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徼短篇》王茩

33、第三十三话 买鱼

　　老五开了一家鱼粉店。每天凌晨到20公里外的水产品市场买好新鲜的鲢鱼，放在有冰块的箱子里快速拉回。宰杀，洗净，沥干，然后熬制鱼汤，再放上朝天椒……老五的鱼粉味道正宗，每碗8-15块，每天都能卖上几百碗。
　　这一天忙活完，又到了晚上8点半。老五吃过晚饭就对媳妇说，上个1：30的闹铃，待会儿要去鱼市拉鱼。
　　老五昏昏沉沉地开着开着到了鱼市，看了相熟的摊主的鱼，老五并不满意。活鱼价格上涨，死鱼做的粉不好吃。
　　老五把整个鱼市看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好鱼。他正打算买下第一家的活鲢鱼，旁边一个老头幽幽地说，我家鱼塘里养了鲢鱼，比这便宜，你要不要？
　　老五打量了一眼他，这个老头瘦瘦的，皮肤发黑。
　　你家真有？
　　我骗你干甚？就是离得有点儿远，大概10里地。反正你有电三轮，一晃就到了。
　　老五让老头坐在后面的车斗子里，一路上听见老头说自己姓阚。老五才不关心，管你姓阚还是姓烂呢，我就想买鱼。老五一路哼哼啊啊的应着，心里很不耐烦。他问，大爷，还没到啊。
　　就到了啊，就到了。
　　老五的车好像出问题了，前把总往左边拐，老五就说，大爷，我车好像坏了，您坐着。
　　嗯？人呢？
　　车斗里并没有阚老头。路挺好走，不可能颠簸下去了啊。
　　老五这个时候冒出汗来，本来睡得迷迷糊糊的，瞬间清醒了。
　　旁边的路上有很多鼓起来的小土包，怎么走到墓地里面来了。
　　前面有灯光，老五凑合着开车走近前去。
　　原来是磨豆浆的小作坊。
　　老五借了扳子，给媳妇打了个电话说没买到鱼，晚点儿再去鱼市看看。
　　修了很久车也没修好，大概是连扳变形了。
　　老五只好等天亮了再走，磨豆浆的师傅很好说话，招呼老五进屋休息。
　　等老五原路返回的时候，仔细看了路两边，没有发现阚老头的身影。老五又到了鱼市一趟，这个时候摊主都开始收摊了。
　　老五就到相熟摊主的摊前，问，还有鱼吗？那个摊主说，本来给你留鱼了，谁知道你过来看了一下就开电三轮走了。
　　老五说，有个老头姓阚，就在你摊前嘛，叫我过去看他家的鱼。
　　摊主说，哪有什么老头。你明明就是一个人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