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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千两砸水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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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有的摇头叹息,有的怒目相视,有的前来祝贺,楚灵歌只得意一笑,看向台前,见燕鸿煊正背对着她,跟旁边的人说着什么,只是那人她好像越看越眼熟,就在这当口,燕鸿煊走过来了。
“怎么?没有美人作陪,很失望吧?”待他走近,楚灵感故作惋惜状。
“哎,失望倒谈不上,只是你一个女儿家,买了一个青楼女子的初夜,不也无福消受吗?”燕鸿煊双手环胸,挑眉道。
“要你管?我心肠好,不忍心她落入‘猥琐之徒’的手中,她等会儿肯定来感激我。”说着,还瞪了他一眼。
“只怕世事无常啊。她非但不感激你,还要躲你、骂你、打你呢。”
“这话又从何得来?……哼,我信你的胡言乱语作甚,快快回家去吧,这没你的事了。”说罢,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我还以为你的品味有多好呢,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慢着,哎,你这个傻瓜,自以为赢了我,却不知暗中拆散了一对有情人。”说着,就把她拉到门口僻静处。
“诶你拉我干嘛?疼!”楚灵感不满地揉揉自己的手腕。
“二皇子在这里。”他低低地凑到她耳边说道,热气搅得她直痒痒。
“什么?!皇兄……”她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急急躲到燕鸿煊的胸口前,再偷偷抬起头从他的肩膀处看里面的情况,只见人群之中,当真有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正站在那里,满面愁容。
燕鸿煊任由她把自己作掩护,低头笑着看着她。等楚灵歌看向他,他又急忙收了笑容看向别处。
“二皇兄怎么会在这里!哎呀你怎么不早说?”
“刚才还好我三番两次拉住他,不然他现在早就跑来教训你这个跟他作对的家伙了。”
“你会这么好心?”楚灵歌瞪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这整场拍卖会都是欧阳双双和二皇兄商量好的?”
“可不是么?二皇子自恃没人出价会比他高,谁知道被一个有眼无珠的人搅了好事呢。”
腹部一痛,是楚灵歌愤恨的一拳,末了她又认输似的扁扁嘴,“那现在怎么办好嘛。要是被二皇兄知道我没有乖乖呆在公主府,还女扮男装来抛头露面,不仅如此,居然还跟他抢女人!我的小命真是不久矣。”
燕鸿煊故作吃痛地捂住肚子,“你这狠心的女人!我才不帮你。”
“完了完了,他出来了!”说罢,楚灵歌甚至来不及放话威胁他,就直接溜之大吉了。
楚亦凡难掩心头焦急,走到门口,见只剩燕鸿煊一人,“那人呢?”
“他走了。”燕鸿煊忍着笑意说道。
“走了??”楚亦凡一愣。
“哈哈,经过我一番巧舌如簧的说辞,对方主动要求放弃,你这下可以放心了。”
“太奇怪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付了银子做完好事就直接走了?”楚亦凡疑惑道。
“别纠结了,双双还在等你!快去。”
楚亦凡喜不自胜,“这次多谢你了!你要是有什么中意的姑娘,尽管跟我说,包在我身上了。”说完,他拍拍燕鸿煊的肩膀,就往里快步走去。
“喜欢的……姑娘么。”燕鸿煊喃喃道。
这时旁边传来喊声,“少爷!少爷!终于找到你了……”满头大汗的总管和一众小厮从旁边跑来。
“唉。来了来了。”燕鸿煊认命地坐上马车,跟着絮絮叨叨的总管回府。
楚灵歌躲在拐弯墙角处,松了口气,这时,旁边传来一个男声。
“公主。”
扭头一看,一名全身黑色的男子正垂首立于一旁。
“你要吓死我啊?”楚灵歌拍拍胸口,刚松的气又被吊起来,她觉得今天肯定让她减寿了。
“公主恕罪。”男子立马抱拳,单膝下跪。
“快起来!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身份特殊么?”楚灵歌扶额。
“属下不敢。”说着赶紧站了起来,然后继续道:“银子已付,安平和马车在街角处等您。”
“你们的手还真快,那是我的一千两白银啊!!!”
“公主,大家都在看您。”他低声提醒。
“我疼!”
“哪里疼?您没事吧?”难得冰冷之声中,有了隐隐紧张,双目迅速在楚灵歌身上搜寻伤口。
“我肉疼。走吧,凌修。”
才反应过来的凌修,赶紧跟上。心想,刚才您不是还叫价叫的很欢吗?
燕鸿煊右脚刚踏入燕府,耳朵里就传来燕志明的声音。
“兔崽子!看我不剁了你!”
说着,老当益壮的燕志明已经挥着棍子迅速而至,一阵厉风凌冽袭来,眼看就要打在燕鸿煊的背上。燕鸿煊眼珠一转,身体早已弯了下去,轻松躲过这一棒。
“爹,跟你说过,打人不要先出声,会被发现的嘛。”燕鸿煊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去,话才刚刚说完,头上已经一阵痛感传来,倏地,一个包从头上冒了起来。
“啊!——”
燕志明放下棍子,嘲讽回应,“爹也跟你说过,不要掉以轻心。”
“您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唯一的宝贝儿子啊,痛死我了!”
“你活该!”说着,拎着他的耳朵走到大厅里。
“您慢点啊!轻、轻点!”
“唉!”燕志明松开了手,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你像谁?这个德性将来怎么继承我的衣钵?好歹我也是堂堂兵部尚书,统管全国军事的行政,正二品的朝廷命官啊!”燕志明看着正堂上挂着陛下钦赐的‘松柏后凋’的牌匾,不禁眼角泛泪。
“您怎么就知道我也会当兵部尚书?”
燕志明的眼泪唰地就回去了,不禁怒骂起来:“臭小子,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后代!你要不满意兵部尚书,就出门要饭去!”
“莫非是陛下的意思?”燕鸿煊揣摩道。
“你这小子也就脑袋瓜子灵光点。正是,今天我在朝上跟陛下请辞了,说我已经年老,该把位子让给年轻人做了,陛下亲点你的名讳,想见见你,如果说你有这个能力,子承父业也算美谈。结果你连一天都不安生,云雀楼是吧?好像还拍卖来着呢?”
“您这么快就知道了……”燕鸿煊面带尴尬。
“哼。也罢。”
听到燕志明居然松口,他有些惊讶,但听到后半句他差点没吐出血来。
“也十八、九岁了,该找个夫人了,免得不收心!青楼女子,哼,不要也罢,爹给你找端庄贤惠的大户女子,还怕没有吗?”
“大户女子,您是指?”抓住了关键词,他赶紧询问。
“我看礼部尚书的女儿就很不错啊!”
“算了,爹,我去歇息了。”
“怎么?”看着一下子急急询问,又一下子跟泼了冷水似的的儿子,他摸不着头脑。
燕鸿煊经过拐角的幔帐处停了下来,悠悠开口:“什么年老请辞,刚才打人时分明还那么……”
还没说完,一个茶杯飞去,燕鸿煊赶紧躲闪离开。
次日。城南春裕巷的星云公主府。
“安平、喜乐,你们这是……”看着正在清点府内家当的安平等人,楚灵歌一脸茫然。
“公主啊公主,我们都快要喝西北风了。”喜乐双手叉腰。
“吓?!”
“别那个表情,您自己干的事儿,还一脸无辜是哪儿出啊!”
“那也不至于喝西北风啊,好歹我也是堂堂朔国二公主星云公主是也。”
“是是是,昨天从府里一箱箱的元宝、银票运出去的时候,您是不知道我们当时哭的呀。”
“……我错了。”楚灵歌乖乖坐在椅子上,食指对食指地认错。
一直专心清点的安平忍不住笑了,“捱一捱,先变卖点不重要的东西,等下个月俸禄发了,就不用这么狼狈了。毕竟您可是养着一整个公主府的人呀。”
“是,我知道了……我太意气用事了。”楚灵歌继续乖乖认错,突然抬起头,“可你们不知道啊!当我看到燕鸿煊那家伙在那里色眯眯地盯着欧阳双双的时候,我心里的火就不打一处来。”
“哦?”喜乐挑了挑眉。
“哦你个大头鬼!总之,从小他就不让我安生,我也不能让他得逞!”虽然后面知道了真相,她就开始后悔了,结果还是苦了自己,“放心吧,本宫一定会加倍向他讨回来的!”
听着自家公主的碎碎念,安平喜乐相视一笑,默契地一个给她梳头,一个准备服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