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三世一生》覃姒

28、第 28 章

　　自此，母亲也再不为难我了，只让我在她身边看她怎样处理家事，下午便放我回了院中备嫁，更是将我罚了她的婢女的事不曾提起。很是消停了一些时日。到了年根儿上，我便将我的嫁衣绣好了。迎春更是等着元宵节一过，便要出嫁了。宝玉虽不知事，但也强拉着我们一起玩耍。只又要应付老爷布置的课业，便只能寻了我们帮他完成。
　　倒是听念云禀报环儿的武艺精进了不少，我才有了点笑模样，又用了两天的时间给环儿做了身衣裳。又有每隔两个月进宫给皇后请安。日子也算是充实了不少。
　　待过了年，有迎春出嫁、回门，竟是十分忙乱。迎春出嫁那日，宝玉被贾政掬在了屋子里，待迎春的花轿走后，宝玉才停止了哭闹，恹恹地睡去。后来又时常去迎春的屋子里坐着，也不言语，一天便也就过了。贾母看着不像，又有宁府尤氏请着赏花吃酒，便将宝玉也带了去。
　　宝玉原是不想去的，又有贾母劝着，又说那尤氏的儿媳妇秦氏亦是个风流人物，才堪堪将宝玉带出了门子。宝玉坐在一旁，见那秦氏体态风流、身姿婉转，便看呆了。又在席上饮了些酒，便觉得困了，只得向老太太告了罪，跟着秦氏去了卧房。
　　又看到那正房里挂着的《燃藜图》，旁边又有一副对联写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便是这屋子再好，也断断不肯在这里歇着了。秦氏笑道：“那便往我的屋子里歇着吧。”宝玉方才露出微笑来。只奶麽麽说：“哪有叔叔去侄儿房子里休息的理儿？”秦氏笑道：“哎呦呦，不怕他恼，只他才多大呢，就忌讳这个。就算我那个兄弟，两个站在一处，只怕他还高些呢。”宝玉想着，秦氏的弟弟，应也是个风流人物，便只嚷着要见。秦可卿只道以后。宝玉便存了一段心思。又迷迷糊糊地梦见了那警幻仙子，做了一出怪梦，便也了解了那男女之事。
　　后来又与那秦钟相见，竟是一见如故，也愿意上学了。喜得老太太更是疼他，对那秦钟亦是照顾非常。后来又有大闹学堂的事，我自是不知。为了讨那皇后的欢心，为皇后绣了两件衣服，喜得皇后竟不知如何是好，又看我为那王爷绣的衣裳、抹额、扇坠儿等物自是答应为我转交，又问道：“好孩子，你见天儿的绣这些可是累坏了？本宫知道你的心意便罢了，再不可如此操劳。本宫还听说你亲手绣嫁衣，可还忙的过来？”我笑道：“一点子心意，原也不值什么。娘娘喜欢便好。嫁衣已经绣好了，再做一点改动便可以了。”又与皇后说了会自话方才离开。
　　又待到了三月初三行笄礼的日子。我已在母亲的教导下知道了礼仪规矩，只要不出什么差错便是了。竟没想到老太太正要给我赐字，却有赖麽麽引着穿着朝服的义顺王爷过来，身边跟着的却是捧了懿旨的女官。不成想，那皇后竟亲自赐“苕华”一字与我。我向皇宫方向磕头谢恩，接过懿旨，又飞快地瞥了一眼在一旁站着的王爷，却没想到他的眼里虽有高兴之意却藏着几分不快。我心下疑惑，但还是不得不打起精神将下面的仪式进行下去。
　　待送走了王爷与宫里来的女官后，府内众人皆道我有福气，我也只得强打精神应了，待又过了半日才得以回房休息。奶娘也欣喜若狂，道喜道：“恭喜姑娘了，宫里的娘娘竟能亲自为姑娘取字，想必是对姑娘极满意的。”我懒散地坐了下来，锦绣便过来服侍我褪下钗镮，又给我挽了一个家常的发髻，我才松散下来，但心里却转了无数个猜测，听了奶娘的话又啼笑皆非，只道：“奶娘也有些天真了。你以为那宫里的娘娘真的会因着我绣的几件衣服便对我另眼相看？你且瞧着吧，这赐字只不过也是一种变相的安慰吧。”奶娘疑惑道：“难不成是奴婢想差了？”我也不太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又想起最近母亲明里暗里跟我提那个进了宫的大姐姐，心下便一阵烦躁，也罢，我何曾有过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
　　我无意识地把玩着褪下来地金钗，心念一动，便让伺候着的奶娘并着锦绣彩织退下了。没一会儿，那王爷便从窗子外翻了进来。我笑道：“这离大婚还有一个月呢，王爷这便等不及了？”说完又觉得作为姑娘家说这些到底有些欠妥当，便红了脸转过身不去瞧他。岂知王爷一把抓住我的手低声叫道：“苕华！”
　　我听他语气不对，便疑惑地看向他。王爷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但想了想还是道：“如今宫里有些变故，恐怕。。。日后得让你受委屈了。”我疑惑地笑道：“臣女于朝堂并无瓜葛，怎地会受委屈？”王爷拉我在贵妃榻上坐下，安慰似的拍着我的手道：“你可知本王那好二哥忠顺王？”我迟疑的点了点头，府上与那忠顺王爷府素有来往，人情往来的账本上第一个写的就是他们家。
　　王爷叹了口气道：“我那二哥的母妃是狄贵妃，母家则是狄右相，便是母后也要给那贵妃几分面子。如今不知怎地，那狄贵妃竟说服了父王要把她身边的女官赐给我做了妾妃。”我笑道：“原来只这点子事，那宫里的女官受了贵人的调～教岂是咱们寻常人家的女子相比的？倒是还要恭喜王爷了。”王爷看我的语气神色不似作伪，急道：“苕华，你怎地会不知本王的心意？那狄贵妃原想着将她们家三房庶女嫁与本王，只被母妃挡了。如今离大婚不到一个月了，她竟还要给本王添堵。还有，你道这女官是谁？”
　　他刚要往下说，我便用手掩了他的口，低声道：“王爷能娶臣女，便是臣女的福分了。更何况王爷还亲自与臣女分说？臣女原本对娘娘赐字一事便十分疑惑，如今有了王爷这番话，臣女也猜到了一些。那女官可是臣女的姐姐，闺名唤作元春的？”王爷点了点头，问道：“苕华如何得知的？”
　　我低下头道：“前些日子母亲便话里话外捎带着大姐姐，且臣女瞧着府上人情来往的账本子上头一个便是那忠顺王府，自然就猜到了一二。”王爷抬起我的下巴问道：“苕华可是生气了？”我侧过身子红着脸道：“哪里就有生气的道理？若是没有这点子胸襟，如何能配嫁给王爷？何况，只要王爷。。。。。。”剩下的话便没有说出口了。王爷伸手将我的身子转向他，便看到我的双颊绯红，配上多情的桃花眼，更是艳丽三分，便认真道：“只要本王怎样？”我低声道：“只要王爷心里有臣女便是了。”
　　王爷看我这样，便把我拉进了他的怀抱，动容道：“本王何德何能，竟能得苕华如此垂青！苕华，我绝不负你！”说到最后更是低头吻住了我。我被他吓到了，他便轻而易举地撬开了我的牙关、勾住了我的舌头。见我动作如此生涩，他更是闷闷的笑了一声，又吻了一会儿才放开。
　　不多时，又有小丫头过来通传，说老太太那边摆饭了，王爷才走。我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感觉不到周围有人后，才低低地笑出声来。这王爷恐怕真的把我当成了久在深闺里的女人了，以为这般作态便能让我倾心于他，当真可笑，恐怕我永远都忘不了能陪我刺绣的莲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