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十二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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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是金黄灿烂的澳门永利娱乐场正门，右边是随音乐高潮迭起变色变向的喷泉表演。
阎君说：“不然你以为我白天为什么那样对你，是教你呢！”
左千金迟疑着点头。
阎君又说，“这个角色既跟国际接轨又有艺术格调，你要好好演，不要怕，大胆一点，知道吗？”
左千金点头握拳：“知道了！”总不会比蹦极可怕！
“那我走了。”
左千金拉住他，“你确定不进去赌一把？”
“我像是那么散漫没计划的人吗？”
左千金内心想你又不是“人”，不过不反驳他，免得引他伤心。
阎君摸摸她头，像老师安慰上台表演前紧张的小朋友。
左千金一时有点分不清他是孩子还是大人，脚下不动，起了依赖，“万一……”
“没有万一。”阎君截断。
转身就走。
是在人家酒店门口不好直接消失吗？
左千金看到他背过身前脸上叠起的落寞。落雪一样，瞬间积了一夜那种厚度。
是因为他说：永利里头有个导演在选角，是个难得的试镜机会，她只要去了就能被选上，选上就能成功，成功就能大火，大火就会有好多人气。
那他不该在她身边见证打气吗？怎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还是说他不想见识她的脚演技？可不认可她演技的话，为什么又敢打包票她会中选。
要想清楚事情真的好麻烦。
所以左千金只是跟着感觉走。
她跑上前，拉住他，“你是不是要走了？打算帮了我这一次，就放过我了？”
阎君不知道有多开心被她拉住。
“我都还不知道你名字呢。”左千金说，回忆起离开复活节岛那晚，“那天你没来，我还以为，你再不肯理我了呢！后来我想，我擅自就把你当做自己人了，自己，人，是我人间的朋友。”
左千金抓抓脑袋，“可是，你该有你的公事。”就算对要杀自己的人产生不舍，有些奇怪，左千金还是很体谅，“我跟你保证我不会乱使用穿墙术，呃，除了有紧急情况，算了，条件放高到有生命危险再说吧！不过，我也不能完全控制好它，但我会记得十二点前不睡觉、靠墙时注意力集中！你放心，我绝不给人间添乱！你回去好好当差吧！”
见他没反应，左千金又说，“怎么？怕我记不得你？嗯，你叫什么名字？哎呀，你从来也没说，那么小的年纪就死掉了，是不是不好听、不喜欢，又不记得？‘千’，你这样叫我，是不是地府都流行单字呀？那你就叫‘千’吧，这样叫你的时候就好像叫我了，我怎么会忘记自己的名字呢，所以我肯定记得你。”
阎君凶猛地转身，不被左千金扯住，大步走远。
左千金愣在原地有点尴尬，有点冷，想是自己话多了，小鬼大人有被烦到。也就转身进入酒店大堂。
再不走就走不掉了啊。
阎君痛哭。
哭得出声，满脸泪痕，像是从喷泉水池里洗了把脸才被捞出。
再不走会跟她说你如果不愿，就出声叫我。
再不走会自私爆发，搂紧她深深一吻。
再不走就舍不得了，石心都软。
可是，已经，太危险了，连地球都可以穿透，连区区石像都要对她不利，再不把她送到龙以傲身边，就来不及了。
决定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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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千金进门出示了小鬼给她的房卡，有专属管家上来领路。
路过表演大厅，见烟雾缭绕中，天顶洞开，地墙开裂，有金龙拖莲腾云驾雾而起，一派富丽堂皇，又有些大得吓人。此等又土又豪做派……不知为何左千金就想到龙以傲那个铜臭味很重的商人。
送到地方，管家开门，“请您在此稍等，暖寿宴就快结束了，您也可以准备准备。”“哦，好的呀！谢谢。”左千金进房，身后门关上。
暖寿？导演生日呀？怪不得小鬼说中选大概率，可能是导演心情好。
不过“准备”……左千金犯了愁，还不知道导演会要求表演个什么片段，她要准备什么好。
这时她四下走动，挺大的房间，客厅有沙发电视墙，还有一大面落地窗，正是朝向湖景，能看到连接澳门半岛和氹仔岛的西湾大桥，在夜色湖光中风姿绰约，灯火明亮，如架长虹。
龙以傲喝多了酒。
“龙总龙总，那就祝您，寿比南山！”
“诶！你这话说的！龙总正是青春年华，大好的精力，哪儿能被你这么说！我祝龙总啊，青春永驻！独霸天下！”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您赶快休息！好好休息！哈哈！”
送的人离开。
赌场搞了个寿宴，来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人，提前一天给他庆生，龙以傲不是要搞生日那一套的人，但是赌场老板说都安排好了，本该吃饭只当一餐。
龙以傲也不是个轻易会醉的人。
但是他今天有点感冒。
也不妨碍他清醒，能从几个人嘴里听出那意思：他房间里是有别的“礼物”。
果然进门就看到有人进来的迹象。
“出去。”他扯开领带往洗手间走，看都不想看到所谓的惊喜。
但是走过去，又退回来。
即使生着病饮了酒又怎样呢，即使没拿正眼瞧只是一晃而过又怎样呢。
窗边那个背身剪影，那个头发长度，那个扒着玻璃的姿势，都全都好用力在说，又好轻易在泄露：她是左千金。
龙以傲觉得有点病重醉酒了。
在左千金转身的瞬间，他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少年，慌得关掉了客厅这一半的灯。
左千金前进的脚步就定在了原地。
深鞠躬，“导演您好！我叫左千千！很荣幸来参加您的角色试镜！”
嗯？
那边没反应？
不过左千金确实听到他说了“出去”的。但是来都来了，这种机会怎么能放弃。左千金想自己是不是该自主性强一点、主动示好呢？
“你……怎么在这里？”龙以傲确认这是活的左千金，刚向前两步，就听左千金说，“嗯，因为，听说，您在找演员试镜新戏！我，左千千，毛遂自荐！”
也不知道小鬼是怎么想的，这没事先资料，导演也似乎并不因生日而兴致高。
左千金眼珠乱转，堆起甜笑，“我先，给您唱个祝歌吧！”小鬼说大胆一点！豁出去了！
左千金脑子里想的是经典名人玛丽莲梦露为美国总统肯尼迪唱生日歌，风情万种迷人挑逗，虽然没有支架话筒吧……她拿起矮几上一根香蕉。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与寻常的表演不同，你以为的左千金的反常出丑，却在这两句半里没有出现。她吐词缓慢，声音拖长，蜜意浓情唱得很像那么回事儿，站姿娇娆，扭身轻摇，手上动作也风骚复刻，甚至脸上，连梦露那诱惑又有些羞怯的表情，她都模仿得很到位——在龙以傲眼里，皆是点火。
完全，是他没见过的，成熟的女人，左千金。
而左千金，唱到二点五句却犯起了难：Happy birthday Mr.“导演”？这导演是谁呀？
所以她灵机一动，像选美比赛里、模特走秀中应对各种突发状况的美人一样，一边缓缓剥开被当话筒的香蕉，一边俏皮又带轻佻唱到：
Happy birthday——
“……Mr.banana……Happy birthday to……eat you……”
一口咬下，歌曲结束。
这一刻龙以傲简直要以为是有谁对他有备而来、找来一个一模一样的人了！
他快步从阴影里走出，走到左千金面前生生忍住搂住她狂吻她趁着虚弱不用那么清醒的冲动，看到左千金开合咀嚼的樱唇。
小脸随她吃香蕉变得可爱憨傻，龙以傲突然就笑，这不是左千金能是谁。
左千金在拖老长调子唱着歌时就闻到香蕉香味，唱完歌后就像瞬间失忆，忘了上一秒还在表演性感，下一秒不管三七二十一本性开吃。她只是觉得饿啊，表演真是体力活。
以至于走到他面前一脸惊讶又惊喜的是龙以傲，她都慢半拍才在“香蕉味道真不错——咦这人好眼熟——嗯？怎么是龙以傲啊？”中反应过来。
就像嚼口香糖能缓解精神压力防止心脏病发作一个道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她还在嚼着香蕉末儿。
嘴里就突然多了酒味儿。
龙以傲俯身抱住她亲吻她，不去想不去管不去计算不顾后果，只因动情而动作。
左千金手里香蕉被挤落地人被带上沙发，嘴里香蕉末被卷走，她脑子还停留在“这是龙以傲啊”的认知程度。
而后被吻得呼吸不畅供氧不足，本就迟钝的大脑，当即宕机。
龙以傲就这么吻着她抱起她放到了床上。
布料离开了身上，但身上有温暖的触碰，并不冷，还很舒服。
左千金朦朦胧胧想，这样的程度算是做.爱吗，那么对象似乎很不应该。
可是思想和身体好像达不成统一，因为身体很满意，甚至，很渴望。
不是欲望，不全是欲望，没有经验的左千金怎么会知道怎样才叫欲望，但还有一种感受，一种安全感，一种抓牢感，一种背靠铁壁铜墙，稳稳当当，不会穿透的保护感。
驱使她不能叫停。
龙以傲就在这样的她的迷茫中攻城略地，带着长久以来的爱，与压抑不平的怨，和放出牢笼的，迟来的叛逆。
元修齐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没得到心又怎样，等得太久了，所以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是早晚属于他的提早。
他状态强硬，蓄势待发。
左千金被他顶着。
没来由心慌。
小鬼说：白天那样对你，是在教你。
原来小鬼，是这个意思吗。
心一下沉重得，疼。
好疼。
比未知的传说的肉.体的疼，抢先到来的，心脏，好疼。
一地散乱，四分五裂，分崩离析，左千金瞬间觉得自己的大脑心脏和肉.体都要拆散了。
她于是哭着说，“不要。”
龙以傲急刹住车，过门不入，滑了上去。忍出薄汗。
埋头在她耳侧，支在她身上良久，捶床。
再良久，立起身……无语到爆。
左千金就这么安详在他身下睡着了！？
就是安详。
走得很安详那种安详。
婴儿般无忧那种安详……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不敢再多看左千金，拉起被子把她盖住，几乎是火急火燎走向浴室。
咒骂老天玩儿我是吧？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十二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