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三堵墙·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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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身衣服扒开，白皙瘦骨中，赫然两点樱红。
小四咽了一口口水。这胸……是个男人没错啊！他抖瑟伸手，摸了一下。狗日的明星就是滑嫩！还想再感受感受，又摸了一下。
两下，三下。
摸不够地向下。
“小四！干嘛呢！快着点儿！”
“诶大哥！这就好！”他心虚应声，忙去扒白归黎的裤子。
裤子褪到脚跟，分明是个带把的，心中没来由一阵失望。
可哪有人赤身裸体不狼狈的呢？——白归黎就这么歪倒着，表情淡然看他，容颜不见失色。
小四暗恼，一定是脱得不够干净！这奄奄一息傲给谁看呢！
他粗暴扒下他脖子手上那些象征明星身份的耀眼而又碍眼的饰物，又蹲下解他脚上绳子好叫裤子脱出。
“你他妈磨蹭什么呢！”
绳子还没解开，三个哥哥卸完枪围过来。
“妈的！这小白脸真他妈白！”
“大哥我还没……”
“行了你不是要杀狗吗！去！天这么冷！杀条狗来吃！给哥几个暖暖！”
“你小子配合点！你不开口我拿你没办法吗？寄到电视台去叫你好看！”
二哥举手机动作麻利拍照几张，又要录像，白归黎无所谓地笑笑，惹得三哥不快：“依我看直接杀了！”
呜——
这关头一声小号闷音，几个大哥吓了一跳！
“老五你他妈玩蛇呢！”
“嘿！大哥二哥三哥，我看电影里□□的都搞艺术陶冶情操！我也给咱整点氛围！你们说！嘿，你们接着说！”
“行了行了随他去！”这个老五一向是个憨的，胜在做事听使唤，大哥不管他，话音落，他也就换去玩架子鼓了。
却是砰砰敲了没两下异声又作，三哥忍不了转头要揍他，就见小四手掌流血惊慌失措跑进来，“大哥！不好了！是黎家！是黎家的人来了！”
黎家！？
几个人慌忙抄家伙，面包车正堵仓门作掩体，一阵乱枪响，三哥从外拖回一个中枪的。
“少爷！”那小子扭头看到白归黎，喊出一声。
二哥心思一动，恨得跺脚，“大哥！白归黎怕不是黎老太爷的外孙？”
黎老太爷？！道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操，都怪个六子！选谁不好怎么就偏偏选中个这么个惊天巨雷！做大哥的也是一时逞能答应下，没对目标先调查！
“大哥！怎么办！”二哥催促大哥拿主意，“要不，咱们放……”
“不能放！”三哥急道，“外面人太多了！”
是守是投，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大哥心里发毛脑中飞转，以他在部队接触的黎老太爷的档案来说，如今投降必死！拼一拼也许还能……微小也是可能！
大哥回头看一眼躺在南角赤身裸体的白归黎，没得半分要协商许诺的意思——罢！就算要死！拉上这么个极品人物，那也算死得风流，死得值了！说不定日后还能留下个悍匪的名声！
“你们都听好！从现在起就把自己当死的！黎家是不会放过咱们之中任何一个的！今天咱们就当给那些死在黎家手底下的冤鬼报仇了！白归黎！老子死后就拿你立传！”
慷慨激昂，正义凛然。
突然就像个英雄了似的。
“啐！”大哥又说，“弟兄们有想趁热的赶紧！哥几个给你守着！”
入一个男人的后.庭就成英雄了啊。
白归黎笑得咳血。
他就算走忧郁花美男路线也从没想过结局真的是绝症惨死。
还不能死。
但是被人碰过呢？
不对。
他都碰过多少人了。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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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开天窗探身窗外，外间并没有天黑，只是不远处黑压压的人群严阵以待，说明阿黎还没有被解救出来。
忽地，脑后哒哒轰鸣！左千金转头就见一架小型直升机，竟是贴地低速朝着自己正正飞来！龙以傲急要拉她进车，那飞机却投掷一物便从她头顶掠过拉起，跟着飞向仓库。
“大少爷！敌我不明！”车外魏远彬忙报，龙以傲惊出一身冷汗，左千金推门急出，“是修齐哥！你没看到，我看到了！修齐哥来了！我要去帮他！”
“回来！”龙以傲抓她不住她人已在车尾，捡起信物冲龙以傲展示：正是一把口琴！
黎健正急如热锅之蚁，这么个小差事居然还损失了弟兄，这要是让他老子知道……不对！关键是要是让外甥出了事，他这辈子就算交代了！这直升飞机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情报有误对方还有增援！？
回头一看左千金和龙以傲几人摸过来了！这又是一活祖宗！“世侄女诶！我的小祖宗！这里危险他们连直升机都有！你先去车里等！我现在就叫多点人！”
“黎叔叔！是自己人！飞机上，是元修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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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你是在外面跟人拼枪不敌受的伤呢！结果你跟我来句狗咬的？杀狗都杀不好！杀人会不会？！嗯？会、不、会！”
“大哥！大哥！我错了！会了！我会了！杀！杀！杀！”
小四被溅了一脸血，脸上惊恐难辨，他被大哥抓着手，一刀一刀往黎家马仔身上捅。捅得一地肠子血水。他麻木而机械，甚至口中溢出怪笑。大哥才松开他的手。他还在往复。
这个黎家弟兄凸出眼珠望着白归黎。当小四畏畏缩缩举手，要来“趁热”；他顽强忠勇，扑身拖延。到死透前都只说了一句“少爷”。
很冷啊。想吐。
白归黎想闭眼，但又没有要强迫自己的理由而强迫自己，睁眼。看着。
这就应该，是他的生活。像这样。成为这样的黎家人。这样的小四。白归黎本该这样去活。
喇叭大力喊着，没有什么新词儿。
狗叫也很用力，终是不通其类。
钢琴不甚优美，拙劣却也天真。
天顶忽起轰鸣，又远远归于平静。
——但周遭声音虽多，没有一道是叫他要活。
今天如果活下来……如果……
二哥来报：“大哥！有直升机！飞过去了！”
三哥躁怒：“别他妈弹了！”
老五停了手。
却突然，外间传来，口琴的声音。
１中 １中 １中
白归黎
这是……叫他的声音？！
小四回神，“大哥我听着怪，这什么声音？”
老三皱眉，“妈的这里这么多会响的，被小娃儿捡了个玩意儿？”
老五嘿嘿一笑，看四下无事，外边儿人都退老远，也没人攻进来，角房里啤酒炖狗肉也没开锅，就还要玩，就也去弹钢琴。
口琴音还在，却是有断续。
但听得出，始终是一个音。老五要较劲儿，他还记得小学时学过的简谱——
33455432……
１中 １中 １中，１中
而外间的单音，响了好几遍。以至于绑匪，都听出节奏。
绑匪们走向老五，要他停下这该死的音乐，走向大门，端枪查看是谁在低级吹奏。
白归黎就在这时扭头，看向近身的上窗，从那一方冒着冷气的白昼，看见，
太阳，从天而降了啊。
尽管先背了身，尽管先闭了眼，强白光闪过，巨大声响后，大脑仍有几秒空白与晕眩。
几个震爆弹在他之外三方瞬间爆炸，而后烟雾升腾笼罩住这一角，将他与外隔离，埋头在狗粮袋子上的白归黎回头，咳嗽，在烟雾弥漫里，听见高频枪响和激烈打斗。
心不是不悬着。
烟消雾散。
场中躺两个，钢琴边皮带捆一个，东角房铐一个，还有一个在车门口捂眼跪着。
而元修齐，一身玄黑挂战术背心，大步而来。
走到他身前蹲下、割开他脚上绳子，捡起地上衣服要给他披上。
他却从他手中夺过军用匕首。
小四跪着揉开眼，看到那个好美的人。他还存一点希望，所以他说，“白爷爷！我是被逼的……”
呵。所以白归黎开捅了。
一刀，两刀，三刀……
一回生二回熟。原来小刀捅人手感是这样好的。
他快要习惯并喜欢上。
“好了……”
……
“好了！”
元修齐终于抱着那个发抖发狂的人，夺走他手中的刀。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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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往常一样，拾荒的老大爷接近七点才到家。
不同于常的是，今天帮人带话还得了钱，是被大洋车送回来的，不然光靠走得到八点天麻黑了。
今夜狗场亮着灯，猜是换了主人？早闻它经营不善，这回该遇了善人。
他在狗场后的院子住着。狗屎狗尿这些不说，农村里狗叫也平常，就是有时候一狗叫全都叫，烦人。但外头不安生哎，家里总归太平。
他犹豫一下还是绕几步到仓库边捡出一个啤酒瓶。
走到家门口想起自己已经不需要捡瓶子了，得了挺厚的钱。
但是爱好嘛。
消磨时间，他一个老废物也能自强不息，废物再利用。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三堵墙·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