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成袁]微醺》月夏倾城

4、宣言

　　你杀了人，以后还会继续杀人，许三多也是。
　　勾住成才脖子，刚刚还开心大笑的袁朗在他耳边低语，你杀的是坏人，如果不动手就会有别人被杀，你是为国造福为民除害，这些话连许三多都不会信，所以我也不想用这些来安慰你，成才。
　　成才脸色变得煞白，袁朗更用力将他拉近自己，炽热的唇贴上他的耳。
　　我没时间等你恢复，也没时间让你内疚害怕做恶梦，更不想动用什么心理小组！
　　你知道你已经浪费了多少时间么？你知道你需要学多少东西么？你个南瓜！
　　成才惊讶了，或者说迷糊了。
　　他未见过这样的袁朗，有点激动，一丝焦躁。
　　接着他被猛力推开，踉跄了几步才站住，袁朗睥睨，冷笑，犹如巨人般居高临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鬼心思？你把这儿当跳板，你恨不得那一枪毙的是我！你根本没变，还是以前那个让我讨厌的家伙！
　　无法转移视线。
　　袁朗的眸直刺心底，恍惚间，成才又站回那个房间，他说回去吧，成才，对自己和别人都仁慈一点，好好做人。
　　冷汗浸透了成才整个后背。
　　他忘了，他居然忘了。
　　这个人是袁朗，是那个袁朗！
　　可他刚才居然那么天真，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赢过他的。
　　袁朗仿佛洞彻一切，来不及了，成才。
　　敢这么对我下战书的，你是头一个。似乎又想起了刚才的场景，他突然笑出声，别放弃哈，我随时奉陪。
　　看着兴致高昂的袁朗，成才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
　　我知道你恨我，想彻底击垮我，想把我狠狠踩在脚底，袁朗很开心，不过就凭你现在这样儿，我看希望不大。
　　说的好像跟自己没半点关系，还一脸遗憾，要不要考虑下回地方去？继续做你的枪王不挺好？一辈子被人压着，那滋味不好受，我明白。
　　妈的，欺人太甚！
　　成才咬牙，凶狠地瞪了回去，袁朗坦然接受。
　　不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不管你进老A是为前途为报仇还是面子或者别的，当了我的兵就得服从我的命令！
　　袁朗探出食指，一字一句。
　　明天我放你半天假，下午照常训练，吃药撞墙催眠，用什么法子自己想，总之你要给我睡足6个小时。
　　……是！
　　成才立正。
　　唔，酒劲儿上来了，走了走了睡觉去。扶着脑袋的袁朗没走几步又拐了回来，眯眼舔了下唇，我纠正一下刚才的发言，你的确改变了，成才，说实话我挺中意你这老A宣言，真的。
　　成才怔忡，任凭袁朗笑着拍拍他的脸颊，扬长而去。

　　夜。
　　成才毫无睡意。
　　心脏犹如擂响战鼓般剧烈运作，引得身体微微颤动，耳膜也被震到刺痛，成才汗湿的手用力抓住狂飙的胸口，死死盯着天花板角落的一个裂缝。
　　体力已达到生理极限，酒精也起着促眠的作用，但他不敢闭眼，拼命让自己的大脑停止思考。
　　什么都别想！
　　……别想什么？
　　成才呼吸粗重起来
　　来了！
　　脸上沾着血污的少女坐在地上，用大眼睛看他，美丽而毫无生气。
　　他剧烈喘气，抱住头蜷缩成一团。
　　三呆子……三多……三多……
　　他嗫嚅着，痛苦地，一遍又一遍。
　　他不想单独待着，他想有人陪着，不说话都成。
　　许三多的苦他终于能够切身体会，许三多有连长，有七连，有老A，但他有什么？他除了许三多，什么都没有。
　　不成了……我不行了……
　　成才哽咽，他快要崩溃，他从床上跳起来，手足无措，他想打电话给高城马小帅甘小宁五班谁都可以李梦也成。
　　成才的目光一凝，对楼有个房间还亮着灯。
　　……他不成，就他不行！
　　他知道他为什么要逼他到走投无路，他知道他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挑衅自己。
　　所以就他不行！
　　他说你这南瓜就是欠削，他说你有改变我挺中意的，他已经越来越肯定我了，我感觉得出来。
　　熟悉的战栗感慢慢爬遍全身，鼻翼间仿佛又闻到那股混合着烟草的铁锈味。
　　斗志高昂。
　　成才盯着那抹昏黄，那么全神贯注，抛开了一切。
　　那天，袁朗房间的灯亮到凌晨。

　　下午，成才恢复训练。
　　休息的好么？
　　报告，满6个小时了。
　　我不好，昨天头疼，一夜没睡安稳，唉，酒多伤身。
　　哦……
　　天气不错，先来个负重山地跑20公里吧。甩掉墨镜上的雨水再戴上，袁朗看着落汤鸡似的成才，仿佛动了恻隐之心，踱到他身边说话，那叫一个柔声细气，不急，啊，慢慢跑，我陪着你。
　　玩儿完！
　　心惊肉跳的成才提起预先备好的负重，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昨天表现不错，特别奖励减重三分之一，不过40公斤。我好人做到底，额外附送个优待，袁朗从车里探出脑袋，笑的成才牙根疼，干脆枪也免了，明儿个30公里时再背上好了。
　　成才连生气的力气都消失了。
　　雨水渗进眼睛鼻子嘴巴里，背上重的像压着一座山，麻木的腿好像不属于自己，每呼吸一次肺部都如同针扎一样的疼，可还是要拼命吸气呼气，挣扎着往前冲。后边跟着袁朗的越野车，吼声穿过雨幕一次次传过来。
　　能坚持么？
　　是男人就给我跑下去！
　　你做得到的，成才！
　　真罗嗦！成才意识模糊地大吼，跑到后来，他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回到基地，成才直接栽倒在地，喘气的力气都快没了。一只手搭上他的大动脉，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成才有气无力，您干脆给我个痛快得了。
　　还能开玩笑，看来问题不大。
　　是啊还能喘气儿，成才半睁眼，队长你不在车里么？怎么全湿了？
　　开半路抛锚了，只好陪着你跑回来咯。
　　袁朗收回手，10分钟后继续下一个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