进山的告示,糊涂进山,视为无察。不听从安排,强词理论,视为无从。最后一点是,你鼻子有点歪,长相粗鄙,视为无容。我们长留山不收无智,无礼,无察,无从,无容的弟子。连这些基本的世俗都不能舍弃,就算修仙也是枉然。你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看看你的进山门票,那里写的可是100金起,岂是你区区几百两就能支付得完的。”
蓝衣人将手中拿着的两张门票扔在了高修的面前,高修和高富用颤抖的双手拾起仔细一看,原来门票上跟在大大的‘100’后面那两个只有苍蝇脚般大小的字果然是‘金起’二字。连起来就是“门票100金起。”原来是长留山的仙人给我们挖了个大大的陷阱,看着我们乐呵呵地往里跳,我们还以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实际捡了大便才是真的。
我们五人,也是一惊。原来那日我看到的“金起‘二字果然没错,这里面竟然还有这样的猫腻。长留山的仙人们可真够得上‘周扒皮’三字,是真正的雁过留毛,蛋过留壳。
我身边的秦朗低低呼了声“糟了,我们也不够。。。。。”我侧过脸去,见他剑眉紧皱,顿时就明了他心中所想,一定是担心我们完全不能支付得起这每人800金的高价。我拉了拉他的手,对着他摇了摇头,微笑着,示意他不用担心。
我上前一步,向那蓝衣人抱拳作揖,朗声问道:“请问大人,我们从正门进来,是否也需每人支付800金?”
蓝衣抬眼看了看我们,思索了一下,答道:“你们无须支付这么多,因为你们进的是正门,而正门的价格正是800两纹银。不过,这位年青人可是刚才在索道用鞭条稳固索道,指挥众人过桥,恶战秃鹰的人?“他的手指点了点我侧边的秦朗。
“正是。”秦朗抱拳回答。
“不错。”蓝衣人点了点头,“你们在索道上的表现我已看到,能临危不惧,同心协力,互帮互助,很是难得,在费用上,倒可以给你们打点折扣,那就便宜了你们,打个9.9折。”
这不是跟没打折一个样,我心腹诽道。
“师傅,他们还有这个。”右边的青衣把我那黑不溜秋的牌子交给蓝衣人过目,蓝衣人拿过那牌子,仔细端详好一阵,又望了望我们,眼中也是同样的诧异和惊奇。
“这牌子,你们是哪里来的?”蓝衣人严厉地问。
“这牌子是我在来路上遇见个白须老翁,相交甚欢,临走时他送给我的。“我不慌不忙地回答。
“他可是一个白胡子长长的老人家?”蓝衣人急切地问。
“对,白胡子确实很长,皱纹还深得可以夹蚊子,又爱喝酒,又爱啃鸡爪爪的老翁。”我偏头回忆着白须老倌的相貌。
“那你可知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我连他怎么走的都没看清楚。”
蓝衣人听了我的话,一脸的失望,只呐呐地说道:“也是,神尊从来是来无影去无踪,既然神尊他老人家都给你们放行,我怎敢还有任何异议,你们免费了。”
听了他的话,我们欢呼雀跃。这时我才发现前面的高修和高富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
“这位大人,我能说几句吗”我恭敬地对座上的蓝衣人问道。
蓝衣人点了点头,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清了清喉咙,朗声说道:“其实前面这两位青年与我曾有一面之缘,为了成为长留弟子,已经来长留山考了六次,失败了六次。但是这次他们还是满怀信心而来,其勇气非常可嘉。他们之所以顶撞了您,那也是因为害怕七年的辛苦都付诸东流,才会突然失礼。是吧?”高帅和高富都用灰常灰常感激的眼光望着我,复又用祈求的眼望着蓝衣人,像啄米的鸡,不停地点着头。
我又继续说道:“而他们在过去的六年里,都以长留的收徒标准来要求自己,如果没有坚定地信念,怕是很难像他们这样坚持下来,其志向可谓很坚定。左边这位,他鼻子虽然有点歪,那说明他是原装,而原装能长得这么俊俏的已属难得,普通人最多也只能长老胡那样。”我指了指身后的老胡,老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牙齿赫赫:“小蛇蛇,你是拐着弯儿说我长得惨不忍睹?”
“我是说你长得鬼斧神工,惨不忍睹都已经过奖了。”我转过头,对他做了一个鬼脸。其他的人都忍不住偷偷地笑,却不笑出声来,连座上的蓝衣人都用手抵在唇边干咳,压抑着笑意。
“大人,像他们这样有勇气,有信念,有毅力的人,您就免了他们的费用吧?”我指着前面还很狼狈的高帅和高富,对蓝衣人说。
“没这样的先例。“蓝衣人摇了摇头,作为难状。
“那他们的费用我来付,如何?”我继续问。
“当然可以,只怕你们支付不起。”蓝衣回道。
我望了望身后的老胡,老胡哆嗦一下,把钱装死死拽着,使劲地摇着头,眼中尽是心痛。
“老胡。”我瞪着他,又唤了一声。
“小蛇蛇啊,你知道的,这些宝贝都是我的命根子,你想拿它们去给不相干的人做人情,那还不如要了我的命。200金啦,那得买多少的肉嘎嘎,得买多少的《女蛇装》啊?”老胡抱着乾坤袋拼命地摇头后退。
“老胡,钱财乃身外之物,能帮人也算功德一件。”秦朗劝道。
“又不是你的宝贝,送了你不会心疼,我可是会吃不香饭,困不好觉的。要不你拿200金给他们抵债?”老胡的一句话,把秦朗咽得说不出话来。
看来,是我使出杀手锏的最后时刻了。我走过去,用手点了老胡的笑穴,老胡呵呵大笑起来,笑得在地上直打滚,边笑边咬牙切齿地喊:“小蛇蛇,你好……好……狠。”
我拿过老胡的钱袋,抛给秦朗,给秦朗使了一个眼色,他明了地从袋子里掏出了里面的金币,一数正好200金。右边的弟子收下金币,复又把高修与高富俩的衣服退给他们。高修和高富感激地爬起来想抓着我的手表示感谢,却被秦朗冷着脸单手挡开了。
我止了老胡的笑穴,老胡不肯起来,坐在地上冷着脸生闷气,我掏出怀中恐龙蛋大小的夜明珠,在老胡的眼前晃了一晃,把老胡的眼珠子都快勾出来了。
老胡贪婪的伸手欲抢夜明珠,却被我躲开了,我拍着老胡的肩,笑眯眯地对他说:“回去以后,这样的夜明珠,你想要多少送你多少,你拿去串成个窗帘子都绝不拦你。”老胡惊喜地反问:“真的”
“君子一诺。”
“驷马难追。”老胡眉开眼笑地从地上蹦了起来,拍拍pp,抱着我的手,很狗腿地笑:“还是蛇蛇好啊,好啊。”
我也对着他呵呵地笑,回去看这情形,要想抱个郎君回家,百来年怕都不得行。我还忘了告诉他,我可不是君子,只是个还没□□的女人,刚才这承诺,还不一定算得了数。不过,就老胡这转个身就忘了干啥事儿的烂记性,怕只需一年的光阴就会被他忘得个干干净净。
蓝衣人对着我们一行人说道:“现在,你们可以走了,去参加下一个面试,祝你们好运。”并对我们笑了笑,那笑可真意味深长,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我们怀着忐忑的心跟着青衣弟子前往下一个测试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