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界狂花成若然》叶千荀

68、68、扑朔迷离

　　刘自立一阵激动：“是谁？”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在38号录像里发现的！”
　　“好，我们马上回来。”
　　刘自立拿着登记记录本对大家说：“发现情况，马上回组里。”
　　若然从里屋出来，刘自立轻声说：“发现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
　　若然也很激动，马上跑出传达室。
　　门口防爆队的两辆警车来了，宋平忙问：“头，怎么说？”
　　刘自立道：“拆！你去吧！”
　　“好！”宋平向警车跑去。
　　若然、刘自立和吴学远飞奔着回到重案一组。

　　苏云兴奋地说：“头，成组长，你们看，38号录像显示的是警局南大门餐厅后的小花园里的情景，请看2点33分21秒……”苏云点击这段录像，只见画面上出现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的中年男人，他东看西看，像在闲逛，点了一支香烟，走上了小花园的小山丘，然后又走进山丘的树林里——走出了镜头。
　　“再看！”苏云快进录像，“2点42分18秒！”这个男人又从小树林里走了出来，走上小山丘。这次他行走的步伐似乎快了很多，不像在闲逛。然后又走出了镜头。
　　“小树林后面就是地下车库入口侧面的绿化带。记得昨天14号录像里的车库入口的监控录像探头是2点40分左右被击碎的，也就是说这个男人可能进入树林后开枪打坏了探头。”刘自立道。
　　“这段时间非常符合。”若然道。
　　“那么这个男人究竟是谁？”吴学远道。
　　“我发现了！”贾秀珍兴奋地喊道：“快来看，他在这里！”
　　大家涌到贾秀珍的电脑面前，贾秀珍将录像倒放：只见14号录像里显示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独自走出了地下车库，时间是2点28分26秒，他走出车库时左右张望，对着摄像头看了一眼，然后才走出了视野。
　　“就是他，往前倒。”刘自立说道。
　　“好！”贾秀珍继续往前倒，发现有十几个扛着摄像器材的人先走出了地下车库，然后是五辆汽车进来了。——是电视台的车辆。
　　刘自立说：“重放!”一边看着手里的外来车辆登记本：2点20分，五辆电视台的汽车：AA208、AAC89、EQ006、EQV66、EQ588一起进入，事情是拍摄“白局长的专题片”。而7点45分，其中AA208和AAC89两辆离开警局，EQ006、EQV66、EQ588是在8点离开的。
　　“就是这辆车的驾驶员！”贾秀珍一边说，一边摁慢放键。
　　“AAC89！”若然道。
　　“A市电视台的！”刘自立若有所思。
　　“电视台？”若然也重复着。
　　“吴学远，鲁警官，马上和电视台联系，尽快确定这个男人的身份！”
　　“是！”两人立即开始行动。

　　“A市电视台？”大家都在想着谁会恨到要杀死若然？
　　突然，若然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莫名敌意的美女，“自立，你认识A市电视台新闻部的导播米莉吗？”
　　“认识啊！怎么啦？”
　　认识？若然的心里顿时有了种奇怪的感觉，“她和你究竟有什么关系？”
　　“我和她？她以前和舒柔是同事，也是好友。曾经一起吃过几顿饭，参加过几次聚会。” 刘自立认真地回忆着。
　　“她对你有意思吗？”若然直截了当，组员倒有些惊讶。
　　“不会吧！没有感觉！”刘自立皱眉道。
　　若然看着他，心里道：我以前对你这么有意思，你都没有感觉，如果米莉对他有意思，他更加应该没有感觉的！
　　“成组长，你的意思是米莉暗恋我们头，然后发现你和头在恋爱，所以派人来杀害你？”苏云道。
　　“还没有想到这一步！我见过米莉两次，一次是报道陈军牺牲时，她很敌意地看我，第二次是那天电视台门□□炸时她也是很冷漠地看我，我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看我？”
　　“慢着，你和她应该还见过一次，那就是在王超勇的婚礼上！”刘自立想起来了，“她说过，好像……是王超勇的妻子的邻居！”
　　“我想起来了，电视台的编导徐苏阳曾经说过她是C市人，也有些后台才进电视台的，周佳咏的爸爸是C市的市长，莫非她是靠了周佳咏的爸爸的关系才进来A市电视台的？”若然说道。
　　“她和周佳咏有关系的话……”刘自立也在思考。
　　“让我打个电话！”若然拿出电话，拨了周佳咏号码。
　　“周佳咏，你好，我是成若然！”
　　“你好！你打电话来，我真高兴！”周佳咏的声音有些疲惫。
　　“你身体好吗？小宝宝几个月啦？”
　　“前阶段吐得厉害，现在好多了。小宝宝五个多月了。成若然，你真上镜啊！找我有什么事吗？”虽然很累，但是她还是想努力保持热情。
　　“哦，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谁？”
　　“米莉！”
　　“米莉！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最好的朋友？”
　　“是呀，小时候，我们是邻居，她比我大两岁，一直像姐姐一样照顾着我，后来她上大学了，我们还是经常在MSN上联系的，一直到现在。怎么啦？”
　　“没什么，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很多事都会和她说呢？”
　　“她是我唯一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朋友！”
　　“那……”若然欲言又止，“好谢谢！你注意保重身体哦！”
　　“你在电视台应该能常碰到她吧，她也知道你的故事的。我想你们应该也能成为朋友的。因为，米莉虽然是个女人，但是却特别讲义气，像你一样很坚强！”周佳咏无比羡慕。
　　“希望吧！王超勇对你好吗？”
　　“还好。”
　　“等我有空，我来看你！”
　　“不用了，我在C市，我妈妈那里。”
　　“那，你自己保重！还有开心点哦！你开心宝宝也会更聪明漂亮的哦！”
　　“噢,知道了！谢谢！”
　　“再见！”
　　“再见！”
　　若然挂了电话，可以听出周佳咏状态不是很好，她怀着孩子还不幸福吗？但是此时没有时间多想，只是心里淡淡的有一片阴云。“米莉是周佳咏唯一的朋友？米莉也是舒柔的好友？米莉知道我的身世？米莉知道王超勇暗恋我的故事？米莉也知道刘自立和舒柔的过去？米莉在王超勇的婚礼上见过我？米莉知道我和刘自立的现状？”
　　啊，米莉真是一个很关键的人物啊！
　　“得赶紧找到米莉！”刘自立也意识到了这最重要的问题。贾秀珍和老杨立即出发。
　　宋平打电话过来，若然车里的炸弹已经排除，这炸弹埋放在若然的座位下面，是很普通的接触式炸弹，只要若然把车钥匙插如钥匙孔发动汽车，炸弹就会爆炸。
　　若然望着窗外出神地在思考。

　　吴学远也来报告了，“那个戴鸭舌帽和墨镜的男人不是电视台的员工，原来开AAC89商务车的司机昨天中午突然食物中毒送往医院，是米莉临时叫来的。大家只知道他叫老陆，据说是米莉的老乡，想来电视台做临时工，昨天正来拜访米莉，所以米莉就让他顺便帮了半日忙。”
　　又是米莉？
　　难道是她在策划着一系列的谋杀？她为什么要杀死我？
　　“头，我想不出，即使米莉暗恋你，也不至于要杀死成组长吧！”苏云道。
　　刘自立也只能挠挠头，皱着眉，还真是难以琢磨呀！
　　所幸，老杨和贾秀珍电话打来，说已经找到了米莉，正在来警局的路上。

　　若然到了刘自立里间的办公室。她需要静下来，好好理一理思路。
　　坐在刘自立的办公桌前，不自觉的看窗外自己办公室的阳台。
　　啊，窗外阳光特别耀眼。草叶上还剩下零零落落的一簇簇积雪，而地上的雪已经都化了。屋顶上的雪也不断地在融化，一滴滴、一串串地从屋檐下掉下来，像一串串无线的水晶项链。
　　回头，看到了刘自立桌上摆放的一张旧报纸。若然把报纸拿起来看看，是A市早报，打开一看，原来就是最初报导自己身世之谜的元旦的那份。
　　这张报纸却显得很旧！他一直在翻看吧！上面有一张自己的正面的证件照，啊，就是从那天起自己就走上了这条生死未知的路。
　　回顾这十几日的心路历程，真是几经生死啊！
　　这份报纸对自立而言或许也是有着不同的意义吧，所以都看旧了，他还是摆放了这桌上！
　　若然心里一暖，我的爱人啊，他也同样担心着我、深爱着我啊！
　　不由得再去读一读这份报导，这个署名“孤胆”的记者究竟是谁？为什么就写了这篇文章以后就没有像别人一样要求独家采访呢？要求扬名立万呢？
　　若然的心里一动，再次细读起来。这份报导虽然很真实，但是，它对自己的获得的成绩却只到了“郁金香连环奸杀案”，照理说，松林碎尸案等可以不写，但是希望之光钻石案应该很有震撼力，它却为什么只字未提？
　　突然想起，局长是那天早晨九点多才找自己谈话，要让自己做警察形象代言人的，而这份报纸印刷完毕是早晨四点四十八分。按常理说，应该是先确定让我当代言人后再对媒体公开的呀。当时因为自己家里没有订阅A市早报，办公室里也只有日报和晚报，所以只在下午的晚报上看到了这篇一模一样的文章，还以为是警局策划之作！
　　现在突然又有新发现了！
　　若然打电话给白局：“白局长，你好，我是成若然，有件事情我一直有些疑惑，您能帮我解答吗？”
　　“什么事啊！”白局对若然的态度一直很好。
　　“哦，就是您是怎么想到让我做警察形象代言人的？”
　　“因为你确实是警局里最出色的女警啊！”
　　“实在不敢当!白局长，我的意思是怎么会突然让我来当的！”
　　“哦，这还得谢谢A市早报呢？你的身世和你以前破的案子，我本来都不清楚，但是早报上的一篇文章却让我立即有了灵感！”
　　“您是说，A市早报上的报导不是局里的策划！”
　　“不是，当时还没有想到形象代言人计划呢，是它给了我灵感！”白局长对自己的创意非常得意。
　　“哦，谢谢局长，我明白了！”
　　“哦，成若然，听说炸弹狂人出现了，你和重案一组要加把劲啊，如果能尽早抓住我就放心了！”
　　“知道，正在排查中！”
　　“加油，成若然，你的潜力是巨大的，你的前景是光明的！我很看好你！”
　　“谢谢局长，我一定会努力的！”
　　“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若然重新拿起早报，原来这不是一份警局策划的宣传报，那么它是一份什么呢？
　　是一份挑战书？替我向“吴祖德”挑战？
　　还是一份谋杀企划案？把我暴露在大众面前，等着“吴祖德”随时随地来谋害我的谋杀方案？
　　啊，当时自己倒没有多想什么，就答应了局长的要求，因为也想趁着这个机会能刺激罪犯犯罪以了却盘桓在心头六年的仇恨和愿望，不曾想，写这报导的人竟然居心叵测，如此阴险毒辣？
　　这个欲假手杀我的人到底是谁？

　　“头，我们回来了！”老杨先进来，贾秀珍和米莉走在后头。
　　米莉还是一副冷漠的样子，看不出丝毫的惊慌。
　　“米莉，你好！”刘自立走上前。
　　“刘组长，好久不见，好大的架子，要让我到重案组觐见了？”米莉一脸不满。
　　“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配合警方的调查，谢谢你的配合！”既然她这样，刘自立也冷冷地说。
　　“什么事情？快说！”
　　“你知道成若然的事情吗？”
　　“哦，你的新欢啊！现在A市的人气女王、女英雄啊！她的事情现在是妇孺皆知，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怎么啦？”她的语气非常敌对。
　　“你知道成若然现在已经处于危险境地了吧！时时都有可能被害，你一定知道一些重要的事情。”
　　“你不会是怀疑我吧！我可没这个闲工夫，也没这个豹子胆！这是你的新欢自己太张扬了！现在把炸弹狂人引出来了，却没有本领抓住？和女神探的名号太不相符了！不过奋不顾身救粉丝、在电视台门口扔炸弹也太假了吧！我就不相信她的第六感这么灵验，炸弹还在玩具狗肚子里就能预感，而且就在扔出去的一刹那爆炸。真是会作秀的超级女英雄啊！天生是吃娱乐饭的料！刘自立，你可真有福气啊！”米莉冷嘲热讽。
　　老杨、苏云都听得气鼓鼓的。
　　若然从里间的办公室走出来了，笑道：“米莉，真是太感谢你，这样夸赞我！我能有今天，都要谢谢你呀！”
　　“谢我什么？”米莉一愣。
　　“如果没有你把我的身世在A市早报上公布出来，我也不可能发现我有会作秀和吃娱乐饭的本钱，我又怎么当得了A市的人气女王？所以，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谢谢你！”
　　“你的身世不是我公布的！”米莉的声音有些轻。
　　“好，或许不是你公布，但是一定是你提供了我的素材，然后又是你帮着这个‘孤胆’修改、定稿的吧！”若然道。
　　“我没有修改、定稿！”米莉有些着急。
　　“那么就是你提供了素材！”若然根据她急于否定第二个问题而肯定了第一个问题。
　　米莉没有说话。
　　“为什么要把我暴露在公众媒体面前，难道是想引诱真正的吴祖德来杀我吗？听周佳咏说，你是个讲义气的人，周佳咏还说，我还可能和你成为朋友呢？现在我只想知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是我做的！”米莉叹了一口气。
　　“那是谁？”
　　“一个可怜的人！”