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界狂花成若然》叶千荀

70、70、PK面对面

　　十二点四十分，苏云进来了。
　　宋平忙迎上去：“你回来了！”
　　苏云浅浅一笑：“嗯！”
　　跟在苏云后面的是一个头发有些凌乱的女人。
　　宋平仔细一看，才惊讶地发现她是头的前女友——昔日风情万种、吸引男人眼球的舒柔！
　　啊，她虽然化着妆，五官还是那五官，可是明显消瘦，脸色泛黄，尤其可怕的是她的一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似疲惫，但是却闪烁着怪异的灼灼的光芒。
　　宋平吓了一跳。
　　老杨在最后，脸色有些凝重。

　　宋平连忙走向刘自立的办公室，“头，苏云他们回来了……舒柔也来了！”
　　刘自立和若然正在发送协助调查的“老陆”这个疑犯的邮件，听到宋平的话，刘自立和若然都没有接话。一时气氛沉闷了。
　　要让这样三角关系的人面对面的谈话，真的很尴尬。
　　“我去录口供吧！”宋平主动承担难题。
　　“你对情况不是很了解，还是我去！”刘自立吸了一口气说。
　　“事情的起源在我，我去吧！”若然说着站起身来，“让苏云和老杨吃饭吧，都冷了，宋平，麻烦你帮他们把午餐拿到微波炉里转转！”
　　“是！”宋平道。
　　刘自立一把抓住若然的手，道：“一起去吧！”
　　若然看了看他，点点头：“好，一起去。”
　　宋平赶紧跟在他们身后。

　　推开2号问询室的门，刘自立先跨了进去。
　　“Leakey!”舒柔“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眼睛里的光芒更亮了。
　　“坐下！”苏云按住了她的肩膀使她坐下。
　　“舒小姐，吃饭了吗？”若然紧跟着走了进来。
　　“成若然！是你！”舒柔眼里的光变成了火，似乎要喷射出来杀死她。
　　“坐下！”苏云再次重重地按她的肩膀。
　　“苏云，老杨，你们先去吃饭吧！辛苦你们了！”若然说道，“舒小姐，如果没有吃饭的话，这里有盒饭，请你先吃了，我们再慢慢地谈！”
　　“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谈的！”舒柔咬牙切齿地说，“我恨不得马上把你撕成碎片！”
　　“你老实些！”苏云也厉声说，拉住她极具攻击性的身体。
　　“苏云，放手！你去吃饭吧，这里有我和自立！”若然示意她出去打开监控录像。
　　苏云点点头，和老杨一起走出去，出门时还不放心地回头看一眼。
　　不过，一到外面打开监控录像，里面的情况还是可以及时掌握的。
　　宋平已经把两盒饭热好了，端了过来，老杨和苏云就在监控显示仪前吃了起来。

　　2号问询室里现在只剩下三个人，这三个人有着非比一般的关系。关系的核心人物刘自立首先打破了沉默。
　　“舒柔，你说的那个表哥现在在哪里？”他直奔主题。
　　“哈哈，你们害怕了吧！”舒柔没有躲闪，反而得意地笑了。
　　“希望你马上说出来，这样你才不至于越走越远，越陷越深！现在还没有造成实际的伤亡，如果你交代清楚，我会向司法部门申请减刑的！”刘自立说。
　　“我不会说的！”舒柔冷笑道。
　　“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回头是岸啊！”刘自立道。
　　“我现在已经掉在了深渊里，掉在了地狱里，没有岸可以上去了！”舒柔冷酷地笑道，“不过，我不会一个人在水深火热里煎熬的！”她把像刀一样锋利的目光投向若然，恶狠狠地说：“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我一定要你陪葬的！”
　　“婊子骂谁？”若然冷不防接了一句。
　　“婊子骂你！”舒柔怒道。
　　“是呀，你对自己的评价真的是客观又到位！”若然淡淡地道。
　　监控室里的组员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可是这些日子第一次大笑啊。
　　舒柔的脸“刷”地涨红了，猛地站起来，双手伸过面前的桌子，向若然的头发抓来。
　　若然早有防备，微微一侧，双手抓住她的手腕往下弯曲。舒柔痛得“啊、啊”叫起来了。
　　“凭你这样的一双手，能挖出一个让我陪葬的坑吗？”若然突然松手，把她往她的椅子上一推。舒柔重重地跌进椅子里。
　　监控室里传出一阵笑声。
　　舒柔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她的脸由红变白，由白变青，又站了起来，向若然冲来。“我跟你拼啦！”刘自立忙站起来，若然也迅速站了起来，用左手挡了一下示意他不要插手，然后站到了桌子一侧的空地上，道：“来吧！”
　　舒柔像头发狂的豹子，向若然撞去，就在她近身的一霎那，若然却轻巧地一让。
　　舒柔扑了个空，立即回身抓她。眼见她的手就要抓住若然的衣服，若然的腰突然后仰像一座拱桥。
　　舒柔又抓了个空，身体向前一冲。若然的腰直起来时，若然已经在舒柔的背后。
　　舒柔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满身的力气无处打发，气得尖叫起来，像一头咆哮的母狮子！ 她转过身来再次向若然扑来。
　　若然向前弯腰，从她腋下像一尾小鱼一样游走了。
　　舒柔气得牙齿都快咬碎了！手抓不住你，还有脚啊。
　　舒柔伸出右脚向若然踢来，若然竟然没有避让。舒柔一阵高兴。谁知，右脚在空中硬生生地停住了，原来被若然抓住了脚脖子，动弹不得。
　　“舒小姐，你以前是专门练野鸡独立舞的吗？”
　　监控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
　　恨死了！把金鸡说成野鸡！舒柔恨啊，可是技不如人，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啊！挣扎着要把脚缩回来，但是根本不可能，反而自己快要摔倒了。
　　“放开我！死女人！”舒柔大叫道。
　　“死女人骂谁？”
　　“死女人骂你！”舒柔刚说完，又发现自己上当了！恨啊！
　　监控室里哈哈大笑。
　　连一直紧绷着脸的刘自立也似乎想笑了。
　　“唉，你已经死了，又有什么办法再让我这个大活人陪葬啊！真是异想天开啊！”若然将她的脚往地上一扔。
　　舒柔一个趔趄。
　　“舒小姐，还想怎么个拼法？要我陪葬你，我不可能牺牲下半辈子的时间！要我陪你PK呢，今天正好有空，不过你得抓紧，因为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还有什么想比拼的，一次解决，免得你留有遗憾！”若然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好像刚刚捉过她而被弄脏了。
　　舒柔像一根木棍杵在那里，低着头，鼻尖上冒出了细汗，脸色由青又转白。
　　“舒小姐，如果还想比打架，我劝你不要浪费时间了，我是前年英国皇家警察散打大赛女子轻量级组的冠军，去年A省警察大赛48公斤级的第一名。所以我都不好意思对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芊芊女子出手。”
　　“好，成若然，算你狠！”舒柔终于抬起头，眼神却又凌厉起来，“虽然我打不过你，可是有人会收拾你的！你等着瞧吧！”她似乎又恢复了杀死成若然的信心。
　　“你是说吴祖德呢？还是你那个表哥老陆？”
　　“反正，我要你天天担惊受怕，时时刻刻不得安宁，不知何时何地就不明不白死了。哈哈！”舒柔沉浸在自己想象的快感中！
　　“你是说，比防爆的本领？”若然笑道，“你怎么也不想想，为什么在电视台门口炸弹还没有爆炸，我却已经能投掷出去了？为什么昨天你所谓的表哥埋放了炸弹，而你足足等了一个晚上都没有等到好消息？这是我命大吗？”
　　舒柔也不禁好奇地看着她。监控室里的伙伴也期待她的答案。
　　“告诉你，舒小姐，和我比爆破，你也不是对手，请看！”若然将衣服撩起，解下腰际的仪器，“这是微型炸弹检测仪，只要20米以内有炸弹，我都会马上知道！”
　　啊！所有的人都张大了嘴巴！除了刘自立。
　　“而且，这是我和我的导师的专利发明！”若然故意说得得意。
　　舒柔立即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地坐到了椅子上。
　　“还有什么要比的！一次比掉啊，以后我可不奉陪的哦！”若然笑道。
　　“帅呆了！”宋平情不自禁地说。
　　“好崇拜她啊！”苏云也道。
　　“佩服啊！”贾秀珍道。

　　舒柔忽然放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都怪我啊，一心想模仿吴祖德的手法，所以让神枪手去埋炸弹，如果不是我，黑风早就让她去见阎王了！啊，是我不好啊！我真是太蠢啦！啊……啊！”她用力揪着自己的头发——打不到仇人，只好虐自己！
　　“黑风！”若然和刘自立以及监控室外的人都听见了。
　　刘自立马上出去了。
　　“舒小姐，请你冷静一点，黑风现在在哪里？”若然问道。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舒柔抹了一把眼泪。
　　若然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她。
　　舒柔看了一眼，没有接，只是用手背擦了一下。
　　若然就将纸巾放在桌上。
　　舒柔忽然抓住若然的左手，“你……你……”她激动得说不出话了。
　　若然看到了自己无名指上的钻戒。
　　“我和自立结婚了！”
　　“什么？”舒柔傻眼了，随即眼泪哗哗地流出来！
　　“这还要感谢你啊！”
　　舒柔怒目以示。
　　“舒小姐，如果不是你将我的身世在报纸上公布，自立也不会有随时失去我的危机感。不是你屡次安排谋杀，我也不会认识到自己随时都会死亡。我们本来或许还不会结婚，但是想到今天早晨出门了，晚上是不是还能再见呢？与其像你说的不知何时何地不明不白地死了留下很多遗憾，不如抓紧眼前，把最重要的事情完成。于是，我们昨天结婚了，所以，即使今天无论谁死了，我们都不会有太多的遗憾了！”
　　舒柔呆住了，想不到自己疯狂的谋杀行动，却促成了他们的结合。
　　而监控室里，组员们的内心也波澜起伏。苏云和宋平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所以，舒小姐，你的仇恨却激发了我和自立爱的爆发！而你获得了什么呢？”
　　舒柔用双手掩住了脸。
　　“你和自立曾经在一起两年，那时我在英国，为什么你们没有结婚呢？难道这也要恨我吗？当问题出现的时候多想想自己的原因吧，为什么要把错都推到别人身上呢？”若然真诚地说，“再有，你如果是和罗大仲结了婚再怀孕的话，即使罗大仲突然死了，财产也是你的啊，也没有人会来害这个孩子了！为什么你不走正道，专门走歪门邪道呢？本身不合法的行为就给你自己的权益和孩子的安全埋下了祸根啊！”
　　舒柔的身体剧烈地颤动着。
　　“还有，你回到A市，我曾经建议你接受警方24小时的保护，你却怀疑警察的能力，以为改名换姓躲藏更加安全，虽然警方确实无法确保你的绝对安全，可是总比你在乡村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些吧！悲剧既然发生了，你知道大马那边的黑势力无法对抗，于是就把对真正的敌人的恨转加到可以来加害的我的头上，你就获得了心里平衡，是吧？可是，这对吗？假如我真的死了，你就快乐了吗？你就幸福了吗？”
　　舒柔伏案痛哭起来。
　　若然就这样注视着她，从某种角度讲，自己把自己逼进死路的人真是最可怜的人了！

　　许久，舒柔的泪大概哭干了。身体也不抽搐了。
　　刚才的满灌疗法有效果了吗？
　　若然再次递上纸巾，她接过来了，用力地擤着鼻涕，努力地调整着呼吸。彻底宣泄感情以后，她似乎平静了许多，眼里的光芒也不太焦灼、刺人了。
　　“舒小姐，你只是一时冲动走了弯路，但现在还不是绝路!我也没有死，你快把黑风的地址说出来。我会亲自向法官求情的！”若然道。
　　“他昨天晚上走了！”舒柔抬头说。
　　“去哪儿了？”
　　“不知道，他说，你绝对不会想到停在警局里的车子会被装了炸弹，所以你一定会炸死的。而你死了以后，警察马上就会全面排查的。而他潜入警局放炸弹必会留下蛛丝马迹的，所以昨天晚上就走了！”
　　“那万一我没死呢？”
　　“他说，连续两次作案，危险系数太高了，万一你侥幸不死，他已经收了我的钱，一定会做完这笔生意的，只是时间的问题。他已经责怪我不该要求他模仿吴祖德，他说如果以他的方式来办，早就成功了！所以，我就把钱都给他了！”
　　“给了多少？”
　　“两百万！”
　　“啊，这么多的钱，你哪来的？”
　　“在确定我怀孕后，罗大仲作为礼物给了我五百万！”
　　五百万，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但是和四亿美元比却只是一个小数字啊。
　　舒柔即使不去争夺遗产日子其实也不会差了。
　　可是人的贪念是无穷的啊！
　　舒柔如此，罗大仲的原配和孩子们也是如此！
　　“你是怎么认识黑风的？”若然希望获得更多黑风的信息。
　　“我认识‘暗香’夜总会的老板，自从报纸上登出你的事情以后，我天天盼着吴祖德出现，可是一直没有消息。而你……”舒柔咬着唇。
　　“而我却越来越红了，所以你不能再等待吴祖德来杀我了，因此就买凶杀人了！”
　　舒柔点了点头。
　　“那夜总会老板就给你联系了黑风？”
　　“嗯。”
　　“你有黑风的电话吗？”
　　“有的。”
　　若然拿起舒柔的电话立即拨打。
　　但是电话却是无人接听。
　　可以推断黑风已经预测到会被追查，不会再和舒柔联系了。

　　这时，许大伟打电话报告，火车站发现，昨天晚上十点二十分，那个老陆登上了开往北方O市的火车。他会去O市呢？还是在沿途的哪个城市下车？
　　了解黑风的真实身份至关重要，老杨和重案三组的两名组员立即前往“暗香”夜总会。
　　刘自立也立即请求沿途各市警局的支援，期待黑风出现在某个车站的消息尽快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